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一百三十幕：阿了。
似雾非雾的物质在弥漫，世界的眼中一片灰白。茫茫然的、暗灰色的东西，扩散的时候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那样的东西，笼罩了所有的地方。在将视线也隔断之处，好像只存在着虚无。
“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告诉我——！？”少女激动得身体微微颤抖，失却了妖媚的笑容，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双漆黑如子夜的眸子中带着彻骨的冰冷与怒气，颊边的短发闪烁冷冽如利刃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人割伤。
“我一直一来都为你而工作，我自认从未忤逆过你的意思。当初我会跟你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说过我可以帮助他！帮助、你说的是帮助！！我以为我是在保护他，保护他避开那些该死的麻烦！！你骗了我，你这个混蛋——！没有心的冷血家伙！！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一切的一切，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答应你。你承诺过的——承诺过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你却让我、让我做了这种事！！？”
面色苍白，总是飞扬的漂亮眉眼笼上无法言说的苦楚。她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的手，身体猛烈地颤抖起来，怎么可能，自己竟然亲手将他引入那深渊？那个人、可是自己为了保护而可以舍弃一切的重要的人啊！
痛苦地闭上眼，双手放置于胸口，紧握。
想起那个少年如月光一般温柔又摄人心魄的身姿，心脏紧缩了。我竟然对那个人无意之中做了这样的事？！竟然是通过我的手，我亲手，把那个人一点一点地、推向——无法归来的黑暗之中——！？
那是连尽头都看不见的绝望之路。那个人，那个少年，怎么可能让他的笑容蒙上阴影？！那样干净的人，应该是毫无污垢的、应该是永远幸福快乐的啊！他本应该远离这些，离开这些该死的束缚，远远地，不，他不应该知道，不能被卷进来的！
都是这个人！这个混蛋！！
猛然地，少女眼中含了杀意。
可恶——！！你这家伙，竟然敢——！
抬起头，眸中似有闪电爆裂。双手成爪，迅猛如风，便对那个一直仰望的高不可攀、无人敢忤逆的尊贵之人狠而恨地扑了过去！狂风撕扯着她的短裙裙摆，将上面那银色的好似泛着波光一般的装饰绣品嘲讽似的舞动着。
那人就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稳如泰山，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表情冰冷如雕塑，容貌俊美，一双空洞冷漠的银眸似是漫天大雪，将一切的神情都覆盖得干干净净。
灰白色的发，戴着银质的抹额，其上镶着一块墨绿色宝石。左半边脸被抹额所盖住的暗绿色纱巾完完全全的挡住，只露出毫无表情的右半边俊秀容颜，暗银色长袍，腰带漆黑，一身单调的冷色调，仿佛是一座神像般毫无生气。
他冷冷地看着少女的动作，不发一言，只是淡淡地将笼在宽大的衣袖中的手抬了一下。他的手指苍白修长，好像长久得不到阳光照耀，并不是那种晶莹的珍珠白，让人看着心生怜爱之情，而是泛出一种病态的青白之色，仿佛得不到滋润一般的干枯。
“——！！”
少女用手挡住袭来的风浪，一瞬间双眸剧烈疼痛，不由得眯起了眼，但是心中的怒气却勃勃燃烧，她硬是拼着一口气咬着牙不曾收势，她从未想过自己此时正在做些什么，完全没有考虑自己面前的人是现如今神界的最高掌权者。
她心里头只有一个想法——给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他知道他做了多么过分的无法饶恕的事吗？！——啊啊，可恶，杀了他！！
“……”
那人的银眸中依旧毫无光泽，仿佛死水，一丝波澜也无，对少女以下犯上的姿态报以死寂一般的表情，只是又淡淡地毫无声息地抬了一下手。
紧接着，一道长而亮的银光划破灰暗的空间，像是生生撕裂了什么一样，耀目得出奇！然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少女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重重地甩到这个空间的边际，紧接着，过大的反弹力让她坠落在地。她痛苦地用双手撑起上半身，嘴角泛着一丝冷笑，用力地抹去唇角的鲜红。喘了一口气，她毫不畏惧地抬起头直视那个俯瞰着、表情无一丝动容的冰雕，双眸如同黑宝石，其中鲜血一样的光泽一闪即逝，带着种绝艳的妖娆华光：
“我不会……咳、放过你的！神，你记住了！只要让我找到机会、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成长起来，在你懈怠的时候，我绝对会找你算账！叫你好看！”
