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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神域篇(四十七)
这个地方,早就不似二百年前那样混乱,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干净的不留痕迹,他一眼就看见高耸入云的神明庙,里面供奉的正是神域七神,回想起神魔大战他简直恨得牙痒痒。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维护的那些人,到时候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他还要去找解除封印的办法。
辰溪外一间茶肆,铺面看上有些年头了,桌椅布满裂痕,一个衣服稍显破旧的小二端上茶水放在靠近过路那一桌:“两位客官,茶水。”
待小二离开,衣着黑衣的人神色认真:“殿下,凌云宗在上界,您定然不能时时看顾,有妖孽打破结界混进去鸠占鹊巢也不是您的错。何况现在妖孽已除,设了更牢固的结界,不会再有事了。”
“若是殿下不放心,往后每月十五殿下有事,属下替您过去看顾加强结界。”
临熙听闻笑了:“慕容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在想,如何寻得复生之法,将师尊还有同门师弟师妹救回来。”
慕容闻言反而没有放松,似乎回忆起往事:“殿下曾经去过忘忧,忘忧的使者也告诉过您,忘忧没有殿下要找的魂灵,仙的魂灵不一定全会去往冥府转生,有的会化作山川草木落入世间各处,亦或是身死道消天地间无处可寻。”
“我知道。”临熙指尖摩挲茶口,微微出神:“可是我不想忘,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不想放弃,他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慕容早知道劝不住,认命叹气,路边偶有马车碾过去的声音,这时一道突兀的尖叫声响起,跌跌撞撞往这边跑:“救命!来人!”
临熙被这道急促声音拉回神,起身朝着那边靠,慕容紧随其后。
眼看那名壮汉栽跟头,被临熙伸手扶住,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拽住他的袖子,慕容眉头轻蹙想过来掰开,被临熙抬手制止,语气温和:“这位大哥出什么事了?”
壮汉语无伦次:“公子,那,那边有个死人,他,他。”
临熙看了眼慕容:“我们过去看看。”又问壮汉:“在哪?”
“在,在那边,我带你们去。”
远远看去,河岸远处巨石旁,一个靠在那,头发污杂,看不清楚面容,身上裹着厚厚布毯,什么颜色都有,看着像是不要的布缝合而成。
临熙刚向前一步就被慕容拦住:“公子,还是属下先去探查。”
“无妨,一起过去吧。”
走近,临熙放了一丝灵力去探寻气息,旋即收回,的确是死了。
还不等他过去看清容貌,刮了一阵风,吹起盖在那人脸上的发,露出半边脸,身边的壮汉惊叫一声:“这不是李家公子吗?”
慕容看向他:“你认识?”
“认识!”壮汉指着那具尸首:“我们住一个地方隔了几户,才成亲几月,前些日子,他母亲生病了,出来寻医,不知怎的,死在这。”
说着上前,“我得给他带回去,让他家人安葬。”正要伸手去扶时,被临熙制止:“等等!”
壮汉不明所以:“怎么了?”
临熙往另一边走了几步,脸色复杂:“慕容你过来。”
慕容停在一侧,脸色不太好:“这。”他用了点灵力将那人的头发拨开,让死者整张连露出来,壮汉叫了一声,惊退数步。
那半张脸已然溃烂凹凸不平,仿佛用刀在上面刮蹭,少部分黏在上层的皮肤干巴长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脓包,皮下似乎还有东西在蠕动。
壮汉说话变得结巴:“这这这什么?他是人是鬼?”
慕容施法将此人从头到尾探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为了防止错落,又唤出辞镜照了一遍,镜面并无反应,所以这是个人。
慕容:“公子,这人没有中毒,身上没有伤痕,就像自己死在这里一般。”
临熙面色难看:“这人不能带回城内,用灵火焚烧。”看着挂在那人身上的玉环,隔空取下,没有直接接触到手,而是在空中用灵力净化一番才落入掌心,递到壮汉面前:“这件遗物带给他家人。”
壮汉有些犹豫:“那怎么和他家里人说?”
临熙:“如实说,另外我会去同官兵言明安抚他家里人。”
壮汉偷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们身份并不简单,也没多说,点头应下。
“公子,我去打点水。”
等壮汉装水回来,尸体已经被灵火焚化。
事情已了,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那二位公子,我先走了,赶着回家呢,再耽搁误了时辰。”
临熙看着走远的身影,侧身同身旁的人说:“回去藏书阁,查一下古书,有没有记载这种死亡特征的。”
那之后,临熙回来辰溪在藏书阁待了七日,闭门不出。
藏书阁立于皇城外,皇家所设,本意是为天下不明之事都可上呈身份入阁查询,足足十二层高。
顶层,慕容立在门口,端了吃食正准备敲门,里面声音传来:“进来吧。”
推门而入,一眼能瞧见堆满桌案的卷轴书本,那里端坐这一个人影,低头翻书,直到慕容走到身前才抬头:“来了,怎么亲自来送,我回去就好了。”
慕容将吃的放下,把书搬离归于原位,最后站在一旁,“殿下,过会不是想去军营看看。”
临熙停了翻书的手,饭菜随便吃了几口,就起身,“走吧,去看看。”
夏日阳光毒辣,支了个结界暑热才散去不少。他们走的慢,两百年间,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辰溪依然屹立在这边大地上,甚至比从前更好。
正在此时,辰溪主道上传来一声叫喊:“啊———!!!”
