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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你
周一下午,是学生会例行开会的时间。
黎知到的早,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啊!”司轻雨花容失色,一头钻进了风与舟的怀里,露出半边香肩。
风与舟立刻抱住司轻雨,抬眼怒斥:“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黎知?”风与舟桃花眼眼尾潮红,就算是黎知没谈过恋爱,也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司轻雨急急忙忙遮住自己,还是缩在风雨舟的怀里,很羞愧难堪的样子。
风与舟清了清嗓子,讪讪道:“离开会的时间还早,你怎么来这么早?”
黎知也没想到自己一开门就撞见这样香艳的场景,她无奈摊手,嘴角抽抽:“抱歉,我也没想到自己来得早会撞上办公室play。”
“你——”
黎知也有些尴尬,她转身,“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你们。”离开时顺便带上来门。
教学楼下面有一张长椅,黎知在那上面坐了一会儿,等得百无聊赖,拿出手机玩消消乐。
玩得正起劲时,头顶上忽然响起一道男声:“同学一个人吗?方便加个微信交个朋友吗?”
抬头看,是个方圆脸的男生,长相一般,但笑容还算开朗。
黎知笑笑,正打算拒绝,听见另一道声音:“黎知。”
是司墨,他站在不远处,白衣黑裤,干干净净的少年模样。
要联系方式的男生看向司墨,目光微微一滞,眼中闪过惊艳,但看黎知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应,还存着一丝侥幸,把手机递过去,“可以吗同学,我扫你还是你扫我都行。”
黎知眼睛滴溜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站起身,走向司墨身旁,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嗓音甜腻腻的:“呆瓜~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又看向刚刚那个男生:“不好意思啊,这是我男朋友,他特别爱吃醋,不让我随便加异性。”
男生也没有尴尬,坦然地接受,扫了眼冷脸的少年,说了声“抱歉”,离开了。
黎知没有松开司墨的胳膊,他也没拒绝,于是挽着他的手向长椅走,自顾自地坐下来,见司墨还站着,大方地拍了拍身旁的座位:“坐啊,我又不会真的对你做什么。”
他嗤笑,语气颇为奇怪地反讽她:“这话你信吗?”
黎知笑了笑,没反驳。
司墨还是坐下了,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的膝盖。
初夏时节,天气不似盛夏那般炎热,下午躲在阴凉处,体感也是惬意的。这时的校园还挺热闹,远远传来的声音干什么的都有,打球、读书、和朋友开玩笑,这些杂乱年轻的声音,遮住了蝉鸣声。
黎知一个人坐着本来就无聊,又不好走进去打扰小情侣的好事,终于来了个人,还是与她在这个世界联系最“亲密”的人,黎知打开了话匣子。
她撞了撞他的肩膀,完全没有男女应该有的界限,“嗳,我刚刚本来进会议室了,又出来了,你猜猜我看见了什么?”
司墨微微失神,睨她一眼,没应声,仿佛并不好奇。
黎知就知道他是这样的反应,“算了,告诉你吧,不过你听了可别太难过,我看见时心都碎了。”
她猛地靠近他,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深吸一口气说:“我看见,司轻雨和风与舟在会议室里……”剩下那两个字,黎知用气音说得,但是他肯定能听见。
谁知他听完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好笑的笑话,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黎知有些失望,叹口气:“没什么。”她弯唇,继续趴在他耳边问,“你就不好奇吗?不想知道那重场景是什么样的?不想……和你姐姐……”
她一下子被推开,后背硌上来坚硬的木板子,轻哼了一声,睁开眼看见司墨愤怒地望着她,眼里寒冰下一秒就要刺穿她。
“别那么生气,我不说了,不说了。不亵渎你的宝贝姐姐了,好了吧。”
黎知揉了揉腰,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司墨垂眸,抿抿唇,终究还是没说一句,盯着她站起身,才松口气。
“你不想知道,我想知道,我不仅想知道,我还想尝试。”黎知没看他,悠悠说出这句话。
“和谁?”和谁尝试。司墨的眼底笼罩着一层黑雾,骤然抬头,盯着她单薄的背影,声调冷冽。
下午的阳光带着柔和暖调,黎知就是在这样的光里转头,逆光让她整个人都泛着淡淡的金色,她俯视着坐着的他,“和……”
司墨阴沉着张脸,仿佛她要是说出一个名字,就要把她撕碎一样。
黎知觉得有点好玩,故意拖音。
“黎知!!”有人喊黎知的名字。
黎知转过头,蓝竞朝着她这个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挥手,在她面前站定,笑容灿烂:“你怎么来这么早,我给你发信息你也没回。”
黎知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十分钟前确实有人给她发消息,但她在和司墨聊天,“我没注意。”
“没事,”蓝竞朝她身后看一眼,“司墨也在啊,你们聊什么呢?”
