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一百一二二章婚很昏
“妹妹。”
郝春寻思未下,冷不丁地有个亲切的声传入她的耳朵,她回头望去就见穿着一身月白绸祥云绸杉的崇世子从一驾雅致不失豪华的,马车前走了过来。
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下意识给了个见到熟人的微笑,相见不到半刻,崇世子已走到她们的马车下,望着春光明媚下马车托板上的妙龄女子们,笑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哦,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出来走走,这正要回去,方遇到了这事。”郝春反应过神,看着不远道路上未撤走的御林军道。
崇世子明白地点了点头道:“今日确实阳光明媚,我也是出来走走。”他说着,看了眼郝春身后的方慧芳,将声放轻道:“很快我就要回吴州了。”
郝春听他怎么一说,想起询问他潘良文的事,挪身便要下托板向崇世子借个地方说话,小巧怕她身子不便忙扶着她下马车,陪她走到马车前的地方,在她的示意下退回马车边。
崇世子见到郝春走离马车那有话说的眼神,便跟在她身边,等着她开口说话。
“潘府出了什么事?”郝春忧心问。
“良文兄希望你不要责怪方岚,你已是方家的人,理当嫁夫随夫,朝堂之事不是你们女儿家能明白的。”
“就说我算不才,好歹也识得两个字,道理还是能明了。”郝春望着崇世子俊美脸上难得的严肃,不禁为潘良文焦心起来,且对崇世子有所歧视女人智商的话感到不悦。
“妹妹,我并非瞧不起你的聪慧,只是朝堂复杂,你不便在意。”崇世子瞧出郝春脸上的不悦道。
“朝堂的事我是不在乎,可事关我哥哥,难道你打算就这样瞒着我。”郝春义正言辞。
“妹妹。”崇世子无奈唤了声,垂眸整理了下思绪,踱步向远处的小林,离那些御林军更远了些,才开口:“实不相瞒妹妹了,先皇在世,我父王和五王叔赵王两人为了皇位不论在朝堂之上,明里暗里都争得紧,但先皇久久不立储,朝野自成了两派。那年父王使出全力找到了五王叔走卒受贿的证据,让五王叔在先皇面前落的难看,父王眼看将胜,五王叔又将父王在吴门大修别院的事呈到了先皇面前,要是以往修别院也非大事,可不巧那时边关战事骤急,父王自然得不到先皇满意。不过眼见先皇病弱,这立储就在眼前,而先皇虽皇子数人,能与之比心机能耐的就只有父王和五王叔,他们两败俱伤却皆不气累,可千算万算竟没想到是在平阳安逸度日的六王叔成了太子,他登基后就清理了朝野,潘侍郎乃父王爪牙自然在清除之列。”
崇太子顿了下,吁下口气:“不过相比之下历朝君主万岁已算仁慈,只将两位王叔的党羽降品发落地方,潘侍郎被发配到淄县当州府,良文兄到平阳附近的镇楼小县当通判。”
虽然崇太子只字未提方岚不是,但郝春已明白,若不是方岚的相助,恐怕这平阳王也难当上皇帝,如此皇位也就落在了崇世子父王或者赵王的身上。
明白了这些郝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蓦然觉得自己也好似亏了崇世子,瞥眼望了会别处问:“那这样你也会被连累吧。”
崇世子笑了下,撇头潇洒瞭望郝春她们的马车道:“没什么好连累,我本也不看好父王。”
“诶?”郝春疑惑望向崇世子。
“若先皇想立储早就立了,也不会冷眼望着他们兄弟俩耍心机,那老头终是怕立储太快反而害了储君性命。”
那……那老头?
郝春大概能猜出‘那老头’应该是先皇,不过她实在不能猜这祖孙两好到什么地步,这个崇世子能这样随意地这样多口而出唤自己的皇爷爷。
她实实地为崇世子的话愣了下,在怔愣间倒从崇世子的话明了老皇帝根本是不想让他们两人其中一人当皇帝,可又没什么好的人选,才拖拖拉拉,不过她只把这些明了放在心里,想到许多朝代的皇帝都会除掉自己的兄弟已绝后患,不免有些担心崇世子:“那你不会有事吧?”
