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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9 章
曲铭虽然很着急救人,但刚结为同盟,她没有理由,也不能那么快提梦乡这种毒药,更不能向她要解药。
曲铭一边把这个希望寄托在皇帝身上,另一边和自己的老师商量该如何取得二皇女和三皇女的信任。
她从西街出来,让邹迎把她送到二皇女府后,邹迎带着她从西街买的东西,先回了趟家。
进了府,才发现三皇女也在,她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私下里三人聚过好几次,不过都是在谈结盟的事,今日她可要说些不一样的了。
“两位殿下,要想成事,我们还需要一场东风。”
二皇女和三皇女异口同声道:“东风?”
说完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能理解她是什么意思。
三皇女先问道:“何为东风?”
“东风就好比那水对鱼,又好比那路对车。”
她站起身,继续为二人解答道:“两位殿下想一想,皇帝现在无病无灾,大权在握,她想做什么做不成啊。可对于废太女的事却三番两次的犹豫不决。是什么让她动了废太女的心,又是什么让她犹豫不决,我们无从知晓。”
对于废太女这件事,曲铭不知道,可二皇女十分清楚,她接上曲铭的话,说:“你是说,让我们在京城里造势,散布一些对太女不好的谣言,让皇帝对太女的疑心更大,皇帝把心思都放在太女身上,就没空管我们了。”
曲铭回身,笑道:“殿下聪明,我正是这个意思。”
“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就算不能把大姐怎么着,也能让她们母女分心。实在是一个好办法。”
三皇女也反应了过来,加入了对话。但她想了一下,问道:“不过,我们散布什么样的谣言,才能传到皇帝的耳朵里,让她起疑心呢?”
“冯大人,冯大人的案子不是还没结吗?冯大人在光州徐县二王湾做下的恶行,要不是有太女包庇,她怎么能活到现在?”
二人被曲铭点醒,纷纷点头同意,她们就此事商量了一下午,只是冯大人的事,光靠舆论,靠民间起势能传进皇帝的耳朵里,但不能有大效果。
三人烦恼了一下午,曲铭端起酒杯,愁在眉目之间泛滥,她感慨道:“要是我们能请到凿光先生来给我们做文章就好了,她那样的文笔写出来的东西一定能让人愤怒,她那么出名,说不定不用我们费心,皇帝也能看到她的文章。”
她这样一句无心的话,却让二皇女眼前一亮,她让二人不要愁,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办。
过了几天,凿光先生的新作引起热议,连皇帝都拿着那篇文章在上朝时,将太女党的人全都骂了一遍。
醉仙楼里三人聚首,其他人喝的差不多了,被曲铭赶走了,等到房间里只有她们三个人,她看着两位殿下,眼睛格外的亮,话也是格外的大胆。
“殿下,我们给皇帝下毒吧。”
二皇女伸出去的手慢了半拍,三皇女瞬间酒醒,吓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二皇女指着曲铭,说:“你从现在开始,一句话都不要说。”
见曲铭点头,她才把三皇女拉起来。等到三皇女站起来后,二皇女带着两人连忙回了府。三皇女把这么大胆的话消化了一路,到了二皇女府里,再听见曲铭讲这句话,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曲铭将二皇女的手推开,认真道:“我们只是下毒,又不是要她死,难道这个世上就没有一种能让人变的虚弱,看起来和死了没两样的毒吗?”
“我在峡县时,因为不想坐马车,曾经问过白大人这个问题,她当时告诉我有一种毒叫梦乡,这种毒能让人沉睡不醒。”
“我们也不是要皇帝死,就是需要她身体变的虚弱,只有她身体变虚弱了,朝中的大臣才会开始考虑下一任皇帝的人选。我知道二位都是孝女,若真让皇帝受伤,二位肯定舍不得,所以这种毒,如果我们能找到,用它是最好的。”
“当然了,这种毒一定要有解药,我们只是想让皇帝成为太上皇,并不是杀皇帝。”
她的话二皇女和三皇女是捂着一边耳朵听的,听一句有道理,再听一句有违孝道;听一句不太对,再听一句又有点对。
曲铭看着她们俩诚惶诚恐,犹犹豫豫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们杀了那么多百姓,不见一丝怜悯,可提起杀皇帝,只是一个念想,都能把她们吓成这样。
皇帝的命是命,难道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都是人,都是命,谁又比谁高贵,谁又比谁低贱,一刀砍下去,身首异处,不一样是个死。
二人没有明确的答复曲铭,只说回去想一想,曲铭也不难为她们,先告辞走了。
等到曲铭走后,二人商量了一会,基本上是同意,但还要回去思考一下。
三皇女走之前,对二皇女说:“二姐,你可真厉害啊,你可真大胆啊。我从来都没有过这个想法,只想着怎么把大姐从太女的位置上拉下来。你竟然直接想杀了她,那可是皇帝,可是我们亲娘啊。”
说完她冲二皇女比了个大拇指,二皇女笑了笑,笑得很命苦,她不知道该怎么给她解释曲铭是个疯子。
曲铭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孝道,什么是皇权,什么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什么是母要女死,女不得不死。
她像是一个野蛮生长的人,对一切的规则,道德,礼法,都不在意。
她当初是看曲铭人聪明,脑子转的快,又天生神力,武功好,才拉拢她。
她没想过她是一个疯子,一个真正的疯子。
过了两天,许久未见的朱义芳来到将军府请曲铭去二皇女府。
到了二皇女府,她见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她装作很惊奇的和白敬琪打招呼,白敬琪也很高兴,因为曲铭,灵州的事,二皇女并没有罚她。
白敬琪将毒药和解药一起拿出来,在几人的目光下,吃了毒药,过了一会,就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曲铭几人并没有立刻给她喂解药,而是在她的身体旁,讨论如何将京城里的谣言传的更猛烈些。
直到夜幕降临,曲铭几人对着白敬琪检查了一番,确定毒药有效,才给她喂解药。
曲铭把白敬琪拉起来,对着几人说:“现在药有了,谁去下毒呢?”
