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深处有只鬼

作者:狐言狐语th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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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世缘定(4)


      又过了许久,司植和猴子姑娘也被引来了,猴子姑娘用手抓着结界,嘴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花惜缘理都没理他们,叫嚷了半天的猴子姑娘最后被司植一把扛起,带离了此地。

      等入夜,花惜缘从白蔹身上站起来,泄愤似的又对他踢了一脚,白蔹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时,脸色也臭的很,此时他稍微动一动,就觉得骨头要裂开一样。

      花惜缘才不管他,自顾自拿了一坛酒,靠着一棵焦黑的树,咕哝咕哝地喝酒。白蔹躺在他身旁,此刻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随手捞起个酒坛,同样大口大口灌下,这期间谁都没说话。

      花惜缘和白蔹设下的结界在他们彻底醉倒后,自动消散,阿澜过来找花惜缘的时候,就看到花惜缘和白蔹双双醉成烂泥,空酒坛被丢的到处都是,司植和小姑娘一人扶着一个,正在旁边扇风,白蔹枕在花惜缘胸口,一只手还抱着他的腰,两人头挨着头,妖王的脸上还沾着水汽,不知是露珠还是泪。

      阿澜啊,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当场就炸毛了。司植和小姑娘先是直愣愣的看着他用一种要把某人大卸八块的狠劲,砍下一截焦黑的树桩,将树桩硬是塞给了白蔹。

      白蔹推拒了几次,阿澜就火了,直接将他整个人推开,白蔹没东西抱,就抱着那树桩翻了个身,继续睡着念念叨叨。

      阿澜在呆若木鸡的司植和小姑娘面前,一把将花惜缘抱起,背在身后,当着他们的面骂了句,“这么能喝,喝死你算了!”

      实在像是晚归的丈夫瞧见自家媳妇和野男人喝得不省人事时,那暴跳如雷的样子。

      花惜缘喝饱了,心满意足地依偎着阿澜的脖子,喃喃说了句,“你…”

      阿澜没听清,好奇地问,“我?我怎么了?”

      忽然间,一大串不知名液体从阿花嘴边流下,沿着阿澜的长脖一路滚下,阿澜打了个哆嗦,难得严肃地放大了声音,“阿花!”

      那睡熟了的人咂了咂嘴,自然不会回应他,在他背上不安地翻了个身,阿澜见他要掉下去,连忙把他扶好了,往身上抖了抖,无奈道,“我真是把你宠惯了…”

      花惜缘再醒来时,顶着宿醉后的头疼,揉着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跟静候在旁的司植大眼瞪小眼。

      然后他开始回想醉倒前都做了什么,无奈记忆有些模糊,他咳了声,有些不好意的问,“那个...阿澜呢?”

      说实话,花惜缘和白蔹在书院时就老闯祸,就喝醉这点小事司植早就见怪不怪了,很平静地回答道,“道长给在煮醒酒汤。”

      “噗!”花惜缘将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你叫他什么?”

      司植眨了眨眼,“道长?难道不对?”

      花惜缘忙摆着手,擦去了嘴边一大片茶水,“对,他就是个道士,他煮了多久了?”

      司植掰着手指算了算,道,“似乎好几个时辰了。”

      花惜缘惊奇道,“煮醒酒汤要煮这么长时间的?”

      司植道,“道长煮的醒酒汤,一半给你灌下了,还有一半送去给妖王了。”

      阿澜给白蔹煮醒酒汤?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花惜缘怪异地想着。

      司植犹豫了会,又道,“只是给妖王那醒酒汤我闻着似乎味道有点奇怪。”

      味道怪?花惜缘心道,阿澜不会下毒把白蔹毒死吧?不会不会,乱想什么呢,我家阿澜这么心怀慈悲的人,连只鸡都不舍得杀,哪还能杀人了?

      但终究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洗漱完穿了衣服就叫司植带他去白蔹那,还没进屋,果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推门进去,就见一小仆手里端着那味道奇特的醒酒汤,杵在一边不知要不要给自家王上灌下。

      花惜缘走到那小仆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醒酒汤,在鼻下闻了闻,顿时一股刺鼻的辛辣味扑面而来,花惜缘终于知道这味道怪在哪里了!

      天杀的,这哪里是醒酒汤,这分明是辣椒水啊!

      花惜缘端着辣椒水,看着闭着眼睛睡得正香的白蔹,眼珠子转了转,一肚子坏水知道往哪处撒了。

      他对那服侍白蔹的小仆和司植说,“你俩都出去,我来伺候他,去吧去吧,放心,一会你们王上一定生龙活虎的醒来。”

      司植大约是猜到自家少主要干的缺德事了,无比同情地看了妖王一眼,将那小仆拉了下去。

      门一关,花惜缘捧着辣椒水,心里却是想,以前望归陌就不喜欢白蔹,对别人都好,唯独对着白蔹,心眼就指甲盖那么点大,没想到成了阿澜,两人还是那么不对盘。

      他大咧咧的走到白蔹床边,用小指蘸了点辣椒水往嘴里放,“嘶,不得不说,我小师兄对你可真狠啊...白蔹啊,我虽不杀你,总要解解气吧...”

