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附仙路

　　第十三章秘境开启与同门初遇
　　秘境开启王攀附在坠仙谷晨雾里睁眼时，石桌上总摆着碗冒热气的灵米粥。苏清寒天刚泛白就练剑，剑穗明珠映着晨光，在石壁投下碎光斑。他摸向丹田 —— 炼气三层的灵光虽弱，却比半月前凝实数倍，凝气丹的暖流还缠在经脉里，混着阴煞花蜜的清苦，是苏清寒每日辰时准放他枕边的。
　　“抱对大腿就是不一样。” 他对着铜镜扯嘴角，颧骨疤痕是剑冢煞气留的印。指尖划过疤痕，忽然想起玉盒底的密钥 —— 纹路早被磨亮，像极了青阳城首富院墙上的防盗暗纹。苏清寒说 “凝气丹” 时那语气，和回春堂伙计说 “这药没毒” 一样，越强调越可疑。
　　起身时铜壶 “咕嘟” 响，抓灵米的手触到罐底刻痕 —— 第二十三道了，他已能认全坠仙谷七十二种草药。老苏总趁苏清寒练剑拉他蹲药圃：“凝血草要趁晨露摘，幽骨花得晒四十九天月光……” 说这话时，老苏总偷瞄苏清寒，像在确认什么。
　　这日剑声早了两刻。王攀附捧粥站洞口，见苏清寒一剑劈开晨雾，剑光凝出冰棱簌簌落，化作水汽蒸腾。她收剑转身，白衣霜花掉落，剑鞘 “破军” 二字泛冷光：“寒月宗望月秘境开启，随我回去。”
　　王攀附陶碗差点脱手 —— 寒月宗！老苏醉酒时说过，那山门是万年寒冰砌的，能映前世今生。他瞥向苏清寒剑穗，多了颗米粒大的珍珠，是他前日在溪涧摸的，趁她打坐悄悄缀上的。“能随前辈回宗，是小的福气！” 躬身时，发髻里苏清寒种下的白气微烫，像根针 —— 半月前她说 “煞气缠身”，弹来这缕 “安神” 灵气，可王攀附总觉它在窥自己心思。
　　苏清寒祭出破军剑，剑身化作丈许流光，龙纹游走嗡鸣。王攀附被拽着踏剑脊，脚趾抠紧凹槽怕坠崖。“闭眼。” 苏清寒冷香拂耳，他却偏睁眼 —— 青阳城缩成扁饼，黑风岭成灰带，坠仙谷成崖缝。风扯着粗布衫，他心里烧得慌：“总有一天，我也要这样俯视众生！” 悄悄数剑穗摆动，数到二十七下剑穗顿住 —— 原来这是转向的信号。
　　下方绿意渐成白雪，直到看见横贯天地的冰墙。寒月宗山门竟用整块万年寒冰雕的，高逾千丈，“寒月宗” 三字泛七彩灵光，冰墙里冻着人影。白玉广场上，十几个白衣弟子围冰碑议事，银色剑穗闪得刺眼。
　　“苏师叔回来了！” 骚动中，王攀附往苏清寒身后缩 —— 粗布衫在锦衣里像块补丁。他想起青云宗杂役院的日子，穿最破的衣，反而没人注意袖管里的碎银。
　　月白道袍青年穿过人群来，冰蚕丝衣泛珍珠光，金色剑穗比苏清寒多三道结 —— 老苏话本里说，这是寒月宗内门最高等级。青年剑鞘是墨玉的，刻着 “寒月” 二字，灵力波动比青云执法堂佩剑强百倍。“师叔，您可算回了。” 他拱手时，指尖在袖管蜷缩，目光扫王攀附像看挡路石，“这位是？”
　　“王攀附，随我历练。” 苏清寒指尖敲剑鞘龙纹 —— 那是王攀附昨夜用细砂纸磨亮的。王攀附记得老苏说，苏清寒最不喜带新人，当年带灵溪，还是宗主求的情。
