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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2 章
老宅顿时呼啦啦的走了一大半人,跟着去看热闹。
老太太在院子里哭闹不止:“老大,你可真狠心呐!就为了几条鱼,你竟然让人把你弟弟抓去坐大牢。你赶紧跟上去,让人把老三放了!”
谷老大一脸冷漠,板着脸,任由她们闹,一言不发,那神情和谷小年有几分相似。周围的人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一时都不敢出声。周翠花则扑到谷老大跟前,哭喊着:“大哥,我求求你,放我们家老三一马吧。”
“大哥,我求你了。”
老太太冲过去,使劲捶打谷老大:“你这个不孝子,你是想气死你娘吗?啊!你说呀,你快去让人把老三放了。就为了几条鱼,你至于吗?啊……”
村长赶忙让人拉开:“还愣着干啥,赶紧拉开!”
周翠花:“大哥,你放过老三吧,他要是进去了,我们家可咋办呀。”
“大哥,求你了,大哥,我求求你。”
老太太即便被人拉开了,口不择言的嘴里还骂着:“你这遭天谴的,你这个不孝子,我当时就不该生你。你竟然陷害你弟弟……”
看到院子里这种情形,李家族老满脸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他暗自懊恼:“唉,刚才应该早点过来的,而不是躲在一旁看热闹。村长,你们谷家这事儿叫啥事儿啊,居然都闹到衙门去了,这可是咱们村几十年来的头一遭啊。”
村长立刻瞪了他一眼:“李登头,你瞎说什么呢!你不是顺和村的人吗?”
族长也同时瞪了过去,直接呵斥道:“行了,你一个长辈,怎么说话呢?这事是咱们村子的事。”
李家族老顿时吓的只能暗自在心里气得直骂:“咋不早死呢,要不然我就是村里的族长了。”
谷老头看到这情况,心里虽然生气,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坐牢,那是不可能的,更别说还是被自己的大儿子送进去的。他缓了缓脸色:“老大,这一次,以后爹这边会看着他的,非得送他去坐牢吗?那就是个池塘呀,他是你弟弟,一辈子不能毁在牢里啊!”
谷老头的神情中隐隐带着恳求之意,毕竟他不想自己有个坐过牢的儿子,一旦坐牢,这人的一辈子就毁了呀。
村长其实也没想到是谷老三下的毒。即便知道中间闹过不愉快,可这不是都分家了,各过各的就好了。现在闹大了,先不说村子的声誉,这兄弟阋墙简直……看着眼前的情况,他都想问问老大现在咋想的,还要告吗?
谷老大看着他爹和他娘,一个在埋怨他,一个在诅咒他,却没想过自己胳膊上现在还留着血。他闭上眼,再睁开时满是失望:“爹,娘,这可不是池塘的问题。您说他是我的弟弟,他下毒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他哥?这个池塘是他侄子的。现在不是我要不要放过老三的问题,这是年哥儿的池塘,回头您问年哥儿吧。”
说完,他感觉自己特别累,转过身和众人说:“爹,娘,要是没啥事,我就先回去了。村长,族长,那我回去了。”说完,他直接走出院子。
这时,所有人都好像回过神来,看到地上流的血迹:“啊……老大胳膊还流着血呢。”
村长这时好像才想起来:“啊,快,快跟上去让人找老春给包一下!”说完就跟了出去。族长这时也撂下一句话才走:“都去祠堂吧,商量下这事咋办。”
谷小年和王煜还在路上,慢悠悠的往回走。“你说,裴爷爷自从年前说回家过年,咋到现在也不回来呢?裴爷爷连咱们成亲都还不知道呢。”
王煜一边赶路,一边吃东西:“应该是有啥事儿。放心,如果有急事,肯定给你留信。现在没啥消息,应该是在家有啥耽搁了。”
谷小年有些懊恼:“哎,真是应该年前裴爷爷走之前,咱们要个地址的。”
王煜:“要不回头咱们去县城的时候问问药铺的人知不知道,可以说咱们给他邮寄点水果送去。”
谷小年点了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也行,毕竟确实时间有点久了,他有点担心:“嗯。”
王煜抬手握住谷小年的一只手,安慰道:“没事,别担心,有我呢。”
两天后,等两人回到村里,发现村里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都有些奇怪。王煜现在也认识村里的很多人了,他看向一个正在家门口蹲着聊天的老头,怀疑地问道:“得叔爷,这是咋了,大家咋这么看我们?”
这个得叔爷和村长谷老头差不多年纪,是一个辈分的。这会他正在家门口晒太阳,看到王煜和谷小年驾着驴车回来,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也觉得这两人可怜,谷老三可恨。
这会看到王煜来问他,想了想,还是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哎,你快回家看看吧,你那池塘到现在还没清理完呢。”
谷小年听到池塘被毁了,来不及生气,又听到下毒的人是他三叔,顿时感觉心中充满怨恨,整张脸立即面若寒霜,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他让王煜上车,立刻驾车就走:“多谢得叔爷,王煜,我们走。”
王煜虽然也很生气,不过面色没有谷小年那么明显:“谢谢得叔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本来因为谷小年家的事,村里各个地方传得乱七八糟,这会人都回来了,好多人更是兴奋地准备凑凑热闹。
谷小年驾车到了家,他让王煜驾车回家,自己下车后走去池塘。人还没到池塘边上,就闻到一股臭味。当时里面的鱼被毒死后,整个池塘的水都黑了。即便在谷老三被抓以后,衙门的人来检测说下的是老鼠药,只要不接触皮肤就没事,可还是没几个人敢下去处理。
只有谷老大和族里的几个人在处理这些,结果他的手臂受了伤,其他人也都小心翼翼的,导致处理得非常慢。一亩地大小的池塘,两天过去,这才处理了一半。池塘里面还有些荷叶和淤泥里的藕,都还在飘着。现在天气热,已经开始发臭了,更别说水还没放掉,毕竟是有毒的水,弄到哪儿都不合适。
谷小年走到地方,看着谷老大一个人满头大汗地拿着扁担,旁边还有盛满水的木桶,顿时觉得鼻子有点酸。他深呼了一口气:“爹。”
谷老大正在费力地挂着扁担上的钩子,他的胳膊被划了一刀。当时他也没在意,后来去找春叔包扎的时候才知道,这一刀是下了重手的,说要是再重一些,这胳膊得少块肉。
春叔让他胳膊这两天都不要用力,可是他不干家里的活谁来干?而且这池塘都已经三四天过去了,再不收拾,都不知道能臭成啥样。
这会听到谷小年的声音,他还有些慌神,抬起头,看到确实是谷小年走过来了,高兴地放下扁担就往谷小年这边走:“回来啦,一路上没出啥事吧,事儿办完了没?”