“我?”崇世子将凝望马车的目光回望郝春,微微提了下红唇:“我有先皇谕令,就算砍头的大事也没什么好怕……”他说着,神清气爽的眼神流露出踌躇:“只是难已再随意入京……妹妹,那个……”
郝春见崇世子有些羞涩之态,不解问:“怎么了?”
崇世子再次回望马车,望着车上那羞怯低眸的清纯女子,轻声探问:“不知方岚的妹妹许了人家没有?”
“她?”郝春莫名地同崇世子望向车上的方慧芳,犹豫思答:“没,没呢。”
崇世子的出现让方慧芳不自想起那日风雪天里的事,她早已羞臊不已,瞥望他的凝视更是不敢抬起头来,只时不时侧眼偷望远处的他,这时偷望见郝春和他的目光同投来,心里猜测着这公子指不定是将自己的事讲给了郝春听,她觉得真是了得,实在没脸和他们对着脸,便带着红扑扑的脸返身躲进车篷里。
崇世子瞧见方慧芳躲进车篷,无意向前走了两步,回望郝春也满脸不自在道:“她可有在意那日的事,我……我其实可以娶她。”
“在,在意什么?”
崇世子瞧见郝春满脸疑惑,明了方慧芳应该没把那日有伤自己名节的事告诉她,嘴角略微起浅浅弧线,又一次望向郝春他们的马车道:“我想和方岚的妹妹说两句话。”
“啊?”郝春有些吃惊崇世子的要求,但她很快有所意识,转眸瞥向自己的马车会意淡笑:“哦,好。”就举步走向自己的马车。
*
郝春在小巧的搀扶下坐入车篷里,靠到方慧芳身旁,瞧见她低眸怯羞,更肯定心里的想法,含笑代崇世子传了话。
“他要和我说什么吗?你,你代我说那事我不记得了。”方慧芳不自在地揉着腿上的裙料子道。
“什么事?你们怎么认识?”郝春有意询问。
方慧芳双手间的衣料更是揉得厉害,踌躇间,起身奔出车篷,方要笨拙下马车,突然被一只手扶住手腕,安然搀下马车,她双脚在马车边落地,望了眼身边男子的年轻俊貌,速红着脸低下头将手由他的手里收回,侧身向男子匆匆欠身道谢。
崇世子颔首点头,望向不远处道:“姑娘请到前面,我有话想和姑娘说。”
方慧芳羞眸再次微抬瞧了眼崇世子,抿着嘴想拒绝,可又不知怎么开口,身不由己地跟在了崇世子身后。
“少夫人,那位公子是什么人?”一直侧身坐在托板边上的雯芸,瞥见郝春避出车篷问。
郝春方才和崇世子站累了,一手撑这腰缓缓落坐雯芸身旁,同她望着那对男女留步自己方才站过的地方道:“是吴王家的世子,有过几面之缘,不知他和阿芳怎么认识了。”
“哦,少夫人可不知道吧,那日我们歇在那小镇……”雯芸在港口发生的事讲了遍,继续道:“少夫人那会身子不好,我们才没说,后来二大小姐就被这位公子送回来了。”
虽然雯芸也不知道方慧芳从屋顶摔下的糗事,但郝春大概已能猜出是有那么段相遇——
不远处男女皆是一身月白立在明媚春光下,有着说不出的登对。说来真是不巧向来喜穿素衣的方慧芳今也穿着一身兰花围边月白底的褙子,戴着两朵紫罗兰蓝铃花的堕马髻髻顶方到崇世子光洁如玉的下巴边,崇世子只要磕下眼便是能瞧见她略带婴儿肥,红扑扑的侧脸,她不算特别美,看起来却楚楚动人得清纯可人。
距离有些远,郝春听不见方慧芳和崇世子在说什么,只如默片般,看到崇世子先开口说了些话,方慧芳抬眸看了他一眼,羞侧过身去,崇世子挪步在她耳边,认真低望她继续说话,她微微摇了摇头,崇世子蹙了下眉,转到她面前又说了些话,她没开口,两人的气氛显得有些僵持……
郝春瞧着这些,不由泛起微笑自语:“指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姻缘呢。”
“少夫人是说……我觉得二大小姐自那日回来总是自顾发呆想事,也不知道这崇世子是怎么样的人,对二大小姐做了什么……”
“崇世子自然是坦荡的人,要不他不会在我面前坦然邀阿芳说话。”郝春的目光还留在不远处,一面笑回雯芸道。
雯芸还想说些什么,只见远处的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回来,便没再开口。
郝春自然还是不知道崇世子后来又开口说了什么,让方慧芳目光闪烁心情不定,动了口,点了头答应了什么,然后羞躲着快步走了回来,但看着留步在马车下的二人她没问,只是窃窃笑着很暧昧地看着两人。
方慧芳脸还是一样红,只是比离开马车前多了些灿烂的霞晕,靠到马车边没说什么,抬手在雯芸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然后一路钻入了车篷里。
崇世子目光又方慧芳钻入车篷的身影转望郝春,脸上也显着别样的灿烂问:“不知方侍郎两日后可有在家?”
