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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娃的悲惨虫生
1
那个护卫居然真的是来找我的,哪怕我即刻忍痛换了身份芯片,他还是凭借相貌锁定了我,我看到他对我抱歉着笑,再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注射剂扎入我的脖颈,以及很快失去意识的我。
雌虫眼神躲闪,低声着:“阁下,抱歉,这是命令,请您不要……”
待意识回笼,我身下略为硌屁股的便宜座位变成了柔软的床铺,怀里的希欧多也消失不见,入目是熟悉的性冷淡风天花板,鼻腔间飘荡的气味是熟悉的冷冽,不用思考,我也知道我现在是在奥德里奇的床上。
我实在不知道,我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他那样大费周章地寻回。
“醒了,是吗?”是奥德里奇的声音。
手被牵起,除了手腕处那一丝可忽略不计的痛,我还感受到和雪一样冰凉的气息靠近,奥德里奇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柔,但说话的内容却令我心怦怦直跳:“弗洛娃,艾维斯虽然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但其实做过跟腱重建手术,否则不会有站起来机会,你知道吗?至于原因,是他一声都没跟斯洛说,就跑去了一个没有正式命名的星系,你这张船票的终点好像也是一个还未被正式命名的星系,同样也没有返程票,对不对?”
说着说着,奥德里奇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顿了几秒,才又道:“我从前去过那儿,完全未开发,没什么好玩的,不知道你为什么想去那儿…但是,弗洛娃,我不想成为斯洛,你明白吗?”
被牵起的手又被扣着,且越来越用力地扣,我不知道雌虫用了多少的力气,但疼痛在缓慢蔓延开,且每过一秒,就会多疼一分,哪怕习惯忍受,但手腕针扎一样刺痛不止,叫我忍不开口:“我……”
“让我先把话说完吧,弗洛娃,”奥德里奇打断了我的诉求,结实的小臂穿过我的腰和床铺之间的间隙,掌着我的腰侧把我抱起,“我有给你选择,让你好好思考、有路可退,可谁叫你真的跑掉,还那么快?简直就是毫不犹豫,比那时候的艾维斯还着急。”
从床铺被转移到了腿上,奥德里奇对我腰间的桎梏也转移了,他的小臂穿过我的两边膝窝,手掌掌住我的一边膝盖,把我的腿叠起,让我的膝盖紧挨我的胸脯,他以一种很羞耻的、抱幼崽的姿势把我抱起,我呜咽着,手背被他扣着,强硬地压在我的心口上,被迫感受起我因为惊吓而狂跳不止的心脏。
唯一能动的手在感受到危险后,不断扣弄着束缚我双腿的胳膊。
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哪怕是看起来不需要锻炼的政客,小臂也比我的小腿粗,我修剪整齐的指甲甚至不能在上面留下一丁点痕迹,或许小狗儿的乳牙都会比我的攻击更有效。
被扣着的手又被转移,奥德里奇的唇贴在我缠着绷带的手腕上,正对着身份芯片的位置:“没能查到罗特大校具体和你说了什么算我无能,但是,弗洛娃,你选择了相信他的话,是不是?”
“为什么呢,弗洛娃,你竟然去选择相信那个废物。”绷带被轻易咬开,湿冷黏腻的感受在伤口处扩散,奥德里奇贴近我耳廓的唇染上了血腥味:“离开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有的,弗洛娃,我真的好奇,我对你不好吗?来到我身边,你不用再担心衣不蔽体,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又被和一群军雌关起来几天几夜,我甚至把所有知情虫都封了口,只是为了让你安心地被带出去,你觉得这样有错吗?”
“我承认,我有操控舆论,”奥德里奇的手臂收紧,让我的折叠度越来越高,胸腔被膝盖压迫,腹部的内脏好像也准备绞在一起,窒息感让我的脑内响起轰鸣,可奥德里奇的声音还是那么清晰,“但,我看到了你为负面评论伤心的模样,所以有在逐步让那些东西减少,这两年更是基本不让诅咒、嫉妒的话语出现,而出现在你身边的雄虫甚至从一开始就是挑选过的,我没要求你要融进贵族圈子里,只是想告诉其他虫,你不属于被圈养的对象,这难道不够尊重你吗?”
