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最后的对决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所以我们只能自己保护自己。”Gin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冷冰冰地补充说明道，似乎完全不在乎当时告诉他这句话的人已经丧命于自己手下。语毕，他的目光一一扫射过众人。
　　对于杀掉宫野厚司一事他并不惋惜。毕竟他早就应该料到当初他愿意接受自己只是因为自己还有用武之地，就好像玩具一样，当你需要的时候视如珍宝，反之则会毫不在意地抛弃……
　　“你想干什么？”晓美婷子有些不满了，没好气地说。
　　她对Gin会持有这样恶劣的态度不单单是因为那令人搞不懂的举动，更是因为她心里清楚，现在在眼前站着的这位就是她父母遇害的时候组织派出的杀手。虽然由于只是接受命令而仅仅能算作其中之一，但确凿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想到这一点，婷子心里便没来由地冒起了怒火，但是也有另一种感觉油然而生。
　　也许，她很快就可以帮助父母报仇了。
　　Gin顺着听到的声音看去，看见了婷子带着怨恨和悲伤的目光。

　　自从他被宫野厚司带回了组织，就渐渐被培养成了一个可以杀人都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他的第一次任务，就是杀掉一对姓晓美的化学家夫妇。那是在他刚刚加入组织的同一年，也是他的手上第二次沾染了鲜血。
　　虽说一回生两回熟，即便是杀人这样在思维正常的人看来十分可怕的事情，恐怕真的杀多了也就会变得无所谓，但是那个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不断地剧烈跳动着。杀害院长的时候他完全是出于冲动，直到一切都结束了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而这一次却是计划好的蓄谋杀人。当看见两具几分钟之前还拥有生命的尸体倒在面前，迎着一岁婴孩的哭泣声按照宫野厚司的指示开始处理尸体的时候，“我杀人了”这样的想法比起上一次更加强烈。但是他知道，从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再没有了退路。大概宫野厚司也是因为这样才会选择把任务交给只有十岁还是个孩子的自己。
　　他还隐约能够记得宫野在计划正式执行之前和妻子吵了一架，据说是关于行动目标的女儿——那个还只有一岁的孩子。宫野对此的看法是绝对不能留下祸患，而妻子的看法却是那个孩子还小，什么也不知道，即使让她活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虽然他不知道是如何妥协的，大概是那时夫妇俩刚刚怀上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总之宫野最终还是失败。因为后来他接到的任务是：如果愿意，可以留下那孩子。
　　但这实则更加令他煎熬。每当他想起了那婴儿的时候，总是跟着回想起遥香。和他一样失去了父母的婴儿会被怎么样呢？如果同样进了孤儿院，再长大一些之后又会不会遭遇和遥香一样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还尚存善心，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种事情恐怕变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在时间的流逝中，他早就已经按着宫野厚司计划好的发展，变成了一个没有心的人。
　　虽然那段回忆已经在时间的洪流中被冲刷，但是看见婷子的那一刻Gin还是认出了她是谁。已经长大的她现在眼中流露出的正是她的亲生母亲当年被杀害时的目光，就连眉眼都有几分相似。
　　没想到那个孩子也成为了有名的科学家。