她像是指天发誓一般斩钉截铁道。目光恶狠狠地盯住那个人，咬紧牙关，勉勉强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斜睨，一瞬间气势升起，如同是掌管天下的王：“只要此身未死，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不会再为你工作，不会再接受你的任何指令——！！休想再借我之手伤害他！”
“无所谓。”被称为“神”的男子若不说话就似是死了一般，他的银眸不曾转过半分，带着绝望平静的灰白色，像是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色彩，除了一片死寂的灰白色，什么也没有。他的声音也是没有感情的，很低沉的声音，却也空如风洞。
“吾，已无需汝之处。”白茫茫一片的声音，“汝之使命已终结。”他的食指很长，指着那眼中又染上愤怒之色的少女，淡淡道，“吾与汝之契约，今日终结。吾将履行吾之诺言，给予承诺与汝的一切。”
“不。”少女冷冷地笑，“我不要。”
“……”男子面无表情。没有生气没有喜悦，冰雕一样的毫无动容，像是对这世界都已经失去了信心的绝望无所谓。“吾不勉强汝。”他的声音渐渐飘渺起来，周遭的空间仿佛随着他发声的频率而振动不止，狂躁地扭曲着，抖动着，好像下一秒就会爆裂开来一般。“总有一天，汝会向吾哀求所放弃的东西。”
少女忽觉掌中一阵刺痛，摊开手掌，只见掌心之中那有着尖利花纹的形似水滴状的图腾正在逐渐变淡，与其说是在消失，还不如说成是在被生生剥离自己的身体！在叫嚣着脱离的自由，带起一片炙热难耐的痛苦。
契约……在被解除？
冷汗涔涔而下，顺着下巴滴到地面。
“……！！”狠狠地咬紧嘴唇。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混蛋面前露出软弱的表情——？！这个冷血的家伙！从来就没有一丝感情的吗？随意玩弄人类的感情，这个卑劣的混帐！少女尝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但她却死死地咬紧牙关，不发出一点声响。
我知道，你在看着我。
我知道，你没有心。
“求饶，放了汝。”还是空洞的声音。
“……”少女痛得根本无法张开嘴，只要稍微松一口气，就会忍受不住而呻吟出来。那种事情，绝对不可能让它发生啊！！她微微抬起眼，明明此时卑微地趴在地上，但却是以着一副比任何人都尊贵的表情仿佛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神，扯着唇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可怜的家伙。
我知道，你是个可怜的家伙。
啊啊，比蝼蚁更可怜的家伙。身份高贵得让万人匍匐，可是，却连感情都不懂的可悲的家伙。
钻心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少女无法抑制地全身颤抖起来。浑身被冷汗浸湿，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如同一个被玩腻了的破布娃娃，弓着腰趴在地上，任何一种生物都可以置她于死地。
撑……不下去了。
少女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此软绵绵地要坠在地上！但就在此时，一个小小的身子竟用看不清的速度扑了过去！两只稚嫩却有力的小手紧紧地拥住那个已经晕过去的人，两只澄澈如流水的眼睛盯住了那个难得露出惊讶神色的神大人。
“……”
娇小的女孩，一头小短发，五官稚嫩，眼神清澈又纯粹，那个水晶一般剔透的孩子跪在少女身边，双手抱紧身边的人，注视着那双许久未曾见过的灰白眸子，那眸子已经恢复了死一般的神色。
“汝竟能撕裂空间……汝，何人？”
“……神大人，忘记了阿了呢。”女孩将少女温柔地放在一旁，慢慢站起来，成熟的表情与娇嫩的小脸丝毫不符，声音沉稳却还带着未变声的娃娃音，然后，她半跪在地，右手抚左胸，“阿了曾经侍奉银冠大人，是神大人忠实的信徒。”
“……”神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恩，阿了。汝与银冠血脉相连，银冠记忆之封印被解开，也难怪汝想起了汝之使命。”眼眸半分未动，“汝，记得多少？”
很冷很重的威压压了过来。
“记忆尚不完全。阿了只知自己侍奉银冠大人直至那场大战，之后跟随银冠大人坠落无尽长廊，之后便一直在人间经历轮回，等待银冠大人回归正位。”璀璨的大眼微微闪烁。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随时出手的打算，顶住脑中针扎一般的痛感，糯米一般软软的嗓音传来。
“……恩。”
疼痛消失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那股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威压。
“……吾，要他活。”淡淡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等小丫头大着胆子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是看不见那个人的身影了。小丫头不由得忧心忡忡：“那位大人的神力，又增进了不少。”
她揉了揉仍然有些晕眩的头。
过关了吗。
那位大人查探真心话的手法，还是一贯如常呢。
幸好……早有防备。没有被发现，就好。
只要，保持心境平和。
那位大人，不会发现有异的。
