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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晚上，酒店房间的门铃响了起来。谢舒扬下半身裹着浴巾把头发擦干走出来，打开门看见老板站在门口。
“能聊聊吗？”向恒说。
谢舒扬退后一步让人进屋。
向恒坐在沙发上斟酌如何开口。他在房间里和许杰川江柠电话聊了这个事情，这样误会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让一个不是玩家的人来说清楚。
谢舒扬进屋换了一件浴袍走出来，在沙发上坐下，眼神空洞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被老板抢了心爱的人，这事儿要么丢人，要么丢工作，要么又丢人又丢工作。
“我要跟你说一件超现实的事情。”向恒说。
谢舒扬皱了皱眉头，他想过向恒要跟他摊牌或解释，没料到是这样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但是我想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向恒继续说。
“什么？”
“你是喜欢他的外表多一点还是灵魂多一点？”
谢舒扬无语，这什么狗屁问题，这个重要吗？
谢舒扬眉头皱得更深：“你是想说我只是喜欢肤浅的外表，只有你才能读懂解她的灵魂吗？”
“不是……”向恒瞬间沉默了，他本来就没想好要怎么说。而谢舒扬明显处于情绪上头中，沟通起来更困难。
“是，我能力和财力都不如你，我不了解女人，但我对她是真心的，我不相信她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凡她对我有好感，我是不会放手的……”
“那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向恒追着问。
谢舒扬越说越激动，语速逐渐加快：“她热情善良真诚，性格开朗，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渴望被爱被理解。你们都觉得她不靠谱，把她推来推去，其实她根本就不适合那些文职，她机灵，想法多，就应该做灵活创意类的工作，她做主播的时候就很好，你真的了解她吗？…”
这番话说得向恒都震惊了，原来谢舒扬对许杰川的了解这么深。
向恒心里有了底，于是大胆开口：“那我告诉你，他其实是个男人你能接受吗？”
谢舒扬惊了，空气突然安静。
谢舒扬想了一会儿，皱眉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人妖？”
“不是……”向恒无奈地笑了一下：“他的灵魂是个男人。”
“啊？什么意思？”谢舒扬疑惑地挠挠头。
“你相信灵魂交换吗？”向恒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通过某种组织签了契约，被灵魂交换了。”
谢舒扬呆住了，嘴里念叨：“他是个男人……”然后突然睁大眼睛指着向恒：“那你是个女人？”
又理解偏了。
向恒急忙解释：“不是和我换……”
“那和谁？”
“江柠和许杰川。”
“等等？”谢舒扬伸出一只手扶了扶额头，重新陷入思考。
他想了一阵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说，她的外表是江柠，其实灵魂是许杰川？”
“对了。”
“江柠是你女朋友吗？”谢舒扬问。
“不是，我们也是交换以后才在一起的，许杰川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那你不就是喜欢男的吗？”谢舒扬问。
“不是，我喜欢女的！”向恒赶紧反驳。
“但你跟许杰川的身体谈恋爱啊！”谢舒扬说。
向恒很无奈：“我也想和女的谈啊，现在的问题就在于，他们灵魂和身体是分开的。”
“一个是你喜欢的身体，一个是你喜欢的灵魂？”谢舒扬在思考。
向恒点点头，感觉他应该是完全理解了。
谢舒扬突然满脸苦涩地看着向恒：“向总，我知道你可能怕我受打击，但也没必要编这种故事来哄我吧。这是我听过理由最奇葩的脚踏两条船，你要是两个都想要，也得问问他们两个愿不愿意啊……”
向恒闭眼无奈地扶了扶眉心，这个谢舒扬是个逻辑怪，有点难搞。
于是向恒重整旗鼓，打算从其他方面切入。他身体前倾，跟谢舒扬分析：“你回忆一下，他是不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对女人很上心。”
谢舒扬眼神上扬在回忆，好像是这么回事。
“他是不是行为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
谢舒扬点点头。
“看过许杰川的剧吗？”
“陪我妈看过一点。”
“他以前演技是不是很烂？”
“好像是。”
“现在为什么演技突然这么好？”