“没什么。”
“哦。”蓝竞转过脸,兴冲冲地和黎知说起上午篮球比赛又赢了的事,朝气蓬勃,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好像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像只求主人夸奖的哈巴狗。
两人聊得欢快,完全没注意到长椅上被忽略的司墨。
日头西斜,两人似乎都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聊到开心处,黎知哈哈大笑起来,却被冷声打断:“要开会了。”
蓝竞瞟了一眼站在黎知背后的司墨,笑着说:“那我们先进去,我还没分享完,我们边走边说。”说着站在黎知身旁,引路一般带着她走,继续刚刚的话题。
会议室已经有许多人在。
部长风与舟坐在长桌主位,对着笔记本在操作,见黎知进来,他抬头看看,神色正常,摸了下鼻子,复而低下头。
司轻雨不敢和黎知对视,倒是先跟司墨打了招呼:“阿墨,你来了,坐这边。”
会议室里还有其他人,他们三个到了人就齐了,但是开会时间还没到,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后闲聊几句。
男男女女聚在一起,最喜欢互相开玩笑,在场只有一对情侣,但是部长的玩笑大家都不敢开,适当说几句不能太过火,于是大家拿黎知和蓝竞开刀,反正谁都能看出来蓝竞喜欢黎知。
部门最闹腾的方成事最先挑头:“在门口就看见蓝竞和黎知在聊天,两人站在一起,夕阳西下的场景下,看着连影子都般配,蓝竞那不值钱的样子,逗得黎知笑得跟朵花似的。”
“谁说不是,只有我注意到了黎知身后还有个司墨,要不是司墨太帅,都注意不到他这个电灯泡。”
“你俩在一起得了,那我们部门可就凑了两对,明年部门招新都可以这样宣传:脱单圣地!”
“哈哈哈!”
黎知知道学生部门就这种风气,完全不在意,只笑笑,驳了一句:“别乱点鸳鸯谱了,我有喜欢的人。”
众人似笑非笑地看向蓝竞:“还得加把劲啊兄弟!”
司轻雨罕见地没笑,目光看向风与舟,而风与舟示意她看司墨。
司墨没起哄也没说话,正看着精神头最足的方成事。
心里的石头忽然落下又抬起,司轻雨现在已经不确定,黎知口中喜欢的人,是风与舟还是司墨了,但蓝竞又搅和进来,更乱了。
闹腾大半晌,开会时间一到风与舟就雷厉风行地喊了开始。
“这次例会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过几日有一场学生部门内部的运动会,希望大家积极参与……”
会议快结束时,风与舟忽然露出一个和煦的笑,有些自得地朝大家卖关子:“猜猜,这学期的团建,我们会去哪?”
“川菜馆?”“无界餐厅?以前大部分都在那。”“新疆菜!”“不就是吃饭看电影k歌那一套吗?”
这事司轻雨也知道,她没像风与舟一样吊大家胃口:“这次请大家去悦荣庄泡温泉,享受享受,部长专门向学校请示的,磨了好久才批下资金,部长和蓝竞也贴了点。”
“蛙趣!泡温泉嗳,下了血本了!听说那里的餐厅人均三百朝上。”
“学校不会给我们批那么多钱吧……”
“估计部长和蓝竞贴了不少。”
大家都知道,部门里有三个家境顶好的人,一个是部长,一个是蓝竞,还有一个就是黎知了。
因此,大家纷纷朝蓝竞和风与舟道谢,“谢谢部长!谢谢蓝少爷!”
蓝竞看了眼对面的黎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里,都是朋友吗。”他主要还是想找个好点的环境和黎知相处,却发现黎知没像大家一样高兴,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一会儿,黎知才装作和大家一样开心起来。
“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了,大家都回去吧。”
离开学生部办公楼的路上,蓝竞黏着黎知走。
但黎知心思不在应付她上面,稍有些沉闷,好一会儿,她注意到走在他们身后形单影只的司墨。
转头拉过他,成三人并排,黎知笑嘻嘻道:“一起走吧。”
蓝竞不好说什么,只是表情有些奇怪,咕哝了半天,跟黎知说:“黎知,我之前听说你喜欢赛车,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在车队,今天晚上邀请我去他们车队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车队?谁跟你说我喜欢赛车的?”黎知问。
蓝竞只好出卖程巧。
黎知确实是和程巧去赛车场看过,但那只是她好奇,打发时间罢了。
“唔……晚上确实没什么事……”黎知犹豫着。
“不知道能不能再加一个人?”司墨的声音冒出来。
黎知有些惊讶:“你也要去?”
司墨瞅她一眼:“我没见过真的赛车,想体验一下。”
他这么说也是,书里司墨是个孤儿身份,怎么可能和现实里的司墨那样,把赛车当做无聊生活中的消遣活动。
黎知有些同情他了,问蓝竞:“带他一起?”
蓝竞面色带着为难的笑:“我朋友说了,只能带一个朋友来,太多人他不喜欢。”
那这就难办了。
黎知看看司墨,又看看蓝竞,心中闪过一个想法,忽而笑道:“那就你们两个一起去呗?”
“不行!”蓝竞拒绝,他装不下去,暗中瞪了司墨一眼,提醒他别做讨人厌的事。
司墨像是没看见一样,无视了他,神色泰然。
“那我就不去了。”黎知不太想和蓝竞单独呆在一起。
这时候司墨却主动说:“我学东西很快,说不定我几分钟就上手了赛车,还能跟蓝少爷比上一场。”
“你要跟我比赛车?”蓝竞笑了下。
“不行吗?”
“当然行,只不过我怕胜之不武。”
“没事,我这人喜欢挑战。”
黎知不太明白,赛车能激起司墨这么大的兴趣,书里司墨可都是围着司轻雨转,没想到真实立体的他,也是有喜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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