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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
虽说大豊朝好男风不是什么事儿,但在酒肆里就大张旗鼓行男男之事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那得大胆成什么样儿啊!?
小二不敢想,觉着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便扒了个门缝,接着就后悔了。
简直就是辣眼睛。
只见两个男人全身赤果果的,身子还叠在一起。
小二觉着,自己到底是天真了,本以为两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在屋里不会发生什么,却没成想到见到那一挺一挺的画面,顿时就被惊到了,一跺脚,跑回六楼包间道:“客官,那二位贵公子,他们、他们、”
陆维皱眉:“他们怎么了,好好说。”
小二羞红了脸,再加上萧卷卷是一女客,实在说不出口。
陆维顺势装起糊涂,不满道:“孙令这厮,还说请客,罢了罢了,不等了,叫些人来,直接把他们抬走,我可不想付了酒钱再付房钱。”
说罢留下钱银和孙府地址,又对萧卷卷道:“夫人,夜了,咱们回去罢。”
第二日,孙令与一男子的男男风流韵之事传遍东都城大街小巷。
虽说世家贵族很多养男宠的,但俩人跑到酒肆喝完了行事,且孙令出身又这么高,的确实是东都城头一份儿。
不过那孙令本就荒唐,别人听来倒是不意外,只是好奇,什么样的男子能与他共赴巫山,据说是一起喝酒的,想来也是个有身份的。
一时之间东都城内都在猜测孙令那男伴是谁。
孙府那儿怕惹上麻烦,八皇子的身份暂时是给瞒下来了,又连夜将八皇子送回皇子府。
此时孙令在自家祖父面前,屁股的伤口还流着血,火辣辣的疼,胸前那两颗也被咬的都是血痂,跪的倒是规整,只是上身衣服怕碰到胸前,一直弯弯着。
“你这个畜生,是要气死我不成?私下里荒||淫无道便算了,现下都闹到酒肆去了,还是和八皇子!你这是要让我们孙家给你陪葬啊!”
皇帝宠爱八皇子朝中之人无人不知,眼下他闹出这般丑闻,想必瞒不了几天八皇子的身份也会被揭露出来,到时候可不是八皇子和萧语柔那般好解决的了。
毕竟皇帝宠爱定国侯,而且萧语柔是个女的,说好听点那也就是八皇子风流,不拘小节。
可如今和个男的大庭广众的就搞在一起,属实是有些故意变态给别人看,你再说他风流,不拘小节,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勾搭八殿下的!”
孙叔则要被这个孙子气死了,去年在大街上便因调戏定国侯的嫡女,惹了皇帝对他孙家不喜,今年回来更是荒诞,直接和皇帝的儿子捅咕上了。
“祖父,孙儿没有勾搭八殿下!是萧四娘和陆维!孙儿原是想和八皇子、”
话没说完,孙叔则的家法便落在孙令肩膀上。
“你还敢说!那萧四娘和陆维也是你能惹的吗?去年为何送你回嘉山,你是都忘了吗?”
孙令吃痛,捂着肩膀,继续狡辩道:“是八殿下,八殿下怂恿孙儿,说要弄了萧四娘的......”
孙叔则气的够呛,恨铁不成钢道:“八殿下说你就干?皇家和定国侯府关系你不知道吗?即便是八皇子再荒唐,陛下也不会让定国侯府受委屈,若你们真是事成,最后必定是推你出来当替罪羊,到时候整个孙家都会被你牵连,你这个蠢货!”
孙令现在也是悔不当初,当然不是后悔自己蠢笨,看不清这些里出外进的东西,而是后悔怎么就答应了八皇子做这件事却没小心行事,弄得自己一片狼藉,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发挥。
约莫是孙令实在是伤的厉害,孙叔则也没忍心一直罚他,找了大夫为他看诊后便入宫面圣了。
昨儿白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他这孙子与八皇子在一起,这件事迟早被人揭穿,必须要由他先告知皇帝。
他心中惴惴不安,身为太子党,可他的孙子却和八皇子牵扯不清,如今扯上随时可能爆发的丑闻,皇帝会怎么看他?会不会祸水东引,牵扯上太子殿下?
