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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行
又是一年秋,校园路上满是枯黄的落叶。有的叶子已流尽了自己的水分,被皱纹刻满身躯,小猫随意踩踏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邵洵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等着自己的爱人“下班”。
湛澜接受了学校递来的聘用申请,现在同时教两个班,也如他所料,成功成为了邵洵的导师。
“叮叮叮……”
大学和高中完全不一样,很少再有人急匆匆地赶去抢午饭了,大家都悠闲地走向餐厅。湛澜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出来找邵洵。
“走吧!去吃饭!”湛澜出来后,就朝邵洵的脖子上吻了一口。
对于这种事情,大家在大学里早已司空见惯,连邵洵自己都习惯了。
毕竟,一个刚刚工作了很久的“老师”,也是需要缓解压力的嘛。
邵洵安安静静等湛澜吻完,趁对方眼神迷离时,用很轻的力道扇了湛澜的脸,然后自己却贱兮兮地盯着湛澜。
“这可不是惩罚,是奖励你的!”
湛澜完全被气笑了,前几秒还不理解邵洵为什么要打自己,此刻心中却只感觉到对方的“有病”:
“等会儿晚上换我奖励你。嘿嘿,开个玩笑。我找到了一家很好吃的店,等会儿我们就不去吃食堂了,我带你去吃顿好的!”
已经“久战沙场”的邵洵当然明白湛澜的意思,如今的他也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的本领,甚至还能反过来挑逗湛澜:
“你觉得我反攻你会成功吗?”
湛澜也不尴尬、彷徨,他也不再是之前那个会满脸通红的情场新手了,面对这些挑逗的话语,他也有唯针对邵洵的解决方案。
当邵洵被湛澜抱在怀里时,他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只想让湛澜把自己放下来:
“不反攻了,放我下来!太尴尬了!”
湛澜也没有为难邵洵,听对方求饶了几句后,便将他放了下来。
“我的小洵宝啊!还要反攻吗?”这下轮到湛澜贱兮兮地盯着邵洵了。
“不反攻了!再也不犯贱了!哪知道你会这样干!”邵洵有些无语地走在湛澜旁边,远远看去,两人不像爱人,倒像是亲兄弟。
“坐公交去吧,有点远。”一对情侣在大学里牵手很常见,但两个男生牵手总会吸引很多注意。尤其是当湛澜在公交站台抱住邵洵时,整个站台的人大多将目光投向两人,好奇的视线几乎将他们包围。湛澜和邵洵也并不在意他人的目光,等公交车来后,就双双无视了其他人,径直走了上去。
“少熬夜啊!小心心脏!”
“怎么看出来的?你已经优秀到能够通过我的外表判断我的情况了?”
“就算没学过医的人,看到你眼睛里的血丝都能知道你的熬夜程度很深。”
“哈哈,还是我的洵宝关心我!”
…………………
“你快毕业了吧,邵洵?有没有想过留在大学里当教授,和我一样?”
“我加油吧。要看下次的专业期末考能不能斩获第一了,能的话,留在大学里当教授的可能性就能大太多了。”
“没事,反正我们都是同一领域的,你不会的问题都来问我就行了,我保证你可以成为心脏病领域的专家!”
“我的湛老师啊!这点放心好了,就算留不在大学里,我也肯定能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
“还有啊!你给我们班上课的时候,没必要那么特殊关照我。我感觉在你的课上,全程发言都只有我一个人,你总不能让几十个人的大学课堂变成我一个人的‘舞台’吧!你总得还要关注其它同学吧。”
“这点的确是个问题。说来也好笑,有学生给我提建议,希望我上课时能多提点问题,不然老是让他那么坐着,他十有八九会睡着的!”
“人型催眠曲!我突然很想给你取这个外号!湛老师,以后就叫你湛眠曲吧!噗呲!”
“你别笑啊!我的催眠能力还远不足以让你睡着,要是有一天我能让你也睡着,我就改行去当催眠师了。”
车窗大都打开着,车速并不快,风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吹拂到邵洵和湛澜的脸上,吹得邵洵嘴角的笑容久久无法落下。
司机是位中年妇女,戴着一款大品牌墨镜,眼睛从外向内看,无法谁都无法看见她的目光;从内向外看,却不会受光线影响,能清晰地感知周围的一切。
通过反光镜,她时不时就会关注后面的一对情侣。
她并不感到厌恶,只是有些好奇。两个男生毫无掩饰地在公交车上打闹,本就是一件非常不寻常的事,像他们这样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的情况更是少之又少。
邵洵和湛澜没有注意到女司机的关注,仍旧愉快地交谈着。
“我最近专业课分数上升很快,你不奖励我吗?湛澜哥哥~”
“最开始是你给我‘好东西’,这次你想让我给你什么?或者说,你要我把我自己送给你?”
湛澜举着一根手指在邵洵面前乱晃,像个孩子似的笑容,在邵洵心中点燃了一片烟火。
邵洵抓住湛澜的手腕,将那根手指按回手掌里,接着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胸口处。
“你本来就是我的。不是吗?湛澜。”
湛澜对于这种真挚的情话总是毫无抵抗力,当即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湛澜想回答好,可是心中滚烫的爱意却先一步替他表达了:
“我等着,一直等着。”
……………………
中午湛澜推荐的那家店很美味,大有种“稀世珍宝”的即视感。只是比起对未来的期待,中午的美味佳肴也就失去了它原本的光辉。
两人在教室门口分开——邵洵要去上课,湛澜要去讲课,两个人的教室完全不一致。
“晚上见,邵洵。”
“应该是晚餐见,湛大教授。”
………………………
学校里喷泉的流水很快就循环了一圈,当落日漫过远山的背脊时,千家万户的电灯也接连点亮。
湛澜讲课讲到很晚,待到暮色映入他的眼帘时,他才对台下学生说了那句万众期待的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下课吧。”
邵洵很了解湛澜的习性,在大学的图书馆里自习了好一会儿才来找他。
结果还是没有把握好时间,在教室门外等了快半小时后,邵洵才终于看见湛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教室。
“你好慢啊!照你这么个讲法,你班上的同学有没有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时刻,把你用麻袋裹起来,打得你鼻青脸肿的?”
邵洵走在湛澜旁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倒不至于,不过每次刚喊下课时,都会有一两个学生心急如焚地往卫生间跑,估计他们在‘解放’后,一定会把我从头到底都骂一遍吧。”
湛澜无奈地捏捏邵洵的手指,补充说道:
“谁叫你男朋友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邵洵见了就忍不住的男生呢?”
邵洵听见这些话,就像是被人强迫吞下一大堆不喜欢的食物,后背无助地打着冷颤,牵着湛澜的手摆动的幅度也随之加大:
“别恶心我了吧!什么叫邵洵见了就忍不住啊!我的自制力有那么弱吗?”
“是哪个人昨天晚上,咬着我的肩膀叫我慢一点的?”
邵洵大气都不喘一下,分明就是“经历过太多次,早已经对这种话免疫了”。
“当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湛澜见了就忍不住的邵洵男朋友啊。”
湛澜抓住邵洵的后颈,轻柔地捏了下:
“不许学我说话!”
湛澜抓得不紧,邵洵稍微一用力往前跑,便将湛澜“丢”在了自己后面。
“难不成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湛澜也不甘认输,在邵洵后面紧追不舍:
“不仅不允许,我还要把你燃尽!”
被暮色笼罩着的教学楼,却有两颗永不停息的大阳在奔跑。他们散发出的光亮,将替代已经沉没的落日继续照耀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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