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

作者:一二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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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第四十章猎鹿大会(三)



      妖孽觉得他已经知道了,毕竟是历经洗练,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人,他沉积的睿智,磨砺的世故,不可能让他此时此刻如临深渊,还会是一头雾水……

      不过,知道了又怎样呢?她早就无所谓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想停,谁也不能停,“可是王爷,我不想走。”

      “为什么?你不是不想来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如此反复无常……”他噙着笑,散发出慑人心魄的气势,“你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本王。”

      “那要看王爷指的是什么?”妖孽有些顽皮地翘起嘴角,笑得夺目又邪气,“要不,王爷把药喝了,我们慢慢说。”

      他看着又递过来的药碗,一掌按在了桌子上,妖孽撇撇嘴没有再劝说他,不想自讨没趣。二人就一直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开口再说。

      又过了一会儿,贺居北终于忍无可忍地发作了,他拍了桌子,一开口就是气急的厌恶之声,“你一直让我喝药,就像是本王真的快不行了,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本来他用力不大,但是桌子上有碗药,药汤飞溅出来显得有些动静。

      妖孽保持着平心静气道:“伤了病了就得喝药,任凭王爷再不情愿,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贺居北扬唇冷笑,“谁敢让本王无可奈何,谁敢来试试?”

      妖孽眨眨眼,有些为难,如同他是在无理取闹般,“昨天都还乖乖的,多听话就把药喝了,怎么今天就……”

      “片刻的安逸本王不屑一占。”贺居北怒吼一声打断她。

      话倒是讲得慷慨,那你别配一副委屈愤恨的小眼神呀,“时至今日,王爷才要对我不满了?”妖孽为他扼腕。

      贺居北冷哼一声,捏住她的肩皱起眉头,索性把话都摊开了说,“晚晚,你有什么瞒着我?”

      他虽然是轻言细语,却满含着压迫感,手中的力道也不轻,妖孽莫测地挑起眉,“王爷,是不是有人对你说过什么了?”

      贺居北眯起眼睛审视她的悠然,眸中精光凛凛,极残酷极深情,“本王想听你说。”

      他眼中的战栗与不安就像是冰火两重天,妖孽也觉得自己做了残忍的事了,要知道,以前北方狼不管被她怎么气过,也从没用这种崩溃得莅临绝望边缘的眼神看过她。

      如今,他似乎被折磨得不轻了,心中既是纠结,又不愿死心,非要压抑住心中的烈火,祈求妖孽能回心转意,坦诚实情。

      然而妖孽正在兴头上,一往无前,从不回头,北方狼他要怎么凶悍她都无所谓,她很有自知之明,不能强求人家明知危在旦夕依然乐在其中嘛。

      在她看来,什么话都说得明明白白也实在无趣,她只会说得模模糊糊由着他去猜,具体猜出什么名堂,她一概不过问。“王爷的生活中原本就布满了阴谋诡计,这些东西并不是我来之后才缠上你的,也不会因为我来了而放过你,你怎么能把现在的困扰全部责怪到我一个人身上呢?如果你真心认定我是个麻烦,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个麻烦,你大可以……”

      贺居北猛地俯身在她唇上一咬,阻断她的妄语。当再次抬头对上她的眸子时狼眼幽窒,神色冷绝,他眉皱得痛苦,却把妖孽搂紧,“模棱两可的话,你到底要说到几时,晚晚,本王的耐心有限,你不要……”

      “不要什么?是不要不知死活,还是不要死性不改?”妖孽也有些激动了,浑身因为快乐而发着颤,她戏谑着离涅槃不远的北方狼,“现在已经不是你信他还是信我的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你要信我还是要我?”

      一瞬间他们同时抬头,金眸与黑瞳相对,宛如日夜相望,灼热的阳光与冷寂的黑夜,永不调和。

      妖孽清浅一笑,率先从这角逐般的对视中退身出来,“王爷对我无话可说了吗,那我还是走好了。”

      她转身的背影决绝,贺居北只有瞬间定下心神,做出决定,“站住!”他眸光虽然幽暗,却有烈焰跳跃,“自从有你在,何处不是本王的杀戮战场。”

      妖孽心满意足地叹口气,“终于还是舍不得放手不糟蹋我呀。”

      她的声音带着得逞的快意,贺居北瞪着她,觉得她至少该勉强自己隐藏一下眼中的不屑,于是恼恨出声,“什么糟蹋,本王是爱你,无比爱你。”

      妖孽漠然地对他嗤之以鼻。

      贺居北猛地将她拉入胸膛,不想见她的轻蔑眼神,“本王不是爱你吗?爱一个人能有多奢侈,本王最奢侈的爱法是什么呢?赌上整个墨北行吗,够了吗?”

