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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129章
（第129章）
就在两位经纪人占着海上会议室，火急火燎率先联系公关部以防未来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Regina的几个成员也快找遍了18层，脚后跟都要被高跟鞋磨出水泡了。
找了一圈，死活没找到人，辰辰终于想起来了赞助商给绾绾特别提供的海景阳台套房。
“绾绾会不会手机没电了，也找不到我们，回房间充电去了啊？”辰辰一拍脑袋，仿佛一秒真相了，自圆其说，听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杨清漪一把揽过辰辰的肩，揉头：“我们辰辰越来越聪明了！走走走，去房间领人去。”
曲诀落在后面，挣扎了会儿，还是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倒是真有可能在房间里。不过……只有她们绾绾一人在里面吗？总有种感觉会撞见另一位忙内啊。
诀爷叹气，年纪轻轻忽生沧桑感：队长的确不好当。知道太多了，想的就很多，总是担心有的没的。这比，现在她已经开始想了，她们到底该不该去找绾绾呢。
也许她等会儿自己就出现了？万一两个人在做……爱做的事情呢。
杨清漪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自家队长面无表情锤了锤她自己的脑门。还很用力。
杨清漪一脸懵逼：“诀爷？？？”
曲诀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走吧。”希望是她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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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然和左棋月在游轮一处最不显眼的雪糕亭看见了他们心心念念的顾小珩。
他似乎刚作完画，手背和露出的一截冷白的腕子还沾着五彩缤纷的颜料，也不知道他画什么去了。
昂贵熨帖的衬衫袖口被随意卷了上去，青年手握着半融化的甜筒，姿态疏懒地背靠扶手，仰头望着金红色的落日一点点下沉。
他另一只垂落在身侧的手，捏了一张做好的画，只是不知为何变得皱巴巴的，像是被谁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又捡出来了一样。
李司然刚想快步走过去，忽然被左棋月拉住了。
“今天是几号来着？”左棋月闷声问了一句。李司然不明所以：“11月23？”
左爷若有所思：“他们两个分手，好像就是在冬天吧。十一月？”
李司然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今天不会就是，当年分手的日子吧？”左棋月没吭声，只是下巴一挑，朝顾以珩的方向扬了扬：“你看珩儿那表情就知道了。”
冰淇淋在缓缓融化，他伸出一点舌尖舔上流淌到了蛋筒边沿的冰淇淋。然后他把蛋筒举在了眼前，像是在透过一个半融化的甜筒冰淇淋，怀念这什么人一样，专注而认真，神情罕见的有种稚童般的天真。
李司然轻声叹气，走上前拍了拍弟弟的肩，故作轻松地调侃他，活跃着气氛：“想什么呢？顾小珩你这个队长今天可不怎么称职啊，”他笑着说：“和忙内一起突然就没人影了。”
他抬头的那一眼，着实把两个当哥吓到了。并不是说有多凛冽冷锐，反而是太空茫了，那双沉郁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光亮，也无法捕捉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今天的落日，真美啊，是不是？”顾以珩突然答非所问来了这么一句，把李司然和左棋月都问懵了。
胃很痛，像是有细细密密的针在胃壁深深浅浅地扎着。他却近乎自虐般地享受着这样的痛，唇角含着微笑，低头一口、一口吃掉冰淇淋。于是胃越来越疼，他的笑也越来越明丽生动。
“我看见羽一个人急匆匆地走了，怕他出事，就跟过去了。”他平淡地陈述，深邃秾艳的五官，笑起来愈发夺目生辉：“正好看见他们两个人在接吻。没有谁想在接吻的时候被打扰，哥你们说是不是？”
李司然收了笑。他一把扯过来顾以珩的手，把那张皱巴巴的画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是一幅栩栩如生的彩色素描，上面画了三个背影。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在两个男孩子中间，风筝从她手里飘得高高的，长空寥廓，翡冷翠的郁金香大簇大簇地盛开，一直蔓延到天际线。
