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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魂蚀骨非是男模
张止直起腰,此女一贯在口舌上逞威风,丝毫不肯落于他人之后,一句“嫂嫂”框了他的床不说,还企图以此辖制:“我提醒你,救活了少爷,你才是我的嫂嫂,否则…”
“你要作甚?”
张止欺进:“夫人貌美,张某,自当笑纳。”
谢蕴挑眉:“无盐之姿,哪敢入张大人得眼?”
“夫人不必过于自谦,堪堪入眼。“
许是听到声音,芝落端着药推门而入,看见二人模样,嘴角含笑:“能有精神争吵,想来恢复了大概。”
“昨日你晕的突然,我让他们把你抬到里间…”
谢蕴打断芝落的话,惊奇:“是你们抬的?”
同床共枕,亦是人为。
芝落恍惚:“没有什么好意外的吧?毕竟是夫妻。”
“药煎好了。”
谢蕴吸吸鼻子,夺过张止手中的药,嗅了半天,她没有那么高的水平确定其中有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改了药方。
“这不是我开的药。”谢蕴无比确信。
芝落承认:“宫里的陈太医来过了,说是你的药方霸道无比,服之,心脉交瘁,恐有性命之忧。这才换了药方。”
昨夜突然高热,根源在此。
谢蕴眼底冒怒火,猛拍床板,却忘记自己手掌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不住的开始甩手。
一番操作看呆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谢蕴意欲何为。
“放屁!哪里来的庸医!”谢蕴手上缓和过来,破口大骂:“外用的伤药和我开的方子相辅相成,何来霸道之说?倒是他开的方子,完全不顾及高热之危,我若发现晚一点,就烧成…”
智障两个字就在嘴边,只是太现代,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但找个代替词一时又找不到,顿感词穷。
芝落怔了怔,一个是宫廷圣手,专为皇上看病的御医,一个是藉藉无名的女大夫,昨日露一手,震惊阖府上下,她着实不知该相信哪位。
张止倚着床头,慢条斯理道:“按照谢大夫的方子抓药。”
“嗯?”
张止看着两人,并不觉得有所不对。
“你叫我谢大夫?”谢蕴诧异。
“你确定要抓药么?”芝落不确信。
张止颔首,声音清爽:“我确定,谢大夫的医术,我很放心。”
谢蕴探出半个脑子,确定芝落走了,才好发问:“你真的相信我?”
“当然。”张止斩钉截铁,又转了转音:“莫非夫人心有难言之隐,意在张某性命?”
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那瓶鹤顶红不就是最好得见证吗?
谢蕴讪讪:“没有的事。”
但这么相信一个女大夫的人…
“若我真的要取你的命呢?”
“一条命而已,随时来取。怕只怕…”张止一手支着脑袋,含笑:“夫人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谢蕴只笑了一下,这就有点像书中描写的张止了。
自信又自负。
“不过,你也别当我玩笑,若不是你,我自知不会好的这么快。”张止正色:“贱命一条,想夫人若有一日需要,随时恭候。”
不为其他,他半梦半醒之间只能意识到后背疼时,有一女子自信昂扬的许诺:“我保证你会没事。”
投之以桃,报之琼瑶。
“那…”
“我看看你的伤口。”
幸好这张床足够大,张止不动弹,谢蕴也能小跳几步蹲在他的身后。
她下过心思,若是张止还要相信那个庸医的话,那她就不要管他了,反正已经活过来了,大不了就吃些苦头。
她承认作为医士,这样很不道德。
只是张止这种人应该有点教训。
可是,可是,他相信自己。诺言可以玩笑,信任不会作假。
伤口已经不渗血了,但依旧红肿,没个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你别动,我再给你上点药。”为了方便,谢蕴把雪花清疮粉放在床头,她一伸手就能够到。
可惜此次配药不多,只剩下这点,避免浪费,她先是将药倒入手掌,再一点点的进行涂抹。
早在她学医那年,老师就说过,对于他们而言,没有男女不同,只有患病不同。
一晃数年,谢蕴深以为然并践行此言。
眼前男人背阔宽展,沟壑分明,她想忽视却忽视不了。
慢慢往下,便是她今早环抱的窄腰。
她仿佛还能回想起那些温度。本意不愿联想,大脑却能自主合成。
宽肩窄腰人鱼线。
苍天啊,他是我的病人啊,不是男模。
张止斜撑着枕头,支起后背,女子温热的指尖,落在伤口上,不疼,只是有点痒。
他不知为何想起了梅花,那女子的指尖每落下一点,就像伤口上长出一朵梅花。
从上背至腰间,最后几处,只觉酥麻,他似乎都能感觉女子如同梅花的呼吸舒缓的浮在他的后背上。
他莫名后悔,嘴上逞强,身体上是他亵渎了她。
上药结束,张止不敢回头,顶着伤痛下床,一层层的把衣服穿好。
“你这样,不利于伤口恢复。”
“无妨。”他怕自己再次亵渎神明,将外衣穿好,才肯回头说话:“你如何?太后昨日叫走你,说了什么?”