郝春热情邀约:“方岚白日入宫,夜里不出门,你要来就黄昏后吧,如果不嫌弃今日到我家吃饭。”
“今日不必了,两日后我会亲自到府上,你让方侍郎那日务必在家。”
古代可没什么谈恋爱一说,男女见面有了默契,便是为了婚约,郝春已是有预料,故意问:“不知崇世子找方岚为了何事,我也可代话。”
崇世子笑脸微泛羞意回头看了眼远处正在收队的御林军道:“此话在这不便多说,来日再道妹妹,我先告辞,两日后见。”
郝春觉得自己所想已是有七八分,由此不再多问,只回以点头作罢。
目送望着崇世子坐上自己的马车,郝春躲入车篷见到方慧芳目光流转,臊脸通红,怕是一被人问起秘密,就会找个洞躲去,这么多年她哪会不知道方慧芳的性子,因此也没问什么,只让车夫赶车回府,而崇世子一直随在他们后面瞧他们入了离自己家府里不远的宽巷才做离开。
*
方岚由户部回来用午饭,见着郝春怀着身孕不知去哪,心里万分焦虑,这会见郝春带着小巧入门,忙迎上前,扶住她的一臂道:“去哪里了?身子方好些怎么就出门了,又翩翩选在今日,裘大将军回城,外面定是很乱,万一磕着碰着怎么是好。”
郝春想起方岚瞒着自己那么多事不说,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带着不满道:“我见天气好出去走走,就是遇到那个裘大将军才回来晚了。”
方岚倒没察觉到郝春的不爽,只想她养胎那会定是闷坏了,出去逛逛也是自然,便没再追问其他,扶她坐在房厅的靠椅上,满是高兴道:“边关大胜,裘将军回来,万岁论功行赏,晋升我为户部尚书。”
郝春想起潘良文的嘱咐,不想枉费他的一番心意,稍带不削道:“好啊,好啊,那我便是尚书夫人了。”
方岚一面喜着升官,一面又盼着再次当父亲,心里美不胜收,也听不出郝春话里的酸意,俯身搭着郝春的肩膀,温柔道:“待晋升文牒下来,我们就搬入尚书府,说起来搬到这里也没安置什么好家具,东西都是前任的东西,你有什么想置办的东西,乘现在一并打造了。”
“你做主便好,我肚子饿了。”夫君升官,做妻子的理当高兴,可郝春想到潘良文被贬他处,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膈应,也跟着开心不起来。
“那先吃饭,这事我们往后慢慢说。”方岚知道郝春怀了孩子容易饿,温柔扶她坐到饭桌边,随即让小巧传饭。
*
两日的后的黄昏,方岚由户部回来方更下官服,掬月便进门报崇世子来访,郝春正将方岚换下的官服小心翼翼地放进衣橱里,听闻掬月的禀报几步上前,高兴推着他的后背道:“阿岚快去见崇世子。”
方岚可没郝春这么高兴,拢眉冷思道:“掬月,你让荀书告诉他,我未回来。”
“阿岚为什么?”郝春望向方岚蹙起眉。
“万岁登基后,让吴王一门安于吴州,无召不得进京,说明白点就是他们被万岁驱出了京城,万岁如此信任我,我如何和崇世子接近。”方岚困扰道。
“阿岚,你到底还要瞒我多少事,为什么这些你现在才说,如果崇世子今日不来,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和我提起,我是你娘子,难道和我说说这些事那么难吗。”这两日郝春已暗自整理过心绪,虽然恼,但望着方岚的脸上倒还平静,话语也是心平气和。
“阿春,我不是有意瞒你……因为……”
“你不去见崇世子,我去。”郝春预感崇世子今日来是为方慧芳的终身,因此不想耽搁,落了声,就和方岚擦身而过。
崇世子坐在前庭大厅里喝着侍女端上的茶,见到郝春入门有些意外的站起身,嘴角捻起笑意问:“妹妹?”