话音还没落,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那意味在明显不过,除了你这个疯子,谁敢去啊。
“我去到也行,但是这解药要多一点,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真毒死了,我们的人又没有在京城,对我们会很不利。”
不用二皇女吩咐,白敬琪直接将解药的药方子给她了。
曲铭假意推脱,玩了一会点兵点将,才拿着三样东西离开了。
回了家,她立刻给那人喂了解药,等了一会,那人终于醒了过来。
在曲铭纠结自己是直接叫岳母大人,还是先审审时,那人激动的拉着张文清的手,唤道:“少爷,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稍有迟疑,然后,不确定的开口道:“评姨?”
张评点点头,两人抱头痛哭,曲铭等两人哭完,把张评扶起来,扶到塌上躺着,自己和文清搬把椅子坐到了旁边。张评喝了曲铭送来的水后,将发生的事对她们讲明。
在张文清离家出走后,张极派她四处寻找,还在宁县停留到不能停留时,才离开。离开后并没有按原来的计划走,而是听说平阳县有张文清的消息,搬去了平阳县。
张极留在x县想办法,而她则在光州和汝宁府两地十八县之间寻找。
当她在徐县土地庙看到红绳时,她知道自家少爷就在徐县,只要等上几天,就能见到他。可没想到她刚和盐铺交代好,张极传来信,让她千万不要回平阳县,让她找到张文清立刻带他走。
她纠结了一番,还是回去了,但没想到还是来晚一步,等她到平阳县时,漫天的火光挡不住杀戮和哭喊,她不敢贸然出手,怕把自己赔进去,少爷和家主,就真的没人救了。
听到这,曲铭问道:“放火的人是谁?”
“有两拨人,一拨是三皇女的人,一拨是二皇女的人。”
曲铭又问道:“你怎么能确定是两拨人,而且知道她们是谁的人?”
张评笑了,回答道:“我常来京城送信,她们不认识我,但我认识她们。那天三皇女和一男子在,她身边的人都穿着一样的衣服,而与她们交手的另一波人,穿着一身黑。我当时自然是认不出黑衣人是谁的人,但就在我以为家主已经死了,要和三皇女一样离开时,那群黑衣人背着一个人,离开了。”
“我追着她们一路走,到了灵州地界,把人跟丢了,我知道灵州就是她们的老巢。在我着急时,听说有人在买家主喜欢和的茶,我扮作茶商,跟她们找到了家主。”
“她们有一种易容术,可以做到一模一样,我想办法让那人收我为杂役,花了一年时间,才将易容术学会,并用了一招偷梁换柱,将家主救了出来。”
“那些人把家主关起来,并用少爷的命威胁家主,让家主给皇帝写信,写废太女的信。可惜她们并没有找到少爷,也没有得到她们想要的。我与她们硬刚了一段时间后,开始伪造家主的字迹,给皇帝写信,通过写信,我知道她们的主人是二皇女。”
说完,张评让曲铭准备了一些东西,然后当着她的面,把脸上的人皮揭了下来。
曲铭震惊过后,还是让她带上了,要是皇帝知道张极是假的,她肯定不乐意,那她们的结盟也散了。
从那日起,一直到黄长白回来,张评都住在她们屋的外间。她一想到这可能是文清唯一的亲人,在张评面前乖的像绵羊一样。
等到黄长白回来,她把黄长白送到二皇女府,听二皇女的安排,同时京城里有关废太女的言论愈演愈烈。
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带着张评见了皇帝,等她回来时,就只有她一人了。
又过了两天,皇帝突发疾病,一睡不醒,几位皇女,包括她都被召集进宫。
在众人急得团团转时,她靠近了皇帝,过了会儿,皇帝悠悠转醒。
当天晚上,二皇女府里,几人对她更钦佩了些,也都认为这个方法可行,因为已经有大臣意识到皇帝并不是很健康,新的储君该出现了。
接下来几天,二皇女三皇女五皇女忙着拉拢朝臣,散布谣言废太女这事就交给了曲铭,曲铭也终于见到了姚明瑄。
再过了几日,在一众大臣的提议下,她成为了神武大将军。
晚上,将军府里热热闹闹的给她庆祝后,她回了院,洗过澡,回屋拆她的礼物。她的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找不到变化,又见床上隆起一个人形,她笑着扑上去,说道:“这可不算礼物哦。”
张文清马上反驳道:“谁说不算。”
他将被子往下拉一点,露出自己的肌肤。
曲铭摸了上去,嘴硬道:“这不能算。”
他把被子往下又拉了些,曲铭才看清他穿了什么。
“你真把它做了出来?”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胸前,呵气如兰道:“妻主还在等什么啊?”
等到结束时,张文清已经累的伏在她肩头睡着了,她一只手揽着他,另一只手把自己弄坏的珍珠捡起来,心里满足是满足,但他今日困的有些不正常,好像干了什么重活一样,吃饭时都有些犯困。
将散落的珍珠都捡完后,她把人放平,盖好被子后,问了董云他今日都做了什么,当听到邓玉清连着几日都在她走后,把文清叫过去,她冲到邓玉清院里,想问问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凭什么管她的夫郎。
“我是你爹,我管他是天经地义,管你也是天经地义。”
曲铭不屑道:“你只是我娘的夫郎,又不是我亲爹,少多管闲事。”
警告完他,曲铭就回去了,而扮作小厮,目睹全程的青茗,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说:“你说的对,柳文清确实是她的软肋,有了他,殿下才会是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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