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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氏
婚后,她在大江山玩闹了一阵,最终在安倍氏传来消息,告诉她藤原氏和源氏的命盘已暂时稳定,和她的红线也稀疏到看不太清了,她可以回来了。
随信又淡淡问了一句:但是你和大江山的缘分为什么又重了?虽然是看似虚假的缘分,但为何突然加重了这么多?无论如何,请快点回来吧,省得平安京的红线刚消,大江山的红线又系上了。
这就是有个会卜卦朋友的坏处。算得准又了解你,即使未见面也能一算便推断出正确结果。她心虚盘算说辞,想了一阵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又不真是我未婚夫,管他在阴阳些什么呢!
遂普通地同酒吞茨木以及大江山的其他漂亮妖怪告别,穿过丹波山地回去了。其间把丹波山地的意识叫出来,聊了一路的天。
回京都后先回家换了身官服,然后去了阴阳寮。踏入门口的时候立刻感受到了注视,进屋之后看到了她的阴阳助抬头。到他身边之后,收到了阴阳助的怨念,安倍氏摇着扇子,道:“哟,闲人,还舍得回来呢?”
他嗅了嗅,啪的开扇子,用力扇了三下,吹散了她周身残余的妖气和瘴雾。
“好歹清理干净啊。”
“咦,留了很多吗?”
“多不多的……普通人和你共处一室半天,都能生场重病了。一路上没停留吧?”
“昂姆,没有。”
“那就行。话说——自己闻不出来?你的鼻子被大江山熏到了?”
“可能。”
“噫,那地方果然好毒。”?
寒暄毕,阴阳头也和自己的阴阳助说这一路的想法。
“这事开头就是消息传错了,把没什么伤害的幽灵传成了作乱的恶鬼。我们得用更方便的办法传递平安京与下面的消息,譬如固定的阵盘,更结实的纸鹤之类。”
“这得要下面有可靠的阴阳师了。但是那些边远之处,也没什么可选的人选吧。”
“姑且先发下去问问?”
“行。”
阴阳头殿便坐在他机边,拟了道公文,让各地把可靠且亲近朝廷的阴阳师、法师、僧侣等,都统计一下报上来。拟完给阴阳助殿看一眼,他也确认了没问题,于是便交给手下的阴阳学生,让他们发下去。
“沿路上的妖怪鬼魂之类还都挺安分,不知道是真的安分还是认出来了是我。”
“我挺希望是前者的,不过大概率是后者。”安倍氏说,“应该还没这么快忘掉被你一路打败过去的记忆,而且你还直接契约带走了其中的很多一部分。”
“那得检查一下最近各地的事故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嗯。你自己做。”
“哦……”
一想到要看那些写得不清楚的文书就头疼。她慌忙换了个话题。
“夏天要到了,淫祀又要不止了。得想办法把过度的祭祀禁了。”
“嗯……虽然香火会养出一些邪祟,但是依赖于人类供养的它们,也很少有危害吧?”
“不是香火的问题,是进献童子和女性的那部分。”
“哦,这个是得禁了。”安倍氏也头疼,“但是究竟要怎么禁止啊。屡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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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那么”重要,生死依然频繁,长寿或夭折,完全是无法决定的事情。如果生命注定是变幻无常、不能确定的,那么牺牲几个暂时养不起的孩子,或者是什么可能会被喜爱的美青年,用以祈祷获得神明的看护,看上去也是个并不算难做出的决定。哪怕最终其实没有效果,只是自顾自的安慰而已。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然后暂时搁置了这个问题。安倍氏转而提起了另一件。
“平氏可能会去找你帮忙。”
“平氏?哪个平氏?”
“恒武平氏。”
“哦?这倒稀奇。武家找我做什么呢。”
安倍氏耸肩。
“就是那些台面下的争斗咯。”
不知何故,宫中突然想要超度早良亲王的怨灵。是,是的,就是那个早良亲王,平冈京的那个早良亲王,那个“冤屈”的代名词,很棘手的大怨灵。
我派了谁过去?呵,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身为阴阳寮阴阳助,你不在京都时的全权代理,居然没有被通知这个决定。出于敬意,我不去倾听皇宫内的语句,结果反而被他们用来避我耳目了。什么啊,这些人!
