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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煎药煮粥加练功
气海的灼烧感渐渐消失，阿狸平静下来，疲惫困倦也同时找上门。她昏昏沉沉，脑子里却还有牵挂，直到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终于能开口说话，口中不住念叨着李莲花。
眼见阿狸睡过去，脉象平稳，李莲花缓缓落手，将阿狸放平，扯过一旁的被子替她盖好，这才支撑不住地扶着床边将喉头腥甜吐出。
门外方多病和秦巍听到声响立马进来，秦巍将解药喂给他，方多病摸到他的脉象险些吓死，面色难看地捉了李莲花的手给他渡了两分内力。
李莲花体内几乎只剩下半分内力，要不是解药就在手边，毒发时这仅剩的内力自行抗衡，后果不堪设想。
“疏导她体内真气让她往后慢慢吸收不行么？非要这般……你知不知道油尽灯枯的下场？”方多病气急，很想揍他一顿，“倘若你出了事，让阿狸怎么办？”
李莲花平复呼吸，朝秦巍点了点头，从方多病手中抽回手，“阿狸身体虚弱，没有功夫底子，就连运气也是当初教她婆娑步的时候临时抱佛脚，等日后慢慢吸收不知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见方多病依然有话要说，他摆摆手，“我这不是没事么，服下解药休息几天便好，现在只想睡一觉。”
秦巍将方多病带走，李莲花在阿狸身边躺下来，却不急着闭眼。
他的目光裹住她安稳的睡颜，拨了拨散在她脸上的碎发，视若珍宝亲吻她的脸颊。
阿狸自日出时分醒来，只觉浑身上下无比轻盈，不过此时她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李莲花身上，双手晃一晃身边的人，李莲花没有睁开眼。
阿狸急忙去探他的呼吸，他还活着，只是体温滚烫，于是急忙去找人来帮忙。
秦巍和方多病本就一夜没睡好，开门一看，她身上只披一件外衣，披头散发看上去很急。
“他服下寒毒又没有足够内力抗衡，故而服下解药后不可避免发热嗜睡，不必担心，最迟傍晚也会醒来。权当……权当是感染一场风寒。他身体底子强健，清热解毒的方子吃上几天便可痊愈。”
秦巍的话让阿狸多少放心了一些。知道李莲花没事，方多病这才打量起阿狸，问道，“你没什么事吧？有没有什么异样？”
阿狸摇摇头，“什么异样？呼吸更顺畅了算么？”
秦巍替阿狸把了脉，而后很是佩服地看向床上昏迷的李莲花，“调息顺气的功夫没人比他更仔细，阿狸姑娘，如今你的督脉已通，倘若今后习武练功，也会比寻常人快上许多。”
“什么？！”方多病震惊，“你是说李莲花在这么点时间里给阿狸的督脉打通了？难怪他的内力耗损如此严重，这个任性的家伙，真当自己是神仙啊。”
阿狸的注意力全被“内力耗损严重”几个字吸引，完全顾不得听后面的发言。
方多病说完也后悔，“与其在他身边一脸苦瓜地耗着，不如好好照顾他，这几天我们要去查那群行踪诡谲的突厥人，恐怕不顾上这里。煎药煮粥这种小事你能做好的吧？”
阿狸闻言起身，一脸真挚地请教秦巍，从如何煎药到日常起居，事无巨细一一记下，歪着头专注认真。
离开前，方多病给了阿狸一把匕首，“此处不是个普通庄园，阵法机关遍布，更像一座牢笼。北域王室都是些神经病，阿支荻残暴好色，阿支荙心如蛇蝎，还有那个疯女人……虽然我不想吓唬你，但是李莲花实在虚弱，恐怕有好几日都不能动用内力，你得支棱起来。”
阿狸接过匕首，目光坚定地点点头。
方多病犹豫半天，不管李莲花会不会怪他，还是叹了口气下定决心闭一闭眼，朝阿狸出手。
阿狸先是一愣，而后握着手中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匕首本能应对，她只是换了一副身体，并没有丧失本能 。
方多病知道她很灵活，天赋也还算不错，但仅仅如此面对真正的危险是不够用的。
“你不能只用蛮力，否则断不可能拼的过北域那些比猛兽还壮硕的勇士。”方多病打开她刺过来的刀刃，并指点上她的手腕。
阿狸只觉得手腕又麻又痒，体内丰沛内力自动相护，阿狸在躲避对抗中居然一点点摸到了那股劲，将其引入匕首刃上。
最后一下，方多病躲避的距离没变，阿狸攻击的距离也没有碰到他的衣袖，可站定后，方多病的衣袖还是被划拉出一道口子。
阿狸兴奋极了，不同于之前的所有欢喜，这是一种难以平复的激动，她好像打开了一扇从未进入过的大门，虽然只开了一道小小的，难以察觉的缝隙。
方多病低头看一眼袖口的割裂，心头震动难以忽略，他蹙眉看着阿狸兴高采烈的一张脸，而后嘴角扬起，“这匕首是公主送我的，暂时借给你，可别弄坏了。”
“知道了，小气。”阿狸吐吐舌头，看上去还想继续寻找那扇门的缝隙。
方多病本想试试她的内力有多深，谁知道却意外让她找到输出的口径。他见过这家伙护短开大的模样，现在是真的多了几分放心。他得收回先前的想法，阿狸的资质可太适合练武了，倘若李莲花能好好教她……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方多病在心里立时否定。李莲花见她拿把刀都怕她划伤自己，恨不得将她揣在心口连头发丝儿都保护妥帖，算了，这个假设不成立。
难不成连翘早就发现了阿狸的天资，才会不顾她死活的将自己残余的内力都传给她？
只可惜这个问题再也找不到答案。
秦巍特地嘱咐过，李莲花养病期间饮食要清淡，北域以牛羊肉为主，提供的饭食不符合要求，阿狸只能撸起袖子自己煮粥。
她拿着一把小蒲扇，蹲在灶前守着两个炉子，一个小火煎药，一个文火煲粥。她时不时瞧瞧自己掌心，回忆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气流运转。不过也许是专注力不够，再也没能找到那种感觉。
