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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恼
123
“怎么会这样？那女人真的失忆了？”神秘人提高了声音问道，
“不能确定，但是她当时确实是说她失去了十三岁前的记忆，连暗号也想不起来。”雪鹰回答道，
“她对你有没有起疑？会不会是她故意说给你听的？”
“看起来不象，”雪鹰摇头道，“更何况让我做保镖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又有什么好让她起疑的？”
“该死的！”神秘人咒骂道，
“现在该怎么办？”雪鹰问道，
“看来我们的计划要延后了！”神秘人皱紧眉头，
“如果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暗号，难道我们就等一辈子？”雪鹰不赞同道，
“当然不行，”神秘人说道，“目前只能静候时机，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也就是说我要继续做她的保镖？”
“恩，”神秘人沉思起来，“或许，我们还有另一件事要做——”
雪鹰没有接话，只是略挑眉示意神秘人继续说，
“那女人身边是不是有个叫‘甜甜’的女孩？”神秘人问道，
“是有这么个人，”雪鹰回答，
“你多接近她拉拢她，到时候她对我们的计划有用。”
“你不打算告诉她是什么人？”雪鹰问，
“到时候你总会知道的。”神秘人说道
……
“玉姐姐，”甜甜叫住正要回房的我，
“有什么事吗，甜甜？” 我停下来回头道，
“玉姐姐最近很忙吗？甜甜都很难看见你。”甜甜笑起来嘴角两个深深的酒窝很可爱，
“也不是很忙，酒楼的生意有明德和你帮忙，我自然就可以偷偷懒了。”我笑笑，拉甜甜去院子里坐，“怎么样，明德和你？”
其实我看出来了甜甜喜欢明德，所以就多给她制造一些和明德一起的机会，二哥走后，酒楼的生意几乎全交给了明德，甜甜就一起帮忙打理，机会是给他们制造了，接下来也得他们自己努力了。而我呢，在这一两个月里我去的比较多的是杭州公子府，闲着无事的时候和公子澈一起在公子府里搜寻一些关于过去的回忆，但大多是没有收获的。而两个月前公子澈提醒我提防雪鹰的事，因为实在是找不出雪鹰的可疑之处，所以我也没有深想，不过我对雪鹰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至于怎么拿回朱家旧宅，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公子澈每次都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就是不告诉我他知道的办法。
“玉姐姐，”甜甜叫我，
“有什么话直说吧，和姐姐有什么见外的呢？”我对她笑笑，
“我，我，”甜甜脸上微红，似乎是有些害羞，“我，我很喜欢德哥哥。”
我看着她一脸的羞涩，轻笑道：
“姐姐知道。”
“你知道了？”甜甜微低头说道，“可是德哥哥好象没有那个意思。”
“这样啊，”我故作思考状，“那姐姐为你做主，帮你去开导开导他？”
“真的吗？”甜甜欣喜地抬头，
“当然了，我是他姐姐，他能不听我的吗？”我笑道。
“玉姐姐你真好！”甜甜亲热地拉住我的手臂，“德哥哥向来听你的话，不过——”
见她面露疑色，我忙问她道，“怎么了？”
“玉姐姐，你千万不要告诉明德我来找过你，”甜甜神色认真道，“我怕他知道了不高兴。”
“放心吧，姐姐知道怎么做，”我让她宽心，“很晚了，回房睡觉吧。”
甜甜将房门微微打开，看向乔玉离开的身影，脸上浮现和她年龄不相称的复杂神情，将门合上后她背轻轻地靠着门闭上双眼，几天前，德哥哥很明确地拒绝了她，虽然德哥哥不承认，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德哥哥心里有另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玉姐姐——德哥哥的姐姐。今天自己故意和玉姐姐说这些话，有些自私吧，甜甜苦笑起来，不过，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哪里比不上那个年长她七岁的玉姐姐，不管如何，她喜欢的人她是不会轻易放手的，甜甜在心底暗下决心道。
“你考虑下嘛，”我在明德眼前挥挥手，他依旧忙着手里的活儿，对我刚才费尽口舌说的话置若罔闻。
“五弟？”我不死心地叫他，真的不明白甜甜哪里不讨他喜欢了，一听我是来替甜甜说好话，他就这样一副傲慢的态度，连我都不理。
“姐，你很烦呢！你没我正忙吗？”被我逼急了明德不耐烦地说了句，
“臭小子！”我叉腰，“跟你姐姐说话这么没大没小的！”
“你要实在是无聊，”明德白了我一眼，“楼里人手不够，你去跑堂好了。干吗象三姑六婆似的，无聊给我做起媒来了？！”
“你对甜甜什么意思，你好歹给我句话啊，”我骂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明德暂停手里的伙儿看向我，“你下个月也二十七了，该成家嫁人的，好象你比较急吧？”