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少女的头发：“你啊，真是个笨蛋。”
……
少女沉沦在自己的世界里。
契约解除……这就是他所感受到的痛苦吗？那种羁绊被斩断的疼痛，居然是如此的、剧烈。沙子……抱歉。虽然是我被骗了，可是，你却因为我的缘故而被逼迫上了这一条路。
沙子、沙子、沙子、沙子……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希望能紧紧怀抱着直到生命终结。无力地跪在地上，将手掌贴在胸口。好不容易撑到了契约完结的时间，但是，却根本无法高兴起来。该死的，沙子即将会面临那种境况，我却什么都做不到——！恢复成本来的模样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一只温热的小手摸上了她的头。暖暖的气息，像是在安慰小猫小狗一样小心翼翼的动作。
“……”少女怔愣地抬头，看见一个五官稚嫩的小女孩正用一种十分惹人怜爱的担心表情怯生生地注视着自己，那个模样乖巧可爱的孩子笨拙地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她。少女笑了一下，微微直起身体将她抱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吓到你了吗。
抱歉。
女孩子摇摇头，担心半分未减，不知所措地说道：“那个，因为我看见门没有关，所以……”少女抬起眼，扫了一眼已恢复正常的自己的卧室，啊啊，原来如此，时间又开始流动了呢……
她低下头轻笑：“我知道了。我并没有怪你啊。”她的眼神中混杂着悲伤与柔和，看得女孩子心口一阵疼痛，重又将她拥入怀中，感觉难受得无法复加，“谢谢，尤美。”
尤美丫头的脑袋顶被她用下巴温柔地摩擦，她很用力地抬起头用一双大眼瞅着少女，欲言又止，“其实……”
“恩？”
“不，”她摇摇头，更深地抱住面前这个受了很大打击的人，“没什么。”意有所指，“我觉得，绮是会幸福的。恩，大家都会幸福的。绝对，都会很幸福的。”
“……”一向在人前高高在上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贵族小姐星那夏桑疲惫地合上了眼，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没有看见面前那个丫头的神色。那不是纯粹的坚信而可以描述出来的神色，而是理所当然的神色。好似是承认着这就是天道一般的笃定、无法动摇，那是信仰的力量。
阳光从窗口倾泻而下。照耀在两个相互拥抱的人的身上，恬柔而美好。女孩小小的身体有淡淡的银光环绕。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开那个已经睡去的少女。脸色稍显苍白。
“会幸福的哦。”
像是呓语一般。
“那位大人，也是会幸福的……”
比宝石更美丽的泪珠滚落下来。
……
澄澈的天空如一泓秋水，盈盈然流动比湖光更美丽的波纹。云开雾散。好似方才那一团焚天烈火卷着风烧尽了世间的污垢腌臜，将隐藏于最深之处的干净银亮凸显出来。
少年微眯着眼看着天。太阳的光芒渐渐地四散开来，折射出耀目的华光。温暖的芒照在少年的脸上，少年的表情略带迷茫，他的眸被淡淡的银光浸染，将那一汪碧水青天般的瞳衬得明澈清贵。
……太阳。
出来了。
他感觉到风。属于人间界的风。这是只有人间界才拥有的时光。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生出了一种将要失去什么的不舍。时间，复又流动。这种令人怀念的感觉，好像曾经拥有过。非常、非常柔和的感觉。
少年被人挤了一下，向前一个趔趄，转头时发现已被人团团围住。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头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实打实的暴栗，沧愣愣地捂着被打的地方，看见少女几乎喷火的双眼，然后他被狠狠摇晃：“我说啊，你在干什么呀？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很担心的啊！我还以为知己你会死的呢！我都快被你吓死了！怎么这样啊……”
橘杏的眼眶红了，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她努力地瞪大眼睛使劲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抽了抽鼻子，猛地扑上去一把抱住沧的手臂，感觉到手中的实感，这才忍不住松了口气。她像小孩子一样向上很可爱地瞅着少年的眼睛：“呐，不准有下次了听见没有？虽然看上去知己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我也是会担心得不得了的！不过要是真的说起来，知己刚才很帅气哦！”
少女笑得大眼弯弯。
“小沧，太大意了！”好似冰霜一般的脸，面色不善的部长大人绷着一张俊美的脸，声色俱厉，“不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就算是有很充分的把握也要小心谨慎，否则会酿成怎样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吧？”狭长的桃花眼在少年尚显迷茫还未反应过来的脸上转了一圈，手冢国光微叹了口气，闭上眼扶扶眼镜，神色不知觉地温和了些，“不过幸好是有惊无险。”
