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香迷宫

　　周末的清晨总是带着点慵懒的暖意，特战队宿舍的窗帘没拉严，漏进几缕金红色的阳光，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斑。厨房的抽油烟机还没开，煎蛋的焦香混着淡淡的黄油味，像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挠着人的鼻尖。
　　江临渊系着条深蓝色的围裙，上面还沾着点上次做蛋糕时蹭到的奶油渍。他站在灶台前，左手扶着平底锅的手柄，右手拿着木铲，动作算不上熟练，却透着股认真劲儿。蛋黄在热油里鼓起金黄的边，蛋白被煎得酥脆，边缘微微焦黑，是晏归鸿喜欢的样子。
　　冷杉木信息素随着他的动作，在厨房里慢悠悠地弥漫。不同于训练时的凛冽，也不像执行任务时的锋利，此刻的气息带着点烟火气的温润，像刚从炭火里取出的烙铁，褪去了灼人的温度，只剩妥帖的暖意。
　　“滋啦——”木铲将煎蛋翻面，油星溅起来，被江临渊下意识偏头避开。他的侧脸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柔和，下颌线的弧度被阳光磨得模糊，连带着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暖意。
　　“在偷懒？”他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门框边传来轻浅的笑声，晏归鸿抱着笔记本电脑，身上还穿着江临渊的宽大衬衫，袖口堆在手肘，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他靠在门框上，白玫瑰信息素像团蓬松的云，轻轻飘过去，蹭过江临渊的后背，带着清冽的甜香，与冷杉木气息撞在一起，激起细碎的光粒。
　　“哪有。”晏归鸿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了敲，屏幕上是新整理的信息素波动图谱，“在看我们昨天的共生数据，融合度又提高了0.2%。”他往前走了两步，鼻尖几乎碰到江临渊的肩膀，“不过……今天的信息素有点甜。”
　　以往的冷杉木气息总是清冽中带着点微苦，像冰镇的矿泉水，而今天却混着煎蛋的焦香，透出点不易察觉的甜意，像往冰水里加了勺蜂蜜。
　　江临渊把煎蛋盛进白瓷盘里，撒上细盐和黑胡椒，转身时动作顿了顿。“加了点牛奶。”他解释道，目光落在晏归鸿光着的脚踝上——对方大概是急着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没穿，脚趾蜷在微凉的地板上，像只受惊的猫。
　　晏归鸿没接话，反而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江临渊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常年握枪留下的薄茧在皮肤表面凸起，此刻被温热的指尖轻轻戳着，像在检验一块精心锻造的钢铁。“特战队的训练强度又加了？”晏归鸿的指尖顺着肌腱滑动，语气带着点惊叹，“硬得像石头。”
　　江临渊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他反手握住那作乱的手指，稍一用力，就将人拽进了怀里。晏归鸿的后背撞在冰凉的灶台边缘，发出轻响，手里的笔记本电脑滑落在地，屏幕朝下扣着，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却没人在意。
　　冷杉木信息素骤然收紧，像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牢牢裹在中央。不同于刚才的温润，此刻的气息带着点刻意的压迫感，清冽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像寒冬里骤然降临的风雪，要将怀里的人牢牢冻结在身边。
　　“那你试试。”江临渊的声音压得很低，鼻尖蹭过晏归鸿的耳廓，带着薄荷般的凉意，“是石头硬，还是你的信息素软。”
　　白玫瑰信息素瞬间变得有些紊乱，像被风吹乱的花瓣，在冷杉木的包围中轻轻颤抖。晏归鸿的脸颊泛起红晕，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带着后颈的花形印记都隐隐发烫。他的指尖抵在江临渊的胸口，感受着胸腔里沉稳的心跳，却没用力推开，反而顺着衬衫的纽扣缝隙，往里面探了探。
　　“昨晚你的信息素失控了。”他的声音带着点嗔怪，指尖在温热的皮肤上游走，“差点把被子冻住，早上醒来时，枕头边都是冰碴子。”
　　江临渊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过来，带着酥麻的痒意。“谁让你半夜往我怀里钻。”他低头吻了吻晏归鸿的发顶，冷杉木信息素稍稍收敛，重新变得温润，“像只找不到窝的小兔子，往热源里钻得倒是快。”
　　他的指尖划过晏归鸿的腰线，那里的衬衫空荡荡的，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的温度。“再说，冻住了才好。”江临渊的吻落在他的唇角，带着煎蛋的焦香和牛奶的甜，“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晏归鸿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白玫瑰信息素像被点燃的糖，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化开，甜得发腻。他微微仰头，主动吻上江临渊的唇，舌尖划过对方的唇角，尝到了点盐粒的微咸，混着冷杉木的清冽，像在品尝一杯冰镇的海盐焦糖酒。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没开，煎蛋的香气与两人的信息素缠绕在一起，在空气中凝成薄薄的雾气。盘子里的煎蛋渐渐凉了，边缘的酥脆被水汽浸得发软，却没人去管。
　　江临渊的手滑进晏归鸿的衬衫里，指尖抚过他后腰的皮肤，那里还留着昨夜的痕迹——冷杉木信息素失控时留下的淡青色印记，像片小小的雪花，此刻正被温热的指尖一点点焐热。
　　“笔记本……”晏归鸿含糊地说着，舌尖被轻轻咬住，剩下的话都化作了细碎的喘息。
　　“不管它。”江临渊的吻顺着脖颈往下，在那片花形印记上轻轻厮磨，冷杉木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那处敏感的皮肤，像在安抚，又像在宣告主权，“数据哪有你重要。”
　　阳光越升越高，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光斑移到了地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早已暗了下去。灶台上的平底锅还残留着煎蛋的余香，混着白玫瑰的甜香与冷杉木的清冽，在雾气弥漫的厨房里久久不散。
　　盘子里的煎蛋彻底凉透了，边缘的焦脆变成了软绵，却没人在意。重要的是此刻交缠的气息，是唇齿间的甜与咸，是信息素里藏不住的占有与依赖——就像这清晨的厨房，乱中带着暖意，寻常里藏着温柔，是属于他们的，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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