“你跟我比？”我忍不住翻白眼，“找不到合适的我是不会嫁的。”
“我和姐姐一样。”明德继续忙着，
“你真的不接受甜甜？”
“我是不想，也不能接受她。”明德回答得丝毫不含糊，我心里开始犯难，回头怎么给她交代啊？
“一点余地也没有？”我不死心问道，“连姐姐的话都不听？”
“这辈子都不可能！”明德手上又停下来，看向我的眼神里快速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姐你真为她好的话，以后别再提了。”
“话也别说太绝对了！”我提高了声音，知道再说下去无益，于是转身出了酒楼，现下可好了，我真的不敢去见甜甜了。
“玉姐姐，”甜甜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珠，因为喝酒的关系她脸色绯红，“你知道德哥哥为什么拒绝甜甜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不使她伤心，她在这里借酒浇愁我也只能随她，
“这都是因为你！”甜甜突然大声哭道，“都是因为你！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他不肯接受我！姐姐你已经有了四爷，为什么还要抓住德哥哥不放？你为什么不嫁人？你为什么要和甜甜抢？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曾爷爷好好照顾我吗？为什么却要来抢我喜欢的人？我真的很喜欢德哥哥，好喜欢好喜欢，从我看到德哥哥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喜欢他了，他那个时候眼里只看到你，对我不理不睬，大吼大叫，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我怔住了，看向趴在桌上失声痛哭的甜甜，她问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甜甜，你喝醉了，姐姐送你回房。”我想装作没有听到甜甜的质问，
“姐姐，”甜甜拉住我，哭道，“你嫁人吧，只要你嫁人了，德哥哥就会死心，我知道你不喜欢德哥哥的，对不对？”
我看着醉了的甜甜，没有说话。
“姐姐，你成全甜甜好不好？当甜甜求你了。”甜甜紧紧抓住我手臂，有些痛，直到我默然点头，甜甜才听话回了房，留下我心绪复杂地呆坐在院子中，甜甜的话不断在耳边萦绕，明德，那孩子什么时候对我有了这样特殊的情愫，我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我不想让明德变成第二个十三，我不想明德和我也变得十三和我如今这般生疏陌生，我也不想耽误他，他还年轻，而我跟他是不可能的，我只把他当弟弟当亲人，没有更多。现在这样的情况，真是教人头痛啊……
日子在平淡中过去了一天又一天，二哥和黛槐在十月份才回到苏州，分别了差不多半年，久得我快忘记他们的样子了。而明德甜甜和我之间，自从那次甜甜醉酒说了那番话后，三人之间的关系起了微妙的变化，很多时候我刻意与明德保持距离，甚至有些躲避的意味，明德对我的变化未置一词，只是时常脸色难看，而甜甜也变得没有以前爱笑了，小脸上经常出现忧愁的神情，我们三人之间甚至甚少说话，这样的相处一直延续到十一月份的那天——
“玉儿，你的意思呢？”怡姝问我道，
“你和三哥在拈花居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出去？”没想到怡姝找我是为了说这事，
“你明白的，” 怡姝轻叹口气，“他在这里，每天都看到你，你让他如何不沉沦，如何收回他失落的心呢？”
我猛地抬头看向怡姝，心里实在是难以承受这样的话，同样的话，甜甜也曾哭诉指责，
“怡姝，我叫他一声三哥，你也永远是我的三嫂，你别想太多。”
“不是我想太多，是他不能停止念想。” 怡姝神色坚决，“我才是他的妻子，可是他把我置之何地？”
我知道她要搬离拈花居是势在必行了，苦笑一声，说道：
“怡姝，你不仅仅是我三嫂，也是我十三嫂呢。”
见怡姝有些呆着，我摇头笑了笑，道：
“既然你执意要搬，就随便你了。”
“谢谢。”怡姝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不用。”
“他那里，还得麻烦你去劝说，” 怡姝叫住欲离开的我。
“好。”我回头看去，眼前的怡姝有些看不清，我们之间，隔阂太多了……
“三哥，你愿意和三嫂一起搬出去？”我看向十三，他的答案让我有些意外，我原以为他不会同意的，
“恩，”十三点点头，“居内住的人多了，不方便，我早就想搬出去了，既然她和你说了，我正好不用觉得难以向四妹开口了。”
“好吧，要走就走，都走吧。”我迅速站起身转过身，眼泪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四妹？”身后坐在轮椅上的十三有些不确定地叫我道，“你生气了？”
