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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他吧!
夕阳熔金,余晖如薄纱般轻覆在依萱的侧颜上,勾勒出她清丽而忧郁的轮廓。她的睫毛在光影中微微颤动,像蝶翼轻扑,透出一丝不真实的美。
“小赖,”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中的呢喃,“你说,我和他将来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
小赖心头一颤,目光复杂地望着她:“我不知道。可依萱,你就这么笃定,唯远真的能陪你走完一生吗?”
“不然呢?”依萱反问,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仿佛唯远是她命运中唯一不变的锚点。
“你若执意相信,那就信吧。”小赖轻叹,语气温和却带着隐忍的痛,“只愿你将来回望时,不会觉得今日的选择是错的。”
可她心里清楚,从依萱认识唯远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偏离了轨道。那是一场注定的错误,一场深入骨髓的沉沦。爱上唯远,于依萱而言,早已不是心动,而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病。那些本不该发生的感情,像藤蔓般缠绕而上,层层叠叠,将她困在其中。
此刻,那无法承受的痛楚,正从心底深处悄然蔓延,撕裂着她的神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依萱……”小赖轻声唤她,声音里满是担忧。
“怎么了?”依萱转过头,眼神有些空茫。
“他如今眼里只有事业,怕是再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了,你又何苦执着?”小赖忍不住劝道。
“他会回来的,他爱我,我相信他。”依萱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你为何还执迷不悟?”小赖的声音微微发颤。
“因为我爱他。”三个字,轻如鸿毛,却重若千钧。
小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尖泛白,仿佛被那纯粹而固执的爱意刺伤。
“对了,”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转移话题,“下来走走吧。你刚才说的森肯集团,是哪个?”
“和星芭乐对峙的那家乐团巨头啊。”小赖语气微沉,“总部在北京,广州有分公司,你居然不知道?”
“那……舒静呢?”依萱低声问,眼中掠过一丝不安。
“依萱,”小赖顿了顿,语气沉重,“舒静和罗雯雯她们,不会再回来了。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时光荏苒,岁月无声。不知不觉,已走过这么远的路。可你的性子,为何还是未曾改变?依旧如初见时那般,纯粹、执拗,像一株在风中摇曳的白兰,依旧被某个人小心翼翼地珍视着,如珠如宝。
而舒静,早已踏入另一个世界。她加入了罗雯雯的乐团,从此与依萱断了联系,形同陌路。她曾以为那是梦想的起点,却不知,是深渊的入口。
她能走遍世界,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用她那天生甜美如蜜的嗓音,为森肯集团创造无尽价值。可代价,是灵魂的逐渐磨损。
那一次,演出在日本。罗雯雯却将她当作商品,卖给一个富有的日本商人——一个眼神浑浊、举止粗鄙的胖子。只要她肯用身体取悦他,森肯未来十年的资源便有了着落,她自己也能衣食无忧。可代价,是她的尊严与身体。
罗雯雯一次次对她示好,却又一次次用她年幼的弟弟舒小凌来胁迫她。她不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为了保护唯一的亲人,她选择将所有屈辱与痛苦,独自咽下。
“因为我太爱你了……”她在黑暗中喃喃自语,“也许,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可我,为何始终找不到爱你的资格?”
我曾无数次想将你据为己有,可你的心,真的容得下我的存在吗?
“小婊子,你来这里就是卖身的,还装什么清高?”男人的冷笑如毒蛇般钻入耳膜。
原来,从踏出校门的那一刻起,她的世界便已坠入黑暗,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的不归路。她开始后悔,后悔踏入AK48,后悔相信所谓的梦想与光芒。原来,光鲜背后的潜规则,是如此肮脏。
当她颤抖着解开衣扣时,门被猛地撞开。滚烫的热水泼洒而出,日本人痛呼倒地。一个身影冲进来,一把拽起她——是林静欢。
“别说话,唯远让我来救你。”他声音冷峻。
“唯远?他是谁?”
“依萱的男朋友。”
原来,她也曾是被惦记的人,也曾有人不远千里来救她于水火。
“别得意太早,”林静欢压低声音,“我问你,森肯的老总陆云飞,是不是在找他的私生子?”
“你……怎么知道?”
“他亲自发的寻人启事,全网皆知。我告诉你,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孩子。”
“为什么?”