但是,我还不是这件事中最不妙的部分,有一群人比我处境更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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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武平氏?”阴阳师问。
“是的,恒武平氏!被派到平冈京除秽的,就是恒武平氏。”
“我不记得这家有谁阴阳术或者法术很高明啊。好像也没有和寺庙僧侣们关系很好。”
“所以平家死掉了几十个人。”安倍氏静静地说,“就是有人想让他们去死。”
“谁?”
“源氏。啊,不是这几年刚变成源氏的那位。是清和源氏。”
“一百多年前的那支啊。但是无论是哪一支,源家不一向同平家相安无事吗?毕竟都是天皇的血脉,总归互相有几分尊重。”
“清和源氏也开始在武家中寻找职务了。”安倍氏道,“所以,多少同半数在武家的平氏起了冲突,逐渐发展成这样暗中争斗的局面了。这次我猜是源家用了宫中的法子,借着每次入宫的机会商讨,然后下旨让平家去除秽的——不然在全平安京任何一个地方密谋筹划此等大事,我都总归会发现的。”
“源家不仅瞒过了平家,甚至还瞒过了我,将此等重要的除灵交给并无经验的普通武士。”安倍阴阳助甚至有点咬牙忿忿的意思在了,“何等的不顾人命啊。又是何等地忽视我啊。你在京的时候,源家没有做出此等行为,偏偏你走了之后就赶紧动手了?可笑,认定我不会做什么是吧?”
“那你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两人份的日常工作太多了。”他有些痛苦,“杂物勤务把我埋没了,直到事情发生、无法挽回之后我才知情——现在想想,难道是源家派人故意上报了这么多琐事吗?我只当是春末夏初的换季繁杂呢!”
“不太像吧,能迷惑你的琐事能有多少是假的呢,多半是真的恰巧发生了。虽然今年确实已经发生过一次‘恰巧’了吧……但是说不定就是这么简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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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氏嘟囔几声“希望真的如此吧”,道。
“总之,平氏估计要来找你了——真是的,平家也信任你多过信任我——你想想该怎么应对吧。给源家一点教训!”
“我能给他们什么教训呀。”
“随便了。不能给教训,就让他们眼红,什么都行。”
“你真的很在意。”
“我真的很在意!我镇得住平安京的魑魅魍魉,镇不住深宅中的人心啊!”
“偶尔也会觉得我以前把所有人妖精怪鬼神都揍了是对的,还是当面、公开、华丽、个别很羞辱地全都揍了。”麻生礼嘀咕,“大家对我都好客气,比对你客气多了。明明你只是仅差于我的程度,明明你也可以随手就毁灭掉他们。太守这群人的规矩就会被控制啊。”
“唉。”
麻生礼又安慰了几句他,一番闲聊之后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间,拖着朋友一起下班了。
安倍氏被她拖着,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在最后分开前问。
“所以,淫祀,哈?这就是你和大江山缘分变重的原因吗?”
“……喂!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这事呢!你好可怕啊!”
“哼。”
?
平氏来到了麻生宅。他打量这座府邸,有些好奇又有些畏惧。他知道其后是当朝大阴阳师,几乎是国师待遇,宅内似乎养着众多妖怪,传说其中曾有不少杀人如麻的……
他自嘲笑笑。
桓武平氏也杀人如麻啊。谁知道武家与妖怪同相比,谁更可怕些呢。
想到这里,他上,预备扣响侧门。未料,没等他触到门板,侧门边的大门便“轰隆隆——”的,一下洞开了。
他往里看,只见内部的门第依次展开,一直衍生到大奥深处。
在他惊疑不定之时,耳边传来一个女声:“请进,检非违使殿。”
他左右张望,并不见人,迟疑斟酌。
“可是……麻生阴阳头殿?”
