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劣质孟婆汤后被迫左拥右抱

作者:十八廿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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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贤


      李孜打量眼前的布衣青年,唇红齿白,是一个清秀的大小伙子。
      “兄台如何称呼?何处人士?”
      “在下复姓梁丘,单名长,琅琊郡人。”
      “琅琊多俊杰,敢问梁丘公子,要如何才能化解这破财呢?”
      “有得必有失,有失亦有得,看公子如何抉择。”
      李孜笑了:“我记住公子的话了,不过......要是卜卦不灵,你要被罚喔。”
      梁丘长拱了拱手,含笑离去,连后续的接风宴也没有出席。
      李孜吩咐陈钺打听此人的背景,自个儿津津有味地躲在角落里听各郡国推举的这些文学高第谈天说地。
      高第甲:“本以为会入住大鸿胪的传舍,没成想会住进思贤苑,这可是陛下出生之地。”
      高第乙:“思贤苑还是陛下生父栗太子当年召集天下才学高士的宫苑,意义非凡。”
      高第丙:“你说陛下是否会亲自召见我等?”
      高第甲:“你我皆是各郡推举进京的高第者,少不得出头面圣的一日,还是想想明后两天能分派到哪个官寺什么职位吧。”
      高第乙挤了挤眼:“听说你们郡守与大将军相熟,看来你很有机会能分去给大将军当下属官吏。”
      高第丙有些得意:“当一个小文吏有何高兴的?”
      高第甲忙道:“可不是这么说,给大将军当小文吏,要是得大将军赏识,前途不可估量。瞧瞧车骑将军,瞧瞧京兆尹。”
      此时宴席过半,李孜悄然离席,正如他的悄然列席,除了主座上的周长孺,没有人知道宴席的角落里坐着的是未央殿里的皇帝。
      李孜回到特意为他备下的依晚楼,据说从前为栗太子所居。楼里虽不复从前的精致,倒有一番质朴的雅韵。此刻正侯立着一位年轻人,见到李孜,肩膀嗖嗖抖着伏地跪拜。
      李孜扶起他,眼角也有些湿润:“都长这么高大了,你师傅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
      “平......陛下......”许无病哽咽,将一卷竹册捧来,“这是我这一年来所经营的买卖总账。”
      李孜接过帐简快速浏览:“羊毛衣的买卖比我想得还要好......”
      “是,数周哥的功劳最大。”
      “他还是不肯回杨家做高门公子?”
      许无病点头:“也亏得有杨家的名声在明里罩着,才没有官家与商家打压我们。”
      李孜点头,垂眸暗忖:这个杨延年究竟是为了儿子还是得了乔家的授意才护着毛衣作坊?末了,他叮嘱:“有事传信给玉好姐……窈姬在椒房殿当差,我再留她两年陪陪皇后,待她满了十八,再放她出宫婚嫁。”
      许无病顿时红了脸:“她是陛下进宫前便在身边侍候的人,身份不一般,将来出了宫,定有许多好儿郎求娶她……”
      李孜笑着指了指几案上的一叠衣饰:“记得带走,人家闲下来就给你缝这缝那,念着你常年在外跑,又是风吹日晒又是马缰磨掌,得做一双结实柔软的皮手套给你护着双手……听皇后说她缝手套太使力让针背给戳伤了手。”
      许无病眨了眨眼,脸上爬满了笑又有些心疼,憨憨地把那一堆衣饰抓在怀里又有些不好意思。
      李孜挥了挥手,将他赶走,心里直叹,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多美好的少年爱情。
      第二日,李孜前往思贤苑附近的思后园,他的祖母栗后与生母戾后皆迁葬于此。思后园没有高大的山陵与庙宇,没有成堆的守墓人侍死如生,只有两座碑亭与刚刚栽植的满园花草树木。初秋的风带着几许凉意撩过苍翠的杉树,一个高大的身影在栗后的墓碑前矗立。
      李孜吓了一跳:“太傅......”
      乔孟回过身,深邃的目光如寒潭般流淌,他俯身给李孜行礼,李孜忙扶住他免礼。二人让过礼后,默默观看园令燃香蒿摆贡品。
      乔孟凝视栗后墓碑,与身旁并立的李孜说:“两后并寝一园虽少见,但也不是没有先例,可陛下只留六人侍候,怕是有些人手不足吧?”
      “太傅有所不知,我梦见栗后了,她说她皈依了西方极乐净土的如来佛,说世间一切有为法,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她说人死如灯灭,她的一切用度无需如生前,让我莫要受世俗束缚让百姓增添负担。我便遵照栗后的意思,请戾后与她为伴,只修碑亭,广植草木花卉,仆从虽不多,打理起来倒也轻松,太傅可以放心。”
      “世间一切有为法,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乔孟听得有些出神,喃喃重复,他突兀一笑,有些自嘲又有些释然,“原来是殿下得仙人点化,托梦陛下不要为她的哀荣给百姓添重……臣代黎民百姓叩谢殿下。”说罢,伏地重重一拜。
      李孜有些愕然,看着远去的高大身影,若有所思。他问那位给栗后守墓的老黄门:“园令,你刚与大将军聊什么了?”
