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殡仪馆当狗的那些年

　　刘耀阳崇拜的看着他，满满的安全感，狠狠的点头。

　　既然尘怨会带着他进去便利店只能说明这里肯定也有它的执念，这是贺山和他说过的。

　　南岁顿时想起那个可爱的小挂件，当时光觉得它恶心，单纯觉得它是为了伪装成刘耀阳。

　　他脚步逐渐加快，那间店门还是打开的状态，门口的玻璃却碎了一地，门顶昏黄的灯照应在地上那堆玻璃渣上，上面还残留着血。

　　“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店？”刘耀阳小跑着跟上他。

　　南岁小心走过玻璃堆，里面的商品也倒了一地，尤其是那些小挂件，上面也沾满了血。

　　“待会儿和你说，你小心点，别被玻璃划伤。”

　　“哦，好。”刘耀阳映着他的脚步走过去。

　　南岁环顾四周，握着匕首用尖端挑着地上的挂件：“过来帮我一起找一个小熊猫的挂件。”

　　“小熊猫挂件……小熊猫挂件……”刘耀阳学着用匕首挑着地上那些沾着血的可爱挂件，只觉可惜。“哥，你看是这个吗？这个好可爱。”

　　刘耀阳用匕首挑着那只可爱的小熊猫的铁环，这挂件在一堆脏兮兮的挂件里十分难得，居然干干净净没有沾到一滴血。

　　“对，就是这个，你拿好，别弄丢了，这可是很重要的道具。“

　　刘耀阳小心的用纸巾包好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怎么看也只是个普通的可爱挂件：“什么道具，南岁哥，你该不会真来过这儿吧。”

　　“嗯，我在这儿……”他扶着刘耀阳的肩膀小心站起身，刚想仔细和他说便听到玻璃被踩碎的声响，回头一看，来人居然是刘耀阳。

　　“南岁哥……你旁边那个人，怎么和我长的一模一样……”他惊讶又恐慌，指尖颤抖着指着南岁身旁的刘耀阳，那样子害怕极了。

　　南岁顿时后退，和旁边的刘耀阳分开，站在二人中间，手中握紧匕首，小心翼翼的拿出罗盘。

　　这罗盘顿时坏了一般在二人间不断摇摆，南岁很不爽的收起罗盘，回去一定要把罗盘丢给贺山让他修去，什么破罗盘，关键时刻掉链子，还不如靠自己。

　　手中拿着挂件的刘耀阳吃惊的看着门口的“自己”，又疑惑的看着南岁。

　　“南岁哥……他……怎么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刘耀阳内心暗想，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南岁一言不发，眼神在两人间徘徊。

　　“来吧，知识问答游戏开始了。”

　　南岁说完，手上耍起匕首，带着寒光的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光又乖巧的回到南岁手中。

　　他放弃挣扎，只好让二人决斗，反正那尘怨还能再次变幻成刘耀阳便是打算明着来和南岁斗。

　　他都想不明白这尘怨怎么就缠上自己了呢？

　　站在门口的刘耀阳红着眼圈看站在两人中间的南岁，抽抽嗒嗒的吸着鼻涕说：“南岁哥，你居然不信我。”手指指向屋内缓缓站起身的另一个刘耀阳，屋内的刘耀阳反应迟钝看他，他又接着说：“这货一看就是假的啊！”

　　“我……我吗？”屋内的刘耀阳傻愣的指着自己“我是假的？”

　　南岁看着一个茶里茶气，一个傻不愣登，两人都实在太符合刘耀阳这小子的人设了，没想到这尘怨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真去进修了演技。

　　“你们俩我一个都不信，现在你们就开始证明自己是刘耀阳吧。”南岁低头继续把玩他的匕首，手肘搭在收银台，受伤那条腿微曲，仔细看那截小腿白净干瘦不多的肌肉线条十分好看，也难怪能在逃命时能跑那么快。

　　两个刘耀阳丝毫不怀疑但凡证明出自己不是刘耀阳就会被他手上的匕首一刀。

　　“我……那我先来吧。“店内的刘耀阳将手里的挂件收好，举手回答。

　　两双眼睛同时对他行注目礼，谁想他憋了半天也想不出能说些什么，便弱弱的对南岁说：“南岁哥，要不你提问呢？”

