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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晴笙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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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23 章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山谷的微风依旧轻柔,吹拂着发光植物的叶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那低沉的、源自石台的嗡鸣规律地搏动着,如同这片宁静之地永恒的心跳。然而,在望序四人眼中,整个世界的光影都聚焦在了那个背对她们、静立于石台边缘的银发身影之上。

      他(暂定为“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规则的体现。并非余迟那种混沌莫测的恐怖,也非“回响深渊”那种冰冷死寂的压迫,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星空般浩瀚的宁静。他站在那里,仿佛就是这片山谷,这片“初始之地”意志的延伸。

      没有敌意,没有欢迎,只有一种亘古的、旁观般的漠然。

      何初吓得大气不敢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搀扶着岚的手臂微微颤抖。谢言银灰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惊悸,空间感知在触及那身影周围时,如同泥牛入海,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无法理解的深邃。就连昏迷中的岚,眉头似乎也因这无形的压力而微微蹙起。

      望序握紧了手中的蔷薇刺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残破的“镜湖”在这等存在面前,如同萤火之于皓月,连一丝有效的分析都无法做到,只能本能地传递着极致的危险信号。她知道,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那银发身影,缓缓地……转过了身。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只是随意的一个转身。

      然而,当他的面容映入眼帘时,望序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并非一张狰狞或非人的面孔。恰恰相反,那是一张极其俊美、甚至可以说是完美到不真实的脸庞。皮肤白皙近乎透明,五官轮廓如同最杰出匠人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找不到一丝瑕疵。一双眼睛是纯粹的银色,如同融化的月辉,其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只有无尽的深邃与……一种仿佛看透了万古轮回的疲惫。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瘫软的岚、惊恐的何初、紧张的谢言,最后,落在了强撑着站立、眼神冰冷的望序身上。

      在那双银色眼眸的注视下,望序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从里到外彻底洞悉,所有的秘密、所有的伤痛、所有的挣扎,都无所遁形。甚至连她体内那残破的“镜湖”、那枚混沌铃铛的印记、以及灵魂深处与希让(闻汀)那复杂难言的羁绊,似乎都被那目光轻轻拂过。

      他……知道!他可能什么都知道!

      “外来者。”

      一个声音直接在众人的意识深处响起。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规则的共鸣,平和、清晰,不带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自然的法则在陈述一个事实。

      “此地,乃‘源初之息’流淌之所,规则创伤之归处。非请而入,是为僭越。”

      他的话语很轻,却如同重锤敲在望序心头。“源初之息”?规则创伤之归处?这解释了此地强大的治愈效果。但“非请而入”、“僭越”……这意味着她们并非受欢迎的客人!

      “我们……我们是被迫逃入此地的!”何初鼓起勇气,带着哭腔喊道,“后面有很可怕的东西在追我们!我们不是故意闯入的!”

      银发守护者的目光转向何初,那双银眸依旧没有任何波动:“‘回响深渊’之注视,吾已知晓。然,此非尔等擅闯‘源池’之理由。”

      他知道了“回响深渊”的存在!而且似乎并不意外?但他依然认为她们是“擅闯”!

      “我们无意冒犯。”望席强忍着灵魂的刺痛和那目光带来的压迫感,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却尽量保持镇定,“我们来自万象大厅,在执行任务途中遭遇不可抗危险,通过赫菲斯托斯文明遗留的通道才抵达此处。若此地不欢迎外人,我们愿意在伤势稍缓后立刻离开,只求暂借此地栖身片刻。”

      她点出万象大厅和赫菲斯托斯文明,既是表明来历,也是试探对方的态度。

      听到“赫菲斯托斯”这个名字,银发守护者的银色眼眸似乎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但那变化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赫菲斯托斯……执着于‘永恒’与‘铸造’的失落之民。”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其‘火种’之愿,终是徒劳。通道既毁,尔等归路已绝。”

      归路已绝!这四个字如同冰水浇头!虽然早有预料,但被如此直接地宣告,依旧让望序心中一沉。

      “至于万象大厅……”守护者银眸再次看向望序,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不过是无尽漩涡中,一座稍大些的浮岛罢了。其规则,于此地无效。”

      万象大厅的规则在这里无效?!这意味着她们无法通过主神联系外界,无法兑换物资,甚至可能……无法接收到主神的任务和提示!她们彻底被困在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初始之地”!

