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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晚上九点多，工作结束。周奇敲门进入办公室，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打包盒。
“向总，这是打包的点心。”
城中一家有名的粤菜餐厅，每晚新鲜出炉的点心，在凌晨两点到四点售卖，不接受预定。不是什么天价奢侈品，但这个时间能过来买的一定不是上班族，一般都是管家或司机上门拿取，作为家中主人早餐时的餐点。
用时差来挑选客户，老板非常鸡贼。
江柠在许国良的别墅里吃过一次，念念不忘。后来工作太忙，身边又没个管理饮食起居的人，一直没吃上。
前段时间江柠在群里提过一次，就让某人给记住了。
周奇这是赶着刚出炉就插队买了回来，因为老板和向家认识。
向恒起身穿上西装外套，拎着打包盒出去。
周奇看着他的背影，一边收拾办公桌一边感叹：“还不如不分手呢……”
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还顾及一些，现在以朋友的名义反而更黏在一起。
向恒这段时间一下班就往江柠的公司跑，已经连续去了好多个晚上。
江柠的公司是年轻人的天下，清一色刚毕业没几年的小伙伴，部门总监也就30出头。
一进门就是一个大大的logo，STW，所有的东西都是公司员工自己设计的。
除了老板低调奢华的办公室，其他区域被他们贴满了谐音梗标签。
向恒来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小伙伴在剪江柠的物料。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人天天过来，抬起头一边打哈欠一边打招呼：“向总！”
“我们老板已经恭候多时了。”一个女孩子开玩笑说。
“是吗。”向恒随口应了一句推门进去。
几个小伙伴交头接耳地嘻嘻哈哈，他们每次跟向恒开玩笑，他都一本正经地回答，江柠工作室的小姑娘最喜欢逗他。
江柠正在桌前抱着头，盯着兰颂的财报看。
向恒把点心放在桌上：“在干什么呢？”
“哎…这都是什么鬼…”江柠叹着气，嘴里念念叨叨，杵着下巴：“太难了。”
向恒弯腰看了看。
江柠指着桌上的东西：“这么多数字是怎么记住的？”
“为什么要去记？”
“我得开会的时候心里有数啊。”
江柠思考了一会儿，脑子里一团浆糊。她看到许慧瑛在会上什么都能张口就来，羡慕得不行，就觉得自己很无能。
向恒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边，翻看了桌上的财报：“来，我教你怎么看。”
江柠像个被辅导作业的学渣，连忙坐好听话。
“你先看懂这三张表，资产负债表，利润表，现金流量表……”
复杂的财报被拆分开，像是两个人打游戏时那样，向恒用一些简洁易懂的话让江柠理解了当一个老板要重点关注什么。
“不要浪费时间去看懂每一个细节，你只用思考你公司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数据会告诉你需要在哪里加大投资。”
江柠点点头：“看来当老板还是需要点水平的。”
“不是所有老板都得全能，你可以让人帮你简化一下，做出报告。要有敏锐的判断力，能做决策就行。”
“我试试吧，我尽量敏锐一点……”江柠正在努力消化这些话，点着头下定决心。
向恒看着她的样子笑了，伸手揉揉她炸毛的脑袋：“不急…”
做事情，只要真金白银的砸下去，到时候亏得肝疼自然就变敏锐了。这种事情急不来，向恒就松弛得很，只当是练了一个小号，享受着升级养成的乐趣。
他起身来到桌前，打开点心的盒子：“先吃点东西吧，今天该休息了。”
江柠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还好有你，要不然我就钻牛角尖了。”
“你要学会用人，吩咐别人帮你做事，不要自己闷着头干。”向恒说。
“好……”江柠接过点心咬一口，新出炉的就是不一样。
“过段时间我去一趟美国。”向恒靠在桌边说。
“出差吗？”
“你不是要做虚拟偶像吗，我认识一个团队，去看看方不方便合作。对了，市场调研已经发你邮箱里了，有空了解一下。”
江柠惊讶地抬起头看看向恒，又手忙脚乱地来到电脑前。她嘴里叼着点心，急忙点开邮件查看。
她还停留在想象的阶段，对这块市场她根本就没概念，怎么落地更没头绪，没想到这人执行力强得惊人。
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啊！
-
飞机落地纽约肯尼迪机场，同行的一共三人。谢舒扬和向恒一起来的，许杰川听说后非要跟着来玩，只好带上他。
谢舒扬像极了许杰川的助理，一手推一个行李跟在他后面。
接机的是个美国人，和向恒是大学同学。
向恒和他握手寒暄，逐一介绍随行的人员。
大家上了一辆林肯领航员。
一起吃过饭后，他们被司机送回酒店，第二天再开始谈事情。
许杰川在自己的房间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跑到隔壁房间敲门。
向恒打开门：“干什么？”
“收拾好了吗？我们出去逛逛吧！”
“你不睡觉吗？倒一倒时差。”
“在飞机上倒过了，你快点啊，我去叫谢舒扬。”许杰川说完就跑到旁边的房间去叫人。
两个小时后，三人在纽约时代广场附近堵着。
车是向恒的二哥叫人送过来的，这几天都可以给他们用。
许杰川把胳膊搭在车窗上，仰起脖子去看那些大厦的灯光。看了一阵他把头转过来，扭了扭颈椎：“我群里发了这么多照片，怎么他们都没反应。”
谢舒扬看看表：“他们那早上八点。”
终于停好车，两个男人跟着一个女人，到处晃悠。
说实话，许杰川也不爱逛街，但是来都来了，总得买点什么吧？
各种奢侈品的店，看得人眼花缭乱。许杰川冲进一家手表店，看到一款男士手表喜欢得不行。
向恒拉住他说：“你又戴不了，能不能逛点女人的东西？”
许杰川终于接受现实：“那你想看什么，我试给你看。”
“你就不能试试裙子什么的？”向恒随口说说。
许杰川选了个美女多的店，先是试了一条长款印花连衣裙，出来在两个男人面前走一圈。