“啊……”谢舒扬皱着眉头不断发出一些感叹词，单手摸着下巴在思考。
“在山庄那次，你亲了他，他不是生气了吗？我还提醒过你，他不喜欢男的。”
“嗯……”
“所以你相信了吗？”向恒问。
谢舒扬沉默了一阵，开始自言自语地抠逻辑。
“对女人上心因为闺蜜之间讲义气，对男人保持距离是说明她保守，有的女人性格就是大大咧咧，演技突然变好说明用功了，亲她那次是我鲁莽，她生气也是正常的。”
他说完后还是一副愁容：“难为你还为了这个故事能圆上想了这么多。你不要玩弄她，她是个很单纯的人，如果你两个都要，那不行啊……”
向恒深吸一口气筋疲力尽地靠着沙发，两眼放空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门铃响了，谢舒扬打开门，许杰川站在门口，冲人尴尬地笑笑。
“兄弟！”
谢舒扬表情复杂，看着许杰川这张脸还是不敢相信他是个男人。
许杰川一看这模样就知道谈得不太顺利。
于是两男一女坐在沙发上开始三方对话。
向恒说：“我尽力了。”
谢舒扬指了指向恒说：“江柠，你说句实话，你喜欢他吗？”
许杰川翻个白眼说：“我干嘛喜欢他，他是我兄弟。”
谢舒扬怀疑地说：“串通好了骗我？”
“骗你是狗！”许杰川说。
谢舒扬说：“你们都买婚纱了还狡辩？”
“那是给江柠买的！”
谢舒扬指着许杰川说：“好，那许杰川，不对，江柠呢，我想听她说！”
向恒已经拨通了江柠的电话，递给谢舒扬。
“你是江柠吗？”谢舒扬问。
那边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是。”
谢舒扬伸手指了指他们：“好啊，你们三个串通！”
许杰川两手一摊大声说：“我们骗你有什么好处吗？又没骗钱又没骗色！”
谢舒扬想了想，好像也是。
许杰川突然拍了一下谢舒扬说：“你回忆一下，我为什么要跟顾书颖斗，还有许国良去世的时候……”
那天，谢舒扬接到江柠电话过来接许杰川回家，许杰川的状态非常差。如果只是一个助理，完全没有必要因为老板的死伤心成那个样子。
而且那天向恒跑过来把许杰川接走，谢舒扬就觉得不对劲，在他的认知里向恒和这个女人基本没交集。但如果他们是好朋友，那就解释得通了，因为谢舒扬不知道是他爸死了，没办法安慰他。
“许总是你爸？”谢舒扬问。
许杰川点点头。
这小子开窍了，指着向恒问：“你们两个从小就认识了？”
两个人都点点头。
谢舒扬努力理清思路，指着许杰川对向恒说：“现在的情况是，我想要他的灵魂，你想要他的身体？”
“对。”向恒点头。
谢舒扬消化了一下这件事，然后一副世界观崩塌的样子，他两眼一瞪大声说：“所以我们三个直男搞出了一场三角恋？！！！”
另外两人都一脸无奈。
谢舒扬歪着头沉思：“我这算不算同性恋？我竟然喜欢一个男人的灵魂？”
许杰川拍了拍谢舒扬的肩膀试图安慰他：“你不算惨，向恒还弯了呢。”
当事人不服，提出异议：“没有啊，哪弯了？”
谢舒扬突然有一种幸灾乐祸：“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是挺弯的！”
向恒大声抗议：“但现在不是了啊，她是个女的！”
谢舒扬说：“那你对兄弟的身体还不是下得去手？”
许杰川哈哈大笑：“承认吧，你本来就没那么直。”
“我……！”向恒被逼急了，张着嘴不知道怎么狡辩，于是指着许杰川说：“我一直把他当女人看！”
啪！许杰川一巴掌打在他肩膀，气得咬着牙：“我看你全身上下就嘴硬！”
向恒瞪着许杰川：“人身攻击？”
“行了别吵了，谁来管管我的事情？”谢舒扬的脑袋嗡嗡的。
许杰川叹口气说：“来，我帮你分析。”
谢舒扬认真听着。
“你喜欢我的灵魂，但不想搞基对吧？”
“对。”
“所以就算我们换回来了，你也不能接受我。”许杰川说。
谢舒扬想了想是有点难以接受。
“那只有一个办法，你去跟一个女生换，这样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许杰川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跟谁换？”谢舒扬听得一愣一愣的。
“沈珺竹！”许杰川说。
谢舒扬的脑子炸了，他想了想自己和沈珺竹交换之后会怎么样，这也太诡异了！
向恒在旁边冷笑一声摇摇头。
“你笑什么？”许杰川说。
向恒跟谢舒扬说：“别理他，他就是想用你的性格配置一个他喜欢的身体。”
“那怎么了？”许杰川说。
向恒看热闹不嫌事大，兴致勃勃地帮许杰川分析：“你有没有想过当沈珺竹有了男人的身体，还是会来找你玩，你受得了吗？”
许杰川一脸无奈地缩在沙发上。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更何况沈珺竹还喜欢玩强制，比现在的谢舒扬恐怖一百倍。
谢舒扬突然兴奋起来：“反正都是同一个人，那你还不如现在和我睡！”
他话音未落，两道恐怖的目光像机关枪一样扫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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