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我这样也能成仙吗?

作者:曲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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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熟人装波一的感觉


      迟晚在府中实在闷得发慌,正想着要不要再找个借口出门,前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小姐!小姐!"丫鬟急匆匆跑来,"陆将军来了,说是要见您!"

      迟晚眼睛一亮:"快请!"

      自从上次陆仁嘉翻墙被殷昼撞见后,两人就再没见过面。

      这次他居然敢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进来,想必是找到了什么正当理由。

      果然,迟晚刚到前厅,就看见陆仁嘉一身戎装,正与镇国公相谈甚欢。

      "边关将士们确实辛苦。"镇国公抚须点头,"陆将军年轻有为,实在令人钦佩。"

      "国公爷过奖了。"陆仁嘉谦逊地行礼,一抬头看见迟晚,眼睛顿时亮了,"迟小姐。"

      迟晚忍住笑意,规规矩矩地行礼:"陆将军。"

      镇国公看着两人,笑道:"你们年轻人说话吧,老夫去书房处理些公务。"

      待镇国公离开,陆仁嘉立刻原形毕露,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可憋死我了!在你爹面前装正经可真累!"

      迟晚在他对面坐下,挑眉道:

      "你怎么敢从正门进来了?不怕殷昼找你麻烦?"

      "我这次可是有正当理由的。"陆仁嘉得意地掏出一份文书,"兵部要采购一批军需,我特意选了与镇国公府有往来的商号,这不就顺理成章地来拜访了?"

      "倒是长进了。"迟晚赞许地点头,"在凡间这些时日,总算学会动脑子了。"

      "那是!"陆仁嘉凑近些,压低声音,"晚姐,你最近怎么样?那个仙尊..."

      他话未说完,眼角瞥见一道月白身影站在厅外,立即噤声。

      谢不言端着茶点走进来,神色如常:

      "陆将军请用茶。"

      陆仁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多、多谢。"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迟晚轻咳一声,对谢不言道: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是。"

      谢不言躬身退下,临走前似有深意地看了陆仁嘉一眼。

      待他走远,陆仁嘉才拍着胸口道:

      "吓死我了,仙尊这眼神还是这么有压迫感。"

      "他现在只是个奴才。"迟晚提醒道。

      陆仁嘉夸张地瞪大眼睛:"晚姐,你可别自欺欺人了,就仙尊那气度,那眼神,哪点像个奴才?我敢打赌,他肯定有身份。"

      迟晚心中一动:"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直觉。"陆仁嘉压低声音,"我这些日在军中,听到些风声,有人说朝中可能要变天了,几位皇子都在暗中布局。"

      她想起谢不言那日的话,想起他偶尔流露出的锐利眼神,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不可能吧。"她喃喃道。

      "什么不可能?"

      迟晚摇摇头,转移了话题:

      "别说这些了。你在军中可还适应?"

      "别提了!"陆仁嘉顿时苦了脸,"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操练,那些士兵一个个比牛还壮,我这点修为在凡间又用不上,可累死我了!"

      他絮絮叨叨地诉说着军中的辛苦,迟晚听着,忍不住笑了。

      这样的陆仁嘉,倒是让她想起了在修真界的日子。

      两人聊得正欢,前院忽然又传来通报声:

      "太子殿下到——"

      陆仁嘉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他怎么又来了?"

      迟晚无奈扶额:"看来是有人去报信了。"

      果然,不过片刻,殷昼便大步走进厅来。

      见到陆仁嘉,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带着笑:

      "陆将军今日怎么有空来镇国公府?"

      陆仁嘉连忙起身行礼:

      "回殿下,臣是为军需采购之事前来。"

      "哦?"殷昼在主位坐下,"这等小事,何须劳动陆将军亲自跑一趟?"

      这话中的质疑再明显不过。

      陆仁嘉额头冒汗,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

      迟晚见状,开口道:

      "是臣女请陆将军来的,臣女想着即将大婚,想为边关将士们尽些心意,这才向陆将军请教需要准备些什么。"

      殷昼挑眉:"你倒是有心。"

      他目光扫过桌上的茶点,忽然问道:

      "谢不言呢?怎么不见他伺候?"

      "臣女让他去厨房准备点心了。"

      "是么?"殷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本宫方才好像看见他在后院与一个陌生人说话。"

      迟晚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许是来送菜的商贩吧。"

      "或许吧。"殷昼不再追问,转而看向陆仁嘉,"陆将军若是无事,便早些回营吧,近日京城不太平,还是少在外走动为好。"

      这话已是明晃晃的逐客令。

      陆仁嘉连忙告退,临走前偷偷朝迟晚使了个眼色。

      待陆仁嘉走后。

      "迟晚,我警告你哦,离陆仁嘉远点。"

      "殿下为何对陆将军有如此大的敌意?"

      "因为他不简单。"殷昼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人,短短时间就能爬到镇北将军的位置,你觉得这正常吗?"

      "殿下是什么意思?"

      "本宫怀疑他与某些势力有牵连。"殷昼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所以,离他远点,除非你想给镇国公府惹麻烦。"

      "三日后,母后在宫中设宴,你准备一下。"

      送走殷昼后,迟晚独自在厅中坐了许久。

      谢不言端着新做的点心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她愁眉不展的模样。

      "小姐还在为太子殿下的话烦恼?"

      迟晚抬头看他:

      "你刚才在后院见了什么人?"

      谢不言放点心的动作微微一顿:

      "小姐都知道了?"

      "殷昼看见了。"

      "只是一个故人。"谢不言神色如常,"来京城做生意,顺道来看看奴才。"

      "真的?"