“Shadow……”迹部大人在一旁磨牙很久了，似笑非笑地抚着华丽妖媚的泪痣，漂亮至极的眼眸中含着深邃无尽的暗色，高贵得如同帝王临世，“战斗华丽无否根本无关紧要，你，Shadow，给我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你啊，怎么可以让自己轻易就受伤呢？本大爷可不允许！”
一向眉眼中仿佛柔软飞花的少年紫蓝双眸中尽是不赞同的神色，难得地没有笑意，身上竟多了几分凛然压迫的气息，不过，或许那本就是存在的，藏于海浪之下的暗潮汹涌：“沧，刚才那种危急的时刻为什么不快点逃开？你会受伤的知道吗？”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幸村精市忍不住忧心忡忡，“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吗？”
“……”关西狼殿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用魅惑人心的深沉双眸一直定定地注视着少年的眼，忽然走上前去，伸手抚上那白皙精致的颊，仿佛没有察觉那些刺痛的视线，眼里带了些笑意，“你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家伙……没事就好。”
“就是说啊！话说我到现在都还紧张得双手直冒汗呢！”文太小猪兴奋得又蹦又跳，“你真的好了不起啊！好厉害好厉害好厉害啊！那是什么？”两只眼睛亮闪闪的，“是魔法吗？真的好厉害啊！”
真田玄一郎站在外围只是淡淡点头：“……恩，不要松懈。”
沧回过神了。彻彻底底地回过神了。他左看看右看看，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被这么多人担忧着。总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猛地一甩头，少年示意橘杏放开自己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弯腰九十度，把其他人吓了一大跳：“非常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会再让你们身处险境，而我，也不会再不顾自己的安危。非常抱歉，让你们这么担心。
“喂、喂！我没有说什么责备你的话啊，你你你干嘛这样？”橘杏着急得不得了，连忙上前去想要拉起少年，可那少年竟是出乎意料的执拗，连半分也无法撼动，她只得无奈地看着那少年深深地鞠躬。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笑容明媚。
“所以，大家请原谅我吧！”
皎月初生之时划破天际的光芒。温柔中含着清冽。
“……你这家伙啊，还真是知道怎么让我高兴哎！”橘杏笑弯了一双眼，毫不避嫌地抱住少年的手臂，神情熟稔得像是深交多年的挚友。沧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释然。
原来如此。已经，接受了吗。在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
所以，才不会再下意识地排斥了。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脸庞线条优美如油画一般的少年双眸从未离开过面前的人。沧……是做了什么决定吗。双眼避开橘杏挽着少年的手臂，他笑了，仿佛朵朵青莲盛开，“太狡猾了，说出这样的话根本就没可能会拒绝吧。”
“……呵。可不要只说说而已哦，下次不可以再让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迹部大爷挑高眉头。
忍足侑士眯起幽暗不明的双眸：“说得也是。不管发生什么，Shadow少爷可都要遵守诺言啊。”
“当然啦！”被调侃，少年有些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我一向很遵守约定的！”说着转头对手冢国光笑道，“手冢，你看，我有好好道歉哦！”
忽然间被点到名的手冢大人眼神温柔了一下：“……恩。”
两人对视。
“说起来，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总觉得这两人的温馨气氛有点碍眼，迹部大爷心里不爽地打断，“刚才的事情啊！”这Shadow，还真是招人喜欢啊。
沧笑了：“当然啊，解释肯定详细全面的！”
唯有这些人，他绝对不会欺骗。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夹杂着狂喜的惊喜尖叫声传来。他愣了一下。众人纷纷朝着声源处疑惑地望去。
只见有一头冰蓝色长发的少女脸上带着狂喜的表情扑向那个脸色冰冷的金画纹。
空间封闭的法术，对人类的影响比对妖怪要大。
沧是知道这一点的。
因为知道镜的最强一招已经消散，所以他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周遭撑起了一个透明的结界，以阴阳师之血而造的结界。没想到镜一活过来就这么有精神。
莫非……
插入书签
五一节后期中考的孩子伤不起！
我怎么觉得我越写气氛越沉重。。。= =
今晚我努力一点~感谢还在等我的亲><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