      妖孽没有作答,只是决定拭目以待。

      太阳又升起来的时候猎鹿大会开始了,会场的布置隆重繁华,看着热热闹闹的架势,锦旗飘荡,人头攒动,一阵簇拥过后,是开场的群舞,舞姬们个个花枝招展……哎……本来她多期待的,结果真到了这一天,也觉得不过如此。

      今天的妖孽好像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中时而有着无法扑捉的飘渺。她不是盼着这一天嘛,怎么盼到了还是一副兴趣不高。

      为了她不再继续愣神下去,贺居北开口道:“今天天气不错。”

      心情不佳就爱找别扭的妖孽果然响应,“别把话说得太满,王爷,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

      “是吗?”

      “看,已经起风了,幡动了。”

      贺居北盯着那飘荡的幡,若有所思,“是你的心动了吧。”

      “王爷说的是。”真够抬举人的,她心一动,风也会动吗?要是真这样,风怎么没把这讨人厌的北方狼给刮走呢,还要她亲自来教训。

      不过,说实话,这风真是挺大的,躲在人群中的兄弟们都冷得精神抖擞了,余二月下意识拉拢了衣裳,发现身边站到人抖得起劲,他道:“你抖什么呀?”

      “风大。”余五月板着脸,样子多么不情愿。

      他们几兄弟差不多都来了,该联络该勾结的都做好了,现在埋伏在人海中等着看妖孽指示。余六月趁着这个间隙和他打趣,“你怕死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也怕呀。”

      余五月斜睨他,眼看大事即到他还一副谑笑,气不打一处来,“是吗,看你这大义凛然的样子呀,我还以为你是想死心慌了。”

      这番出言不逊惹得余四月皱眉,“还没活够呢,说什么死呀死的。”

      余五月心中激动稍后的大战在即,嘴巴空闲不住,就是要找人抬杠,想着最后一刻也要多说几句,免得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一个人说得最多嘛。”

      余九月原本不想加入战火,但是他站到位置正好第一个看到余畅晚走过来,一看她的样子就气闷,“比起让我看到十三这个鬼样子,我宁愿死了算了。”

      余五月也顺势望过去,不以为然道:“什么鬼样子,不识货,你可知道十三身上这套行头值多少?”

      余七月也看了摇头,“就五哥这没心肝的看得惯,亏了大哥守着不许老爹来,他老人家来了,得吼到天上去不可。”

      他们吵吵闹闹的,引得越来越多目光驻足,余十月出声制止道:“现在大哥不在,二哥最大,我们得听二哥吩咐,五哥,你这么多话做什么。”

      始终一脸祥和的余二月也开口了,“八弟还在和旺达族长拼酒,就算不能成功说服他,至少能让他不来给我们掣肘,十一、十二也在两个族长处策应,我们这里小心应付着,且按十三计划行事。”

      余七月响应地点点头,不住感叹道:“十三如今是在风口浪尖上,我们拉拢到的这些人也都看着她的动作,她不动,没人会动。”

      余六月也是为她操心,“只怕此事不成,反而被人倒打一耙……”

      “赖一个一时受妖孽蛊惑,多好的借口。”余五月本来是顺顺利利地接口,难得他和余六月默契一次,他正还笑着,没想到话一说完,各个兄弟便是拳脚相加。

      运动一场之后,也没人觉得冷了,反而是看到余畅晚娇媚柔弱的样子,心火直冒。

      妖孽其实很无辜,今早起来的时候,有人递给她这身衣裳,她便穿上了,至于穿了之后有什么效果,她一概不管。

      贺居北见着无数惊艳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来的人都在给妖孽行注目礼,难免有些吃醋,“真好,本王都在嫉妒了。”

      妖孽转头看了看他火热的目光,揶揄道:“不就是一件衣裳,王爷喜欢羡慕了,我可以脱给你穿嘛。”

      “晚晚,你看看他们的眼神。”贺居北抬起下巴不受她干扰,示意她往下望,“若是有人对什么东西有强烈的欲望,他的目光会使他的想要昭然若揭。”

      “是吗?”的确有点如狼似虎,穷凶极恶。

      “对,就像我看你一样。”他猛地抱紧了她。

      下面望着他们的,除了墨北各路王侯贵族,万寿山一伙也协同在内,余五月在下面盯着贺居北对妖孽的亲昵样子,戏谑地皱眉:“十三呀,她现在都和北方狼是一家子了,她要怎么做,我们都还由着她?”