      "奴才不敢欺瞒小姐。"

      迟晚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

      "谢不言,你若有什么事瞒着我,最好现在就说清楚。"

      谢不言垂眸:

      "奴才确实有事瞒着小姐,但现在还不能说,待到合适的时机,奴才自会向小姐坦白一切。"

      迟晚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点心放下,你出去吧。"

      "是。"

      谢不言躬身退下。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道:

      "小姐不必太过忧心,一切都有奴才在。"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

      春深时节,镇国公府的海棠开得愈发繁盛。

      迟晚坐在窗边,看着谢不言在院中修剪花枝。

      他今日穿着一身青灰色的常服,动作不疾不徐,每一个剪枝的动作都透着难言的优雅。

      "小姐,茶要凉了。"

      谢不言忽然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迟晚慌忙移开视线,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今年的海棠似乎开得比往年都好。"

      "是土壤改良的缘故。"谢不言放下花剪,"前些日子奴才在树下埋了些特制的花肥。"

      他总是这样,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却透露出不寻常的见识。

      一个普通的奴才,怎么会懂改良土壤?

      "你倒是懂得多。"迟晚状似无意地说。

      "在杂耍班时,班主爱养花,奴才跟着学了些皮毛。"

      迟晚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上的纹路。

      这些日子以来,她越来越觉得谢不言身上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他识文断字,通晓音律,甚至对朝中事务都有独到的见解。

      "小姐近来似乎总是心事重重。"

      谢不言走到窗边,隔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只是在想,婚期越来越近,心里有些忐忑。"

      这时,一个小丫鬟捧着个锦盒过来:

      "小姐,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

      锦盒里是一对赤金嵌宝的手镯,做工精致,价值不菲。

      迟晚只看了一眼,便让丫鬟收了起来。

      "小姐不喜欢?"谢不言问。

      "太贵重了,戴着累赘。"

      其实她没说的是,那手镯的样式老气,根本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殷昼送来的东西,总是按照他以为的大家闺秀该有的喜好来准备,从未真正了解过她的心意。

      谢不言似乎看出了什么,轻声道:"奴才前日在市集上看到一对白玉镯子,质地温润,样式也雅致,倒是很配小姐的气质。"

      "你一个奴才,倒是会品评这些。"

      迟晚挑眉看他。

      "在杂耍班时,常要去当铺典当物件,久而久之便学会看些成色。"

      迟晚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午后,迟晚小憩醒来,发现枕边多了一枝新摘的海棠。

      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是?"

      "奴才见这枝海棠开得正好,便剪来给小姐赏玩。"

      谢不言在帘外轻声应道。

      迟晚拿起那枝海棠,轻轻嗅了嗅。

      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让她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她起身走到妆台前,将海棠斜插在鬓边。

      镜中的少女云鬓花颜,人比花娇。

      "好看吗?"她转头问谢不言。

      谢不言抬眸,目光在她鬓间的海棠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垂下眼帘:"小姐戴什么都好看。"

      这话说得恭敬,可迟晚分明看见他耳根泛起的薄红。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通报声,说是陆仁嘉来了。

      迟晚这才想起,今日约了他来府中商议捐赠军需的事。

      来到前厅,陆仁嘉已经等在那里。

      见到迟晚鬓间的海棠,他眼睛一亮:

      "晚姐这花戴得好看!"

      "是吗?"迟晚下意识地摸了摸花瓣,"随手摘的。"

      陆仁嘉凑近些,压低声音:

      "我打听到些消息,边关可能要打仗了。"

      "怎么回事?"

      "北狄最近不太安分,皇上已经下令加强边防。"陆仁嘉神色凝重,"若是真打起来,我这个镇北将军怕是就要上战场了。"

      迟晚看着他年轻的面庞,心中不免担忧。

      陆仁嘉虽然顶着将军的名头,可到底是个穿越来的现代人,真上了战场...

      "你别担心!"陆仁嘉看出她的忧虑,立即挺起胸膛,"我可是练过的!"

      他说着就要展示军中学来的拳法,却差点被自己的佩剑绊倒。

      迟晚忍不住笑出声来,方才的担忧也散了些。

      商议完正事,陆仁嘉忽然压低声音:

      "晚姐,我总觉得仙尊最近不太对劲。"

      迟晚笑容微敛:"怎么不对劲?"

      "我前几日在城南看见他进了一处宅子,那地方看着不简单。"陆仁嘉神秘兮兮地说,"而且我听说,最近朝中有些动静,几位皇子都在暗中拉拢势力。"

      迟晚想起谢不言那些神秘的举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她面上不露分毫,只淡淡道:

      "许是你想多了。"

      送走陆仁嘉后,迟晚独自在院中散步。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她却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小姐似乎心情不好?"

      谢不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迟晚转身,见他站在海棠树下,落花沾了满身。

      "只是在想..."她顿了顿,"若有一日,发现身边的人都戴着面具,该如何自处。"

      "小姐何出此言?"

      "随口说说罢了。"她移开视线,"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谢不言躬身退下,临走前深深看了她一眼。

      迟晚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是夜,迟晚辗转难眠。

      她起身来到窗边,发现谢不言的房间还亮着灯。

      窗纸上映出他伏案书写的身影,不知在写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院墙,闪进了谢不言的房间。

      迟晚心头一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那黑影又悄然而出,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迟晚靠在窗边,心跳如鼓。

      她越来越确定,谢不言绝非凡人。

      可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又在谋划着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心头盘旋,让她一夜无眠。

      而此刻的谢不言,正对着桌上的密信出神。

      信上的内容让他眉头紧锁,手中的笔久久未落。

      "迟晚..."他轻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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