窒息的感受让我不得不仰起脑袋,可奥德里奇似乎不满意我的躲避的动作,我的手背被带着压到我的脖颈上,他继续贴着我的耳朵:“我从来没有这样明确地感受过愤怒,连那群贱民想攀关系的时候我都没挂过脸。弗洛娃,你觉得我很高尚吗?我接受你的平庸普通,接受你的愚钝笨拙,接受你的肮脏过往,不是因为我高尚,只是因为我也是低俗的虫,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可以随便找一个顺眼的伴侣,弗洛娃?”
他终于放过我受伤的那只手,虽然放过之前拇指还恋恋不舍地在我的伤口上捻了几下。
但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扯开了我身上的睡裙,让那物什直戳我的大腿,热得令我难受的同时,给我带去了深切的恐惧,从前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现,现在的奥德里奇和军营的那些虫居然没什么不同——天呐,我居然有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的一天。
但是,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奥德里奇的话语不断:“信息素枯竭这件事,我很抱歉,这是我的恶趣味,只是你竭尽全力奉献的味道实在好闻。”
“我不该不知节制,但是其实这没关系,受的教育不一样,你不知道,控制精神力是我们的必修课,其实我完全可以不用你那么尽力,”奥德里奇揉弄起我的腿肉,再徐徐伸向我的腿心之间,“不能怀孕的事,也很抱歉。弗洛娃,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把专注力全部放到他们身上的样子,在我这里,你只专心看着我就好了,不用养育孩子也可以,我没有合格的接班人也没关系,阿伦家族总会有优秀的雌子出生,我相信他们乐于成为我的继子,但是,好吧,如果你想自己孕育生命的话,如果这是你认为你的价值所在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但是,究竟为什么想走,为什么要走呢,弗洛娃?”奥德里奇的鼻尖紧贴我的后颈,手上愈发没轻没重,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点儿从未有过的疑惑,“我不够爱你吗?”
2
他显然是把我的讯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才有了这样的长篇大论。
但,天呐,我震惊的不是他愿意解答其中的每一句话,而是,他居然觉得他在爱我。
不可否认,对比其他虫之间的关系,奥德里奇算是对我很好、也足够尊重我的了。只不过,这就是他定义的“爱”吗?难道雌虫的教科书上,不会对占有欲、控制欲进行仔细说明吗?再者,他所说的,到头来,不都是他获得名利的一环吗?
他对我的好,漂浮得像虫工云,需要的时候就制造,不需要的时候就让风吹散;他对我的尊重,不过是他满足掌控欲的一环,总是在未征询我意见的情况下就替我做决定。说到底,他对我的好、对我的尊重,不都是建立在他获取权力的基石上吗,这究竟和爱有什么关系?
我们日常的相处和现在没什么不同,总是作为雌虫的奥德里奇在问、在引导,顺从的我作为雄虫则顺从地回答、点头、接受。
这究竟和爱有什么关系?
难道雌虫眼中的爱,是这样定义的吗?
3
我很想开口反驳,他对我哪里有爱?
