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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罪人惊骇谋面(二)
“你看到了?”他迅速用遥控关闭屏幕,惊愕地喊道。
显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天大错误。
“到底是怎么回事?段千一,你不是说是我多想了吗?”她皱眉问道,“你还要瞒我什么?”
段千一将东西归位,权当没有发生过。他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解释。
“调查的时候我也很吃惊,我们看了很多遍监控,确实有他当天进入景区的画面,并且行踪跟你母亲失踪时的方向一致。但是你先冷静一下,这证据不能说明什么,只能是怀疑。”他终于肯如实说道。
“那为什么不去找他?”
“这……”段千一有苦难言,张着嘴却说不出什么,只得努力劝导她,“亦然这件事情有点复杂,不能确定单和司皑一个人有关,我们查出在你母亲出事之后不到两天他就从情怀回了夏允。”
“怎么可能?”古亦然越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司皑的行踪根本摸不透,他后来明明是说考完试才去的斩阴谷。
“司皑现在不在国内,他的信息一概被人屏蔽,处境我们谁都不得而知。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交给我你相信我好吗?”
“我相信你?段千一你看看你自己说的话。”她自嘲地将他推开,最终歇斯底里,“我们到底在等什么,在忍什么在怕什么!”
“你知道他可能在美国做什么吗?”
“我管他做什么!我现在是信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你还不知道吧,我妈其实一直很讨厌他。前几个月还打电话骂过他。如果说他们当时因为这些事情争执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古亦然几乎丧失了理智,她觉得现在的自己极让人憎恶,居然会对司皑的信任荡然无存。
段千一起初还很费解,这些事怎么会和司皑扯上关系。然而听过这番话,他低头沉默许久。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司皑或许已经被一个封闭豪华的笼子隔绝,只留下一连串的疑问。
而他看到的真相也往往不是真正的事实。
但又该怎么让这个悲痛至极的女孩去理解,她也只是简单地顾虑着去世的母亲,想为她找来真相。
“亦然,我所能帮你做的,是为你找来真正的答案。你目前可能还无法理解,但事实或许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告诉我该怎么做。”一滴泪无力垂下,她抬起手背随意地擦过侧脸,“我是理解不了你。你站在高处,我看不见你眼里的东西,那我就自己凭感觉走。”
还没想好如何从头到尾帮她理清楚头绪,古亦然便匆忙起身出了门。连句话也没多说。
段千一从未感到如此心痛。
是不再信任他了么?
一路上古亦然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我们看了很多遍监控,确实有他当天进入景区的画面,并且行踪跟你母亲失踪时的方向一致。”
段千一的话魔咒般出现在脑海中。她想拼命苏醒,无论如何都不愿面对现实。
巧合。对,或许只是巧合。
然而越想越可笑。
想起他后来的改变和所作所为,已经无法单用信任来排除他。
无数种可怕的场景凭空升起,她甚至想联想到他对待母亲的最残忍的方式。
好想见他,好想亲口问问他。只要他否认,哪怕连解释都没有,也能让人安心。
从那一刻,她下定了决心。
“亦然?”古父被进门的古亦然吓到,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头发也披散下来,狼狈的像个刚流浪归家的人。
“爸,我想给您商量个事。”她坐在他身边,勉强挤出微笑。
“你说。”
“我想去美国读研。我们院要将这个名额给我,爸您相信我,不管欠了这个家多少,我一定会还上的。”她带着祈求的眼神,再没什么时候比现在想要离开。
古父将手里的茶杯缓缓放在桌子上,一直沉默着。
果然还是没有希望么?
她站起身准备走向卧室。
“然然……”
“嗯?”
“什么时候走?”
“毕业之后。”
“其实你跟爸第一次说这件事的时候,爸就已经决定了。再没什么比你的前途更重要。爸已经决定把咱们那个店盘出去。爸不求你能还什么,你一定得去学出个名堂。”
古亦然木讷地站在那,像个犯错的孩子,她不知道该怎么感激这个已经快被生活压垮的男人。
可她必须要去,就算有难言之隐,也必须要迈出这一步。
“爸,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眼泪再次掉落,她胡乱擦拭了一下。
从什么时候起,自己也这么爱哭了。
几天后。
古亦成拿着一张签了字的交易单快步向家走去。
他似乎忘记坐公交,就这样独自奔向家去。耳边仅有呼呼的风声,吹得他更加烦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不肯放慢脚步,像是着急忙慌赶回去兴师问罪一般。
“爸!您为什么要把服装店盘出去!那店还有冯叔叔的心血您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他还没进门就大吼道。
要知道这服装店不仅是家里资金的主要来源,更是小时候的回忆。那深厚的感情日积月累起来,怎样都无法接受失去它的事实。
“爸?”他粗暴地推开各个屋门,发现并没有人在家。
“阿成你回来了?”古亦然从后院走进来。
“姐,你看到爸了吗?这么大的事他不管他去哪了?”
“他,去人才市场了。”
“什么……为什么?”
从前服装店的生意虽算不上多好,却也算平稳。
可现在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父亲却第一时间又去找工作,让他这个平时还要花家里钱的儿子情何以堪?
“阿成,那个,我们院给了一个美国研究生推荐名额,导员给了我,所以爸他……”
她没有自信继续说下去。她看着面前的古亦成,手里的纸张已经滑落在地面上,不知它要飘到哪去。
他怔怔地看着她,像是认真在听,又像是极力压抑着愤怒的情绪,把她压得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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