      花惜缘对着床上的人挑了挑眉,用力撑开他的嘴,然后用手里的辣椒水狠狠的,一点不带停顿地给他灌了下去。

      司植他们蹲在门外,很快听到屋里传来的暴怒声,“啊——!花惜缘!!!你给我滚出去!!!”接着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传来,夹杂着花惜缘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过了会,花惜缘特别镇定地打开门,对着那已经呆了的小仆说,“我就说了吧,喝了醒酒汤,你家殿下马上就生龙活虎了。告诉他不用特意去谢我师兄了。”

      回到房里时,阿澜已经等在里面了,桌子上还放了一碗黑漆漆的东西,阿澜指了指碗,“这是醒酒汤,你快喝了,不然头疼。”

      刚做了亏心事的花惜缘这会一听醒酒汤这词就有些本能的颤抖,他对着那碗醒酒汤先闻了闻,见味道正常,才放心地一口气喝完。

      说来也神奇,烦了一早上的头疼在喝了阿澜煮的醒酒汤后,见风使舵地立马没了影,阿澜将他喝完的碗收了起来,随口问,“刚去哪了?”

      阿花闻着那股淡淡的酸醋味,有些无奈地撑着头,佯装体力不支地往阿澜身上倒,“哎,我头疼...”

      阿澜接过花惜缘,司植接过他手里的碗,目不斜视地走到房门前,推开门,又十分有眼色地给他们关上。合着那意思就是,你们随意,我什么都没看见。

      阿澜一听花惜缘说头疼,又紧张起来,摸着他额头自言自语,“怎么还疼?我已经特意加了药草了。你让我看看。”

      阿澜用手摸上花惜缘额头,大约是他煮了好几个时辰的药汤,身子靠过来时都带着一股清淡的药草香,花惜缘眯起眼,飞快地在他脸颊边香了口,末了还舔舔唇,十足个登徒子般轻佻地说,“好师兄,你可真香。”

      阿澜哪里料到他来这么手,两边脸颊都红了,指着花惜缘慌乱地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花惜缘满脸无辜地贴上脸,“亲你啊?不可以吗?”

      阿澜说话更结巴了,“你,我...”

      花惜缘捧起他的脸,又飞快地凑近他,在他唇上啄了口,“我什么?你什么?好师兄,我前几天做了好长一个梦,醒来后我明白了一件事。”

      阿澜脸红脖子粗地推了几把,没把这无赖推开,强装镇定地问,“明白什么?”

      花惜缘一手摸上他的脸,温柔地细细摩挲,眼深真挚而诚恳,“阿澜,有些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所以啊...有花堪折直须折啊!”

      他捧着那水润的唇,又飞快啄了口,像是偷了腥的猫,笑的肆意而欢畅,实在是正经不过一眨眼的功夫。

      说来自阿花醒后,又是记起了自己的本名,身边又是多了个司植,那些属于花惜缘的过往,阿澜是一点不知道的,本来还担忧自己会与阿花日渐疏远,但阿花这几日却又对他格外热情,倒是叫阿澜担忧之余又多了分说不清的满足感。

      阿澜淡淡地抿了抿唇,脸颊旁两个梨涡又印了出来,阿花用手捏起一簇头发,对着阿澜道,“辫子散了,你帮我重新编吧。”

      阿澜正要帮他编发,花惜缘揪起他的一撮头发,“用你的。”

      阿澜不疑有他,割了自己的一撮头发,格外专注地将之与花惜缘的头发编在一起,花惜缘对着他的眼,沉声问,“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说完他又举起正在编的那条辫子,自问自答,“这叫结发,结发共此生,影形不相离。”

      阿澜突然停了手中的动作,对上他的眸,“阿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花惜缘摸了摸自己干干净净的下巴,匪夷所思地问,“怎么,是我表现的不明显?还是亲的不够?还让你这么不确定?你记不记得我在三生石旁说了什么?”

      一绑三生,此石为证。

      阿澜双目如炽,情不自禁地慢慢靠近,呼吸吐纳的热气缓缓升腾,阿花勾了勾唇,同样一点点靠近他...

      “少主!少...!”推门而入的司植与房内两人大眼瞪小眼。随后司植捂着眼转了个圈,将后背留给他们。“哎哟,我的天。”

      阿澜,“......”

      花惜缘支了支颐,无奈道,“怎么了?”

      司植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又转过身,神色急切地道,“就是广修真人他...”

      阿澜倏地站起,“师傅怎么了?”

      司植道,“你们快随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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