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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你出山
楚弥笑着起身,抬手在楚念白脑门上敲了一下。
“寅一,拖出去加练,我看他也是闲的。”
说着走到门边,抬手开门,直接把人拽了进来。
“九哥,吃了药不好好睡觉,跟谁学的听墙角?”
沈淮久脸色不太好看。
“所以,你的答案呢?”
楚弥看见他就心塞。
“沈淮久,之前才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答案你不知道?”
沈淮久垂下眼,“我……”
“行了行了。”
楚弥不耐烦听他欲言又止,直接把人拉到主位沙发上,和自己一起坐下。
“你听好了。”
目光在楚家几个人中环视一圈,“你们也听好了。”
他郑重道:
“沈淮久,是我亲自选的世子妃,无关家世过往,我认的是他这个人。”
“此后,谁也不可对他不敬。待他如待我,明白了吗?”
此言一出,楚家几个顿时起身,站得笔直。
低头拱手,面向沈淮久作了长揖。
齐道:
“是,宗主。”
“见过……?”
离他们最近的楚念白维持着作揖的姿势,歪头看楚弥,低声问:
“哥,我们以后该怎么称呼沈哥啊?”
“……宗主夫人?”
“还是世子妃?”
楚弥抬手,又在楚念白头上落下一个爆栗。
“混小子,谁的玩笑都敢开,规规矩矩叫九哥。”
夸张地“嘶”了一声,楚念白嘿嘿一笑,把头扭正,和其他人一起恭敬道:
“见过九哥!”
“见过九哥!”
“见过九哥!”
*
下午天朗气清,几个人聚在会客厅闲聊。
许是解开了沈楚两家的误会,楚家几个对沈淮久明显热络不少。
庚一带头道了歉,几个大小伙子说说笑笑,楚弥不时帮他按摩头皮,帮他放松。
大概三四点钟的时候,孙医生提着药箱过来,帮沈淮久把了脉,又重新施了针。
在这期间,村里那些人又来过一趟,楚弥没再叫人拦着,却也没怎么招待。
那些人原以为之前楚弥说主人家需要修养,只是用来推脱他们的借口。
如今上山一看,见沈淮久果然满脸病态,身边医生神色郑重,才知自己小人之心,误会了恩人。
一行人对视一眼,也不多话,将手中礼物放下,跟管家打了招呼,便先行告辞了。
“是我等冒昧了,这段时间我们都会在京都,林少爷什么时候得空愿意见我们,我们随时过来拜见。”
他们要走,楚弥也不留,任由他们下山离去。
针灸结束后,沈淮久感觉脑子松快多了,跟孙医生道了谢。
“天色也不早了,孙医生不急的话,晚上就留这里休息吧。”
沈淮久留人,孙医生也就没推辞。
“也好,明天早上再给你扎一次,然后下山去见几个神经科的老朋友。”
“晚上你愿意的话,我带他们一起来给你做个会诊,睡前再你帮扎一次,后天再稳固一天。”
“连续三天,再配合一些专业的按摩手法,效果会更好。”
沈淮久想了想,转头问楚弥:“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去塞北?”
楚弥说:“不急,等你身体好了。”
楚念白也跟着说:
“九哥不用着急,今天上午庚一才带我去见了一位考古界的能人,我正上头呢。”
“这几天,我准备跟着他多去长长见识,能不能回来吃饭还不一定。”
庚一也说:“京都这边我好长时间没来了,这边的生意和账目我要带辛六去查一下。”
“这两天跟宗主聊大齐历史,我想在宗主提过的几个地点买下几块地皮,为将来旅游业发展提前做准备。”
辛六跟着点头,开口介绍自己。
“九哥,我是负责账目报表以及合同的。”
明知道他们的心意,沈淮久还是下意识把目光移到从头到尾没吭声的寅一身上。
寅一抬眸,视线和他对上。
面无表情道:
“九哥,我出身地支寅字科,主要负责宗主和您的安全以及日常所需。”
“您和宗主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有什么需要您可以随时吩咐。”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
“您不需要我在的时候,我会自觉避开,不会打扰您和宗主。”
这话暗示性太强了。
会客厅里全是人精,闻言顿时一个个表情怪异,抿嘴的抿嘴,包唇的包唇,憋笑不要太明显。
楚弥淡淡斜他一眼,转过头跟孙医生道:
“那就辛苦孙医生多费心了。”
孙医生含笑不住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宗主您不用跟我客气。”
寒暄玩笑中,时光匆匆,烈日西沉。
晚饭后,楚弥接到霍山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离京。
楚弥把时间定在四天后。
得知他这几天暂时没有别的安排,霍山提出想跟他再见一面。
楚弥看了看不远处跟孙医生说话的沈淮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是有什么困难吗?”霍山在电话里问。
楚弥也不瞒着,直说:“沈淮久生病了,这几日医生会来会诊,我不在他睡不着。”
虽然从沈容川那里听说过他和沈家嫡系那小子的关系不同寻常,但当楚弥这么坦然地说出这句话,他还是一愣,狠狠挠了挠头。
“你跟沈家小子……”
楚弥想也不想道:“他是我的人。”
虽然已经查了楚弥的身份来历,但正月前的大片空白多少还是让他心里有点犯嘀咕。
如果当真有沈家小子这层关系,霍山心里反而放心很多。
别的不说,沈家和楚家对国家的贡献不可磨灭,林尔若是他们两家的人,至少对国家忠诚这方面,还是能信得过的。
“沈家小子的病严重吗?用不用我介绍医生给你?”