自从上次荣贵妃揪出八皇子和萧语柔偷情的事儿,陛下屡屡对太子发难,这次的事若是有人爆出与孙令欢愉的人是八皇子,陛下他......
孙叔则越想心越惊,冒了一身冷汗不止,等到皇帝宣他入殿的时候,竟是连手都抖了起来。
并非是孙叔则胆子小,而是武睿常这个皇帝,从小在尚德大长公主的庇护下长大,说的上是无忧无虑,自从十几岁岁登基后的一场变故后,就变得喜怒无常。
先不说他做了皇帝后政绩如何,单说为人,实在说不上友善,且疑心甚重,即便是被他立了太子的四皇子,在他手底下,日子过得也是战战兢兢。
唯有八皇子,是他的心头好。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宠爱八皇子是因为他是幺儿,却不知皇帝心里实际的想法。
大皇子也是萧皇后所生,但他更多像皇族武家,反倒是八皇子,不论是喜好还是长相都像了萧家人,尤其他是小时候,皇帝看着他,总能让他想起自己儿时与定国侯心无芥蒂一起玩耍的时光。
那会他俩是兄弟,也是伙伴,又有着大长公主慈母般的爱护。
那是他人生里最好的时光。
直到他亲手将那杯毒酒递给大长公主。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把他当做大郎?那个女人做的事,又与他有何干系?
随着孙叔则跪地问安的声音,皇帝揉揉额角,从回忆里抽出思绪。
“孙大人今日何事见朕?”
“陛下,臣有罪!”
“又怎么了?”皇帝一听到这句话就头疼,一个两个的口口声声不是有错便是有罪,实则全是苦肉计。
“臣的孙子,昨日、昨日、”
“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皇帝没那么多耐心了,今日八皇子府传了御医,与其在这与大臣勾心斗角,不如宣御医过来问问幺儿情况。
孙叔则一咬牙,道:“昨日臣那孙子与八殿下在一起,被八殿下、被八殿下给......”
如此难以启齿,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皇帝双眼眯起一半,手撑着龙案慢慢站起,身子微微前倾,昂头俯视起孙叔则。
他声音低沉,带着威胁:“你想仔细了再开口。”
虽然孙叔则比皇帝年长一辈,却是被他气势压倒,俯首叩拜不再起身,一口气道:“陛下,他们是在城内新阳楼被人送回臣家中,衣衫凌乱萎靡不堪,臣已将事情暂时压下,但怕是、怕是瞒不了太久!”
孙叔则说的算是明白了,皇帝不傻,立刻让他将事情原委如实说来。
孙叔则不敢有所隐瞒,也不敢抬头,继续俯首把昨日孙令与八皇子见到萧卷卷夫妇二人,先听戏后喝酒的事全部如实禀报。
皇帝听后怒吼:“你那孙子竟然唆使朕的儿子去玷污锦荣县主!她可是管朕叫表舅的,孙叔则,你平日里是如何管教子嗣的!”
说完一个砚台砸到孙叔则身上,昭阳殿的地毯上立现一道墨汁。
孙叔则被砚台砸的后背的骨头好像都断了,更是一动不敢动。
皇帝他只口不提八皇子强了孙令身子的事儿,直接开口说孙令背地里怂恿八皇子不干好事儿,把屎盆子都扣到孙家,摆明了是要转移目标,让普罗大众的讨论目标由男男风流事改为孙令设计侮辱锦荣县主。
他知道,萧卷卷在百姓中口碑还不错,如此一来矛盾转嫁到萧卷卷和孙家身上,与孙令共赴春宵的男人便不重要了,到时候他再颁道令旨惩戒孙家上下,还能博个贤君之称。
不得不说,为了他那幺儿,皇帝是操碎了心。
只是他现在心中也十分不满,明明只是喝酒,陆维那两口子没事儿,他儿子却和孙令喝到床上去,若说其中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
虽然他的博儿有那么点不地道,但他们打他儿子的脸就是打他的脸,打皇家的脸,实在是岂有此理。
好在雌伏的是孙令,不然他博儿经此一夜定会产生心理阴影。
皇帝气得够呛,但眼下还要让萧卷卷背锅,且这事到底是他的老八理亏,暂时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只是他心中暗下决定,即便陆维再怎么才高八斗,日后也要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孙叔则心惊,明知自己这孙子回到东都后一直不敢太猖狂,却又不能反驳。
现在只是扣个屎盆子,约莫稍后再加惩戒也就算了,若是反驳,怕是不止这么简单了。至少现在保全了太子。
一辈子刚正不阿的孙叔则因为他这孙子,丢人丢到了奶奶家,皇帝派了内侍与他一起回孙家,直接在大门口传了口谕,说他孙家养子不教,妄图侵犯锦荣县主,罚奉三年,且命孙令在东都城做一年徭役。
百姓们大惊,上午还在讨论到底是谁和孙家公子行靡靡之事,下午就变成了孙家公子要侮辱锦荣县主。
县主可是大好人啊,她主审了华阳伯别院的案子,救了那些孩子于水火,还给他们出路,还在东都城办利民学堂,是真心实意的在为老百姓做好事。
而这龟孙子孙令,竟然对老百姓的锦荣县主意行不轨之事!!
