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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
此刻,既然若久摆明了坚决不让,伏娄也不再废话,手中的骨铃一振,尸群便策马冲向了一群拦路者。
若久的步兵在平原上绝非骑兵对手,但此时崎岖的山道却成了天然屏障,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沈青给的钩镰枪专斩马腿,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数名“活死人”连人带马地坠下了深崖。
可当伏娄厉喝“下马”时,战局却骤然逆转——那些怪物即便被捅穿心脏、砍断手臂,却仍能撕咬,甚至还能拖着半截身子继续爬行,光是看就能将活人吓个半死。
“退后——!!”
若久一刀劈开某个活死人腐烂的脖颈,黏稠的黑血喷溅在她白皙的脸上——这已是她第三次救下被吓傻的冬狸了。
若久被两名“活死人”逼杀,隆津自一侧突进,钩镰枪勾分别断了他们一条腿,又配合着若久费力地将两个怪物逼落悬崖。
若久不少的□□被“活死人”咬破了颈动脉,有些□□则怒吼着抱上活死人跳下了深渊,而更多的士卒则在恶战中化作了残肢碎肉,惨烈的厮杀从月挂一直持续到日出。
当晨光洒落时,这段本可并行三马的山路已化作了修罗场——断裂的兵器插在交错的尸堆中,尚未死透的人却仍在抽搐,一切看起来都毛骨悚然。
伏娄带着仅存的十来具"活死人"像一群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般,硬生生撕开了血雾弥漫的山道。
乌孙王和阏氏华贵的貂裘上沾满了黑红的血渍,在惊恐中随着这支诡异的队伍消失在了通往乌恒的方向。
冬狸绑好了俘虏的几名乌恒贵胄,隆津清点手下后发现居然战死了一百来人。
若久的眼神很沉,在岩壁上静静靠了半晌,最后只说了句“集体回营”。
等她带人回到营地时,听闻浑雪、浑雷已率人荡平了乌孙聚落,带回的战利品在营帐外堆成了座座小山,缴获的乌孙金器十分耀眼,却只抓到几个零星被弃的贵胄。
军帐内,若久被表彰了战功,可当她描述完那些“被腰斩仍能爬行” 的活死人后,账内的气氛瞬间凝重。
而当"伏娄"二字从若久口中迸出时,沈青的眉峰不可抑制地颤了颤,猜测这一切定与白曜脱不开干系。
他草草遣散了议事,让诸位将领下去修整,又交代赵元安排好晚上的庆功宴后,才寻了个机会打算进入“心海”系统,找黑曜商量对策。
然而,当他试图进入时,那猩红的警示却刺得他蓦地睁大了眼睛——【系统紧急维护】
他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听陈月娟说了“维护”开始的时间,才发现那竟刚好是他与黑曜见完之后就发生的。
黑曜不会出事了吧?……想了想临别时黑曜的模样,沈青不由得担心起来,一有机会就查看一下“心海”的状态,频繁闭目的状态令萧锐锋以为他困倦得不行,早早就将人抱下去伺候洗漱了。
庆功宴的篝火将浑家兄妹照得晃眼,赵元却数次将目光投向了一个异常安静的角落。
在那里,若久正面无表情地吞咽着他让费起敬上的马奶酒,酒液顺着她指尖滴落,在皮甲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那个平日会踩着击掌声跳舞唱情歌的女人,此刻居然连敷衍的笑都懒得给了,像是还未从那恐怖的场战争中走出来。
当众人探寻的目光多起来时,若久索性寻了个由头离席了。
冬狸觉得不安,半晌还是跟了上去,在很僻静的一处河边寻到了若久,在那里,月光将她的影子削成一道落寞的剪影。
冬狸在她身边悄然坐下,二人难得沉默,许久,若久才开口轻声道,
“要是有人问……就说我身体不适。”
冬狸皱眉,不满嘟囔道,
“好,可久姐姐,我想听你句真话,你到底怎么了。”
若久扯出了一抹笑,银辉之下,她的脸上蔓延开了少有的病态苍白,
“我……只是有点后怕罢了……哦,方才我一直想,冬狸,其实你来当乌恒新王也不错,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找到堤玛,对不对?”
冬狸一听立马急了,
“可你不是一直想当王吗?你当吧,你是我姐姐,像家人一样,我帮你找就是了,永远不会跟你抢什么王来当!”
若久又笑了。
可那笑容淡得却像随时都会散在风里的烟,随时都会融化的雪,也让冬狸想起了草原上那些绽放后就迅速凋零的花。
……
王帐内的烛火很暗,昏黄的光线裹住了交叠的身影。
沈青仰躺在兽皮褥上,失焦的目光悬在虚空某处——“活死人”之事加上黑曜紧急关闭了系统之事不停地在他脑海中翻涌发酵,连被咬都未能激出他以往的哼……】口今。
“想什么呢?是我折腾得不够劲?”
萧锐锋支起精悍的上】身,阴影如牢笼般笼罩住了沈青。
他凝视着心事重重的人,拇指重重碾过红】I……H痕,又用粗糙的茧子摩挲起那枚漂亮的喉O结,激P起一阵颤E栗。
汗珠自他优越的下颌线滚落,滴在沈青的T锁H骨上,与细【I】密……的……汗【S】……液【C】交A【N】融,如同他们此刻的【B】身E区。
沈青抬起了虚软的双臂,双手贴在了那张令他痴迷的俊颜上,眉头轻蹙道,
“……七郎,我方才跟你说的关于伏娄的事并非玩笑,他与我、成哥、月娟一样,都是夺舍的野魂,但他又与我们不同,从阵营来说,是我们的敌对方……嗯……啊……那、那些‘活死人’的出现就是信号,说明此战越发凶险,我们去攻乌恒必然是凶多吉少……但我就算豁出一条命,也一定会让你活……啊——!!”
被焦虑吞噬的沈青忍不住吐露心声,然尾音却陡然拔高含泣。
萧锐锋故意加重了力道,有感动,也有莫名的愤怒,令那节清瘦的月【P】要【A】肢绷成了弓弦。
他S粗S喘一声,低哑道,
“我不许你伤害自己,也不许你自作主张。你,不许离开我!”
随后,那股愤怒又化作了生离的恐惧,继而施加了更为猛E[烈]的征D伐,直将二人都拖入了爱遇的深渊。
最终,他轻吻去了那人眼角的湿意,将昏睡之人裹进了大氅,无比宝贝地紧紧圈在了怀里。
“睡吧,你是最珍贵的,没有人值得你做傻事,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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