明明年少的那段时光，他们是形影不离、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到了今天，痛的只有他一人呢？
左棋月杵李司然旁边，也睨了一眼画。他明明心疼的不得了，却对这个弟弟有点生气，是恨铁不成钢的气，于是冷着一张脸问：“你是不是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顾以珩低声反问。冰淇淋在他手里还是融化了。明明刚刚拿到手的时候是那么甜滋滋，融化以后却变得黏糊糊的，滴了一手，变了形，塌成一滩奶状的水，面目全非。
他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沉默了须臾，低低笑了，嗓音沙哑，像是一声清晰而分明的叹息：“我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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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当曲诀再回忆起那段时间自己的心境，她愿意把自己形容为——背负着十字架行走的夜旅人。明知道应该劝阻姜绾绾分手，却又无法狠下心，于是只好当起了恋情保密人的，夜旅人。
房门被敲响后很快就被打开了。是姜绾绾开的门。
她换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米白色露背纱裙，而在她白皙颀长的脖颈上，则点缀了一条黑色蕾丝choker。
曲诀记得上一次姜绾绾戴choker还是在打歌舞台，原因自然是——用来遮吻痕。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绾绾肯定在房间里！是不是懒得社交所以躲房间里偷偷拿手机看小说呢哈哈、哈…”辰辰欢快的笑声在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后，干涩的卡顿在了喉咙里。
刚笑吟吟想要扑上去抱住姜绾绾的贝儿一秒刹住了脚步。
“羽、羽殿您也在啊……哈哈哈。”辰辰尬笑着，脑子一宕机不小心唤了粉丝给的称呼。
她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是从套房的卧室那边走过来的吧？！
前脑残粉·辰辰呆滞的目光看了一眼姜绾绾的黑蕾丝颈圈，而后开始盯着她羽殿的衬衣领口看——最上面的扣子，被解开了三颗，正好露出了少年深陷的锁骨。
黑色丝绸衬衣、性感精致的锁骨、光洁冷白的肌肤……辰辰猛地低头，不敢再看。再看下去，脑子里那趟开往博士后的车，就要停不下来了。
——“你怎么在绾绾的房间里？”
——“你一直和绾绾在一起？”
诀爷和漪哥默契的一前一后开口，前者冷漠后者眉头紧蹙，显然对于季顷羽待在姜绾绾房间里这件事情极其不满。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可是人多耳杂的地方。
曲诀一想到万一姜绾绾的恋情被爆出来后粉丝可能会有的反应，她就瞬间食欲全无。
虽然她相信两个人一定也是谨小慎微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两个人，最近恋爱谈的，是不是太张扬了。”
她这么说的，冰凉的审视目光一直放在师兄团忙内的身上。
绾绾是自家宝贝，又软又甜又爱逞强的宝贝，舍不得凶。罪魁祸首绝对就是这位世界天团的主唱大人。
护起短时甩起锅来，Regina的队长绝对继承了自家经纪人的衣钵。“万一恋情曝光了，你的粉丝基数大、死忠多，有的是方法洗白，最后摊上一身骂名的不还是我们绾绾？你真的有替她着想过吗？”
她的声音带上了冷意。姜绾绾扯了扯队长的袖子：“大家都在酒吧玩呢，这层都人的真的！”诀爷正好把姜绾绾往身后一拉，不为所动。
季顷羽坦坦荡荡地迎上女团队长审视的目光，轻缓地回应：“不会曝光的。”他的声音里就是有着这样的魔力。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相信，毫无理由的去相信。
他这样说着，抬起手不疾不徐的系上了敞开的扣子，一直扣到了最上面的那颗，少年所有清纯的艳色都被衬衣彻底遮挡住了。
“你又凭什么这么确定没有被拍到，不可能被曝光？”对于这件事情，杨清漪也和曲诀一样耿耿于怀很久了。
内娱的女团沉寂了太多年，所有女团的风光与荣誉，都被韩娱死死霸占着。
杨清漪和曲诀一样，比任何人都迫切的希望她们可以打破现有的局面——她们想当不会凋零的蔷薇，捧走一顶承载着世界荣誉的王冠，而不仅仅是昙花一现的爆红流量和虚无缥缈的人气。
而身为目前队内人气top的姜绾绾，对于未来Regina的登顶之路，是无可或缺的重要存在。
在杨清漪的心里，姜绾绾漂亮、坚强、努力，最重要的是，她悟性高。或许不久她就会成为女团ace的代名词，再来几首大爆的歌，她们彻底火出圈是早晚的事。
可是这里面最大的变数，和唯一的阻碍，就是她的恋情。
爱情就是这样可笑又可叹的悖论，他们是照亮了彼此长夜的光芒，也是彼此唯一且致命的弱点软肋，是龙的逆鳞、蛇的七寸。
