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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换命
闻言,众人都望向阿黛玉,眼中又有了希翼,无尘亦诈呼道:“是啊!怎么把你给忘了,当日就是你解了蒙面小子身上的蛊毒的。那这,巫咒你可会解?”
任道君满脸讶异:“你行?”
阿黛玉睨了他一眼,冷然道:“不行!”
闻言,众人眼中的希望又破灭,室内氛围再度降至冰点,这是真没希望了?
任道君清冷一笑:“就知道!”
阿黛玉却允自飘浮至姜云霆处,看向在他身侧的江子胥,问道:“你以前被种过这血煞?又被老道士解了?”
江子胥愣了愣:“血煞?”恍了会,才明白过来回道:“原来是叫血煞呀!是,我二十一年前被种过这血煞,你为何如此问?可是还有法子?”
阿黛玉血眸在他们俩身上来回看着,却并未既刻回答于他。
半晌,在室内众人的心也被提的七上八下之时方道:“我并不知道你当初老道士是如何帮你解了这血煞的。但既然你已经解了,你身体里的精血就定然被净化了,只要将你的精血换给他,他自然就会清醒过来了。”
众人一片愣然,不由得面面相觑。
江子胥恍了恍才道:“那要我多少精血方可救他?”想起那几滴溅到他眼眸的血,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的血真的可以救醒他。
阿黛玉血眸深邃地看着江子胥缓缓地道:“以命换命!”
空灵的声音在洞室里异常清淅,室内众人几乎屏息凝住了,一室寂然,针落可闻。
阿黛玉也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浮立着,血眸平静无波。
江子胥眨了眨眼,原来这两天的心神不宁是因为这,痴笑了声:“好!就以命换命!”
任道君首先怒叱着他:“好什么好!”随既扬起拂尘往阿黛玉一扫怒喝道:“你这妖邪,果然非好东西!”
阿黛玉轻晃了身躯,淡然地你躲过了任道君一击,亦不气恼仍是平静地道:“只有你这同样被种了血煞又被净化了的精血方可净身清灵,他的血煞自然就解了。”
任道君拂尘又一扬,手臂却被江子胥拉住了,相比室内众人的震惊不知所措。江子胥却是平静的吓人,似乎此时并非是要他的命似的。
任道君被他一扯,转头看他,眼中有着痛惜不忍,“你别听她的,没有的事!”
江子胥目光深沉地看着他道:“道长,她说的是对的,您心中该是清楚的。”随既又转向众人,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就换吧!”
秦海与无尘异口同声地又问着阿黛玉道:“就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话落,又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的眼中见着了不忍。
无尘又急切问道:“这将他二人的血液调换,节度使大人因形势所迫不能等,可江施主可以等,他可以再净化一次血液,不行吗?”
“对,对……”秦海猛然拍掌。
众人目光又纷纷投向阿黛玉。
阿黛玉未回应,只是静静的飘浮于半空。
任道君却是如霜打了茄子般一下子颓靡了下去,清冷的音色夹杂着无力:“不可,净化的精血可以清净体魄,可清净了的体魄是决计不会再接纳污浊的血煞。若是强形将已被血煞污浊的血液灌入他体内,他会暴体而亡的!”
闻言,满室死寂,这是一点退路希望都没有了。
了凡双手合十,痛惜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秦海无助的看向陆振勋,“都督,真的要如此吗?”
陆振勋双眼赤红,轻唤了声:“副将!”
江子胥拍了拍颓靡了肩的任道君,又看向陆振勋,轻笑道:“在场众人谁都可以不明白我,但你会的,不是吗?这是最好的选择,有些时候,牺牲是必然的!”
闻言,陆振勋红着眼睛撇开头。
慕白在陆振勋后背处缓缓的输入些灵力。
静初闭了闭眼,睑去眼中的酸楚。
秦若兰脸色刹白,只是揪紧自己的衣裳下摆。
就在此时,一声怒喝从室外传来,“什么牺牲,我不同意!”
众人抬眼看着满身怒意走进来的鬼手书生。
鬼手书生此时也不再顾忌飘浮在侧的阿黛玉了,怒气冲冲地走向江子胥劈头盖脸的一阵怒吼:“牺牲什么?凭什么要你牺牲?什么吐蕃大军压境,什么壅关城百姓的安危,这些关你什么事啊!你为什么要牺牲啊?啊!我不管,我不同意!我绝不会同意的!”