“阿岚还没回来,崇世子有什么和我说也是一样的。”郝春笑迎向崇世子道。
“嗯。”崇世子略显为难沉下一鼻息,脸上晕开几分羞意道:“我是来提亲的。”
果然如此!
郝春笑起,打趣:“不知崇世子何时起觊觎我家小姑了。”
崇世子目光左右盼顾,“呵呵”大笑了两声缓解尴尬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敢说是觊觎,只是一面相遇后,觉得她甚好。”
“哦……”郝春扬声问:“你们相遇过,我怎么不知道,不说清楚,纵然你是世子我也不会同意。”
“实在是抱歉,下官的家妹有过婚约,虽已退婚,如此污名,实不敢高攀。”方岚突然由门外匆匆而入,一言道出,将厅内愉快的气氛惹得骤冷。
蓦地厅内陷入尴尬的宁静,约莫片刻,崇世子端详着方岚身上的便衣开口:“原来方尚书在府里。”
方岚急急打量了自己身上的衣衫道:“方回来,听闻世子来了,连忙换了衣衫出来迎见。”
死孩子越来越不成样子,满嘴谎话,不说谎会死吗,会死吗,吗吗……
郝春一脸不高兴地瞪向方岚,
“哦!”崇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默了会道:“我不介意。”
“但下官惶恐,不敢高攀。”方岚向崇世子作揖道。
“阿,岚。”郝春一字一句恼道。
“我这里有块先皇谕令,若我说是自己用谕令要挟方尚书将令妹嫁于我,想必万岁是不会为难你。”崇世子严肃起美脸,不紧不慢正声起来。
这时的崇世子在郝春眼里格外的亮眼,相比前几年见他的懵懂,如今他已是个羽翼渐丰,处事周到的男儿了,把方慧芳交给这样的男子,郝春觉得应该是件让人放心的事。
“阿岚,既然崇世子这样说了,不如……”
“是下官不敢高攀,且儿女之事,父母之命,下官的爹娘还见在,可他们不在京里,下官不能有违爹娘妄自为家妹做主。”方岚向崇世子再次作揖道。
崇世子都把罪名揽在了身上,可方岚还是不同意,郝春真不懂了方岚,她真想即刻恼问他,可顾及崇世子的在场,她还是忍住静观事态。
“如此……我先告辞了。”崇世子惆怅着,向方岚告辞了。
待崇世子走后,郝春恼向方岚:“阿岚,你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阿芳出嫁吗?”
“我觉得阿芳不适合嫁入吴王府,她应该嫁个普通人,过平凡的日子。”
郝春暴跳如雷道:“迂腐,迂腐,为什么不可以,有什么不可以,是出生,是身份吗?”
方岚上前扶她,试图制止她的怒火,而他不语,她明白他的默认,更加气怒道:“那我,那我不是也是丫头吗,你怎么就娶得乐呵呵的?只要彼此喜欢,彼此愿意为对方付出一点,还有什么难事?”
“不一样,我们家再好也只是平民,你没听说一入侯门深似海,那些规矩阿芳如何学得来,到时只会苦了她。”
好吧!自己不过是入了个平民家,只和婆婆一个人玩,便是劳心劳力,阿芳到底是老实人,要进了王府估计连日子都混不下去,再说那吴王心机叵测,阿岚和皇帝的关系,正好拿阿芳做出气筒了。
郝春心里明白,可恼意未散,用力挣脱开方岚的手,便走向厅中一只方几,方岚紧追上去,忙问:“你难道还不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都让你蒙蔽了,先不和你说这事,你看这个,应该是崇世子留下的。”孕妇脾气大,郝春恼羞成怒,指向几上一只油黑的檀木盒子道。
方岚伸手打开盒子,见到铺着红绸的盒内,趟着只周身全白的玉瓶,悠悠道:“好像是白玉宝瓶,难道他想用这个定亲,这东西价值不菲。”他落话,看向一旁的荀书道:“你亲自把这个送到吴府,要小心着别弄破了,弄坏了咱赔不起。”
郝春垂眸想起方慧芳,蓦然有恐婚约再次落空会让她再受一次挫折,姑娘家婚事总是挫败,总归让人难堪,作为儿时的玩伴,又是嫂子她实在不能袖手旁观,瞧见荀书谨慎端起檀木盒子,她忙道:“既然是贵重的东西,那让人请来他自己拿,若不然万一坏了,说不清楚。”
方岚想着了下,觉得有理,便点头道:“荀书,先把这个放入我的书房,让人速速将崇世子追回来。”
“是,少爷。”
荀书应下端着檀木盒子离去,郝春即刻返身出厅门,方岚觉得她脾气有点大,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问:“你要去哪里?”