      老黄门腼腆一笑:“奴婢当年病退出宫无家可归,能给栗后守墓有一席立身之处全赖大将军怜悯恩赏,故而才刚亲自向大将军拜谢……”
      李孜微扬眉头: “此话怎讲?”
      老黄门神情无限感慨:“陛下有所不知,栗后当年自裁,宫中无人敢为她置办棺椁入葬,奴婢无能,连副棺木也凑不出来,只能用椒房殿里的锦被将栗后送到桐柏亭下葬。后来大将军得知此事,悄悄给奴婢送来钱粮让奴婢为栗后重新落葬。直到奴婢出宫给栗后守墓至今,都是大将军出资安排的。
      这一晃就是二十年,奴婢残躯还能看到陛下登临大位,为栗后与太子迁葬建园,高兴得这心里恨不得马上到泉下去给两位殿下报此喜信。”
      李孜听罢,神色复杂。他拿不准乔孟这是顾念旧情还是心有愧疚,毕竟若没有栗后,一门奴籍的栗氏外戚之一的乔冠军不可能得到重用,身为小小文吏之子的乔孟更不可能入京为官得到元光帝的赏识。他道:“园令忠厚侍主,我甚感激,赐住宅一座,赏二十金。”
      老黄门一边擦泪一边叩拜:“奴婢拜谢陛下。”
      天一日一日地冷下去,长安终于下起了今冬的初雪。李孜坐在宣室殿里听政,只觉得寒气逼人。
      “才刚收了田租,怎的又没钱了?”丞相蔡谊看向新上任的大司农陶弱,表情严肃。
      陶弱略俯身以示谦恭:“丞相容禀,年末所有的用度都是年前提前规划好的,下官也是按着相府的批复章程一笔一笔地核实才给予交付。才收缴的田租只够支付开春前各级官吏的薪俸,还要预留应急备用的钱粮,暂时只能等春后的秋冬盐铁钱送达,才有余钱可支付平陵邑的造资。”
      “你就不能想法子把其他可以延后的款项挪一挪吗?”蔡谊拔高了声音,“将各地豪强迁入新陵邑是高祖定下的有利国策,这些豪强都不是省油的灯盏,中间要是稍有延缓,他们就有藉口拖延迁徙,这一拖延就有许多手脚可以做了。”
      “丞相,平陵与陵邑的建造耗费实在巨大,下官确实找不到可以挪调的钱粮。”
      老丞相蔡谊还从不曾被人如此直白地驳回过,不由得激动地说,“从前陈忝打理大司农可从不曾出现过没有钱粮可付的情况。你若实在不懂,大可与大司农里老资历的旧人讨教法子,而不是一昧地推脱。”
      “下官只是陈述事实,并非推脱。”陶弱也板起了脸,“陈大司农是如何挪调钱粮解决问题下官不了解,下官只知道现在大司农的钱账上有大笔的亏空无法追回。难道丞相希望我鼓励属下继续随意挪调早已定好支度的款项吗?”
      “你……”蔡谊气得胸口闷堵,一旁的太仆杨延年忙劝道:“二位莫要恼,且平下心来好好说话。”
      乔孟与其余重臣莫不作声,但看神色,大概是站在丞相蔡谊这边的。
      今日的小朝议在蔡谊与陶弱的不欢而散中结束,李孜将陶弱喊到承明殿。
      “陶卿当真一点余钱也调不出来吗?”
      “陛下,余钱要留着备用以防突发事情,要是挪用了这次就会有下次的挪用,要真遇上突发事变又当如何?而且还要留着钱制作灌溉农田的大翻车……”
      “陶卿先回去吧,此事容我再想想。”李孜想的却是别个,要是这回他偏向陶弱,只怕乔家人看出端倪,又把陶弱捋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可若偏向蔡谊,他又确实赞同陶弱的想法,扩大粮食生产才是需要优先执行的国策……
      李孜想得入神,熟悉的冷香涌入鼻腔,女子低沉而富带磁性的嗓音升起:“陛下可是有心事?”
      “我在想前朝的政事。”李孜看向沐洗过后的乔玉成爬上床榻躺在身旁,“怎么又戴上这龙凤金镯子?”
      “因为好看。”
      “难道不是因为是我送的缘故吗?”
      乔玉成的脸浮出几屡可疑的红晕,她故意转移话题:“是什么前朝政事让你如此愁眉不展?”
      “我露出愁眉了 ?”李孜伸手揽住她肩膀,手下一点也不客气,“要是家里的蒸面就剩下一块,重新揉面蒸煮需要时间,两个朋友饿了都想马上吃掉,蒸面到底让给谁吃是好?”
      “这个问题很简单……”乔玉成推开他的骚扰,突然一阵惊呼,脸红得更厉害,“你……就不能正经说话吗……”
      “你快说,什么法子?”
      “你……你将手挪开让我好好说话。”乔玉成咬唇。
      “不说?是不是?我要大刑伺候了。”
      乔玉成的娇嗔软弱无力:“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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