一时之间民众愤然,孙家大门被石头、菜叶、鸡蛋砸了个遍,甚至还有泼粪的,这一日下来,老百姓讨伐孙家的架势竟是连皇帝都没想到。
看来这锦荣县主在百姓中颇具威望,皇帝暗忖。
他更是庆幸八皇子没有得手,不然以萧卷卷那个尿性,此事哪能善终?到时候整个东都城怕是都要与皇家为敌。
整个东都城都要与皇家为敌......
为敌......?
皇帝心里警钟大鸣,芙儿,你莫要怪表舅心狠了。他紧紧握住双手,盛乾,表哥又要对不住你一次了。
太保被当众指责养子不教,孙家被千夫所指,这对太子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可皇帝只想保他的小八。
东宫内,太子盘腿坐在榻上,闭目沉思。
孙叔则面圣前就给他递了消息,先是因为孙令向他请罪,后又让他切莫轻举妄动。
可他实在是恨,那个小八成日里惹事生非的让父皇给他擦屁股,如今连他的太保都深受牵连,都是父皇的儿子,凭甚他就得此偏爱?
太子心中暗潮狂涌,面上波澜不惊,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没逃过皇帝的猜忌。
三日后早朝便有人弹劾太子,指太子太保子孙行为不检,定是因着太子这个保护伞才敢如此横行,竟是连皇亲国戚都敢招惹,其心可诛。
陆维立于朝堂之上,只听不语。
他心知,弹劾的这位,是皇帝的人。
之后拥护太子的官员与之在朝堂上大肆理论一番,皇帝冷眼旁观,任两派相互争吵,直到有人提出,那日与孙令一起的人是八皇子,皇帝终于开口。
“够了,成日里吵个没完,太子,你是当朕死了吗?”
此话一出众朝臣跪下俯首,太子手心冷汗不断,头顶的汗珠更是滴落到砖地上,久久不能散去。
沉寂了一会儿后,皇帝再度开口:“太子太保失德,其家人横行东都,太子难辞其咎,即日起幽禁于东宫,无召不得踏出半步。”
说罢,他看看伏地叩首的陆维:下一个,便是你夫妻二人了。
皇帝拂袖一挥,退朝了。
太子跪坐在朝堂之上,久久没有动弹。
父皇要给小八一世荣华,很显然,他怕他继位后因这些前尘往事刁难他的小八,所以他武律,当不了几日的太子了。估计过不了多久,父皇就会找个理由传旨废太子。
这大豊朝的国君,储君,真是儿戏,儿戏啊!
太子颓败的站起身,朝东宫方向走去。
陆维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摇头。
这武睿常确是不适合做皇帝,满脑子都是宠幸偏爱,眼里只有那个宝贝儿子,丝毫不考虑民生民计,就连国本动摇引国危这么浅显的道理都能忽略。
如今太子即将被废,他还能立谁?
大皇子八皇子是萧皇后所出,四皇子的太子之位不保,便只剩下个二皇子。
可大皇子甘心吗?还有那个八皇子,当真就是个不争不抢的蠢货吗?
陆维估计,这朝堂之上,怕是要热闹了。
还有,皇帝八成是动了对付他夫妇二人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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