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戒断反应Ⅰ

　　莉莉安与索尔四人通过彩虹桥回到阿斯加德，看到冰霜巨人族已经抵达，快速地解决掉几个，然后冲进了大厅里。

　　莉莉安神经紧张地抠着勒科波尔，似乎比其他人还要紧张。

　　“洛基在哪儿？”索尔问道。

　　“去找劳非了。”海姆达尔舔着嘴唇说，“他说他只需要……噢，糟了，奥丁身边只有弗丽嘉和一些士兵。”

　　“我们现在就过去。”索尔声音低沉地说。

　　“索尔我们知道该怎么做。行动吧，大伙儿，为了阿斯加德！”希芙高声呼喊。

　　莉莉安端好了自己的勒科波尔，和索尔从传送大厅里冲了出去。剩下的仙宫三勇士彼此相互看了一眼，就快速地冲出去，闯进冰霜小兵军队中。

　　前方吹来一阵持续的冷风，卷起了一阵冰晶，落在蔓延到整个中心的冰霜上。从上面走过时，莉莉安不寒而栗。

　　他们可以听到阿斯加德平民的声音，他们在中心广场周围的一些建筑附近，那是挣扎着要活下去的声音。

　　“洛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该死！阿尔！到这边来，快点！”

　　索尔的声音在莉莉安的耳朵边回荡，因为他就在附近，声音自动压住了其他声音，其他声音变得微弱起来。

　　“阿尔！你占领广场侧翼位置，守住它。我去父亲那里，不想有什么东西从我背后冒出来。”

　　莉莉安一言不发地冲向广场，虽然她的内心在身体里颤抖着。她一边往前，一边神经紧张地向两边张望，这完全是同赫卡柏对抗的后遗症。

　　而在她脑海深处，却有一种本能在告诉她应该克服，永远要有抗争精神，绝不服输，但是恐慌控制住了那个叫本能的动物。

　　“阿尔赫娜，这些冰霜巨人惧火！让我们烧死它们！”

　　“它们好像是铜墙铁壁，海姆达尔！”

　　“把弓箭拿稳了，阿尔赫娜，别让它成为你的摆设！”

　　海姆达尔在莉莉安的左边，手持霍芬德圣剑，虽然没有直接地看到莉莉安，但对莉莉安的迟疑没有过多的思考。

　　他们到达了广场另一边，冰霜巨人的士兵横跨在两个建筑物之间的路上，将阿斯加德平民分成了两拨。

　　阿斯加德战士的盔甲和武器构成了防御工事的主体，但平民们似乎手头能够找到的一切都拿来派上用场了。

　　匕首、断剑、石头，甚至木桶也被绝望地拿在了手里。

　　从遗留下来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来看，这些努力可能使他们的生命延长了一分半钟左右。

　　莉莉安剧烈地抖动着，突然非常害怕自己的呼吸哆嗦的声音会通过什么传了出去。

　　她集中精力去想皮特罗说过的话。

　　“你对子民做到了应做的一切责任。他们已不再有任何忧虑，明白吗？”

　　虽然如此，莉莉安仍然盯着地面上阿斯加德平民枉死的尸体，心里的恐惧不断放大。

　　海姆达尔没有注意到莉莉安的不适。他观察着东边在建筑物之间蜿蜒的一条路。

　　“把平民送到那儿去。”他指着东边说。

　　说完，海姆达尔举起了霍芬德圣剑，斩断冰霜小兵的头颅，率领平民往小径跑去。

　　莉莉安动弹不得。

　　已经很难看到海姆达尔了，飞扬的冰晶使海姆达尔的战斗盔甲时隐时现。

　　莉莉安的脑袋好像僵化了。她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猛地，什么东西钻入她的意识，把她推向前去。

　　“快点，阿尔赫娜，”费约尼尔喊道，“屁/股/动一动！这是战争，一刹那的发呆也会要了你的命，明白吗？”

　　费约尼尔的背影把莉莉安从恍惚中惊醒。

　　她快速地从残垣断壁中跳了出去，掩护着几乎难以看清的海姆达尔和后面的平民。

　　“左边！”海姆达尔突然喊道。

　　莉莉安转过身，蹲伏着。

　　几个冰霜小兵正从墙上跳下冲来。它们的力量之大，似乎不受任何影响。

　　莉莉安来不及多想，幻化出箭矢就发射了出去。一阵亮光射向半空中的冰霜巨人。

　　它的巨大冲力本应当驱使它前倾，可是破晓之箭却挡住了它，并把它钉在了墙上。剩下的冰霜巨人随时准备扑过来。

　　海姆达尔看到，一些冰霜巨人潜伏在建筑物暗处，就在那些不易察觉的拐角。

　　“小心！”莉莉安呼喊道，勒科波尔在手里不断发出箭矢，直向冰霜小兵扫去。几个敌人沉重地倒在地下，它们的手掌在尘土里抓着，挣扎着想要靠近它们的猎物。

　　突然，一道火焰包围了墙壁，愤怒地吞掉了冰霜巨人。

　　海姆达尔转身，看到莉莉安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用奇异的、不可能的灵魂之火燃烧起来的魔法‘洗刷’着它们。

　　“别让它们靠近平民，兄弟，”莉莉安拉长了调子说，“我这里有点太忙了。”

　　“我能够控制这里的局势，阿尔赫娜。”海姆达尔说，同时一道飞速闪过的身影从头顶飞过。他一边跑一边朝莉莉安喊道：“那是索尔！你快去！”