　　青年眉梢微蹙，王攀附却见他很快平复：“在下凌云，内门大师兄。” 语气挑不出错，眼神却像当铺掌柜掂量货物。“见过凌师兄！” 王攀附躬身弯到九十度 —— 这角度练了千百遍，显谦卑又不卑贱。瞥见凌云靴底云纹，是长老亲传弟子标记，心里盘算：得巴结着，像当年给赵虎跟班递烟袋。
　　“苏师叔！凌师兄！” 银铃响，粉裙少女蹦来，双丫髻缀银铃，腰间也系金穗剑鞘（少一道结）。她凑王攀附前，桃花香扑来：“这就是师叔从坠仙谷带的小哥哥？” 目光落粗布衫上，满是好奇没轻视。
　　“我叫灵溪，苏师叔的小徒弟，叫我小师妹就好！” 少女踮脚，左耳月牙银耳环闪 —— 那是宗主赐的月灵佩，能避百毒。王攀附露小虎牙笑（跟卖糖人老汉学的，对软心肠姑娘最管用）：“见过小师妹。” 心里却记：她能让凌云纵容，定是大人物亲眷，打好关系是保命符，像当年帮县太爷女儿摘杏花，后来靠她脱了险。
　　苏清寒望向望月潭：“去秘境入口。” 声音像冰投沸水，弟子们立刻噤声。望月潭光幕是流动月华，像揉碎的银。弟子们见苏清寒来，退开一条道。王攀附后背遭不少目光 —— 好奇、轻视、敌意，像针扎。“一群眼高于顶的。” 他摸怀里玉盒，密钥被体温焐热，“等我修为超你们，看谁还敢瞧不起。”
　　“秘境待七日，主要采月心草，次寻传承。” 苏清寒站光幕前，“安全为重，别逞强。” 目光顿王攀附，最终只轻哼 —— 是警告，像赵虎 “办事” 前瞪他。
　　苏清寒打法诀，潭水旋成漩涡，光幕变亮。凌云先入，金穗划弧线；灵溪蹦着跟，粉裙忽明忽暗。王攀附刚迈步，被苏清寒拉住手腕：“寒月令，危险捏碎，我能感应。别惹事。”
　　令牌冰凉，刻弯月，边缘磨得光滑。王攀附触到瞬间，丹田灵力躁动 —— 令牌与发髻白气同源！心里一暖又警铃响：这会不会是另种控制？像柳残阳的蚀骨咒，轻描淡写藏杀招。“定不给前辈丢脸！” 他把令牌贴心口，那里还藏着老苏给的解毒丹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话记了一辈子。
　　穿过光幕像钻温水河，站稳时在密林中。月光洒地像碎银，灵气浓得吸一口丹田发胀（是坠仙谷三倍）。“王攀附，快跟上！” 灵溪粉裙在林间闪。
　　追上去见凌云展泛黄地图，朱砂标 “望月崖”：“月心草长月华处，望月崖该有。” 指尖点地图，灵力让标注变清 —— 这是内门核心弟子才会的显灵术。“大师兄说得对！” 灵溪拽凌云衣袖晃，笑声回荡。王攀附跟队后，枪打出头鸟，且有免费保镖，何乐不为？还盯着凌云剑穗编法 —— 藏着寒月宗剑法要诀（老苏话本里写的）。
　　走半个时辰，雾渐浓。王攀附辨脚印 —— 除他们的，还有三趾爪印（比野兽大倍）。突然凌云低喝：“小心！” 白影窜出，带腥气。是三眼雪狐，额竖血红眼，涎水滴地腐蚀青石板。“性凶戾，食灵力，内丹炼清灵丹助炼气期稳固！”《百草诀》记载闪过。
　　凌云剑刺雪狐竖眼，妖兽扭身躲，长尾扫向炼气四层弟子。王攀附本能冲去，左手拽弟子后领，右手掏寒月令挡。赌对了！雪狐见令牌弯月，动作滞住呜咽。“多谢。” 弟子瘫坐，剑掉地。
