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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神域篇(四十一)
距燕都一行又过了两日,萧暮雪今日起了早,去药峰拿了灵药。
去初旭的居所,一路上弟子忙碌不停,整个宗门搭上了红色纱幔。
看着那艳丽的红色在空中摆动,心中莫名升起异样,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她们从小相伴的日子原来已经过去十九年,师姐的婚期定在三日之后,若是初旭伤再不好,如何去观礼。
一路畅通无阻,今日的天气格外好,连带着去寻人的路上,脚步轻了不少。
脚步踏入初旭院中的一瞬,风雨欲来,风声鹤唳,扇子破空从身后而来,萧暮雪微微侧头,扇子从耳后掠过。
惊鸿剑被立即甩出朝着身后面具人而去,那人在剑尖一寸之地消失不见踪影,惊鸿被牢牢钉在树上。
那身着紫衣的人此刻站至院落,手中接过那把玉扇,同时惊鸿剑被召至萧暮雪手中。
抬手剑尖指向院中之人,微眯双眼:“凌云仙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擅闯的,你是谁?”
紫衣人声音隔着面具,听起来沉闷:“凌云仙宗不过如此,再严防死守我如今也站在这了,玄云真人不在宗门,你们剩下的人奈何不了我。”
见他不答,萧暮雪提剑上去,却被对方用扇子挡下,那股力霸道,萧暮雪一时抽不开身,只听前方略带玩笑的声音响起:“别着急,我同你有缘,不如我告诉你个秘密吧。”
手一挥,萧暮雪连人带剑被弹开,铮的一声,手中之剑剑尖划在地面,躬身连退几米远。
萧暮雪挺直腰,握着剑的手因为被强力震开控制不住的微微发颤,右手混着热意,一缕刺目红色顺着手到剑柄,一路延至剑尖,鲜红滴在地面绽开红梅。
看着萧暮雪要抬手想唤人来抢先道:“没用的,连院里这位都听不到动静,更何况远的,我已经设了结界。”
目光停在带血的那只手,带着歉意:“瞧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不过,你们仙门这一代的天才也不过如此。”
话语没有丝毫歉意,“这些也不重要,令我好奇的是……你们凌云宗为何私藏魔族,是凌云早已与魔域勾结?”
萧暮雪顾不得手中的上,眼神凌厉,似乎要将对面之人面下皮囊看穿,嗓音颤动:“闭嘴,凌云宗没有私藏魔族。”
那人温和的笑着,可嗓音冰冷:“是吗?”手中多出一道符文浮在空中,“此物为传音星,此刻已经开启,我们的一言一行将会即刻昭告仙门人间。”
“你只要向世人承诺你凌云没有包藏魔族,若遇魔族也绝不心慈便可。”
萧暮雪看着那道传音星觉得有些好笑:“框我呢,你无故闯我凌云宗,还胡乱指控,甚至不敢以真面示人,我不杀你都算我仁慈。”
“传音星乃仙门长老以上职位可是,你来路不明,传音星咒法你会吗?你这么逼着我?莫非……”萧暮雪眼中带着笑:“你才是那个魔?魔域封印已久,你怎么跑出来的?”
紫衣人轻轻叹气:“我不喜欢太聪明的人,乖乖的,按我说的做不好吗?”
“我这人不喜欢强人所难的。”接着眨眼间来到萧暮雪身前,手一挥,一缕力钻入眉心,话锋一转:“不过嘛,非常时刻非常手段,既然你不愿意,我只能使点小手段让你听话了。”
“来,跟着我念。”
“我萧暮雪,从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将来也不会喜欢别人。”
萧暮雪紧紧压着牙,不让发出声音,想对抗下在身上不可控的咒,手指被攥的咔咔作响,胸口憋着气不上不下,憋的眼眶泛红眼睛酸涩。
喉结涌起一股暖意,腥的她想一股脑的全吐出来,似是得了她的首肯,梗在她胸口闷痛终于解脱,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吐出来,眼前发黑,脑中嗡鸣声不断,一时跪在地面起不来。
站在对面之人声音淡淡,仿佛在谈论家常:“无外乎几句话的事,又没控制着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
他用隐藏看不出的魔气再次控制着萧暮雪:“起来,我们继续吧。”
萧暮雪现在真的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他抬手忽而换了一个普通弟子样貌,衣服也换成了仙门人惯穿的颜色,声音也变了,抬手将初旭屋子那道结界撤离,复而看着萧暮雪:“萧师姐可有心悦之人?或者对谁动过心。”
门被拉开,脚步声停下。