      绝望的情绪开始在不大的队伍中蔓延。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何初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音。

      银发守护者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四人,最终停留在望序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停留在她体内那残破的“镜湖”和混沌铃铛的印记上。

      “汝等身负多重规则烙印,创伤深重,尤以‘镜湖’承载者与‘混沌标记’者为最。”他平静地陈述着,“‘源初之息’可抚平创伤,却无法根除烙印,亦无法弥补规则本源的亏损。”

      他顿了顿,那双银眸仿佛能看穿未来,缓缓说道:

      “此地可容尔等暂居,直至伤势稳定。然,欲得存续,需守此地之规。”

      “其一,不得亵渎‘源池’核心,亦不可远离山谷范围。”
      “其二,不得引外敌入此清净之地。”
      “其三……”他的目光变得格外深邃,仿佛蕴含着某种警示,“……谨守本心,勿要被此地的‘宁静’所同化。沉溺过久,尔等将……忘却来路,化为滋养此地的养料。”

      守规?不得远离?勿被同化?化为养料?!

      一条条规则,如同枷锁,将她们暂时束缚在这片看似安全的牢笼之中。而那最后的警告,更是让望序脊背发凉!这片治愈之地的宁静,本身也是一种危险!它会潜移默化地消磨意志,让人在安逸中沉沦,最终失去自我,成为这片土地的一部分!

      这哪里是什么避风港?这分明是一个美丽的囚笼!一个以治愈为饵,缓慢吞噬闯入者存在意义的陷阱!

      “我们……明白了。”望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寒意,沉声应道。她没有选择的余地。重伤之躯,归路已绝,外面还有“回响深渊”虎视眈眈,除了暂时接受这苛刻的条件,她们别无他法。

      银发守护者微微颔首,似乎对望序的识趣表示认可(或许根本没有)。他不再多言,身影如同融入雾气般,开始缓缓变得透明、淡化。

      “好自为之。”

      最后四个字在意识中回荡,他的身影已彻底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座古老的石台,依旧散发着温和的辉光,规律地搏动着低沉的嗡鸣。

      压力骤然消失。

      何初腿一软,瘫坐在地,低声啜泣起来。谢言也靠着一棵发光的树,脸色苍白地喘息着。岚依旧昏迷,但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所知。

      望序站在原地,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已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痕。

      她抬头望向那片乳白色的、遮蔽一切的天空,又环顾这片宁静而充满生机、实则暗藏凶险的山谷。

      暂时的安全,是以自由和潜在的“同化”风险为代价换来的。

      她们必须尽快恢复力量,找到不被“宁静”同化的方法,并在这座美丽的囚笼中,寻找到那一线……或许根本不存在的生机。

      而那个神秘的银发守护者,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规则的维护者?还是……另有图谋?

      “初始之地”的生存挑战,从现在起,才真正开始。她们不仅要与伤势斗争,与潜在的“同化”风险斗争,还要在这片未知的土地上,寻找打破囚笼的可能。

      望席的目光再次投向山谷中心那座散发着嗡鸣的石台。

      时间,在“初始之地”失去了它固有的刻度。没有日月轮转,只有永恒流淌的乳白雾气和恒定不变的柔和光辉。对于望序小队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既是煎熬,也是与无形侵蚀的抗争。

      银发守护者的警告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那无处不在的、温和的“源初之息”,在滋养修复她们伤势的同时,也确实在悄无声息地软化她们的意志,淡化她们关于外界的记忆与执念。

      何初开始偶尔会对着发光的花朵发呆,眼神迷离,忘记了自己为何身处此地。谢言对空间的敏锐感知,有时会被山谷宁静的规则波动所同化,变得迟钝。就连意志最为坚定的岚,在伤势逐渐好转、不再被剧痛折磨后,也偶尔会流露出一种近乎祥和的、与世无争的平静,这让望序感到心惊。

      她自己更是首当其冲。“镜湖”的修复过程,本身就是与“源初之息”深度交融的过程。那股力量温和地填补着裂痕,却也试图将“镜湖”那特有的、属于“望序”的冰冷与棱角磨平,将其同化为这片宁静规则的一部分。她必须时刻保持警醒,如同在冰面上行走,既要借助冰层的支撑,又要防止被其光滑的表面同化、失去自我。

      她们不敢远离山谷中心区域,只能在石台周围相对安全的范围内活动。她们饮用那银色溪流中充满生命能量的水,食用一些经过谢言谨慎感知、确认无毒的发光果实。伤势在“源初之息”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岚是第一个完全恢复的。她本就根基扎实,在摆脱了“齿轮疫病”的规则污染后,精神力甚至因祸得福,变得更加精纯凝练。她立刻接替了大部分警戒和探索周边区域的任务,绘制简单的地图,记录规则异常点。