江子胥喟然长叹了声,终是唤了他的名讳,“长徽,你听我说,好吧!”
鬼手书生却不愿听,仍叫嚣着:“我不听,为什么要你牺牲?别忘了,二十年前,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治你一个通敌的罪名,你满门都被斩了。如今,你还要为这些人牺牲,凭什么?啊……”说到激动处,双手紧抓着江子胥的肩一阵猛摇。
也许是被摇晕了,又或许是被吼得心烦了,江子胥猛得拍开他的手,激动喝道:“因为只有他醒了,整个陇右道各州兵力方可凝聚调动,抵御吐蕃大军。吐蕃这些年在边境屡次进犯,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多少回了,边关百姓饱受战乱之苦。
那布防图是你画的,你该知道,我们此次计划若是顺利,必可重创吐蕃大军。吐蕃想再重整军队,至少需要二十年!而这二十年间边境将士们便可止戈养息,百姓亦可安享太平。”
室内一阵寂然,众人都看着那满是疤痕激动却又满溢光彩的脸,心中都如同压着一块巨石,仿若喘息都难,只得都屏息静气,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却偏偏必须为之。
鬼手书生却不再如刚才那般鬼吼鬼叫的,只是对着他冷冷一笑,恨声道:“这些与你何干?你已经不是守城副将了,他们要怎么做关你何事?你的这条命是拣回来的,你就不能好好珍惜吗?你就不能什么都不管的好好地活下去吗?”
江子胥顿了顿,双眼泛红,声音凄厉:“活?我怎么活?二十一年前我就该跟着我的兄弟们一起死了,我却还活着!这二十余年,愧疚悔恨吞噬着我的心,可曾有过一刻舒心安逸,每每食不知味,寐不能眠,如同行尸走肉般,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的活着!”说到最后几乎是满面狰狞地怒吼着。
鬼手书生见此,不由得心神悸动,缓了下声道:“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那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操控了神智,并不是你的错啊!”
江子胥平了平气息,看着他却又向是看着远处,声音凄迷幽远:“长徽,当年你我二人一文一武却一见如故,结拜为兄弟。那时候的我们是何等的志气满满,意气风发。你言你要入仕,造福百姓,我道我要从戎,保家卫国。我们二人相约要建功立业,干一番大事业,无愧于心,无愧于天,也无愧于地。”
双眼定了定,看着鬼手书生的目标有了神,却是一阵凄楚,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你现在看看我们如今这般场景,你因为几次入仕坎坷不顺,便意志消沉,一蹶不振。从此,流连于赌场酒坊,埋没了一身才华。
而我呢!我亲手杀了我最敬重的将军和与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我打开了城门,让敌人的铁蹄贱踏了我誓死守护的家园,我的家人被满门抄斩,我自己却苟且偷生了二十余年,还有比这更可悲可笑的人生吗?啊?哈哈哈……”
室内响彻着那悲凉的笑声,闻之令人心酸苦楚,满室悲凄,众人已然无语凝焉,只得静静的观望着。
鬼手书生满脸酸楚,眼睛亦是通红一片,颓然道:“可是,这是要你的命啊!要你的命,我又如何能……如何能……”尾音已然是哽咽不已。
江子胥止住了笑声,静静的看着哽咽不已的鬼手书生,双手轻搭着他的肩膀,面色平静安然,释然地轻声道:“长徽,就让我死得其所,好吗?”
话音刚落,室内传出两声轻泣着,是静初与秦若兰,还闻得几声闷闷的呼气声,满室压抑凄迷,众人心中不忍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鬼手书生更是如同孩童般跌坐于地,放声大哭。
唯有江子胥仿若解脱般面色平静安然,手轻轻的抚摸着鬼手书生的头,眼却与陆振勋对视着,释然一笑。
后者眼中流露着痛惜却也有理解。他们都是天生的军人,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江子胥看向一直未再言语慕白,嘱咐着道:“你适才所说的计划依旧可以进行。那巫师并非一般妖邪,他的存在始终是一巨大的隐患,将他诱出灭之。此后,便是铮铮男儿沙场上的天下了!”
慕白看向他的目光平静沉稳,声音却是郑重:“好,我答应你!不死不休!”这是男人间的承诺,一诺千金。
阿黛玉此时清灵淡漠的声音传来,“还有我!”
任道君亦坚定的道:“也还有我!”
江子胥双眼来回从他们三人身上巡过,勾唇一笑,放心道:“你们若是连手,必然能殊灭他,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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