　　“我打算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当然是在这里解决掉你们。”被组织培养了多年，Gin早已经不会再为这种事情所动摇，他微微一笑，再次一一打量眼前的几位。最终，目光停在了灰原哀身上。
　　“那么，就从你开始吧Sherry。”
　　“也不知道，那位先生和明美在那边的世界看见你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Gin讪笑了一声，“我这就给你们父女、姐妹一个团聚的机会。”
　　灰原哀随着这句话咬紧了下唇。虽然她并不觉得这种事可以瞒得下去，或者即使是成功地做到了也不可能因此获得救赎，从此心安理得地继续接受那些本无资格获得的温暖，但是当这件事真的当着大家的面被公布的时候，还是像一个犯了错误被告状的小学生一般，恐惧感油然而生。
　　只不过表情变得难看的不止她一个人。
　　工藤新一不得不说他今天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只是那位先生居然死在Gin的手下就已经足够让他吃惊，如今居然还要再加上这更加震撼的信息。“父女”两个词好像惊雷炸响在他耳中。他怎么觉得他好像无意之间获得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量？
　　“你刚刚说什么……父女……？”显然晓美婷子也无法分分钟接受这个设定，除了这句话再也说不出别的来。是不是有什么搞错了？灰原桑怎么会是组织Boss的女儿？
　　“果然你们还不知道啊。不然也就不会那样袒护她了吧。”Gin冷哼了一声，“其实我也是直到今天才得知了Sherry那个家伙的真实身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先生才决定只要她听话的话这次就放她一码。”Boss女儿的身份和他果然是无法比拟的吧。不然为什么Sherry做了叛徒都可以有放水的机会，而他只不过是让工藤新一侥幸存活了下来而已，却沦落到这般田地。
　　“也就是说，”弄明白了现在状况的服部平次在下巴上挠了挠，环抱双臂看向了工藤新一，“那位先生就是博士家小姐姐的亲生父亲，也就是……”
　　“宫野厚司。”工藤接道。
　　虽然赤井秀一本不打算主动承认，但是事到如今也只好点点头。谁叫他几个小时前还亲眼看见了呢？
　　直到工藤新一亲口说出宫野厚司这个名字，晓美婷子也还是没有办法接受现状。也就是说，组织的老大、她的杀父仇人之一就是灰原桑的父亲吗？她与宫野家本应该是不共戴天的关系……
　　这么说来，这么长时间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和她一起相互扶持的，其实是她杀父仇人的女儿？
　　虽然她清楚生在这样的家庭并不是灰原桑的过错，一个人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也知道灰原桑自身恐怕也是直到目前才知晓此事，也并不愿意因为这个而憎恨灰原，但心里还是不知不觉凉了下来。
　　就好像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别人数钱一样的挫败感出现在心中，哪怕她不想这样去想。
　　“Gin，你到底想干什么？”看出了婷子表情的变化和灰原哀在被Gin公布了身份后脸上的抗拒，甚至注意到他注视着自己的时候也是赶紧慌张地移开目光，工藤新一不禁咆哮着问出了婷子曾经问过的同一个问题。
　　正如他理解了为什么安室桑会说灰原暂时不会出事，他也同样理解了和灰原再次相见时那家伙为何躲开了晓美老师，又为何要他们逃跑。害怕他们被Gin杀掉是一方面，但是灰原也同样害怕这样的真相被大白于世吧？虽说既然他接受了前组织成员的灰原，即便再知道她的父亲是那位先生也不过会有些吃惊，但父母被那个组织暗杀的晓美老师受到的伤害绝对要比只不过是作死偷看被Gin敲了一闷棍然后喂下了奇怪的药物稀里糊涂就变成了小孩子的他深，对于这样的晓美老师，如果知道了刚刚Gin说出的那些，哪怕再渴望保护灰原，内心也多多少少会有些动摇。这并不是无法理解，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圣母，无论是他还是晓美老师，亦或是身边的其他人都不过普通的一介凡人。
　　通过之前的眼神，想必Gin也已经看出了晓美老师就是那时候的化学家的遗孤。既然如此，又为何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说出那种残忍的真相呢？难道说在动手之前，他打算先抹杀掉灰原的心灵？
　　“反正你们去了那边之后还是要知道的，我这不过是提前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根本称不上可以让人接受的解释，工藤不禁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切”的声音。正当他正准备再骂上几句，却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只不过不一会，这个声音就被说话声代替了。
　　“到此为止了。”熟悉的男子的声音。
　　这是……工藤惊愕地抬起头，出现在眼前的果然是James Black。只是他今天穿在身上的并不是平常的西装，而是一身黑衣黑裤，之前脸上的慈祥也已经消失，被阴险狡诈所代替。
　　工藤知道，James的这个举动说明，他已经决定不再继续伪装下去，而是在这个时刻和他们挑明一切。
　　“James桑……”赤井秀一是最先注意到James红切黑深藏不露的事实的人，面对James此时似乎完全不再顾及自己组织成员的身份会不会露陷感到有些吃惊，但还是故作镇静地唤出James的名字。
　　然而James没有回应秀一，而是直勾勾地盯着Gin。后者也拿起枪对准了他。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吗？”James意味深长地一笑，“我可是组织下一任的领导人，新的Boss啊。”
　　说话的声音很大，仿佛不单单是说给Gin听的，更是想说给那边的那几位。

《[名柯]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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