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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眼见亦非真实
“冯叔叔?”古亦然含着泪眼,她不明白为什么冯穆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真的那么信任司皑么?
“陆絮放开她,快带司皑去医院。”
“好。”
简单的下过命令,陆絮便丢开古亦然,急忙扶起司皑带他走出办公室。
“亦然,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刚来公司上班,就这样对我的部门总监,不觉得有点太过分了么?”冯穆难得地对她严肃。
“冯叔,冯总,我……”她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把委屈告诉冯穆。
可母亲失足坠亡的事实早已人尽皆知,就凭自己的一句话,不仅无法让他相信,甚至也会给KIDNEY带来极差的影响。
只是事实令她无法忍受。
“你说司皑是杀人犯?他杀谁了?你有证据么?”
“我没有。”她低下头。
“亦然,叔叔的印象里你不是一个办事不过脑子的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刀子捅他,万一冤枉了他你后悔都没用。这里里里外外都是人,你今天的行为如果被公开出去,是要坐牢的。好好反省反省吧。”
他说完就离开了。
古亦然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她死死攥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它在她的手心里似乎变了形。
司皑,你竟拿冯穆做你的保护伞,我倒要看看,他能怎么护你。
夏允市公安局。
段狱坐在办公室捧着茶杯,似乎生来就是这副凝重的神色。
这些年他虽身处高位,却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不说经手的案子得罪了不少人,就连不起眼的社会流氓也虎视眈眈。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他依旧不想让儿子陷入泥沼,段千一这人外表看上去温和达理,可实际上他根本掌控不住。
“首长,您不是说开会么,人呢?”
“小刘啊,坐吧。临时取消了。”
“什么?取消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小刘急匆匆地赶到会议室,却发现除了段狱并没有其他人。
这么重要的消息却单单把他给漏了。小刘心里抱怨道。
“千一呢?”
“法医工作间呢,我给您喊去。”
“啊不用了。他还在查以前那些案子么?”
“嗯……怎么说呢,虽然明面上看不出来他有什么行动,但我能感觉得到段队一直对那案子很上心。首长,我记得那桩案子确实疑点重重,虽然我们解救出来不少幼童,但人口失踪的数量依然没有减少。而且当时查证据时秦怀明露出了马脚,可所有人一口咬定跟他没有关系,后来这人又无缘无故溜到了国外,甚至抓起来的人贩子没过多久就死在了监狱里。这太匪夷所思了。难怪段队追查这么些年。”
“没错,这些年我的疑点从没从秦怀明身上移开过。那个老家伙躲了这么久,背地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只可惜没有一击致死的证据,否则怎么会容他逍遥这么些年。”
“可是首长,据我所知现在的秦怀明在美国好像已经没有身份了。夏允的云穆和纽约的KIDNEY都在冯穆手里啊。咱们倒不如趁现在把他找出来,然后……”小刘说着说着就起了大义凛然的兴头,却及时被段狱止住。
“小刘,你真的觉得秦怀明已经没有地位了么?”
“首,首长,我不懂您的意思。”他拉了拉制服的纽扣。
“这让我想起了很早之前读过的《白夜行》,当然我不是说有人在背后联手搞鬼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真相往往不会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当年冯穆不过是秦怀明身边的一个小喽啰,秦怀明出事之后冯穆凭着一颗野心拿下了这两个公司,他还在那里沾沾自喜以为能地位永固。可秦怀明是谁,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辛苦创造的财富拱手让人,这两大集团的内部还残留着秦怀明不少的眼线和内报,那些人跟着他从白手起家到鼎盛时期一路走来,怎么可能甘愿屈服于一个外人。等哪天他们心情不好了,恐怕不用掀起多大风波就能把冯穆从山顶拉下来。”
“那,秦怀明做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搞不懂的一个疑问。现在看来,冯穆也不过是他对付我们的一个障眼法。”
“那这……和段队又有什么关系。”
“前两天我也得到了内报,他告诉我千一的身世和秦怀明有关系。”段狱搓着手,神色又凝重了几分。
“什么,那您不想让他插手,是怕他感情用事?”
“不,我是怕到时候证据找不来,他反被那老狐狸给利用了。我听说,古亦然那孩子在KD工作了是么?”
“没错。”
“看来,他们已经耐不住了。”
段狱侧脸看向楼外,心思很重。
宽敞的屋子不似一般病房那样洁白,它就像一间华丽的卧室,给人感觉不到任何因病虚弱的气息。
司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大睡了三天,正好将这段时间缺的觉都补了回来。
冯穆倒是来得正巧,像就等着他醒似的。
见冯穆进来,司皑条件反射那般向后退却。尽管已经用全力来调整如初,还是难掩由心而生的恐惧。
无论怎样都无法消去。
他从来没这样过。冯穆却能因此而万分得意。
“古亦然怎么会来,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不知是恼怒还是虚弱的缘故,他的嘴唇开始泛白。
“你怎么一醒脾气就这么大啊?我怎么知道她会来?明明是她自己为了找你特地跑来美国,你信不信就算我不找她,她也会想方设法联系我,拜托我把你交出来。”冯穆摊着手,像逗孩子似的说着。
“冯穆,我知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嚣张过你。我不管她是怎么来的,总之现在我和她的处境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出卖任何人。国内的事情,你大可不必再纠缠下去。”
冯穆看着他那双眼睛,现在他已经被消磨成这副模样了?他笑了笑,似乎对自己调教的成果很满意,不对,这其中还有陆絮的不少功劳。
“我真是不明白,你那个后妈有什么值得你去维护的?还有她那个宝贝儿子,你就不恨他们吗?”
司皑低下了头,起伏的心跳让他感到伤口传来一阵剧痛,额上再次瞬间冒了一层汗珠。
“不是所有犯过错误的人都值得被原谅。我心里有数。”
“哦?是吗?哈哈,有趣。”冯穆眼角下的疤痕突然变得显眼无比,从前司皑见了还会害怕,现在只剩下麻木的神经和躯体。
如果可以,用那把匕首刺向他的眼睛该多好。
司皑看着他的背影在想。
说到恨,大抵谁都不及眼前这个男人。是他毁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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