霍山问。
“不用。”楚弥不客气道,“家里有医生,已经在治疗了。”
“他这几日状态不好,我只是想陪着他。”
他问:“你那边是有重要的事吗?”
霍山直言道:
“是这样,你上午说可以根据我军现有的训练方式,给出一份新的训练方法。”
“我回去跟几个领导商量了一下。”
“我们想着,也不能白用你的,就想跟你签个外聘教官的合同,这样你也能多一份收入。”
“正好你这两天有空,可以过来看看我们训练场。”
“就让你那几个未来徒弟挨个给你演示一下。”
楚弥有点心动,但并不想惹麻烦。
“这样不算违规吗?”
“空训练场,只有器材设备。”
霍山道:“人呢,只有我们几个老东西和你那几个徒弟,都不是外人。”
“等你签了合同,以后就能进军营,亲自教他们训练了。”
又往沈淮久那边看了一眼,沈淮久刚好看过来,用口型问楚弥:
“怎么了?”
楚弥也不压声,径直道:
“霍山问我这两天有没有空去看一下他们怎么训练。”
“想让我当他们的外聘教官。”
他不闪不避,沈淮久也就大大方方过来问:
“你怎么想,要去吗?”
楚弥沉吟片刻道:“我怕我开学后腾不出空。”
电话里,霍山解释道:
“外聘教官不需要每天来,主要负责和教官团队一起制定训练计划。”
“你就定期来盯一盯进度,考教一下他们的训练成果,及时调整训练方案就行。”
沈淮久离得近,也把霍山的话听了个大概。
见楚弥还在犹豫,他问:
“如果按照霍将军的提议,时间上就不是问题,你还有别的顾虑吗?”
楚弥看着他,沉默片刻说:
“念白说学校上五休二,剩余两天,我本来想着带医生团队去沈家。”
沈淮久一听心都软了,牵住楚弥的手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件事交给我,孙医生那边医疗团队已经在筹备了。”
“等到筹备齐全,我就带医生回去,挨个帮他们治疗。”
“他们知道是你的心意,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把楚弥深深望进眼里,沈淮久柔声说:
“放心,嗯?”
解决了两大顾虑,楚弥终于对电话“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明天上午九哥要针灸,我下午过去。”
“行啊,那就明天下午。”
“地址不好说,中午让你徒弟去接你出山。”
霍山心愿得偿,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部队大会议室里,霍山按下通话键,通过扩音听完全程的十来号人面面相觑。
老幺性子皮,没大没小惯了,张口打趣道:
“原来我师父喜欢男人啊!”
抬手拨了下自己的寸头,挑眉道:
“那我是不是也有机会?”
话音未落,队长就把笔砸到他头上。
“师父的玩笑也是你能开的。”
见队长脸色沉下来,老幺顿时心中一紧,把脖子往后一缩,立刻噤声了。
霍山看着他们的互动,笑说:
“行了,事就是这么个事,接下来你们看着办。”
“愿意拜师的呢,一会儿去我办公室登记备案,不愿意也没关系,做完日常训练就可以睡觉去了。”
几个人一听,嬉皮笑脸凑过来,“拜拜拜!师父这么牛逼,谁不拜师谁傻子!”
“行,那就一会儿去找我登记。”
“不过话说回来,明天你们准备谁去接啊?”
霍山问。
队长当仁不让,“我去。”
“不行!”
其他几个当即一拥而上捂住队长的嘴。
“队长你别太过分!占便宜没完了?!”
“你都在师父面前露过脸了,接师父的事,轮也该轮到我们了!”
……
七人小队吵吵闹闹争着去,霍山和几位领导对视一眼,去了隔壁办公室。
“你们怎么看?”霍山带头问。
其中一位身材略瘦,但浑身充满干练气息的男人说:
“眼见为实,明天见见再说吧。”
“林尔的身份还需要再确认,这人出现的莫名其妙,身手也莫名其妙,是不是能用我持保留意见。”
霍山同意他说的,“林尔目前的状况属于孤儿,但背后有沈家和楚家为他背书,这点是加分的。”
另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据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他和楚家关系更加密切。”
“我打电话问过楚家家主,楚鸿恩说林尔是整个楚家的宗主。”
“宗主?”其他人显然不解,“这是从哪儿论的称呼?”
眼镜男道:“据楚鸿恩说,楚家祖上的功夫全是林尔祖上教的,就连楚家的姓都是林尔祖上给的。”
“这林尔祖上什么背景?”有人问。
眼镜男说:“据说是古早武学世家,但因为时代发展,到现在除了林尔已经没别人了。”
“沈家那边问了吗?怎么说?”劲瘦的男人问。
眼镜男说:“沈家主说林尔是沈家祖上恩人的后辈,其余和楚家说的没什么区别。”
霍山点点头,“这倒和上午林尔说的都能对得上。”
“正月末他因为不明原因落水伤到了头,医院和警察局那边都有记录,他脑中有淤血,造成失忆的症状也是写在诊断书上的。”
“他失不失忆无所谓。”
有人说,“只要身份没问题,有那样的能力,不用是我们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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