“没有！”
身后良久没有听到声音，平复了心情的我正要回头，
“四妹——”
十三突然而来的叹息让我鼻子一酸，眼泪再次涌上来，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十三的声音幽幽传来，“我又何尝不是呢？出宫前，皇阿玛，他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这样的结果，是我们无法抗拒的。”
“所以你疏远我冷落我，”我回头指责他，“你又忘记了你以前答应我的事了吗？在宫里在泰山，你说过什么？就算我们是兄妹，那些承诺可以不作数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想离开我？”
我不愿意任何人从我身边离开，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怎样都好，我只是想让自己不孤单，只是想有人在身边陪伴，想有亲人有家人，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对你的承诺，我从来没有忘记，真的，”十三叫我道，他的神色不再平静，“你的苦，你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既然不能和你一起承担，我也不愿意成为你的负担，既然我在你身边造成了你的困扰，我宁可远离你，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眼泪不断流下，“我只知道，从前那个十三，那个总是给我温暖笑容的十三，他不见了，而三哥你，如今也要离开我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四妹，”十三神色痛苦，“我走后，你还有明德和公子澈，他们，都可以给你幸福，除了我。”
我伸手擦了眼泪，边哭边笑，眼泪簌簌下落，
“好，既然你这么说，请你马上就走，我也去找公子澈找我的幸福！”话说完，不想再在他面前表现脆弱，我拔腿往外跑去，
“小玉儿——”有双手自身后抱紧我，“对不起——”
我被十三圈在怀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任眼泪滴落在他苍白的手上，许久，十三掰过我，伸手替我擦眼泪，温柔的动作让我想起了以前和他一起拥有的那些快乐，我扑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他，这个时候我真的不想再有所顾及，只想象过去那样，两人亲密无间，没有隔阂。
“你们在干什么？” 怡姝质问的声音蓦地响起，几乎同时，我快速退出十三的怀抱，看向怡姝，她冷漠的神情中带有一丝受伤，我正要开口解释，就看到甜甜和明德走了出来，
“玉姐姐，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贪心，有了四爷明德还不够，现在还来和怡姝姐姐抢十三爷，”甜甜率先指责我道，“怡姝姐姐到底是十三爷的妻子，横刀夺爱，姐姐你怎么做的出来？！”
“不是这样的，”我解释道，“我们只是——”
“别说了，”怡姝冷声打断我，她慢慢走到十三面前，先是打量了下他的腿，“你的腿现在可以走了？”
十三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神色平淡。
“既然可以走了，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怡姝轻声问道，“现在走可好？”
十三紧盯住怡姝，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点头，怡姝一看他点头，忙高兴地走过去搀扶他，
“那我们走吧。”
直到十三和怡姝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我死死咬唇，硬是不让眼泪再落下。
“是你逼走他们的，你难辞其咎！”甜甜大声指责我道，我转头看向她，神色哀伤，
“别再说了，”明德出声阻止她道，
“到这个时候你还为她说话！” 甜甜气急道，“她根本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维护她！”
“住口！”明德严厉地吼道，
“我说错了吗？这样的女人，你竟然会喜欢她？”
啪的一声，我惊讶地看着明德挥手打了甜甜，甜甜愤然跑了出去，而我，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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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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