　　凌云趁机刺穿雪狐心，妖兽化白光，留鸽蛋大雪白内丹。凌云看王攀附：“反应不错。” 把内丹给被救弟子，“对你突破有帮助。” 递时用灵力托，避开弟子手 —— 世家子弟洁癖，显恩又保持距离，比赵虎的打杀高明多。
　　“哇！这是苏师叔的寒月令！” 灵溪戳令牌，“师叔对你真好！” 眼里满是羡慕 —— 王攀附知道，苏清寒的令牌从不轻给，凌云当年求它，在雪地跪了三天。
　　王攀附把令牌揣怀：“前辈厚爱。” 心里却笑：等你们知道她还传我清心诀、给我凝气丹，不知啥表情。
　　他故意落队尾，掏油纸包（用凝血草、幽骨花炼的伤药，比宗门金疮药管用十倍），塞给瘸腿流血的弟子：“敷上，好得快。” 弟子攥紧纸包：“谢王师弟。” 王攀附跟上队伍 —— 秘境里多个人欠人情，就多份生机，像当年分窝头给瞎眼老太，后来靠她脱了地痞的追。
　　快到望月崖，灵溪蹲揉脚踝，粉裙沾泥，右脚鞋歪，脚踝红肿。“我看看。” 凌云立刻蹲，轻托她脚，指尖泛淡青灵光。灵溪疼得 “嘶”，却咬唇忍。“大师兄，我没事，就是走不了路。” 她眼眶红，睫毛挂泪。
　　高个弟子道：“我们先去，留个人陪小师妹？”“不行！要走一起走！” 灵溪瞪他。王攀附上前：“小师妹，我背你吧？” 声音憨厚像老实人。灵溪眼睛亮：“真的？”
　　王攀附蹲身，瞥见凌云袖管攥拳。灵溪趴上来像驮棉花，桃花香扑来：“王攀附，你真有力气！” 下巴磕他肩，痒。王攀附故意慢走，听她讲寒月宗趣事：“后山冰泉冻灵力，凌云师兄掉进去，冻得三天说不出话……”“宗主爷爷胡子藏糖，给最乖的弟子……” 像戏文里千金跟小厮说贴心话，王攀附却记：戏里千金最后都嫁门当户对的。
　　“前面是望月崖！” 崖边满是雪白草叶，顶月牙果（月心草）。凌云先冲，金穗翻飞；王攀附放灵溪时扶她胳膊：“慢点，地滑。”“谢谢你呀。” 灵溪揉脚踝，红肿消了不少。
　　王攀附采月心草，专挑饱满灵光足的 ——《百草诀》说，配阴煞花蜜能炼隐气丹，隐匿修为三日。分两份，一份放布袋，一份塞玉盒旁（垫软布防压坏）。“都是宝贝，得多攒。” 看其他弟子：凌云在最陡处用灵力收割；被救弟子偷偷多塞；灵溪采漂亮的编花环，戴头上转：“好看吗？”“好看。” 王攀附真心说 —— 月光撒环上像碎银，她像真仙子。
　　突然兵器碰撞响混怒喝。凌云动作顿，脸色沉：“有人动手！” 听力远胜众人。王攀附想起老苏说：“秘境争斗更狠，一株灵草就拔刀相向。” 是其他宗门弟子？还是散修？他往凌云靠，握紧寒月令，摸玉盒时惊觉：月心草灵光轨迹，竟和密钥纹路像！刚要细看，发髻白气骤烫 —— 在预警！
　　“去看看，别贸然出手。” 凌云起身，金穗闪冷光。王攀附跟队走，手心寒月令发烫。他想：这是浑水摸鱼的机会，像当年青阳城帮派火并，他趁乱偷了银库钥匙。
　　风穿月心草沙沙响，像暗处低语。王攀附看晃动的树冠，忽然觉得：望月秘境的危险，或许不止妖兽和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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