“正是。”
“您是如何知道我来的?如何知道我是谁?这可,这可真是……印象深刻。”
那个女声小笑了一下,随后耳边没声音了。
平氏看内部,咬牙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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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洞次的门廊,一路上园林景色甚好,打理有方,但未有任何侍者人影,未有任何虫鸣鸟叫,空荡到鬼气森森。平氏身为武士的直感不断轰鸣,心中敬畏更甚。
一路到了事务正殿,才在廊下看到了侍立的侍者。一见到他就叫。
“检非违使殿到了!”“平殿到了!”“武家到了!”“刀剑到了!”
一路报进去。
在他硬着头皮靠近,稍微同他们行了个小礼节后,那些侍者又突然唱了歌谣。
“土中沉眠之人啊,愿你安息,不再梦中迷乱。托付于神吧。”
平氏一惊,瞥了他们一眼。除了都很漂亮到非人之外,对这些侍者没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
进入屋子,入座,面对阴阳头殿时,平氏已被这一串的阴阳术手段搞到气短,道:“看来您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了。”
“或许。但,您不妨再说一次。”
平氏点头,略一对视就避开眼睛。对坐于对面的阴阳头殿,也只留下了“瓷肌,几乎是人类能到达的清淡气质边界”的感觉。
他老老实实叙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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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您一般学识广博的人,一定知道冤死之人的故事们吧。留下辞世歌的有间皇子,九州起兵被杀的藤原広嗣,以及,以及……
“早良亲王?”
是的,是的,早良亲王。桓武陛下的弟弟,当时重要的政治人物。只是,高位总是伴着危险。亲王殿下他不幸卷入政治纷争,因暗杀案被牵连入狱,绝食而死。死后怨灵作祟,长冈京接连疫病天灾,陛下不得不迁都平安京。
“嗯,平安京的开始。”
是的,是的,如今的平安京,正是从此事开始。正是因为早良亲王的幽灵一直徘徊在平冈京之上,怨气腐蚀了整片土地,恒武陛下才不得不迁都,带领臣民来到了此处。
“这也是桓武平氏的开始。”
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是的,我的先辈正是由此被分割出皇室,成为平安京中的新一批贵族,不再是恒武天皇的兄弟,而是以平氏的身份自居下去——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除了讲古怀念外,没什么其他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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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殿便没有怨气吗?”
那已经是堪称久远的过去了。如今的平家,早已以武士身份自居了。
“哦?真的吗?”
哎呀,您怎么在引诱我说出大不敬之词呢?总之,正是如此。
“那宫中,为什么派你们去解决长冈京的怨气呢?你们只是武家,不通阴阳道。这本该是阴阳师与僧侣们的职责,也就是我与安倍殿应负责之事。何况,为什么让恒武陛下的后人,去消灭恒武陛下的兄弟呢?无论从实务或是道义,都不该如此。”
这个,这个……宫内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何况,我们也确实解决了。
“作为代价,死掉了几十个族人,然后将怨灵转移到自己身边?”阴阳师指了指他身上的佩刀,“然后让斩掉的怨灵,附着在那把刀身上吗?”
“……”
先前多少做了点对答的准备,又有了点“必须显得像贵族”的压力在身上。但提到这件事,平氏真的无话可说了——再大的贵族压力都比不过自己真的可能因此而死这件事上。
“什么都瞒不过您,倒显得之前的遮掩可笑了。”他说,“是的,正是在这把刀上。如果我们没有弄错,早良亲王的怨灵,现在正附着在这把刀上。”
“嚯——?用刀剑砍向祖先与怨灵,你们真是做了大胆的事呢。”
“请见谅,当时我们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了。那时……死了太多同伴,同行的法师与僧侣也不知道该如何封印如此强大的怨灵,除了下意识的斩杀之外,我们想不出别的法子了。”
“而你居然斩杀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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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这样的。”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就成功了,然后就附着在了我的刀上。”
“因为你有灵力的天赋。”
“咦。”
“并不足以作为阴阳师进行修习——但你的剑术极佳,足以弥补一二。”
“咦咦?是这样吗?‘剑术弥补’,又是什么意思呢?”