　　莉莉安转过身，向东面的路上看去。

　　“我给你们争取点时间，快跑！”

　　冰霜巨人的士兵们潮水般从街上涌来，冰刃构成了一道死亡和仇恨之墙。

　　莉莉安举起双手，一串足以击破冰霜巨人防线的火焰，燃烧起来。

　　外圈的地面顿时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焰，一只激荡的火球，包围了周围的建筑物，吞噬了赶来的冰霜小兵。

　　火焰在建筑物之间蔓延着，一团越来越大的火焰冲着海姆达尔汹涌卷来。

　　“洛基！”

　　莉莉安听到索尔的声音，立刻冲向彩虹桥。

　　火焰在身后翻滚，吞噬了建筑物之间的空气。她的背后感受到冰霜的饥饿和威力。她开始向地面燃烧火焰，冰霜已经被靠近的火焰照得消融。

　　莉莉安感到四肢缓慢得令人痛苦。时间成了她的敌人。她想遗忘痛苦，可是那些曾经的画面在她脑海中扭曲而又清晰可见。

　　火光包围了阿斯加德，耳边响起一片杂乱的声音。好几种不同的声音响起来，但她没有时间注意其中任何一种。

　　她在明亮的火焰和热浪中飞行着。勒科波尔在她的手里显得有点力不从心，勉强能够让莉莉安的意识清醒一些。

　　她在火焰中趔趄着，火的炽热压向了冰晶。

　　随着恐惧感越来越强烈，上和下，里和外，一切的感觉全都不复存在。

　　突然，她看到打作一团的索尔和洛基。

　　眼看着冰霜巨人族即将毁灭，索尔将妙尔尼尔压在了洛基身上。

　　“这种方法可能有些过时，但它能让你保持安静，直到我们作出最终的安排。”索尔边说边看向混乱不堪的局面。

　　洛基试图挣扎，然而即便是他也无法抗拒奥丁在锤子上施下的咒语。

　　这个办法确实古老一些，但非常实用。

　　洛基不停地用言语肆意攻击着，索尔显然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被轻易激怒了。他没想到他的弟弟堕落成一只鼹鼠，失望地看了洛基一眼。

　　莉莉安跨过洛基朝索尔走去，顺着手掌滴在彩虹桥上的血迹同那上面五彩斑斓的光芒形成鲜明反差。

　　她低头看向两侧黑暗的深渊，她无法辨认自己的情绪，它因惊恐和现实的痛苦挣扎而变得扭曲了。

　　索尔别无他法——他无法接近传送阵，为了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必须摧毁彩虹桥。

　　“你要明白——”

　　彩虹桥连接着阿斯加德与其他国度，摧毁彩虹桥他们也无法再穿行到别的国度。

　　莉莉安几乎喊起来，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真的叫莉莉安，而在目前的这种局势下她是战神阿尔赫娜。

　　她走过去将胳膊放在索尔的肩上，坚定而又果断地说：“索尔。让我们一起吧。”

　　“阿尔。”索尔用他那又大又厚的手掌握住了飞来的妙尔尼尔。“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阿尔赫娜不愿意这么做，可别无他法。她轻松跃起，也加入到索尔的死亡召唤中。

　　那些彩虹桥碎片疯狂地向四周飞散，残片甩到了无尽深渊中，立即变成了深渊的一部分。

　　没过几秒钟，整个阿斯加德就充满了让人头昏的冲击波。

　　洛基冲过来却来不及阻止，他们一同下坠，险些掉落残余彩虹桥。

　　阿尔赫娜被巨大的冲击波掀到了远方，当她赶回去时，苏醒的奥丁已经拉住了两人。

　　“我本可以做到的，父亲。”

　　阿尔赫娜抬起头。

　　洛基和索尔掉落的地方，燃烧成了一片，地面上只留下冒着烟的裂缝。通过裂缝的声音可以判断出，这块彩虹桥残片坚持不了多久。

　　阿尔赫娜降落在一旁，向洛基伸出手去。

　　“洛基。”她小心地喊着。

　　洛基听到头顶上的声音依然响着，“……快牵住我的手，快上来。这是命令！”

　　是阿尔赫娜。

　　洛基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旋转式的光芒在滚滚的硝烟中闪烁。阿尔赫娜和父亲也许会帮助自己上去，他意识到。

　　如果他被救上去了，那么等待着他的又是什么。

　　“阿尔，我本可以做到的。为了大家。”

　　阿尔赫娜迅速抓起洛基的手，转向奥丁。她的心突然狂跳不止，因为她透过奥丁深邃的眼睛看到挣扎与矛盾。

　　洛基看着阿尔赫娜，又看向奥丁。然后舒展开自己的脸庞。

　　阿尔赫娜明白这个表情的意思，再一次握紧他的手。

　　洛基很快卸下所有的力气，很显然并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

　　浓烟继续从彩虹桥截断燃烧出的洞孔处涌出，但看向洛基的视线已经很清晰了。

　　洛基看了看阿尔赫娜，摇了摇头。

　　他松开手掌，掌心放平。

　　“洛基！——”

　　阿尔赫娜透过彩虹桥向深渊望去。她可以隐约地看到洛基在黑暗中的轮廓：消失的方向上他的衣袍映衬出的一个点。

　　“阿尔……你还会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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