“哦,回头再说,我去看看晚食如何了。”
郝春落话就跨出了厅门,这次她也和方岚说了小谎话,出门后她便去了方慧芳的房间,她想仔细的了解一下方慧芳对崇世子感情的深浅,当然还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
“崇世子来提亲了。”郝春走入方慧芳的房间,望见在榻上绣着香包的方慧芳道。
“嗯。”方慧芳抿嘴轻应。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郝春坐到方慧芳身边问。
方慧芳顿下手中的女红,羞眸下垂道:“以如此,我也不将这羞事瞒你了……”
呃,难道……
郝春不纯洁了,但听完方慧芳的话,她觉得不纯洁的只是自己。
方慧芳描述完前因,脸跟显通红,郝春望着这样满是少女怀春的脸问:“那你喜不喜欢他?”
“崇世子是好人,我说自己配不上他,不敢妄想。他说没有配不配的,只要我点头,他愿意,就是两厢情愿,我已是这般的人,还能如何呢?”方慧芳说得很无奈,可是话语里却透着庆幸。
对于郝春这样一个现代人来说,遇到同样的事大概也就尴尬一时,站起双腿拍拍尘又是一条英雄好汉,才不会想要谁负责,但深了民风的她明白对古人来讲什么名声,贞洁背负很多,有人要负责,且品貌家世没什么可挑的人,也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嗯。”郝春不忍把实话告诉方慧芳,应声而下就不语了。
“那……二哥哥怎么说?”方慧芳关心。
“啊!那个……婚姻大事不能急的,你就等着。”郝春忙安慰。
“哦,由哥哥做主便可。”方慧芳平淡道。
郝春为方慧芳踌躇,以为这样的事就这么泡汤,然而崇世子没有返回来取宝瓶,次日晨,出乎意料地让人将郝春请到京城一家顶级的茶楼里。
崇世子给郝春倒着方家产的明前龙井道:“我昨日已派人去歙州了,希望赶得及,十日后我定是要出京城,要不定会惹恼皇帝。”
“你派人到歙州提亲。”郝春吃惊。
“嗯。”崇世子点了下头,
“其实,他担心的不是这个……”郝春将一手握在茶杯上,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整理的思绪问:“其实阿芳不适合王府的生活,我家小姑很乖,嘴也比较笨,我想王府上上下下人很多她应付不来,也没听你说过吴王的意思。”
崇世子听着郝春的话,也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把茶壶放落桌面,笑道:“妹妹不必担心,吴王府人的确很多,不过去年我和父王闹翻了,已搬出了王府。先皇还硬朗时和我下棋输了海宁一块府地给我,以往王府管得严没去过,前年去走了趟才知那里是个好地方,不仅有海,且鱼米丰硕,实在是让人感到惬意的地方。”
“为什么闹翻了?”郝春好奇。
“我不小了,父王管得我太紧,他要我猎政,我不喜……”崇世子说着,拿起茶杯,饮了一口不再继续话题。
如此,那方岚的担忧就不成立了,崇世子要加油了。
郝春看着崇世子,捏了捏放在胸前手,接着和他零零落落地聊了些别的事,从中知道潘良文如今还未娶亲,原因是为了崇世子的姐姐,芝兰郡主,而这位芝兰郡主在六年前已病故。
听到这种故事,郝春唯有一声叹息,默默听完崇世子说了些芝兰郡主生前的事便话了别。
郝春出茶楼和来时一样坐上小青轿回府,但她不知后面多了个尾随者。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