谷小年点了点头,让谷老大在旁边棚子里歇歇,心疼地说:“爹,咋不让族里的人来帮你?”
谷老大拿个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来了,这不是大晌午的,太热,让他们凉快一些再来。我这不是想着,我多干一下,也能快些收拾好。”
这时停好车的王煜拿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他已经知道了谷老大的手臂受了伤,既然人在,他就想着给人包扎一下。药粉是用他之前做的药丸磨的粉,里面充满了异能,这样谷老大也能好得快一些。他虽然生气,可是生气也不是个解决办法,不过这事他肯定是要弄清楚的:“爹,既然我们回来了,我们来干,您就歇一歇。”
谷小年这时才想起他爹是受了伤的,担心地赶紧问道:“爹,你伤得咋样,严重吗?”
谷老大看谷小年这时才问起他的伤,无语地摇了摇头:“你呀,我没事,有事我还能干活,别瞎担心。”
随即又看向了池塘,伤心地说:“就是这池塘,白瞎了。”
王煜:“爹,您把手臂伸出来我看看,我这有我老家的药粉,特别管用。”
谷小年:“池塘给毁了就毁了吧,你说你,着急收拾啥,等我们回来也可以收拾。”
王煜给谷老大重新包扎手臂的伤口,看着那么大的刀口,心里充满了无语:还是不是亲儿子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偏心简直是一种病。
谷小年皱着眉头,脸色紧绷地看着眼前的伤口,心里对谷老太和谷老三更是充满厌恶,这事他和他们一定没完。
而这时姚氏推着鱼哥儿就过来了,看到谷小年和王煜回来,顿时愁眉苦脸的面容消失了大半:“年哥儿,小煜,你们回来了,一路上没出啥事吧?”
谷小年摇了摇头:“一点事儿也有,娘你放心吧。”
姚氏看着两人的精神也还可以,脸上和手上也确实没啥伤口,顿时放下了心:“没事就好,那你们吃了饭没,没的话,正好一块吃点,不够我再去做点。”
谷小年:“没吃呢。”
王煜:“娘,不用,我带着呢,咱们一块吃。”
姚氏摇了摇头:“我吃过了,这是来给你爹送饭的。”
谷小年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王煜:“没事,那再吃点,我这给鱼哥儿也带了,本来想晚上吃的,正好现在吃也没事。”
几人把碗筷摆出来,吃着饭,商量着池塘咋处理:“你三叔已经被抓起来了,因为你们没回来,大人没审,说是等你们回来再说。”
谷小年点了点头,而姚氏听到后,又想掉眼泪:“你说,咱们是哪找他惹他了,总是找咱们事。年前把年哥儿的亲事搞砸了不说,现在又给年哥儿的池塘下药,是咱们欠他的吗?”
谷老大听到姚氏提起以前的婚事有点尴尬,连忙打住话头:“行了,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咱们年哥儿现在
有煜小子了,不稀罕那样的。”
姚氏赶紧擦了眼泪:“看我瞎说啥,小煜你别介意。”
谷小年和王煜倒是不在意,王煜摇了摇头:“娘,没事,这事我知道。”
谷小年看着池塘里的黑水,问谷老大:“爹,那些死鱼你们咋处理的,还有这水你这是准备挑到哪去?”
谷老大也头疼这个事,他确实犯难:“在你家墙旁边铺了一张油布,死的那些鱼在上面放着呢,桶里是捞出来的荷叶也准备放上去,到时晒干烧了它。至于水,族里还没商量出个办法,暂时不知道咋办。”
谷小年:“爹,药铺有解毒的方子吗?”
谷老大:“有,买了一些解毒的药丸,扔进去了,后来让衙门的人也来看过了,说毒几乎没了,可是不知为啥水还是黑的。哎,这池塘不能要了。”
谷小年对这个也无头绪,他看向王煜,王煜摇了摇头:“爹,我倒是会做一种解毒剂,回头我试试。至于这黑水,回头我也试试。不过确实这池塘不能要了,哪怕水清了,没毒了,你再养鱼,也没人敢买的。”黑水他打算弄个活性炭过滤试试,至于泥土他就用异能解毒。
谷小年和谷老大还有姚氏顿时都惊喜地看向他:“你真有办法?”
王煜顿时压力有点大:“也就试试,如果好了之后,回头这个池塘就填了吧。”
谷老大点了点头,觉得可以试试。谷小年看着发黑的池塘,心里的火气难消,攥着拳头。王煜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这事肯定是要有一个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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