“幽灵没有实体、动作敏捷,所以普通人类的攻击,没有办法对它们造成损害。”
阴阳师解释道。
“但你有一些灵力的天赋,剑术又迅猛到了足以追上它,于是情况便不同了。你当时肯定很想‘砍中它’吧?于是在那个瞬间,你无意识发动了灵力,赋予了幽灵一瞬的实体,或是赋予了太刀一瞬的虚体;然后,你的剑术本身又迅速到足以砍中此等一瞬的破绽。
“所以,噗的一下,你戳中了它。它不想就这么死于刀下,于是在半竭之时,作为灵体钻了进去,躲藏在其中修养。这便是目前的情况了。”
“哦……原来竟然是这样啊……您明明不在平冈京,却对当时情况一清二楚。是的,是的,当时正是如此。您是怎么知道的、办到的?您真是同传言一样,有着实在神奇的力量啊!”
麻生礼露出了套路的,常见的,神秘莫测的,很阴阳师的微笑。
于是平氏看她的眼神更尊敬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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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给我吧。你的天赋不仅使自己砍中了怨灵,救助了大家;你的天赋还替你扛住了这把刀,救助了你自己。几百年的怨灵附着在刀剑此等见血的凶物上,是何等的诅咒冲天啊。你真没有觉得身体不适吗?”
“咦,咦,好像没有啊?……不,如此说来……难道前两天的咳嗽……”
那倒可能只是春末夏初流行的普通风寒而已。
总之,平氏在一惊之后,急忙把腰间的太刀解下,递过去。
阴阳师接过刀,起身,向门外走去。
“净坛已经准备好了。”她向平氏解释,“我会为这把刀与这把刀上的怨灵渡化怨气,使它重新变成一把纯净的好刀。说不定还会变得更厉害些呢?”
“是这样吗,一把刀不仅不被磨损,反而还能变得更厉害吗?”
“说不定。”
后院中设立了两个五角的大大标定,阴阳师请平氏站在其中一个,然后手一松,太刀就自动漂浮到了另一个标定内,在平氏惊奇的眼神中飘浮于空中,呼吸似的一起一伏。
漂亮侍者端着木质小托盘敬上,其中堆着一些平氏认不全的东西,只能看出其中有一部分是香料。阴阳师撩起袖子,从中抓取一把,挥洒出去;那些研磨过的香材与辅物们就各自落在了两个五角上,于五个角间悬浮,平氏看出了每个角上各对应一种颜色。
“平殿,仪式将要开始了。”
“好,好的!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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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点头,念诵了他进屋前听到过的话语。
“土中沉眠之人啊,愿你安息,不再梦中迷乱。托付于神吧。托付于神吧。托付于神吧。”
随后,挥舞着手上折扇,用力一扇。香材和辅料们便无火自燃、无风自飘起来,香气冲天而上,缥缈的白烟一路窜到半空的天上了。
周围的漂亮侍者们也整齐地比划起了手势,速度之快让平氏很难辨别每一个动作。只是,当他们整齐地比划出最后一个动作时,平氏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一轻,沉重的压制感从自己身上剥离开来,一点一点地同白烟一起飘到渺远的天边去了。
……什么,原来这就是麻生殿所说的“身体不适”?我还以为是这几天又练刀挥砍多了而已!
且不论平氏如何后知后觉,后怕起了自己的身体原来已经这样受它侵蚀好几日了;阴阳师只仔细地照料那把刀上的怨气,一点一点将其上的怨怼与幽灵的魂魄剥离开来。
这是一个麻烦差事——既要剥离干净,又不能伤害到灵体本身。已经长在一起的怨气要果断地挖除,然后给予幽灵充分的灵力支持,让它可以长出新生的、相对干净的灵体,然后二次剥除其上掺杂的怨气,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她不断洒出新的香材,补充已经烧完的,渡着怨气上天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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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的时间过后,怨灵的灵体萎靡下去。它被挖掉了身上的太多部位,怨气奄奄一息,只本能在这个灵力阵内修养。阴阳师停手,预备等它长好一点之后再处理。
转身看向同样在拔除怨气的平氏。他毕竟是个活人,没法用此等刑罚一般的手段,强硬处理沾染上的怨气,只得用此等温和的法子析出。但两刻过后,也该暂停一下,以免得析出什么怨气以外的东西了。
“请出来吧,平殿。”阴阳师道。
几乎要站在其中睡着了的平氏猛然惊醒,心中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种古怪的场合困倦,答应了一声,走出了五角星的范围内。
只是,奇怪的是,当他走出五角星范围的那一刻,他的瞌睡就消失了,重新变回平日的神采奕奕。
这也是什么阴阳术的神奇之处吗?——我是不是还是不要细究为好。
“您的这把刀需要修整五天以上,说不定要到七天或者十天。他确实是一位强大的、尊贵的怨灵,无怪乎当年的平冈京被他搅动得异常了。到那时我会将太刀送还给您。”
“不,怎么好意思麻烦阴阳头殿,我自己来拿就可以了。”
“嗯……虽然刀剑是否自己来取并不重要。”阴阳师说,“但是您本人估计也得多来几次了。”
“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呢?”