      何初和谢言的恢复速度稍慢,但也在稳步好转。何初那金属化的手指终于完全恢复正常,她对自身那“概率偏移”能力的掌控,似乎也在这种极端宁静的环境下,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微妙提升。谢言的空间感知虽然受限于山谷规则,但对细微空间波动的捕捉却变得更加敏锐。

      而望序,她的“镜湖”修复最为艰难。这不仅仅是能量的补充,更是规则层面的重塑。她花了不知多少时间(或许是几天,或许是几周),才勉强将最致命的裂痕弥合,让“镜湖”重新恢复了基本的运转,但距离巅峰状态还相差甚远。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她对“规则调和者”的能力有了更深的理解,尤其是在如何与不同属性的规则力量(包括这种温和的同化之力)共处与抗衡方面。

      她们没有忘记银发守护者的警告,更没有忘记外界的威胁和自身的使命。恢复力量的同时,她们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片山谷,尤其是那座被称为“源池”核心的古老石台。

      石台始终散发着温和的辉光和规律的嗡鸣,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岚尝试用精神力接触,反馈回来的是一片浩瀚而古老的规则之海,信息庞大到足以瞬间冲垮未受保护的心智。谢言感知到石台周围的空间结构异常稳固,几乎无法撼动,但其核心似乎与整个“初始之地”的规则脉络紧密相连。

      望序则更多地将注意力放在石台表面的那些古老刻痕上。这些刻痕并非装饰,而是一种极其高深的、记录着规则信息的“文字”。她的“镜湖”在修复过程中,似乎对这些刻痕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亲和力。她开始尝试解读。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耗费心神的过程。每一次解读,都如同在迷雾中摸索,只能理解只言片语。但她逐渐拼凑出了一些信息:

      这些刻痕,记载着“初始之地”的起源。它并非自然形成,而是在某个难以想象的古老年代,由一群被称为 “织法者” 的强大存在,为了收容和净化那些在多元宇宙冲突中遭受严重规则创伤的 “世界碎片” 和 “文明余烬” 而创造的 “规则疗养院”。

      “源池”石台,就是整个“疗养院”的能量中枢和净化核心。它汲取着某种更深层的“源初之息”,将其转化为能够抚平规则创伤的温和力量。

      而那个银发守护者,并非“织法者”本身,而是“织法者”留下的规则造物,一个负责维护此地运转、驱逐(或同化)不受欢迎闯入者的管理者。

      最关键的一条信息,隐藏在众多刻痕的深处,似乎是被刻意掩盖:

      【……若‘疗养’完成,或‘访客’需离去……可于‘源池’核心,以纯净之意志,引动‘归源之阵’……阵启,则通道现,通往……‘织法者大厅’之投影……】

      “归源之阵”!离开的方法!

      望序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但紧接着是更深的疑虑。“纯净之意志”?何谓纯净?是要完全摒弃外界的一切执念,被此地彻底同化后的“纯净”?还是指……某种特定的心灵状态?

      而“织法者大厅之投影”,那又是什么地方?是另一个安全区,还是新的险地?

      她将解读出的信息与队友分享。希望重新燃起,但随之而来的是更严峻的考验。

      “纯净之意志……”岚沉吟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如果我们为了离开而刻意追求所谓的‘纯净’,很可能在过程中就被彻底同化了。”

      “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谢言低声道。

      “或许……‘纯净’并非指遗忘或同化,”望序思索着,她的“镜湖”在修复过程中,对规则的本质有了新的感悟,“而是指意志的凝聚与统一,不被外物(包括此地的宁静)所动摇,清晰地认知自我与本心。”

      这个解释让众人眼前一亮。这更像是一种考验,对心性的终极试炼。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们开始了更为艰难的修行。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接受治疗和抵抗同化,而是主动地锤炼意志。

      岚通过深度冥想,反复重温失去队友的痛苦、对秩序之光的不屈、对变强的渴望,将这些情感化为锚点,牢牢固定自己的心神。
      何初努力回忆着与白晓相处的点滴,那份温暖与失去的悲痛,成为了她对抗宁静侵蚀的最强武器。
      谢言则不断在脑海中构建着复杂多变的空间模型,用思维的活跃来对抗规则的惰性。
      望序更是将全部心神沉入“镜湖”,不再仅仅修复,而是主动引导“源初之息”,以自身冰冷的意志为核心,重新锻造她的规则领域,使其在包容的同时,保留那份属于“望序”的、永不磨灭的棱角与质疑精神。