“我听说你游戏玩的很好。最近从钻石升段到大师了是吧？”杨清漪冰凉懒散的语调，倒会让人不禁想起左棋月，都是那种漫不经心却又锋芒暗藏的气场。
“人生不是游戏。”杨清漪一字一顿：“没有重来。也没有第二次机会。掉段了，就几乎不可能再升段。”论年纪，她比季顷羽年长了几岁，于是她这么叫他：“别太自傲了，男孩。”
他丝毫不介意曲诀和杨清漪戒备的态度，甚至还带着浅笑。
“不会曝光的。”他又重复了一遍，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姜绾绾，是在回复杨清漪和曲诀的话，也是在安抚不安的情人。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曲诀漠然问他。
“因为创造了传奇的人，不会允许任何人毁了传奇。”他轻声的，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从我们代表华夏，登上世界舞台的那一天，Legacy就不再仅仅是KSH的Legacy了。”
——Legacy,国人之光。是华夏的颜面，华夏的骄傲。
他认真的对曲诀说：“所以，我绝对不会让Legacy的名字蒙污。更不会允许我自己……”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下，神情里有某种刺痛，像是被审判的十字架插入了胸口：“更不会允许我自己，玷污传奇之名。”
曲诀别过了头，那句最残忍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如果……他已经玷污了传奇之名呢？
主唱大人走后，姜绾绾先不打自招地开口了：“没有被曝光，不过，被经纪人发现了。”
她垂下眼，心底那种羞愧感一直萦绕不散。
那位不近人情的金牌经纪人的话，一直回响在她耳边。就连他们缱绻深吻的时候，某一刹那，她都似乎听到了那一句叹息似的话语。
——从你牵起她手的那一刻起，你就背叛了你的使徒。
“其实，我之前有考虑过，跟他说……”她望着那扇紧闭的门，眼前清晰浮现出少年离去的背影，清冷又孤独。
亦如年少时，他背着书包，安静等在树下，看着她和顾以珩走来时那样孤独的身影。
“说什么？”辰辰心底骤然闪现不祥的预感。
姜绾绾摸着自己脖颈上的choker，声音像飘在云上：“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辰辰和贝儿的下巴差点一起掉在了地上。下巴没掉，贝儿手里拎着的那个限量版手包倒是先掉在了地上。
“你要和他分手？！”
姜绾绾连连摆手摇头：“不是分手啦。就是，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先专注彼此的事业。等到我们站在和他们一样的高度了，再在一起。不过，当时我还没有提出来，他眼眶就红了，我心疼，也舍不得了，那时候就没有说出口。”
曲诀蹙眉：“那现在你是怎么想的？”
姜绾绾感觉自己就像个精分患者，被完整切成了两半：
一半代表着理智，在呐喊：暂时分开、必须分开，太影响事业了也太对不起粉丝了。
另一半代表着感情，也不甘示弱地回吼：爱情本无罪，偶像也是人！凭什么不能正儿八经谈恋爱？
姜绾绾叹气：“坦白地说，残忍的话我真的对他说不出口。”一想到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长睫沾着露珠似的眼泪，她就会难受。
她抓了抓头发，对着队友们笑，坦然又坚定：“放心吧！我不会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出道的。所以，我也绝对、一定，不会让恋爱耽误工作的。Regina的Juliana,将永远先于姜绾绾本人。”
她将永远忠于Regina，把Regina的名誉和团体的利益放置于个人私/欲之前。
她首先是Regina的Juliana姜绾绾，其次才是姜绾绾的姜绾绾。
总有一天，不远的将来，他们会站在全世界所仰望的音乐殿堂，用歌声和舞蹈，澎湃的热情和不熄的野心，点燃整个舞台，而被烟火点亮的夜空，会成为最忠实的记录者。
记录传奇的歌颂者，和撰写人。是他们，也是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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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钟声，悠扬深远，像中古世纪弥散时辰教堂敲响的钟声，余音雄厚而绵长。
钟声响了整整19下——晚上七点整了。
不少明星和财阀、豪门继承们已经早早入座。晚宴的地点是在游轮上唯一、也是占地面积最大的宴会厅。
推开那扇雕纹繁复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手执长枪和盾牌，身骑骏马的黄金雕像喷泉池。清澈的泉水从马的嘴巴、骑士盾牌的宝石孔，还有长/枪的尖端流泻而出。