人群一阵骚动,好几人被他撞倒生气的怒骂:“做什么?大白天走路不长眼?”
临熙瞧着那个身影有些眼熟,直到距离拉近才看清楚,那人正是那日向他们求助的壮汉。
临熙喊了一声:“怎么回事。”
壮汉像是捕捉到熟悉的声音,用另一半没有被捂住的眼睛看过来,似乎看到救星一般,朝着他铁铁撞撞跑,要扑过来时被半路截住。
被壮汉撞到的路人拽着他:“走路不长眼,撞到我还不快道歉!”
壮汉见被拦住,放下遮住半张脸的手,脸上红了一大片,似烫伤一般,他央求道:“公子帮帮我,我知你是修士会仙术,能否帮我医治,我脸好痛。”
临熙抬手用灵力为其舒缓,红肿下去了不少,大有要好的迹象,壮汉感受脸部的针扎一般刺痛消失,连忙道谢:“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一旁拽着他的路人脸色不好:“还不快道歉。”
壮汉语气谦和:“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大哥,我脸痛顾不上其他,劳烦您不要介意。”
见他道歉那人才松手离开,临熙看了眼壮汉脸上未完全淡下去的红块问:“你脸怎么回事?”
壮汉笑了笑:“或许是过敏,我现在没事了。”
临熙正欲说什么,一旁的慕容提醒他还有事,别在这里耽搁。
“没事就好,回去再找个医师瞧瞧。”临熙低声唤了身侧的人:“走吧。”
没走多远,壮汉脚步一顿,刚被缓解的脸又传来刺痛,伴随着蚀骨般痒意,忍不住伸手去抓挠,越抓越痒,最后挠的满脸是血,指甲中卡着红白色的肉块,脸被抓的不成样子,似是着了魔一般,不停的抓挠。
嘴里不停的念叨:“痒,好痒!”声音逐渐放大,这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走远的临熙二人往回看,只见那壮汉似乎忍受不了一般,撞在大街的双石柱上血迹飞溅,整个脸撞的血肉模糊。
血混杂着软肉溅在行人身上,场面乱做一团。
附近官兵闻声连忙赶来,将壮汉的尸体围起来,想把围着的人打发走,却没有人离开,大多都是围着看热闹和不明所以的。
此时官兵让出了一条道,首领看见临熙就要行礼,被一个眼神制止。
慕容看着躺在地上没有生息的人:“他刚刚不是好了,怎么突然发狂。”临熙施了术法将其脸遮盖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人群中忽而传来一道声音,“我的脸,我的脸。”
寻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四十多岁的妇人,她的脸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只见她伸手挠了几下,便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红。
和她站在一块的人迅速散开,无人敢上前,临熙隔空用术法将那妇人打晕。领兵首领似乎想起什么,走到临熙一侧,压低声音:“殿下,军营里好像也有一个人是这样的症状,他前几日回家省亲,回了军队就开始皮肤发红刺痛,没多久就开始发痒。”
“叫了军医也查不出什么病症,只能将他绑起来,不然脸都会抓烂,止痒药草效果不明显,压下去没多久又会反复,除非药不间断的换,可最好的药草没有那么多。”
临熙眼神凌厉:“为何不上报。”
领军首领被目光震慑到,支支吾吾:“属下以为不打紧……”
待民众遣散,临熙对慕容和领兵统领吩咐:“去通知,军队,皇宫,整个辰溪还有别的城池,有没有出现此类特征的人,要快!”
消息一经散出,各城地极度重视,一一盘问,一夜时间,各个城池上报,皇城已出现九人,大多不在意,初期大多以为过敏吃错东西。辰溪城中已出现二十例,一些已经开始长脓包,有的脸已被抓烂依然治不住痒意,说是觉得皮下有东西在蠕动,还有皮肤干巴要脱落的。
其他城也出现数十例,已被送去隔离。
辰溪这近三十人里全被送至城外,临熙一夜未合眼,看着新搭建的木屋和这批在一起的人,“别害怕,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出现此症状前都经历了什么,吃过什么,方便找到治疗之法。”
看着底下的人互相交流,临熙不确定的问:“你们认识?”
一旁的首领道:“殿下,他们大多都是领里关系或亲戚关系,住的地方都挨得近。”
慕容错愕道:“挨得近的人都有,这东西该不会传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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