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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许柑和同部门的学生走在路上，不断听到经过的人感叹今天之热闹，甚至旁边共事的同学也在兴奋地讨论。
“那可是方谧韩啊，跳舞太牛了，我彻底被他圈粉了。”
“唉，这么厉害，怎么就不太火呢。”
“小火靠拼，大火靠命，他们这些行业，有时候差个契机就飞了，但有时候，一辈子也就这样，甚至能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就比很多人要好了。”
“说的也是，帮我拿一下，我先给他点个关注。”
“话说那个彭奇学长也很厉害，一直都不知道咱们学校还有这种人物。”
“是，还挺低调……”
许柑背着包，静静听着。
同事们都知道他沉默寡言，也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能说上几句话，因此落下好几步自顾自的开始聊天。
一行人往前走着，突然有人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喊名字。转头一看，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朝这边快速跑来。
许柑丝毫没有没留意，自顾自走在最前面，正在看手机。
奇奇国王：许柑你人呢，跑哪儿去了？
奇奇国王：怎么一溜烟就不见了。
奇奇国王：理理我吧。
奇奇国王：许柑许柑许柑许柑许柑……
满屏的许柑弹出来，许柑都快不认识自己名字了。
对面一如即往的烦人，许柑看着手机，甚至觉得自己幻听了，彭奇清澈的声音虚虚实实在耳朵里响起，叫的他有些头晕。
他点开键盘，打下两个字，干吗？
消息还没发送出去，突然有双手突兀地拍在了许柑肩膀上。
手机的手机没拿稳，差点跳起来摔出去，还好许柑反应极快，一把捞住了往下掉的手机。
“哇。”耳边传来大惊小怪的叫声，许柑扭头，正好对上嬉皮笑脸的卷毛。
因为跑的急，彭奇一边弯着身子喘气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叫你…那么那么多声，怎么都不…理我？还生气呢。”
许柑看见这张脸莫名有些来气，他把手机塞兜里，刻意装的冷淡，“没听见。”
彭奇还是挺灵敏的，见许柑表情松动，不像那天那么吓人，赶紧一鼓作气地哄道，“别生气了，呐，给你，那天很抱歉把你睡衣弄脏。”
许柑接过来一看，原本还故作平静的俊脸顿时变了颜色。
是睡衣。
袋子里是套睡衣。
彭奇给他送了一套款式类似的睡衣。
很抱歉把你睡衣弄脏…弄脏…
这句带有歧义的话在许柑脑子里反复回荡，让他一瞬间感到恍惚和不真实。
彭奇明明说的是那一大坨冰凉凉的眼泪，可他脑子里一瞬间却冒出了其他。
许柑脸色苍白，心脏剧烈颤动，隐秘龌龊的坏事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被罪魁祸首的当事人一脸无辜地盯着，还是会产生心虚甚至厌恶，许柑脸色晦暗地紧盯着彭奇，竭力平稳呼吸不露出破绽。
十八年来，不是没有过狼狈的时刻，但像那天那么耻辱的，许柑一刻也不愿意回想。
尤其是恢复理智后明白自己干了什么时的无措，慌乱…
许柑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彭奇一无所查，还在尽全力表现自己，“这套也是淡蓝色，我专门摸了滑溜溜的特别舒服，和你之前那套一样的材质，怎么样，喜……”
许柑脸色阴沉，终于在彭奇说出滑溜溜后忍无可忍，欻地将袋子扔到对方怀里，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彭奇吓一跳，抱着袋子，嘴角的笑倏的僵在了原地。
“许柑！”
许柑没搭理他，步伐匆匆，甚至讨厌他到拐进了另一条截然相反的道路，很快就没了踪影。
彭奇懵了，这……他又怎么把人给惹到了。怀里的袋子溜到了地上，看着自己货比好几家，才精心挑选出来的睡衣就来气，臭脾气，怎么比大小姐还难伺候！
彭奇懊恼地转身，一抬头，倏地撞上了几个一脸尴尬的校友。
几个同事努力充当隐形人，僵在原地半天连个气也不敢多喘，生怕吵到了前面两人。
这几个同学和许柑是同一个部门的，彭奇勉强扯起笑容，“你们好啊，我先走了，拜拜啊。”
越过人群，彭奇才耷拉起眉眼往回走去，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一群人，像瓜田里的碴，挤眉弄眼，快忙坏了。
……
没一会，天就黑透了，一般这个时候，彭奇已经在舞室里大跳特跳了，这一段时间和越哥吵架后没练习，难得过了几天宽泛日子。
可能是今天和方谧韩跳爽了，彭奇罕见的想动一动。
他本想随便租个自助舞室扒扒舞，还没打车过去，就收到了方谧韩发来的消息。
iskle：约个饭不？
奇奇国王：我吃过了。
彭奇也没说谎，他去篮球场前确实刚吃过饭。
iskle：你还是这么不懂人情世故，约你吃的不是饭，而是我们的故交。
奇奇国王：有这个东西？
据彭奇所知，方谧韩没出道之前一直把他当对手，两个人都暗自憋着劲的要跳过对方，只不过方谧韩选择出道，才相忘于江湖两年。
iskle：我今天险胜于你，别忘了我们打的赌。
说起这个，彭奇登时就找了个台阶坐着，准备跟对方好好说道说道。
奇奇国王：你那是险胜于我吗？！
彭奇有充足的理由怀疑那些评委是仗着方谧韩那张骗人的脸才打得分，而且直播间里，认识方谧韩的网友也比认识他的要多！
iskle：败了就是败了，别找借口。
彭奇看见这话，气的眼睛登时睁大。
iskle：彭奇，愿赌服输。
奇奇国王：你说。
两人打赌之前，就约定好熟了的人像之前一样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iskle：我要你请假一个礼拜，陪我回A市练习。
消息弹出来，彭奇立马就说：不行。
一个礼拜，时间也太久了。
iskle：你在哪儿，我当面给你说。
彭奇和方谧韩在学校门口的炒菜馆见了面。
昏黄的灯光下，卸了妆的方谧韩不再像白天那样光彩夺目，他脸上带笑，却掩不住的面色疲惫。
“我最近状态真出了问题，练习也好工作也罢总是提不起兴趣，甚至萌生了算了的想法。”
彭奇没说话，静静听着。
“说实话，我先找的老越，是他建议我来求助你，所以今天才大费周章的到学校来找你，果不其然，效果还不错。”方谧韩抱臂，表情放松。
彭奇却有些不是滋味，“越哥……让你来找我。”
“嗯，听说你最近也有些瓶颈？”
“也是越哥说的？”
方谧韩没回他，而是感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互相帮帮忙？”
彭奇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帮助，但方谧韩是越哥让他来的，比起自己，他还是更相信师父。
他说自己有问题那就一定是有问题，他只是还没发现。
“可以，什么时候走？”
方谧韩起身，“现在。”
经纪人开的车就在外面。
“这也太突然了。”彭奇想了想，起身，“我得先回公寓拿躺东西。”
“我那儿什么都有。”
“不行，必须得回去一趟。”有些东西不带在身边，彭奇晚上睡不踏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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