四层摇曳生辉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落，把黑夜照的恍如白昼。
这个宴会厅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绾颜。
贝儿拉开椅子，小声对姜绾绾耳语：“宝贝，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宴会厅的名字，和你的名字有点像？都有一个绾哈哈哈哈。好巧！”
姜绾绾笑了一半，突然笑不出来了。因为她突然想起来这一艘游轮，是今年刚完工的。整条航线，是隶属于星曜集团的子公司旗下。
摆放精致的圆桌，一共12个座位。她想换个话题，刚想问成员们，谁会和他们一桌，没想到Legacy的师兄们就优雅又不失矜贵的朝她们走了过来。
坐在她正面视角的，又是队长和主唱。只是这一次，顾队反常的拉着主唱聊了起来，半个眼神都没有给姜绾绾，也没给忙内机会让他看姜绾绾。
大哥李司然沉重地看了一眼顾小珩和季小羽，又凝重地看了一眼姜绾绾，神情也不大对劲。
左棋月挥手打了个招呼，双手抱臂低头沉思，总觉得也有哪里不太对劲。
辰辰也开始和姜绾绾咬耳朵：“总觉得师兄团那边，气氛也有点不太对啊……”
她用了‘也’是因为，在聊了‘恋情曝光’这个话题以后，她们的诀爷和漪哥两个人周身的气场都极其凝重。像是刽子手拎着刀就在她们身后，而她们已经身处在了行刑台上。
姜绾绾看出来了曲诀欲言又止想说的话。
她之前的那番斩钉截铁的担保，终究还是没有办法稳住队长的心。可是有些事情，说再多也没有用。她想，作为队里的ace，她唯一能做到，就是用力呈现出每一场完美的舞台。
用舞台来说话。
而此刻宴会厅里一大半的目光，都隐隐绰绰的往他们这个方向扫来。
没有人不知道Legacy。甚至有些老总的女儿，还是老粉圈人士了，现场看到爱豆不要太激动。想要上前去要签名，却偏偏顶着‘名媛千金’的人设，要优雅矜持，只好眼里放光地看向姜绾绾这桌。
而姜绾绾也收到了不少注视礼，这其中绝大多数则来源于男人——各式各样的男人，明星、公子哥、四五十岁大腹便便的精英老总们。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冰肌玉骨的少女，连侧脸都漂亮的像古典婉约的名画。
而宴会厅里所有礼貌压低了声音有关他们窃窃私语，都在星曜集团的秘书长走上厅尽头那个演讲台的瞬间鸦雀无声。
张耀文，星曜集团的秘书长。
秘书长已经快60岁了，是和她父亲一起并肩作战过的集团老人了，手握2.3%的原始绩优股。
即使头发斑白，他还是喜欢用发胶，把每一缕发丝都梳到耳后贴着头皮，一丝不苟。看见这个老人，姜绾绾总是会被勾起一些被遗忘了许多，却依然寥寥记得几个的不怎么美好的童年记忆。
比如说，在某次她不得不回本家参加的新年聚会，这位秘书长也在，还带了他的女儿。
不同于从小就读于普通的区重点初中的姜绾绾，他的那位女儿，和姜炤、沈临渊这些财阀贵公子一样，读的是学费天价的国际中学。
食堂的饭是有机的，厨师是之前米其林的；老师几乎都是清一色常春藤毕业的，硕士起步。
“我们媛媛今年奥数竞赛又进总决赛了。唉，还得出国比赛。我这当父亲的，真是放不下心啊。姜总，您女儿应该也拿了不少奖项吧？大儿子这么优秀，小女儿肯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那个时候姜绾绾还不知道‘凡尔赛’这个词。不过现在她知道了，秘书长本人就是‘凡尔赛’代言人。
那顿饭吃到最后不欢而散。不，准确来讲，是所有人都吃的很快乐，除了因为感觉她是丢人现眼的东西的她父亲，和姜绾绾自己本人。
就在姜绾绾一晃神的功夫，秘书长已经说完了致辞，台下响起一片热烈（捧场）的掌声。
姜绾绾没注意到姜炤迈着大长腿不紧不慢地接过话筒，站上了演讲台。她的目光被一列鱼贯而入、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吸引了。
前菜appetizers开始端上来了。
四头菇鲍鱼拼鹅掌、烟熏鳗鱼、生蚝搭配干菜奶油和柠朦，还有一道摆盘极其精美的新鲜刺身。
姜绾绾的手刚伸向筷子，忽然听到了一声低笑。
她抬起头，只看见了顾以珩的侧脸，和依旧微微上扬的唇角。他搭着季顷羽的肩膀，似乎在很认真地谈话。
姜绾绾在心底默默叹气，夹起一片三文鱼刺身压压惊。
他肯定看见了她眼里冒光看着食物的样子。姜绾绾忽然有些窘迫。
不过她所有的思绪都在姜炤开口的那一刻，散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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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129）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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