萧暮雪被控制念出方才那段话:“我萧暮雪,从没有对任何人动过心,将来也不会喜欢别人。”
咚的一声,重物落入地面传来异响。
声音继续引导:“前几日燕都之劫刚平,听同门弟子说,有魔族鱼目混珠,逃了出来,也不知抓到没有。”
萧暮雪:“燕都一事不仅燕都百姓伤亡仙门弟子也伤亡不少,魔族死不足惜。”
“萧师姐,我在外听到一个传言。”
“什么传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弟子说初旭师弟……是魔族。”
话落周身都安静下来,院中静的仿佛能听出多一个呼吸声。
萧暮雪神色迷茫挣扎了一下,又陷入混沌:“他若是魔族,我定亲手斩之。”
“以证凌云清誉。”
控制的人此刻终于满意,灵药滚落草地,她被带着向前走,意识不清,只能跟着身旁人的引导,可还是下意识回头看向那个屋子。
初旭在即将接触到那道目光踉跄了两步,靠着死角藏了起来,不敢抬头去偷看,只是低头看着方才滚落在地的玉坠,上面刻着绽放的海棠,海棠下刻着暮雪二字。
端正,不曾出分毫差错。
萧暮雪被带到人少的地方,身旁人恢复了方才的装束,下了最后一道命令:“今日你什么也没看见,忘了今日一切,你只是去灵峰采药受伤,记住了吗,记住了就回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初旭察觉腿脚发麻,才缓缓从死角出来,看了入院口,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又固执的等了一会儿,才终于死心,看来今日师姐是不会再来了。
临近春日的午后,风刮来树间海棠,他接过一朵握在手心。
这棵树是去年生辰前几日那个人为他种的,因为他喜欢,所以种了。害怕今年开不了花,特意用灵力滋养,如今花开了……
他仰头,水珠滴落。
要变天了吗,不然哪里来的水珠呢?原来万里无云的日子也会下雨吗?艳阳下也会觉得冷,冷的他受不了,比雷泽魔宫的那个雪夜还要彻骨。
他低身伸手去捡掉落在地的玉坠,仔细的用袖子将上面的灰尘擦拭干净。
过几日师姐来找自己,可还得一如往日,不然暮雪师姐会以为自己又生气了。
可心还是不由得传来阵阵刺痛,刺痛他几乎站不稳。
魔核再次异动。
掩藏于暗处的人看着蠢蠢欲动,只待猎物落网,今日之后,他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留在台城。
门外脚步靠近,只听吱呀一声,门由外向内推开,随后又被转身关上,接着在榻上坐下,将玉坠放在桌案的锦盒中,初旭掀起层层宽袖,手臂上被凶兽的抓伤早已愈合如初,不留痕迹。
手抚上胸口位置,从方才起,沉寂的魔核又开始躁动,甚至比以往要厉害。
强行压制连带着前几日的伤势一同发作。
他能感觉魔核的异样,定然是生魂受损心绪不宁引起,若是不及时补救,哪日重伤或者一时松懈。
那么识海里的那位可是会立即取而代之,至此才能算真正的那位上古魔神回归。
不能让那个人夺了他身体的控制权,一旦试错一次那么他就真的变得身不由己回不来了,思及至此,只好入定修复魂魄。
而掩藏在暗处的人拿出手中的血眼轮,现身房内,见远处榻上之人没有反应,信步而行,立在一米之远。
见榻上人丝毫没有察觉有人靠近,这才放心,要怪也不能怪他,他只不过是为了完成魔主交给他的最后一个任务而已。
傅玄正打算将血轮渡过去,只见方才还在入定之人立刻睁眼,一道灵力挥出,傅玄眼疾手快的用魔气阻挡,后退至几米远。
初旭旋即一个利落起身,神色淡淡:“傅玄?本尊不去找你,你倒是乱到我眼前来了,怎么,就这么急着来送死?”
傅玄玩笑道:“不敢,属下也不想,只可惜魔主生前叮嘱,属下不敢不从。”
初旭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哦?你倒是听话,不过,你现在归降或许还来得及。”
“显然,这个时候我要是不听显得我不知好歹,但是您是知道的,我这人就喜欢反着来。”傅玄收敛了笑容,顺速出手。
二人的灵力与魔气碰撞,带动了空气流动,屋内的帘子,纸张吹的到处都是,左右傅玄都不介意把事情闹大,毕竟到时暴露身份的又不是自己。
在他们僵持不下时,一道魔气悄悄潜入宗门,直奔初旭院中而来,钻过门缝,出现在初旭身后。
初旭微微侧头看着身后一袭红衣的女子:“姚崇,你怎么在这。”
姚崇轻轻笑着,白皙的手把玩着垂在胸前的一缕长发,向前走了一步:“尊上,属下自然是来恭迎你回魔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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