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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庄受袭
当林清宴站在林西棠面前时,他还是很忐忑,“阿姐……”
他看着地面,迟迟不敢抬头。相比于爹娘,陪伴在他身边最多的人是林西棠。他不怕爹娘对他失望,更怕的是,阿姐对他失望。
“西棠,小清宴都回来了,别和他计较了。”姜与乐上前,亲昵地将林西棠拉起身。
林西棠轻叹口气,“你们可曾用过晚膳了?”
姜与乐忙道:“当然没有,我可惦记你们府上的八宝鸭了。”
林西棠对着身后的青橘道:“吩咐下去,准备晚膳吧。”
青橘退下,林西棠拉过林清宴的手在桌前坐下,“那日是阿姐冲动了,不该打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林清宴点头。不一会,好几位婢女各自端着一盘菜肴进来。
为首的青橘将菜摆好,她们便一同退下。
姜与乐早就饿了,此刻的她吃得不亦乐乎。林西棠盛起一碗汤摆在林清宴跟前。
“小清宴,你是不知道。你没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晚膳是日日都有这道春笋豆腐汤。可见啊,你阿姐是日日盼着你回来。”
林西棠放下筷子,“我原以为你今日不来用晚膳,特意让厨房备下这道八宝鸭想送你那。这不恰巧听到一些消息,又把这八宝鸭送回来了。”
林清宴自然知道是什么消息,姜与乐打了马文渊那事外头定是沸沸扬扬,怎么可能瞒得住林西棠。
姜与乐埋头吃饭。
“与乐,马公子再不济,身后也是马家。马老爷是出了名疼爱儿子的,你打了他,马家怎会放过你?”
林清宴道:“阿姐,马家出了药人一事,暂时应当不会同与乐姐计较。与乐姐确实思虑不周,可秋娘是与乐姐好友,与乐姐向来仗义……”
林西棠重新拿起筷子,替林清宴夹菜:“明日我会去马家探望马公子,与乐,你同我一起去。”
“清宴,阿姐倒是好奇一件事。阿姐听那些来做工的药人提过,马家这件事处理的很谨慎。你们又是如何发现这件事的?”
林清宴吃饭的动作一顿,“阿姐以前从不关心这些事情。”
“你阿姐定是想关心你,”姜与乐撂下碗筷,“西棠,既然明日我要去看望马公子,总不好空着手去吧。”
“我去库房挑选一些珍品。”
“我陪你一起去。”
饭桌上,只剩下林清宴一人。虞秋池当初问他那句,那你觉得你们林家是什么样的。
一直回荡在他脑中。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几天,林清宴这几日都回林家住,只是他和林西棠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纱。
夜色降临,虞秋池一袭夜行衣,而桌上摆放着一个银色的面具。
轻风道:“阁主,云庄并未有人出入。”
云庄,云舟的府邸。
虞秋池戴上面具,“盯好那。”
轻风犹豫再三道:“阁主,若……若我们会错了少主的意思。会不会打草惊蛇……”
“县衙这几日什么都没查出来。我等不了了。即便打草惊蛇,也先让蛇出来露个尾巴。”
今夜,虞秋池就要去钱庄探一探。
淳安的街上很静,虞秋池从屋檐飞下。钱庄的门窗都被锁死。虞秋池举起门锁借着月光观察着锁眼,这个锁不复杂。
她从自己高绑起的马尾中拿出一根细簪,细簪探入锁眼,“咔哒”一声,锁被打开。
屋内黑漆漆的,虞秋池拿出火折子点亮。她脚步很轻,微弱的火光在屋内格外明显。
钱庄布局和普通钱庄无异,虞秋池来到后厅。后厅还有一道门锁,虞秋池用同样的方式开锁。
这一切顺利的不像话,后厅内有着许多柜子,这些都是钱庄客人存放在钱庄的东西。
看着那一排排的柜子,虞秋池一时有些无从下手。火光照到一处柜前,上面刻着字,马。
虞秋池像是忽然想到些什么,她将火折子照向另一排柜子的柜头,上面刻着林。下一排的柜子柜头刻的则是地名,南街。
接下来几排柜子柜头皆是地名。
虞听晚所画的林并不是指林家钱庄,而是钱庄中存林家之物的柜子。
每个柜子都挂着牌子,其中有好几个柜子上挂着的牌子都写着珍珠。
小芙给了她五颗珍珠,虞秋池细细数来,唯有一处方向数来的第五个柜子牌子上写的是珍珠。
虞秋池打开柜门,柜子中放着一个四方盒子,盒子内除了些上品的珍珠什么都没有。
不是这个。
碧澜村那个尸体手中还有颗珍珠,莫非,本该是六颗珠子。
虞秋池再次数起柜子,有处方向数来恰好还有个柜子上挂着珍珠的牌子。
打开柜子,同样一个四方盒子。里面依旧是上品珍珠,只是个头更大些。
