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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公婆见媳妇──下
番外──公婆见媳妇──下
「讨厌啦小伊～～♥这样可是很痛的呢～～♣」
加索碧舔了舔嘴唇，邪魅面上的表情有些抽搐得阴郁扭曲，她虽然喊着痛，但魇足瞇起的眼却让我觉得她是在享受那种吃疼的快感，就这诡异的兴趣而言，我儿子的生母似乎和奇犽所形容的那个战斗狂热者有着相同的喜好。
──这可不是件好事。
我的眉头积攒了起来，在眉心上堆栈成一座座愁苦的峰峦，不管是我孙儿生母所表现出来的隐性不正常癖好、还是她在我孙儿身上游移徘徊的双手都让我觉得无比刺目。
妻子正用尖锐的声音大笑着和那女人聊着我大儿子的故事、还不时掐掐孙儿的脸，加索碧也露出慈和孝脸的对米路伊又亲又摸，看着眼前如此融洽的祖孙三代图，我突然强烈的觉得我是个外人。
外人！开什么玩笑！这个莫名奇妙又看起来像个大男人的怪女人才该是外人！我承认了她儿子不代表承认了她！就算她为伊耳迷生了孩子又怎么样？
我原本想先强硬将他们母子接回、然后再让时间冲淡一切的计划在我和加索碧相处后彻底流产，我站起身看着她撕下了温和的面具，冷漠的说：「说吧，你要的是什么？」
「我不打算让你进我家门，说吧，你要的是什么？」
「亲爱的，这可跟你之前说的完全不一样啊──」
机巧尖锐如高音喇叭的噪音嘈杂的在我耳边刮起，我冷冷的用视线制止了她，然后平平的注视着我孙儿的生母。
我承认我有个孙子，但我不承认我的孙子有这样的母亲。
「嗯哼～～♥你以为什么事都由你来做决定的～～♦？你问过我儿子没有～～♣？吶～～亲亲小伊♥，你要跟妈妈呢还是跟这个银发又成熟成果干的银色大苹果呢～～♠」
加索碧不屑的撩撩头发露出一抹新月般的浅笑，光影下皎美的颈项被红发牵引得风情万种，她那剎那的表情妩媚得近妖，是如火般超脱了容貌直接捉住人视线的强硬直接，连我五十多年的阅历都不禁看得微微失神。
那女人用抹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勾起了孙儿的下巴瞇细了凤眼，而孙儿乖巧认真的回答明显的取悦了她。
「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很好的回答唷～～♣小伊～～♦不过如果是说跟我一辈子在一起我会更开心的呢～～♥」
加索碧在米路伊的颊上印上了一个个热情的湿吻，而机巧虽然不曾反驳过我的意志却也尖声的哭闹出了她的请求，这年头的女人都是怎么回事？她们该有的温柔和顺上哪去了？
「妈妈，爷爷，我可以上厕所吗？」
「去吧。」
「别掉进马桶哦～～♥」
我端起脸等待机巧自己安静下来，并随口批准了孙儿上厕所的要求，那孩子是个聪明人，应该是主动避开尴尬的场面而方便我和那女人好好谈谈吧，真不愧是我孙子！就跟伊耳迷那孩子一样是个好孩子呢……
我再度用杀气迫使我丢脸的妻子安静下来，可这时候电话响了，来电的人是我从来喜爱但也不想在这时候听到他声音的──我正讨论他女人小孩归宿的我的大儿子……
「爸，我可以了解一下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大儿子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淡然冷漠，但如钟声般空寂的问话却敲动了我心头心虚的软肉，我沉默了下，然后端出了我作为父亲的气度道：「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知道。」至于那对啰唆得像菜市场的婆媳？她们哪有我的大儿子重要。
「如果您把他们带回家那么这辈子我都不会踏进家门一步。」
「……这，是威胁？」
我怒了，即使知道伊耳迷在电话的那端看不见我的表情还是危险的瞇起双眼，「你知道我从来不接受威胁，也没有人威胁的了我。」
「我知道，所以这是宣告。」
大儿子的声音顿了顿，没有一丝情感起伏，「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爸你是知道的。」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在语尾勾起了小提琴般悠扬的颤音，而我默了。
──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爸你是知道的。
这事谁能比我知道的更为清楚？
这孩子一向对什么都容易较真，答应下的事即使再为难苦恼都会完成，他有着最顽固的头脑和最转不过弯的思路，而他的个性又是冰冷石块下所暗藏的活火山……
伊耳迷不在意喷发，当忍耐到达一个限度后哪怕伤人伤己他也会将自身的一切压抑给爆发出来，但他戴上的面具却又太完美，很少有人能在他的眼中看出他的状态，很少有，连我也不能。
但要是在这里让步的话我日后要怎么面对他？伊耳迷可是我的大儿子！只有我要求他的份，哪有儿子驳自己父亲面子的事？又何况……那孙儿我已经认下了呢？
于是我只是默默的握紧了话筒，然后背过身、极小声极缓慢的说：「儿子，爸爸帮你把加索碧暗杀掉，你就认了米路伊好不好？」
电话的那端也默了，然后溢出极小声极缓慢的深呼吸声，但效果显然不彰，我大儿子一向如薄冰般清澈的嗓音碎了，他口气不稳甚至是颤抖的说：「爸，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会帮你把那碍眼的女人杀掉，这下让米路伊认亲总没问题了吧？」
「……我讨厌那小孩。」
「什么叫『那小孩』？他是你儿子！」
「我从来没有儿子。」
「你没有……？」
大儿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练得如火纯青，我怒极反笑，「总之，我要你认这儿子因为我要这孙子！」
「但我不要，您要孙子请自己去找靡稽生去，总之我决不可能跟他踏进同一扇门。」
「伊耳迷，感情上受了挫折也不能这样消极啊……」我改采柔性劝说，而电话那端又是一阵沉默，我能想象我大儿子正偏过头、眨着那双黑珍珠般的猫眼认真的思考，但他后来接的话让我几乎摔了话筒。
「爸，难道你看上了加索碧？」
「说什么傻话！我又不像你被哔──了跟哔──了之后才生下他的！」
听到儿子质疑我的审美观我就是一阵暴怒打心底来，也不管自己正讲着电话便对着那头吼了出来，话筒那端的儿子又沉默了很久，然后丢下了句「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认」就挂了电话。
我则拿着空鸣的话筒对着机巧和加索碧发呆。
……我是不是又挖了儿子的疮疤了？
「爷爷，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怎么了吗？」
不久后推门进来的米路伊担心地仰首看着我，我将捏出裂纹的话筒放到他手上，然后挤出笑容重重的压压他的头道：「没事，只是跟你父亲谈得有些不愉快，爷爷会再来找你的，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啊……？嗯……」孙儿拘谨的反应再度取悦了我，我揉乱了他的头发，再度感叹起儿子为什么不肯承认这乖巧的孩子呢？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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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