被派来伺候监视的人回去禀报她这无聊的一天，除了要米和鸡，基本上就没同她们讲过话。
晌午过后，阿狸打了一盆水，李莲花还没醒。她湿了棉巾小心翼翼替他擦了脸又擦擦手，一点点沾湿干裂的唇，又给他涂一层防干裂的口脂。
她忙活完这些小事，准备去看看炉子上的鸡肉粥煨好没有，谁知一踏进厨房，便被飞来的一个硬物点了穴道。
低头瞧见那硬物落在自己脚尖，是一颗她早上剥好放进粥里没用完的板栗。
那鬼魅一样的女人笑嘻嘻地从房梁上荡下来，就在阿里觉着她下一秒就要掉进大锅里的沸水中，眼前一晃，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衫瞬间移动到她面前。
阿狸很是警惕地看向她，“我也是连翘的受害者，你同她的恩怨和我无关。”
女人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我知道，你有她的内力，却不会她的功夫。不过那老贱人的蹩脚功夫不学也罢。”
“那你还不放开我！”阿狸很郁闷，早上那点儿兴奋劲儿尽数消失，打开的门昙花一现，现在还不是轻易就被人制住。
“我改主意了，不杀你，我来教你功夫。”
“哈？”阿狸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腕处，原本敷了药的扭伤这会好像更疼了，急忙拒绝，“多谢你的好意，我不想学。”
“那我就把你的两只小爪子扯下来喂狗。”
阿狸：……
“你用那老贱人的内力施展我的功夫，也算是我赢。”
阿狸想起她运功时两手怪异的弯折就很抗拒，“谁会放着天下第一的剑法不学，学你那鸡爪子功夫！”
女人并不恼，她端详着阿狸，直将她瞧的浑身不自在，嗤笑道，“他的功夫不适合你，何况跟着你男人学能有什么出息？怕是学着学着就学到床上去。”
阿狸气的小脸涨红，却偏偏……反驳不了。
女人见她不说话，给她解了穴道。
阿狸活动了一下手腕，女人瘦削手掌握住她的一只手，眼看就要往下掰，阿狸另一只手中的寒光划过她眼前，方多病给她的匕首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那疯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边笑边与她手中的匕首过招，那双手宛如灵蛇，或压或捏或弹，一下下落在锋利的刃和阿狸的手背上，没多久阿狸便有些拿不住嵌满宝石的刀柄，整只手都在颤抖。
“啧啧……”她兴趣恹恹，捉了阿狸满是伤痕的手，细看之下摇头，“年龄大了些，招式凌乱，动作也不够看，只有反应速度勉强合格，你这根骨若是从小跟着我修炼，什么天下第一，武林至尊，还有那些蠢男人什么事。”
阿狸努力挣脱她的鸡爪子，小心翼翼将匕首收好。
这可是别人的定情信物，她不想被这疯子给不小心折断弄坏。何况阿狸觉着，这个女人虽然脑子不太正常，但并不像有恶意的样子。
耽误这么久，炉子上的砂锅翻滚着扑腾出来。
锅里可是阿狸一上午的心血，她手忙脚乱想熄火，人还未到跟前，一阵掌风擦过她耳畔，那炉底烧的正旺的火苗尽数熄灭了。
阿狸回头，见女人面上无悲无喜，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凉薄，“你们一个两个没用的东西，只会围着灶台转，都是废物！”
阿狸此刻对自己的天真感到无比后悔！有没有恶意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个疯子啊！
女人突然又哭又笑，将手边锅碗瓢盆砸了个稀烂，短短一瞬间，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开关，又开始发疯，还是和先前不一样的疯。
阿狸将砂锅里的鸡肉粥护在身后，眼珠滴溜溜准备伺机逃跑，可她刚迈开脚，那形状奇特的手一下子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往下一按。
“都是贱人！贱人！没有男人就不能活……那么喜欢伺候男人不如给你卖到皮肉铺里……”
阿狸跪在地上眼冒金星，要不是开不了口绝对要大骂一句神经病！她无缘无故挨揍又挨骂，气血翻涌快要爆炸。
头顶上女人的声音继续发疯，“不过是多长了一条腿的豺狗，凭什么压在我们身上这么多年？就因为有你们这些献媚讨好的软弱之辈，女人在这世道才这般艰难，你该死，连翘那老贱人更该死……”
阿狸不知道她这辈子究竟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可是骂她便算了，她不能任由这疯子将李莲花和那些龌龊之辈混为一谈。
气海凝聚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不过这次腹部不再绞痛，她感到那股力量顺着丹田快速涌入全身，方才气流缠身的感觉清晰万分，等回过神来，肩上的那只手已经被震开，连那女人都被迫退开几步之外。
阿狸低头看看双手掌心，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开窍，十个指尖都在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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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125.煎药煮粥加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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