“您身体里的怨气也没有被消除,仍然需要多次祓除。”
“仍然是刚刚的那种仪式吗?”
“嗯,这是最温和正统的方法之一。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问题,只是缓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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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听您的意思,便是还有其他更快捷点的方法吗?”
“是。”
“请恕我请教一二。”
阴阳师却不直接回答,反而提了另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关于这件事……您听说过我在众人口中的名声吗?”
“咦?呃,当然听说过……麻生殿您是天才的阴阳师,不败的常胜者,统御术式、法师、僧侣、式神的主人……”
“哎呀,我在传言中是这么伟岸的人吗?”阴阳师笑,“我不是说这部分好听的名声,我是说——另一半,不太好听的那部分。怎么,平安京中的贵族居然会转了兴致,不再乱传那些关于我的小话啦?”
“这个……”
自然是知道的。选他过来甚至也有一部分是这种理由,他是平家模样最为周正的那几个。
但是那种话和这种小心思都不太能说得出口,平氏支支吾吾起来,既说不出口“我听说过不少您的风流韵事,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真的啊”,又说不出口“今日若是要以我的身体为感谢,也是可以的,家中同我反复暗示过,我是做好了此等觉悟才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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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为难模样反倒娱乐了阴阳师,她笑了笑,道。
“瞧您的表情,想来是明白的,那么我便直说了。集聚在体内的‘气’,可以通过各式□□而自然排出,如若有可靠的引导,也会是不伤身体又更加迅速的祓除手段。
“既然您知晓我的名声,那么我便直接问您了:您愿意用此等方式祓除体内怨气吗?当然,您不愿意也无所谓,之后仍然按时过来,然后我将使用刚刚那类‘正常’、‘普通’的方式为您祓除,一直到彻底清理干净为止。不必担心我会因此而敷衍了事。我虽有一些混乱迷惑的声名,但迄今为止都没有‘不尽责’的指责,您大可放心。
“那么,您觉得如何呢?”
平氏被如此直接地询问与相邀搞得微微脸红,回答这个问题简直比提刀砍杀无法触碰的怨灵更可怕些。但面前的神秘之人拥有着超脱气质,瓷肌,几乎是人类能到达的清淡气质边界;回想刚刚的交谈,其间的耐心随和、平易近人,又给他以“可以信赖”的直感;思忖之下,他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了面前之人为何能拥有如此混乱而矛盾的名誉:想来大家都是在这种感觉下点头的……吧?……或许?
他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那就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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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氏堂堂出场!源平合战暗示!
啊不过源平合战的那个源氏确实是清和源氏没错,但是源平合战的平氏不是恒武平氏,而是伊势平氏。为了蹭进本架空妖怪书的故事线而改了一方的关系。
所以源平合战本质是 降籍前皇室 打 降籍前皇室 来着。
我琢磨源平双方总不可能是平安末突然看对方不顺眼然后突然打得那么惨烈的,总归有个结怨过程吧,遂编排了双方一章。
本章砍掉五页,其中有大量肌肉描写。
另外连载了十天之后敲键盘把手指敲痛了,取出了我的尊贵昂贵高级键盘替代便宜键盘,然后果然就好了。
大家在每天打字五六千字以上,譬如六千到一万字以上的时候一定要换一个昂贵高级合手护手键盘哦,不然一定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