　　南岁懒懒的问：“你说尘怨能知道他模仿的人的多少事呢？”

　　“如果它能进入意识里窥探，大概都能知道吧。”门口的刘耀阳抢先回答，他认真的琢磨，丝毫不见刚刚委屈巴巴的样子。

　　南岁称赞点头看向店内的刘耀阳：“你呢？”

　　“额……应该，但是尘怨怎么会进入人的记忆呢，它应该只能观察来得到他想要的的信息吧。”

　　南岁同样点点头：“第二个问题，我们在浮生梦里喝酒的时候你喝的是什么？”

　　“牛奶啊。”两人毫不犹豫异口同声的说，听到对方的声音瞬间怒气冲冲瞪着对方。

　　南岁好笑，这尘怨还真是学到了精髓。

　　“第三个问题，小阳，我们昨天去杀的那只尘怨是什么味道的。”

　　“血腥味……很重的血腥味。“两人又同时说。

　　“那他呢？”南岁指向屋内的刘耀阳。

　　门口的刘耀阳，手中凝出枪来直指屋内的刘耀阳：“又臭又腥的血味。”

　　“才不是，明明是甜甜的血腥味。”屋内的刘耀阳手中的匕首瞬间变成枪。

　　南岁还在把玩的匕首被他转了一圈才如同飞镖一般指向屋内的刘耀阳。

　　它闪躲的速度很快，脚上如同粘了吸盘后退蹦到墙上，下一秒它撞破另一边的玻璃又躲过刘耀阳的子弹。

　　尘怨终于放弃刘耀阳的模样变成一个着红衣头发披散，手腕上滴着血的女人。

　　她四脚趴在玻璃堆里抬着头看向二人。

　　“你们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演技还不过好吗？”女人如同兽类一般在玻璃堆里踱步，脚上因为踩着玻璃渗出血来她却如同不知道疼一般。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南岁慢慢走向他，打算跟它正面拼。

　　南岁可能连自己都被这个理由笑到，居然笑着说：“你的手太凉了，刘耀阳体质太好，手不会凉。”

　　尘怨那混浊的瞳孔居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在说：“就这？”

　　“你把我演的也太傻了，南岁哥，他在侮辱我。”刘耀阳握着枪跑到南岁身后。

　　“你可不就这么傻吗？”南岁手肘隔开他，手中回来的匕首叫嚣着，催促南岁赶紧上。

　　南岁动作也很快，手撑在桌子上翻身出去，和尘怨打斗在一起。

　　刘耀阳慌慌张张的爬上桌子跳出窗外，他可不能拖后腿，他可是尘使，虽然年龄小，但也算是正式加入浮生梦的人，怎么可以拖后腿呢。

　　南岁经过这几天贺山的“精心”训练，居然能和尘怨打上几招。

　　但……也就几招。

　　似乎因为尘怨的原因，四周的迷雾又包围上来，便利店内的光越来越弱，南岁直觉这尘怨速度越来越快，他被打得后退几步。

　　匕首还是适合近战，但不适合此刻的近战，他的手都快被震麻了，这尘怨皮还真是厚。

　　刘耀阳眼看南岁落了下风，凭着鼻尖的气味开出几枪，这枪虽然威力强但子弹也就那么几颗，刘耀阳想要再次射击时，枪口停歇下来闹起罢工。

　　刘耀阳不得已将枪换成匕首，南岁却立马将自己的手枪抛给他，他手里的匕首换成了长刀。

　　长刀要比刚刚的军刃要重，并不适合南岁。

　　刘耀阳刚想还回去，南岁便直冲冲的冲向迷雾中，他听到里面那尘怨的嚎叫，又听到水滴滴落在地，打斗声缓了几秒又继续开始，断断续续的打斗声不断重复。

　　鼻尖尘怨的味道越来越弱，最后只能嗅到南岁淡淡的清香。

　　刘耀阳立马握着枪寻着南岁的味道过去。

　　南岁握着长刀单膝跪在地上，地上黑色的血和鲜红的血混杂在一起，但没见到那尘怨的尸体。

　　刘耀阳赶忙检查南岁伤到了哪里：“南岁哥，怎么样，你伤的重不重。”他跪在南岁身前看他的外伤，但看过来看过去，只有膝盖上的擦伤。

　　“她……跑了，进了对面的楼里。”