“因为森肯是星芭乐的死敌。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林静欢目光如炬。
他总是那样坚定冷静,而她,却始终在慌乱中挣扎,心绪如麻。
森肯的继承人是私生子,陆云飞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他。可她并不想同情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去追寻一个失踪十几年、早已杳无音信的孩子。
大陆,北京。
依萱正准备走出校园,忽见薛子夕、薛子阳、莫雪、林沫,还有一位陌生的男生正朝她走来。
“嫂子来啦!”子夕笑着挥手。
“你们……为什么叫我嫂子?”依萱一怔。
“你是唯远的女人,他可是我们大哥,当然这么叫!”子阳理直气壮。
“那他是……”依萱看向那男生。
“我刚认识的。”林沫轻声答。
莫雪打量着那少年:“小弟弟,叫什么名字?”
“拜托,我跟你们差不多大。”少年挑眉,嘴角微扬,“我叫叶云华。”
“为什么不回家?”
“家?”他轻笑一声,眼底却无温度,“天涯海角,何处是家?心之所向,才是家。”
“不如跟我们混吧!”
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极淡,却掩不住眼底翻涌的苦涩。
她曾等你,等他说爱她。可他永远沉默。他为何假装不爱她?是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嫂子,你去哪儿?”林沫忽然问。
“去书店。”
“我陪你。”
“你们女孩子去,我也得去啊!”薛子阳嬉皮笑脸地跟上。
如果他还记得,这个城市,曾有一个人,深深爱着你,默默站在角落,笑着对你说:“坚强些,别难过。”
“嫂子……”林沫忽然声音发紧。
“怎么了?”依萱回头。
林沫似有些畏惧,犹豫片刻,终于开口:“你或许不知道……他真的很爱你。”
“谁……”那个名字,像一根细针,轻轻刺入心脏。
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人。
“凭什么说爱我?一个只顾事业的人,哪里看得出他在乎我?”依萱声音微颤。
“大嫂,你不懂……”林沫眼眶泛红。
莫雪却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嘴,眼神警告。
“快说!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依萱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能瞒你什么?”莫雪强作镇定。
“唯远到底在做什么?你们这些‘兄弟’,一定知道对不对?”
“我……”林沫慌了,眼底满是挣扎。
因为他太爱童依萱,怕她受伤,便将所有风雨独自扛下。他为她疯狂,为她隐忍,只为护她周全。
因为她曾说喜欢他,他便决心爱她,爱得轰轰烈烈,爱得天翻地覆。
“大嫂……”子阳忽然开口。
“什么事?”
“你的信……有人送来了。”
依萱接过,指尖微凉。展开信纸,只一眼,她便如坠冰窟,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信上写着:
————
“依萱:
下一次归来,我或许已不再是属于你的那个人。
请你对自己狠一点,找一个更爱你、比我更好的人吧。
——唯远。
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
那一天,依萱哭红了眼,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信纸,模糊了字迹。
“依萱,”小赖轻声说,“你其实,早就知道答案了,不是吗?”
“我承认,我爱过他千万次,也曾在梦里无数次幻想,能真正拥有他一次。可他离我太远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对我的不公吧。”
“你……真的爱过他吗?”林沫忽然问,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说一句真心话。”
“我……”
夜色无声,痛楚无形。是谁曾在耳边低语千言万语的爱恋?又是谁,终究转身离去?
那一转身,或许……就是永远。
那个他给不了的未来,正因爱她,才不敢说破“不爱”。哪怕海枯石烂,他也死不承认他不会不爱她。因为在乎,所以不愿她受伤。一个人扛下所有,又如何?
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却从不肯告诉她,他到底有多苦。
只要一个回答,便足以让我死心塌地,万劫不复。
“大嫂,你不必难过……”林沫哽咽。
“我为什么难过?”依萱抬眸,眼神空茫。
“因为这一次他回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不是为了别人……”
“他……为我做了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说。”林沫别过脸,泪水终于滑落。
在他心里,她才是最重要的。他又怎会忍心,让她独自面对这世间的风雨与不安?
唯远是个笨蛋。可正因他是笨蛋,才会为了依萱,做尽傻事,不顾后果,独自承担所有重担。
此刻,唯远已在去广州的路上。
出租车在城市边缘疾驰,窗外霓虹流转。他望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忽然轻轻一笑。
只是,那笑容,再不见往日的明朗与温暖,只余下几分苍凉,与看透世事的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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