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锦瑟年华与君度

　　欲知玉珏到底曾犯何错，且现下又如何会身处思过崖，却要从数月之前说起。却说当初玉珏私下昆仑寻找屠苏，然那日下山之后于山下苦苦寻觅两年亦未寻到有关屠苏的任何消息，而在那期间，玉珏因生计之故亦频繁接手侠义榜上的任务。最近一次是接到了武当派的委托前往异界寻找一件法器，未想自进入阵法之后却迷失其间二十余日，无水无食，他一身具修为之人尚且可以支持，奈何平日里食量惊人的海东青却被饿得够呛，幸而阵法中的世界与寻常世界的荒郊野外无甚区别，亦是有山有水，有花草树木鸟兽虫鱼，阿飞便于其间自行捕获些许飞禽，也算打打牙祭，这些时日下来赘肉减少身材倒是结实不少。而此番好不容易保住性命破了阵法逃出生天，奈何却发现这掉落的世界亦与记忆中的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此番玉珏心怀满腔疑惑不解，亦来不及果腹，只忙不迭地奔赴侠义榜前查看自己当初接下的那起任务，然栏上栏下前后左右搜寻了半晌，哪还有当初那起任务的影子？玉珏心下大惊，开始细细端详栏上张贴的任务告示，俱是陌生得无一丝一毫的印象。再打量了番新晋任务的时间日期，倏忽间玉珏只觉五雷轰顶，不禁大惊失色，只见其上的时间，距离当初记忆里的，已过去二十余年！如此念着，玉珏又在心中默默计算了番自己被困于阵中的时日，正巧亦是二十余日。早在此之前他便知晓世上有些许异界空间会将时光扭曲，不想此番他所进入的空间竟是在此过上一日则相当于寻常人世的一年，由此在阵法中待了短短二十余日，人间却已经历了二十余载的春秋变迁。然他又转念一想，惊道：不知屠苏现下若何？！想当初他下山便是为了寻找屠苏，而如今世上已过去二十余年，他忧惧地心想他是否已为那人所害？如若他还尚存于人世，那现在又身在何处，还在那人手中吗？抑或已平安逃出回到了天墉？……一时间玉珏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却均无法令他安心少许。然现下他亦束手无策，在通身上下摸索了一番，发现尚余些许银两，于是便决定先寻一处觅些吃食，填饱空腹与阿飞，再行前往打探消息。
　　离开昌平客栈，玉珏打算先回天墉一趟打探一番，若是有幸屠苏已回到天墉，倒也省去许多找寻的烦恼。又念及自己前番是留书私自下山，此番前往拜见陵越少不得需认错赔罪，还不知是否会被责罚。待他御剑来到山门前，只见二十余年果真不短，连山门前驻守的弟子均又换了一拨，全然是些他从未见过的新面孔。此番他先对驻守弟子道明来意，报上名号，令其前往通报曰求见掌门。只不多时弟子便匆匆赶回，对玉珏的态度骤然恭敬不少，曰掌门闻言大喜，令他快快宣见。
　　前往临天阁面见陵越，却说陵越闻罢弟子来报曰玉珏求见，险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双耳，只半信半疑，未想已消失二十余年的弟子竟突然出现。待见到来人立于自己跟前，发现更令人难以置信之事却是该人和记忆中相比竟是无甚变化。震惊之下陵越正待开口询问缘故，却见跟前之人倏地跪下说道：“掌门师伯，不肖弟子玉珏前来叩拜领罪。对于弟子之前所行种种，此番任凭师伯责罚。弟子现下只恳求师伯告知……时过二十余年，屠苏他……好吗？……”
　　闻罢玉珏这话，陵越定了定神，将心中所想暂且敛下，点点头答曰：“他现下很好。”
　　玉珏听了这话大为欣慰，总算将自知晓时序已过二十年之后所怀有的惶惶不安放下，只要知晓屠苏尚且安好，他便已心满意足。随后又忙问：“听师伯这话，他可是回了天墉？可否令弟子前往见上一面，确知他安好？”
　　然不想陵越却道：“他现下不在派中，不日前已随那人一道下山。”
　　“什么？！”玉珏闻言大惊失色，失望之情顿起，“他下山了？和那人，那人是谁？”
　　陵越只简单答曰：“欧阳少恭。”
　　玉珏更觉不可思议：“他竟和欧阳少恭一道？！师伯此话当真？！”
　　“……”陵越听罢皱眉，面上流露出些许不耐，不愿解释此话，转而言道，“够了，现下需得你言明这二十余年可是去了何处？既并未寻到师弟，又为何不返回派中？而这二十载又是出了何事，竟丝毫不闻你之消息？……”
　　其下玉珏既闻陵越如此询问，只得稍稍敛下心中疑惑耐心将其间个中缘由细细解释了番，不敢稍加穿凿附会。座上陵越闻言亦长叹一声，不想玉珏在此期间竟有这等奇遇，落入异界之中时光便就此流逝这许多年，终道句：“虽说你因忧惧于他而私自下山找寻，此举虽有违门规然到底够不上责罚，现下既已回派，你便回去从前住处，闭门思过便是。今后亦不可再如此这般任性妄为，师弟此前亦多番打探你之下落，犹自担忧不已，若你此番因一己之行而丧命，你让他如何承受？……”
　　“……是，弟子知错。”
　　陵越随即又道：“你当初的留书我已阅毕，知晓你与师弟之因缘际会。然不论你二人前世若何，他如今既为你师，你便应以尊师之礼待之，断不可乱了伦常。”
　　玉珏听了这话知晓是陵越指责他对屠苏直呼其名，迟疑片刻亦低头答道：“……是，弟子谨遵师伯教诲。”说完这话，心中还兀自闪现着其他念头，正不知如何向陵越开口，便又听陵越说道：
　　“师弟近日里新收一名弟子，不久前却因故身亡，他因之心下一直哀痛非常。此番若是见你归来，定会欣慰些许……之后我自会去信与他告知他你已回派……”
　　然玉珏闻罢此言心中却是猛然一动，遂抱拳对座上之人请求道：“弟子此番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师伯成全！”
　　陵越听罢沉默片晌，终是沉吟开口：“何事？”
　　“此番与屠……不师父多年不见，不知其境况若何，况他现下又与曾经的仇隙一道，若不见他一面，弟子始终放心不下，难以心安……弟子请求能再度下山前往见他一面，恳请师伯成全！”说罢向陵越磕头行礼。
　　陵越闻言却道：“……我只问你，若我此番依旧不允，你是否又会自行离去？”
　　“师伯，弟子……”
　　“……他昨日来信曰现下正在白帝城，欲在此逗留一阵。”
　　玉珏闻言惊道：“师伯？！您许我前往面见师父？”
　　陵越不言却是默认。
　　玉珏见状连忙叩首：“多谢师伯成全！”
　　陵越又道：“师弟自半魂缺失之后便身体欠佳，亦是精力不济，此番更因那人之故常常身处他处，不在派中，派中诸事俱是有心无力。你此番回派，正可助他一臂之力。”
　　玉珏忙拱手答：“是！弟子即刻前往白帝城，待见过他之后便立即回派！”
　　随后陵越便挥手令玉珏退下，玉珏则立即启程前往白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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