      余六月也是看得心里发酸,正愁找不到地方出气,说话奚落他,“你有异议,那你还眼巴巴地跟来?”

      余五月不和他一般见识,“我还不是怕你们都犯傻,赶着来送死,我是来看着你们的。”

      余七月叹口气,懒得再看了台上心疼,他撇着嘴道:“我们都知道自己来做什么,若非为了十三,我们谁也不会专程跑这片穷乡僻壤来,到处都是些粗人……”

      余九月还是一个劲儿瞪着台上,后悔当初没让余十月一箭把贺居北结果了,他狠狠地说:“五哥,我们呀,没谁是傻子,不要你瞎操心。”

      他没大没小的,余五月敲他脑袋,“不傻,怎么放着安生日子不过,跑来这里闹腾呀。”

      这个声音是悲愤交加,余四月瞪他一眼,不让他再欺负人,“明明是自己放不下十三,还硬说是为了我们好。让十三知道你这个哥哥疼爱她,有什么不行了?”

      “是是是。”余五月更加愤愤不平,他在众人仇视的目光中蹲下身子,一个人嘟嘟囔囔,“什么兄弟嘛,明明是不满北方狼,偏要找我这老实人泄愤,等会儿十三发信号了,你们谁也不许拦着我,我非得冲上去把这不要脸的野狼扒皮拆骨了,一泄心头之恨……”

      贺居北打了个喷嚏,当然也不知道他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他牵着妖孽的手走到搭好的高台上,临着最后一刻,不死心地问,“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妖孽觉得他莫名其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念念不忘,“要我说什么呢,王爷?”

      金眸犀利带着缠绵与执著,“都可以,现在说出来,本王给你的宠爱会宽恕你。”

      妖孽没料到他有此一说,想着想着怎么把问题给他丢回去,“如果是这样宽宏大量的王爷,你是不是也能宽恕自己?”

      她的不识好歹令贺居北悲愤开口,“本王没有错过。”

      妖孽怕把他气死,回他一句真心实意,“我也没有错。”

      “好,很好。”妖孽终于毅然决然地,斩断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贺居北没被她气死,不过也是命悬一线,“猎鹿大会,现在开始。”

      贺居北宣布开会,他的声音够洪亮,模样够霸气,有人胆小的还吓得缩了脖子。按规矩他会是第一个射开场箭的人,在妖孽的计划中,既然好戏由他来开了场,那具体该如何演下去,就不是他能说了算话了。一个个人物粉墨登场,接下来好戏连台呀。

      该是准备射箭的时候了,贺居北率先走下台去,走了几步发现妖孽还没有动静,他回头问问失神的妖孽,“你在想什么?”

      妖孽目光依旧在前方,却能分心和他玩笑。“想你。”

      贺居北盯着她的眼睛久久不语,心中能猜到她的所想,他怅然道:“这时候了,你还留恋什么?”

      听这话说得,还真有点自作多情呀,妖孽似笑非笑地转头向他,“王爷说的是。”

      贺居北愣了一下,原本心中燃起的点点希冀,一瞬间也被扑灭了,仅有一点希望还没被她赶尽杀绝,“我们先下去。”

      他拉着妖孽走向后台,屏退了旁人,让妖孽把帘帐放下,自己转过身去一件一件开始褪下衣裳。他脱下来的衣裳每一件都是血迹斑斑,越往里面看越是惨不忍睹。

      直到脱到了淌血的最后一件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妖孽的表情,她没有对这些伤有多少意外,反而满脸写着这都是你自愿的,自作自受,你活该。贺居北如今是义无反顾将自己拖入绝境了,直到生死一瞬,他非得置之死地而后生,“晚晚,你过来。”

      “做什么?”妖孽没有靠近他。

      “别怕。”他又沉声唤她,“过来,给本王包扎好伤口。”

      无聊,本来包的好好的,自己又要解开,解开了又要来包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故意拖延时间,妖孽不乐意了,“王爷,你这么拖拖拉拉的,外面有人催了。”

      “我看谁敢。”

