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搞科研

　　上海会议的灯火与喧嚣被隔绝在身后，汤睿回到北京家中时，已近午夜。玄关的感应灯柔亮起，照亮了他略带疲惫却依旧挺拔的身影。屋内很安静，只有书房门缝下透出一点微弱的光线。

　　他放下公文包，脱下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径直走向卧室相连的主卫。推开磨砂玻璃门，温热湿润的水汽夹杂着一丝雪松与檀木的清新香气扑面而来——是他惯用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

　　浴缸里，叶濯缨正背对着门口，靠在按摩浴缸的边缘。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清瘦的脊背线条，黑发被打湿，软软地贴在颈后。他似乎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开门声，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回来了？”

　　“嗯。”汤睿应着，声音里带着长途跋涉后的沙哑。他走到浴缸边，俯身，轻轻吻了吻叶濯缨湿漉漉的发顶，“吵到你了？”

　　叶濯缨摇了摇头，依旧闭着眼，身体却下意识地向后，更放松地靠向汤睿所在的方向，像一只寻求依靠的猫。“没有。水还热着。”

　　汤睿看着他在水汽中显得格外安静柔和的侧脸，一天下来紧绷的神经仿佛瞬间松弛下来。他不再多言，动作利落地除去身上剩余的衣物，迈入宽敞的浴缸，在叶濯缨身后坐下。

　　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上来，舒适得让人叹息。汤睿自然地伸出手臂，从后面环住叶濯缨的腰，将他揽进自己怀里。叶濯缨的身体先是微微一顿，随即彻底放松下来，后背紧密地贴合着汤睿的胸膛，脑袋向后仰靠在他的肩颈处。

　　“累吗？”叶濯缨轻声问，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汤睿环在他腰间的小臂，那里因为长期健身而线条分明。

　　“看到你就不累了。”汤睿低笑，下巴轻轻蹭着叶濯缨的鬓角，呼吸间全是对方身上干净的气息和自己熟悉的沐浴露香味，这种交融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满足。他不需要讲述会议桌上的博弈与机锋，叶濯缨也不需要诉说实验室里的推导与验证，在这一方被水汽隔绝的小天地里，言语似乎是多余的。

　　水流温柔地按摩着身体，驱散着疲惫。汤睿的手掌在叶濯缨平坦的小腹上缓缓打着圈，力道适中。叶濯缨发出了一声极轻的、满足的喟叹，整个人几乎软在汤睿怀里，长时间专注思考带来的精神紧绷感，在这温水和亲密接触中渐渐融化。

　　“今天王老师又说我实验室待太晚。”叶濯缨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被水汽浸润后的慵懒，像在分享一个秘密。

　　汤睿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去。“王院士说得对。下次我得早点回来盯着你吃饭睡觉。”他的手臂收紧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呵护。

　　叶濯缨没反驳，只是侧过头，将脸颊更埋进汤睿的颈窝，无声地蹭了蹭。这是一个极少在外人面前流露的、带着依赖的小动作。

　　灯光透过水汽，变得朦胧而柔和，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享受着这难得的、无人打扰的亲密时刻。外面世界的喧嚣、成就、压力，都被隔绝在这扇磨砂玻璃门之外。这里只有彼此的心跳、呼吸，和交融的体温。

　　过了不知多久，水微凉。汤睿拍了拍叶濯缨的手臂：“水要凉了，起来吧，别感冒。”

　　“嗯。”叶濯缨应着，却没什么动作，反而更往汤睿怀里缩了缩。

　　汤睿失笑，心底软成一片。他索性自己先站起身，拿过旁边宽大柔软的浴巾，然后才伸手，将似乎有些犯困的叶濯缨从水里捞起来，用浴巾仔细地将他包裹住，动作熟练而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叶濯缨任由他摆布，只在汤睿帮他擦头发时，才微微抬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专注看着自己的爱人。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他的眼神清澈，映着浴室的灯光，也映着汤睿的身影。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汤睿一边轻柔地擦拭着他的头发，一边问。

　　“你煮的面。”叶濯缨回答得很快，几乎不假思索。

　　“好。”汤睿笑着，低头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水汽依然在浴室里弥漫，温暖着空气，也温暖着归巢人的心。对于他们而言，无论在外经历了何种风雨，这里始终是最终、也是最安宁的港湾。

　　被浴巾包裹着带出浴室，叶濯缨像只被伺候得妥帖的猫，带着一身未散的水汽和暖意，乖顺地坐在床沿。深色的床单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几缕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和脖颈，水珠沿着清瘦的锁骨线条滑落，没入柔软的浴袍领口。

　　汤睿从浴室柜里取出吹风机，接上电源，试了试风力和温度，这才走到叶濯缨身前。他没有站着，而是单膝抵在床沿，形成了一个将叶濯缨半圈在怀里的姿势，这个高度正好方便他动作。

　　“闭眼。”汤睿低声说，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叶濯缨额前湿透的碎发。

　　叶濯缨依言闭上眼，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还沾着细小的水珠。他微微低下头，将脆弱的发顶和后颈完全暴露在汤睿的视线和动作下，这是一种全然的信任与交付。

　　吹风机呜呜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盖过了窗外的夜籁。汤睿的动作很熟练，他先用温热的风远距离大致吹了吹，然后用手指代替梳子，轻柔地穿梭在叶濯缨柔软的发丝间，确保每一缕头发都能被暖风照顾到。他的指尖偶尔会触碰到头皮，带来一阵细微而舒适的麻痒。

　　叶濯缨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紧绷的肩颈线条渐渐放松下来。暖风拂过耳廓和颈侧，像最温柔的抚慰。在实验室里高速运转了十几个小时的大脑，此刻终于彻底放空，只剩下感官沉浸在暖风和指尖的触感里。

　　汤睿垂眸，看着叶濯缨安静闭目的样子。吹去水汽后，他的头发显得格外柔软蓬松，带着少年般的纯粹。暖色的灯光勾勒着他精致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直，唇色因为热意而显得比平日红润一些。汤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柔软得一塌糊涂。外面多少人将眼前这人奉若神明，渴望他的智慧，惊叹他的成就，唯有在此刻，他只是一个会因为疲惫而显得温顺、需要被人照顾吹干头发的普通人，是他的“小缨”。

　　吹到后颈时，叶濯缨似乎觉得有点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类似小动物呜咽的声音。

　　汤睿动作一顿，眼底漾开笑意。他关掉了吹风机，突然的寂静中，他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温柔：“痒？”

　　叶濯缨微微睁开眼，眼神还有些朦胧，点了点头。

　　汤睿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他刚才缩起的后颈，像给猫咪顺毛。“马上就好。”他重新打开吹风机，调低了风速，更加小心地避开那片敏感区域，直到最后一缕发丝也变得干爽蓬松。

　　彻底吹干后，汤睿拔掉电源，将吹风机放到一旁。他用双手轻轻揉了揉叶濯缨已经完全干透、柔软得不像话的头发，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成果。

　　“好了。”

　　叶濯缨抬起头，彻底睁开眼。刚吹干的头发蓬松地覆在额前，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了些。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但带着一丝暖意和依赖。他望着近在咫尺的汤睿，很轻地说：“谢谢。”

　　汤睿俯身，吻了吻他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发顶，然后顺势将他揽入怀中。

　　“睡吧，”他在他耳边低语，“明天给你煮面。”

　　叶濯缨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窗外月色如水，室内暖意正浓，吹风机的余温似乎还停留在发梢，也停留在彼此相依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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