      这个过程比修复伤势更加痛苦,是灵魂层面的自我拷问与重塑。她们无数次在宁静的诱惑下险些迷失,又凭借着顽强的执念与彼此的提醒挣扎回来。

      终于,在感觉自身的意志已经凝练到一定程度,对“源初之息”的同化之力拥有了相当抵抗力的时候,她们决定,尝试启动“归源之阵”。

      四人来到古老的石台前,按照望序解读出的方法,分立于石台四角,将手掌按在冰冷的、刻满符文的台面上。

      她们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不再去思考离开后的危险,不再去担忧未来的迷茫,也不再沉溺于此地的安逸。心中唯一的念头,无比清晰、无比坚定——

      离开!回到那充满危险与未知,却也充满无限可能与羁绊的广阔世界!为了复仇!为了变强!为了……活下去!

      四股凝聚到极致的、充满了不屈与渴望的意志,如同四道无形的利剑,猛地刺入石台的核心!

      “嗡——!!!!!”

      石台猛地一震!其表面的所有古老刻痕,在这一刻同时亮起!不再是温和的辉光,而是璀璨夺目的、如同星河般流淌的银色光辉!那低沉的嗡鸣声陡然拔高,化为恢弘浩大、仿佛能贯穿无数维度的规则咏叹!

      整个山谷的“源初之息”都为之沸腾!乳白色的雾气剧烈翻滚,发光植物疯狂摇曳!以石台为中心,一个复杂无比、由无数银色符文构成的巨大法阵,缓缓地从虚空中浮现、展开,笼罩了整个平台!

      成功了!“归源之阵”被她们纯净而坚定的意志引动了!

      阵法的光芒将四人完全吞没。一股强大的、但并非恶意的牵引力传来,拉扯着她们的身体和灵魂。

      在意识被彻底抽离的最后一刻,望序仿佛看到,那个银发守护者的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雾气中。他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双银色的眼眸,似乎极其短暂地……注视了她们一眼。

      那眼神中,似乎不再仅仅是漠然,而是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认可?或者说,是看到了某种符合预期的实验结果?

      来不及细想,空间转换那熟悉的撕扯感已然降临!

      这一次,通道稳定而明亮,不再有混乱的乱流和“回响深渊”的污染。她们如同乘坐着一艘由规则之光构筑的方舟,沿着一条被设定好的轨迹,飞速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瞬,或许是永恒。

      光芒散去,脚底传来了坚实的地面触感。

      她们出现在了一个……空旷、巨大、仿佛没有边际的纯白色殿堂之中。

      殿堂的穹顶高远得如同星空,脚下是光滑如镜的白色地板,四周立着无数根巨大的、同样纯白的石柱,一直延伸到视野的尽头。这里没有任何装饰,没有任何杂物,只有一片极致的、令人心生敬畏的空无与秩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由无数世界底层规则交织而成的宏大气息。

      【已抵达:‘织法者大厅’投影空间。】
      【检测到用户已完成‘初始之地’净化与意志试炼。】
      【根据‘织法者’遗留协议,授予临时访问权限。】
      【可在此地进行:规则感悟、技能整合、伤势最终修复、以及与万象大厅基础功能连接(受限)。】
      【警告:此地为规则核心投影,切勿尝试深入或触碰未知结构。停留时间有限。】

      主神那熟悉而又略带不同的提示音,在望序意识中响起。

      织法者大厅投影!她们……成功了!她们不仅离开了“初始之地”那个美丽的囚笼,更是抵达了这个听起来就极其不凡的地方!

      这里充斥着远比万象大厅更加纯粹、更加本源的规则力量!而且,竟然可以连接万象大厅的基础功能!(虽然受限)

      这意味着,她们可以在这里彻底修复伤势,整合提升在多次生死冒险中获得的力量与感悟,甚至……可能兑换一些关键的资源!

      绝处逢生!真正的希望,就在眼前!

      望序环顾这片纯白而宏大的殿堂,又看了看身边同样激动而又带着一丝茫然的队友。

      她们通关了“初始之地”这个特殊的“副本”。以坚韧的意志,抵御了安逸的同化,找到了离开的钥匙,并抵达了这片传说中的“织法者大厅”投影。

      这并非终点。

      这只是她们在无限流世界中,挣扎求存、迈向复仇与强大的道路上,一个至关重要的中转站 与机遇。

      她们将利用这里的一切,让自己变得更强,然后……再次投身于那黑暗而广阔的未知,去面对“回响深渊”,去面对秩序之光,去面对所有隐藏在幕后的敌人。

      望序的“镜湖”在这片纯白殿堂的规则气息滋养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愈合、壮大。她紫色的猫瞳中,那冰封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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