谢蕴摊开双手,张止弓箭极准,眼力极佳,隔着七八尺的距离,也能看清她手上细小的伤痕。
“我比你好点,没有光明正大的打我,只是让我编个小竹筐。”她故作轻松,一笔带过。
“你呢?皇上怎么说的?”
“不忠不孝,无君无父。”
好重的八个字,谢蕴无言,静默片刻。
张止显然没有放在心上:“陛下忌惮我,借机敲打而已。”
“都是因为我。”谢蕴抿唇,这件事她的确有脱不了的关系,弄巧成拙。
张止挂好鸳鸯配,猜中她的心思:“因为你,所以我不在意。”
谢蕴抬头,惊奇。
“这件事不是你解决的吗?我听你的。”
若是真正的张止,他那样温柔似水的人,想必一定会纵容妻子,为了妻子受三十鞭刑,更是甘之如饴。
所以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
“恭喜宿主,任务进度为百分之二十。”
谢蕴:“?”
怎么就又推进了?系统评判标准是什么?
“宿主这两日进程飞速,获得探听人心技能一项,可用于任何角色身上,时间为三十秒。”
听起来好像很有用,笑纳!
“你哪来的镯子?”张止侧头:“我记得你好像不爱佩戴首饰。”
大婚当日,光是张止准备的聘礼,就有百箱之数,莫说再加上宫中赐下的,谢蕴并不放在心中,一股脑的全锁在库房了。
“你说这个?”女子举起手腕晃了晃。里衣太过宽松,细长的胳膊一举起来,露出一节藕白色的手腕。
张止低下眼皮,非礼勿视,轻微嗯了一声,脑海里又浮现起梅花,无端的想在多病上几日。
“太后给的。”想起来这一幕,谢蕴心有余悸,于是细细地描述了当时那一幕。
“这颜色并不衬你,明日我送一个好的给你。”
鸡同鸭讲?这是重点吗?
张止经此一事,刚到手的兵权又被收了回去,忙里忙外一场,只落下对面的美人。
也罢,抱的美人归也算是佳话。
“我还以为朝廷里多是见风使舵的人。”
张止手执羊毫,嘴角上扬:“谁是常青树一眼便知。”
“前日你不是说药味发苦,”谢蕴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夫,还未见一个大男人说药苦,顺势拿起药箱:“我调整了药方,加了山楂,会好些。”
张止明知故问:“你要出去?”
“作为一个优秀的大夫,要时不时查看病患的情况,以便更正药方。”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上次去出诊,进度推进百分之十。
控制变量法,要求她要再去试一试。
张止发笑,谢蕴体态端庄,身形偏瘦,偏偏那个大药箱坠着她快要摔倒,看起来十分不相配。
“我陪你去,还是派个人?”
谢蕴忙摇手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成,天黑前我就回来了。”
什么叫控制变量法,就是除了变量,什么也不能变。
“你会骑马吗?”张止写完最后一字,最后一笔收的太快,诚然不算一幅好字。
“会。”
马厩内,张止同谢蕴停在一匹黑马前,马身通黑,没有一点杂色。
“它叫珍珠,才一岁多,最是通人性。”张止抚上马背,眼中赞赏:“你骑上它去,不消一刻钟就能来回。”
珍珠的母亲是少爷的坐骑,前年那匹母马生下珍珠后没多久就死去了,只留下这一个后代。
“多谢。”谢蕴翻身上马,轻挥马鞭。
果果听到马蹄声,站在院子里的高石上翘首以盼。
“姐姐!”果果老远就兴奋地挥舞双手。
“果果!”谢蕴将珍珠子在树上,暗叹果然是一匹好马。
一路疾行,非但不颠,自添平稳。
“你娘怎么样?”面对迎出来的果果,谢蕴更关心病人:“最近几日可还有不适?”
“好多了。”果果抓紧时间汇报情况:“不过,村里还有其他人也是这样,吃了我娘的药也未见好转。”
“病因不同,治病的方法也不一样。”谢蕴扭头看着正在吃草的珍珠,算算时间:“果果,你去把你们村里生病的人都集中到一起,我所幸今日都诊治一遍。”
有珍珠在,路程上就能节省一半时间。
谢蕴在果果家院内摆出一张桌子,她坐在这头,病人在那头,又诊又治,不觉已经黄昏。
虽是答应天黑前回,但…
她望着仅剩的四五个人,所幸好人做到底。
忙至天黑,谢蕴站起来扭扭腰,差点断了。
在封锁21世纪记忆之前,她明明不怕黑,锦衣夜行乃是常态,可自从记忆解开后,她怕黑怕的要死。
从京郊到侯府,除去京郊处有一大片竹林,其余全是宽阔平坦大道,此时出发,赶在宵禁前回去不成问题。
“嗖—”
一到利箭贴着谢蕴左脸飞过,带着风声,切断了她耳边的几缕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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