　　“先别管她，我们先把伤治好再去找。”刘耀阳扶着南岁起来打算回去那家便利店，那里是唯一有灯光的地方。

　　“你会治疗？”南岁扶着长刀缓缓起身，嘴角渗出血丝。

　　“我……不会。”刘耀阳挠挠脑袋，突然想起来老魏给他的药丸，让南岁靠着自己后另一只手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南岁哥你试试这个。”

　　南岁瞄了一眼，这药丸看着有点……不太能吃的样子。

　　“这是老魏给我的，说要是受了重伤，吃这个可以保命。”说着就要塞到南岁的嘴里。

　　南岁在这“毒药”进入自己嘴里的前一秒收下放在兜里：“知道了，我先缓缓待会再吃。“

　　他虚虚的靠着刘耀阳回忆刚刚和那女人的战斗。

　　其实那女人并不算厉害，不然也不会假扮刘耀阳再来找他，他想，如果是贺山在制服这尘怨那真是太容易了，锁链一勾就可以收服的程度。

　　他还是太弱了，弱得甚至甚至过几招才能真正砍到那尘怨一刀。

　　要不是武器够给力他保不齐会被尘怨玩死，现在受的还全是内伤。

　　南岁觉得之前刚养回来的骨头好像又开始隐隐作痛。

　　刘耀阳扶着南岁寻着记忆中跑过来的路线走回便利店，手中的长刀变成了南岁从来没用过的长剑，这剑很轻，却很硬，南岁便用它来当拐杖，要不是他没练明白这剑不然也不至于用那把死沉的长刀。

　　“这路怎么这么远……”刘耀阳走着走着便嘀咕道。

　　“是不是走错了……”南岁声音很轻，脚上的步子越来越沉。

　　“不能啊，我记得就是这个方向。”刘耀阳很确定的说。

　　“你路痴吗？”

　　刘耀阳被问得自己都不是很确信这方向：“我……我有点吧。”

　　“咋俩死定了。”

　　两个路痴加迷雾加域，buff叠满。

　　刘耀阳瞬间急了，脚步停下：“不会的不会的，我们一定能走出去，刚刚便利店周围不是都没迷雾里吗？我们肯定还能找到这尘怨的执念。”

　　执念………

　　刚刚那只尘怨的执念是小挂件，早知道就不给他保存了，他也没想到刘耀阳那时候会过来，否则他原本打算委婉的解这个域。

　　现在只能祈求他们能碰到第二个“便利店”。

　　或许还真是老天听到了他们的诉求，他们走的方向不远处传来微弱的光。

　　这光却和之前便利店的不同，这光居然是白色的，看起来像路灯。

　　刘耀阳兴奋的加快脚步：“南岁哥，你看，是光，我就说吧，我们一定能找到！”

　　南岁休息得差不多，原本的剑便收了回去换作匕首。

　　“过去看看。”南岁膝盖上的伤口早就止住了血，此刻开始隐隐发痒，看起来应该是开始愈合了。

　　“注意一下四周，尘怨可能也在。”南岁松开他的肩，自己走过去。

　　那片光源处确实是路灯，光源能照亮的地方都是公园的布景。公园里随处可见的椅子、垃圾桶、树、健身器材、花坛……

　　这里可以说是一条小路，他们从路口走过来，再往前走便是一片昏暗。

　　“南岁哥，我们先坐椅子上休息吧。”刘耀阳用衬衫擦拭干净落了灰的椅子，擦出两个位置才小心的扶着南岁坐下。

　　“嗯。”南岁见他擦都擦了，只好坐下，打量着四周，除了路灯下旁边全身迷雾，还真是瘆得慌，便利店里至少还有四方小墙挡住风，这里却能一望无际。

　　他看向旁边还没半人高的两个垃圾桶。

　　南岁挪过去半分，对旁边琢磨两把枪的刘耀阳说：“你看看垃圾桶里有什么。”

　　刘耀阳傻傻的回头疑惑的看他又看看垃圾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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