可张口却发现现在的我根本说不出一个字,喉道被完全控制,哪怕大张嘴、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嗬嗬的低吟。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被放倒回柔软的床铺上,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的身体深深地陷进沙地一样的被子里,我的左腿被高高抬起,奥德里奇居高临下。
小腿被他的小臂困住,宽大的手掌轻易捏住我的脚腕,他从我的脚踝吻到我的小腿肚上,最后遽然倾身,再次把我的腿压向我的胸腹,这个姿势让我的膝盖顶到了我的肩头上,坚硬的骨头猛然碰撞在一起,让我感到钻心的痛。
右边胯骨被奥德里奇锁着,我试过抬脚,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尝试了几次,最后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让我原本完好的右腿因为碰到坚硬的脊骨也跟着痛起来而已。
雄虫身体的柔韧度天生的好,我也不例外。得益于良好的柔韧度,我的身体还能承受奥德里奇的压迫,但也因柔韧度太好,现在我不得不和奥德里奇脸贴着脸,他炽热的呼吸洒到我的脸庞、肩颈,但信息素里的冷却几乎要把我的肺部刺穿,让我陷进冰火两重天之中。
我越是挣扎,他按在我脖颈上的手就收得越紧,直到完全占有我,奥德里奇轻叹着,才放开了对我颈间的桎梏。
“咳、咳咳——奥德里、奇…”我转过脑袋,被口水呛得咳了两声,实在不想他在我的心中的形象越来越塌,哪怕过去幸福是泡沫,自由也是假的,但奥德里奇至少让我感受过,所以我希望我念起他的第一刻,想到的是少有的甜而不是无尽的苦。
我抬手撑着他的双肩,“不要…不要这样……”
可是,脖颈的桎梏刚松开,嘴巴就被奥德里奇捂住了——在这里,我永远没有表达的机会。
雄虫的声音永远是被淹没的那部分。
奥德里奇的脸上是明显的不快,浅蓝的眼眸在往日总是像深水的潭,可现在的我居然在其中看到明显的怒火,硕长的手指顶开我的唇齿,奥德里奇用两指把弄起我的口腔,细细捻着我的舌尖,同时,另一只手的指腹摩挲我的脚踝,他的声音沉哑得不正常:“弗洛娃,不要说拒绝我的话,我说过,我不想成为斯洛,你知道吗?”
可我也不想我们变成这样,那张永远能让我消除掉一切怪异感的脸现在怎么能那么扭曲?
要想满足自己的掌控欲,换一个乖顺一些的就好了,我从前就没什么值得被留恋的地方,最多只能是还算得上温柔可虫,可现在的我连这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他为什么还是执着?
“一开始,我确实抱着利用你的目的,”发绳在我的挣扎下断裂,铂金色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脸庞上,粗硬的发尾戳着我的眼皮,让眼泪已经流尽了的我再度模糊视线,奥德里奇亲吻我的眼周,衔掉我的眼泪,轻叹着,“也承认,我对你的情感受信息素驱使。”
“可那又如何?”奥德里奇钳着我脚踝的手随着他失控的情绪也逐渐失了控制,在不由自主地收紧,疼得我有些受不了,可只凭我的力气连他的一只手指都掰不开,只得继续倾听,“弗洛娃,雄虫追求的爱情,我没有给你吗,你感受不到吗?我甚至做得比很多‘榜样’好,而且我确实是发自内心。”
长得过分的手指戳弄我的咽喉,奥德里奇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解:“弗洛娃,是你不爱我,还是你觉得我不爱你?”
4
虫族社会定义的爱,就是雌虫好好宠爱雄虫,雄虫乖乖依附雌虫。
其实,我也不知道爱究竟该是怎样的,但无论如何,在我的想象里,它绝对不会是现在奥德里奇对我这样的。我想,我之于奥德里奇,就像一个趁手的玩具,只是某一天不按照他设定的程序走了,他感到疑惑的同时,在对失控感到愤怒而已。
捂住我嘴巴的虫覆在我的身上,奥德里奇轻抚着我痉挛的小腹,雄虫孕囊的所在地,同时,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问道:“弗洛娃,你告诉我吧,原因是什么?”
可我明明是因为他才说不了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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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就是一个天龙人自带的傲不理解一个小村姑深刻的卑,两虫都没有深入了解过彼此内心的想法,一个想我在对他好(奥德里奇视角)一个想他是为我好(弗洛娃视角),结果根本没有好好沟通过,才发生的悲剧。
(以及,是橘子,不敢写得太明显我怕又被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