虞秋池翻动着里面的珍珠,这盒子里什么都没有。虞秋池将盒子归到原处,抬手间手背碰到柜顶。
柜板上有一个东西。摸着像一个拉环。
虞秋池拉动拉环,传出柜板移动的声音。一本册子掉落在盒子上。
她翻动起册子,册子中记载着地名,地名之下,有着几个名字,名字下则是数。有一些数之上则没有名字。
而这数之下还有数,这数比上面的数庞大许多,看样子记录的不是一个东西。
一阵脚步声传来,虞秋池吹灭火折子。她手握册子,躲在柜后,她的一旁便是马家的柜子。
柜子之下有一条缝隙,虞秋池一只手摸向那条缝隙边缘。
有很厚重的灰。看来钱庄的人不会打扫这里。她将册子塞入缝隙深处,若不趴下去细看,必然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虞秋池看向四周,没有窗。看来她是要和那个人打个照面了。
随着脚步声靠近,虞秋池手握短剑刺向来人。
来人蒙着面,一把长剑挡住攻击。
在排排柜间,这里显得狭窄。虞秋池要想出去只能攻得那人后退。
虞秋池握紧短剑,招招致命。蒙面人的武功不低,哪怕被攻得步步向后退去,依旧从容接下虞秋池的招式。
蒙面人被逼至尽头,虞秋池顺利退至出口一方。
蒙面人一招劈向虞秋池,虞秋池背靠着门,短剑抵在身前,长短剑擦出剑光。
“东西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蒙面人开口。
她是个女子。
虞秋池转动剑柄,她逐渐用力,二人间距逐渐拉大。
蒙面人收力后退几步,虞秋池腾空而起,短剑随她狠狠刺去。
蒙面人举起长剑抵挡,长剑剑身渐弯,随着清脆一声,短剑压断长剑。
长剑半剑掉落在地,蒙面人反应迅速侧身躲开攻击。
二人刀剑碰撞声在昏暗的屋内格外刺耳,随着蒙面人被踹倒在柜上摔落在地,刀剑声停止了。
正当虞秋池要扯下她脸上的布时,蒙面人洒出白色粉末,虞秋池迅速闭眼。
一把匕首刺入虞秋池腹部,蒙面人声音响起,“是你本就大意,还是你太心急了……”
短剑刺入蒙面人胸膛,虞秋池视线随着少量药粉入眼逐渐模糊。她踉跄着起身,迷糊间,蒙面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晕了。
疼痛感袭来,虞秋池捂着伤口,靠着那迷迷糊糊的视线摸索出钱庄。
不知走了多久,她跌倒在地,豆大的汗珠落在地上。匕首还在她的腹部,蒙面人下手很狠,匕首很深。
虞秋池强撑着身体躲进一处死角,她靠在墙角。她的手握上匕首,疼痛感充斥在她全身,她用尽力气想拔出匕首。
匕首刚被拔出来一点,虞秋池的手无力垂下。
她满手的血,她强撑着意念,在墙角下画上两个记号。
一个记号代表她的身份,一个记号代表她去的地方有线索。
虞秋池带着血的手在墙上再次留下一个记号,这个记号代表留下这个记号的人……已死。
这些记号只有东风阁的人才能认出来。
记号最后一笔完成,虞秋池的手也缓缓落下。
“凌大哥,你就送到这吧。我家就在前面了。”朝颜指着前方只有几步路的大门道。
凌屿一瞧,也差不多是给朝颜送门口了,“行。你早些休息。下次不许这么晚回来了,姑娘家不安全。”
在凌屿这些日子的治理下,淳安表面上比从前看着平静些。
毕竟淳安的大牢中已经有好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了,那些人多半是要被处死的。那些不知从哪逃来的亡命之徒们总算收敛了些。
凌屿消失在朝颜视线中,朝颜拿出一把钥匙开大门上挂着的锁。
转动钥匙时,朝颜无意瞧见一旁有着一些血迹。
她上前,这血迹还未干。
她顺着地上滴落的一些血迹,来到一处死角。
一个黑衣人倒在地上,银色的面具被月光照射出一些光亮。
朝颜走上前,她推动了一下黑衣人,黑衣人没动。
黑衣人嘴唇苍白,朝颜指尖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很微弱。
朝颜犹豫片刻,摘下黑衣人的面具,是虞秋池。
“秋池……”
“秋池!”
朝颜扶起虞秋池,小心将她带入自己家中。
虞秋池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
朝颜看着那把匕首,手有些颤抖。她刚握上匕首,又很快松开,“怎么办,没有药。秋池你能不能撑住……”
虞秋池迷糊间睁开眼,她看不清眼前人,只能听见她一直念叨会不会疼死自己。
虞秋池声音沙哑,“直接……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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