“一般。”向恒说。
谢舒扬没有发表评价，就是觉得他不适合这种淑女风。
许杰川进去挑来挑去又找了一条短款吊带黑色连衣裙，翘臀美腿，露出精致锁骨和性感胸型。
他走出来两个男人都眼前一亮。
谢舒扬说：“这个好看。”
向恒说：“这个好。”
接着又试了一条牛仔裤，一件吊带背心，外面是一件宽松皮衣，又美又飒。许杰川穿着走出来，单手插兜来到谢舒扬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怎么样？”
谢舒扬睁大眼睛仰望着面前这女人，眼底亮亮的：“这套好，适合你性格！”
许杰川说：“那就这个了！”
向恒自觉起身去刷卡。
珠宝店里，许杰川又看了许多新款的饰品。他只负责试戴，只要喜欢的就包起来，有人负责给钱。
怪不得女人喜欢这种感觉，许杰川终于体会到以前和女友谈恋爱时，那女人去到商场里的兴奋。
早知道这么爽，他早就不想当男人了。不就失去了一根棍儿吗，当女的可以收获更多根。
眼前的两根棍儿，不是……两个男的，一个帮他拎着手提袋，一个时刻准备着给他刷卡，情绪价值拉满，真是妙啊！
灯火通明的街头，有一整座楼透着洁白的光，雪白的婚纱在橱窗里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向恒突然停下脚步，橱窗里的那件抹胸鱼尾婚纱，看上去华贵又大气。
许杰川跟着停下歪头看看，“你想看这个？”
向恒期待着点点头。
许杰川拽着他的衣服就冲了进去。
试衣间里，许杰川在等待店员去给他拿高跟鞋。他光着脚把裙子提起来，在镜子前晃了晃，自己没办法把后背的拉链拉起来。
于是突然一个女人从试衣间里跑出来，手捂着胸口来到两个男人身边，一把拉住向恒把人拽了进去。
他转过身去，后背的拉链一直开衩到腰窝处，后腰的曲线柔和性感，白皙的美背呈现在人眼前。
“帮我拉一下。”
试衣间有一个地毯，四周是月光白的纱帘，一面落地镜反射出两人的身影。
向恒站在许杰川身后，小心翼翼拉上拉链。
“这设计不科学，不好穿。”他一边拉一边吐槽。
“新娘还用自己穿婚纱吗？”许杰川提了提胸前的布料，收紧之后，两团雪白的软物呼之欲出。
“也没法脱啊！”向恒说。
许杰川转过来，拍了拍向恒的肩膀：“作为一个男人，脱这个动作不应该是你来做的吗？”
向恒恍然大悟扬了扬眉，他垂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双温柔清澈的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尖，饱满的嘴唇泛着一抹诱人的红。
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微微抬头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你愣着干嘛？做你想做的事啊！
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冲击力太大，他眼底逐渐迷离，有种分不清现实和幻觉的醉意。
他一把搂住女人的腰，狠狠吻上她的唇。女人的手勾住他的脖颈，他们互相吸吮追逐，唇舌纠缠。在纱影朦胧之下，倾泻着纯白的欲望。
“女士，高跟鞋来了！”
外面的声音打破了幻想。
在愣住的这几秒中，向恒脑子里不自觉地冒出了这样的画面。等他回过神时，耳朵尖都开始泛红。
许杰川纳闷儿，这哥们儿发什么呆。
“咳……”向恒清了清嗓子双手插兜，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许杰川穿好鞋子，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向恒穿着西装，和这一身很适配。不得不说，这两个人还挺有夫妻相。
“把手机给我。”许杰川伸手。
向恒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许杰川对着镜子拍了几张合照，把照片发给了江柠。
“看看你老婆说什么。”
江柠很快回复：“不错，买了！”
于是他们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得上的情况下又买了一套婚纱。
等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谢舒扬已经没有坐在接待区。他独自来到外面，看着繁华的街景，怅然若失。
许杰川突然说：“我去个厕所，你们等我一会儿。”
向恒来到谢舒扬身边，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这才想起来谢舒扬和许杰川之间的事。
刚才那样，怕是要引起误会。
“你……没事吧……？”向恒问。
谢舒扬转过身来看着向恒，眼带怨色：“我还纳闷呢……她跟你什么关系，说想来美国你就带着她来了。”
向恒想开口解释，但谢舒扬接下来的话让他吃惊。
“我知道我抢不过你，你比我有钱，比我优秀……”他眼底失望：“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江柠的，你不是喜欢许杰川吗，现在为什么要跟我抢……”
“你别误会，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向恒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要怎么说呢，如果谢舒扬喜欢的也是江柠的外表，那确实在跟人家抢。向恒见到江柠的灵魂在先，见到身体是在谢舒扬之后，这事儿该怎么论？
“连婚纱都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谢舒扬气红了眼，咬着牙点点头：“向总，你赢了！”
向恒无奈地皱着眉，这回真是解释不清了：“你先别这样，给我点时间，我得想想怎么跟你说，这件事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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