      “王爷,你知道吗?外面我的哥哥们都来了,他们不是墨北人,他们个个都敢和你造反。”说罢,她展现出天真无邪的笑颜。

      “果然……”贺居北恨得金眸微眯,“你不会说实话,但你也不会说假话,因为你从来都很享受这种感觉,看别人一步步陷入你的诡计里,你会故作好心的说出陷阱在哪里,可你的样子太过玩笑了,没人会在意,没人会信你。”

      “可是你信了。”缓缓走近他。

      “我宁愿自己信错了你。”贺居北瞪着眼看她过来替自己上药,“嘶……”

      “我弄痛你了吗?你是不是也会让我痛?”她的动作不快不慢很有耐心,说出的话却俏皮不羁,“你真的以为一身伤痛,我就能为你心痛了吗?”

      直视她的金眸冷峻幽深,他含恨与她谈笑,“你总那么自负,以为自己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吗?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你知道我吗?”

      “也许吧,但我知道你做什么?”说着她满不在乎地抬起头对他嫣然一笑,酒窝灿烂。

      贺居北气得七窍生烟,几乎按耐不住即将爆发的怒火,他深吸一口气,憋了好久才吐出一句话,“待会儿,射箭的时候,本王要你站在本王的身后。”

      妖孽有些诧异了,直到这一刻他还想要对她怀柔姑息,于是她也不吝一句,“王爷,换个人射箭不行吗?”

      “是,有些事本王不会逃避。”他沧桑一笑,显出乾坤翻转他依然故我的霸气“只要有你看着我,我就绝对不会失败。”

      “嗯。”妖孽乖巧地点着头,对他的话表示严重怀疑。

      在外面等得心急火燎的时候,贺居北先出场了,依然邪妄冷笑,一副目空一切的凌人气度,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锋芒尽显。

      余五月看不惯他这拽样子,“他是装的,外强中干,蹦跶不了多久了。”

      余十月自己射的箭,他清楚,“他能强撑到这份上,也了不起了。”

      余二月眼一扫,瞄到了走过来的余十二月,“你怎么跑来看热闹了,回去老实候着。”

      “别呀。”余十二月笑嘻嘻地赖着不走,“好久没有见着十三了,我要看她一眼,待会儿……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再看她的机会了。”

      余二月嗔他,“少说丧气话,小心十三听了收拾你。”

      “没有嘛,二哥放心好了,十一守着呢,阿曼布族和姜族都已经准备好了,兵器还是我哥俩亲自监工的,是好东西。”

      “是呀,天罡地煞都送了,也难为你们了。”

      想当初才结盟的时候,余家兄弟眼巴巴地把自家收藏的东西送上做礼,明明送的都是人人垂涎的稀世珍宝,可人家还眼高于顶什么也不要,只是一门心事讨要这天罡地煞的对剑。余家的十一、十二当初用墨北陨星上的玄铁打造出一对绝世对剑,自己还没稀罕几天就听说要给人,当时也多心疼的,他们没说不给,只是有些舍不得,话传到老大那里,一人一顿好打,结果什么都愿意了。还记得当时余一月说什么了?“你说你这对剑稀罕,稀罕什么,你们不是一下都弄出来了两个嘛,以后自己再打。我们的十三才是真的的宝贝呀,你说十三没了,你去哪里给我再找一个来。”

      余五月今天抽风了,见谁都想去骂几句,“不要脸,有你这么夸自己的?”

      余十二月自然不会允许他辱了自己声名,“要说铸剑,当今天下除了香染能与我兄弟齐名……”

      余六月看到帘帐再次拉开,一巴掌给他拍过去,“别唠叨了,十三记得住你的好。”

      不一会儿,里面的人走出来了,风吹起她的裙角摆动,她微微抬头找到了贺居北的身影,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如风清澈,如风冷漠的自己。当她踏下第一步时,贺居北唇角轻轻一动,他用目光晓谕出来者的不凡。

      妖孽从未被他这样看过,被吓得一愣,“王爷,你怎么了?”

      贺居北宠溺地笑着,“我也想知道,你把我怎么了?”

      他这是在变相痛斥自己的无情无义呀,妖孽嘴角一搐,“王爷,你看,下面的人都等着你射箭了。”

      贺居北伸手等她走近,又叮嘱了一次,“那你要守好本王的后背呀。”

      妖孽把手递到他温暖的大掌里,“是了,王爷,别犹豫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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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卷三第四十章猎鹿大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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