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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
芗城的清晨带着潮湿的雾气，程潇家楼下停着两辆黑色轿车，刘正浩刚从京市飞抵，一身笔挺的西装衬得他气场十足。“程先生，机关那边的关系已经打通了。”刘正浩递过一份文件，“你找的那位远房表舅确实给力，加上几位有分量的领导牵线，债主那边已经松口，同意今天下午谈判。”
程潇点点头，指尖划过文件上的债主信息，都是本地小贷公司的人，背后没有太深的背景，主要靠恐吓催收，没什么硬手段。”
程潇翻看着文件：“顾旭阳的私了思路可行，但我也不想做冤大头。他们做的本就是违法生意，真要闹到法院，他们不仅拿不到钱，还得担刑事责任。不过既然约了面谈，先看看他们的态度。”
“我也是这个意思。”刘正浩点头，“但本地人情社会，完全强硬未必妥当，先礼后兵，既给足中间人面子，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底线。”
“先生，程建业已经找到了。”陈默在一旁补充道，“在城东的烂尾工地里躲着，饿得只剩半条命，我让保镖先给他送了点吃的，现在派人看着，确保他跑不了。”
程潇沉吟片刻：“这事主要是让他们签下协议，以后不准再找我父母麻烦，也不准再借钱给程建业。”
下午三点，谈判地点定在城郊一家僻静的茶馆包厢。程潇带着刘正浩、陈默和四名保镖准时抵达，刚推开门，就看到包厢里坐着五个人，为首的刀哥光着膀子，胳膊上纹着青龙，眼神凶狠地扫过来。
紧随其后，两名保镖押着程建业走了进来。他头发凌乱，衣服沾满灰尘，脸上还有几道划痕，看到包厢里的债主，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想躲到程潇身后，却被保镖按住肩膀，只能蔫蔫地站在一旁。
“这排场，是来砸场子的？”刀哥冷笑一声，手指敲了敲桌子，“程小子，我们可是给足了许老的面子才来的，你要是想耍花样，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程潇没理会他的挑衅，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抬手示意：“在座的都是叔叔辈，我先敬各位一杯。”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静无波，“今天请大家来，是想解决程建业的债务问题，不是来吵架的。”
“解决问题？简单！”刀哥一拍桌子，声音洪亮，“欠我们300万，今天拿出300万，这事就了了！少一分都不行！” 旁边的几个债主也跟着起哄：“就是！你叔叔欠的钱，找不到他人，自然该你们家还！”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债主盯着刘正浩看了半天，忽然脸色一变，拉了拉刀哥的胳膊，低声说了句什么。刀哥皱了皱眉，眼神里的嚣张淡了几分，却依旧嘴硬：“别以为你带几个保镖、找个律师来就能吓唬我们！我们今天坐下来，是给许老面子，不是给你这个毛头小子面子！”
刘正浩这时候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我是程潇先生的律师，刘正浩。”
这话一出，包厢里瞬间安静了。年轻债主脸色发白，连忙点头：“您就是金源律所的刘律师？久仰久仰。”刀哥虽然没听过刘正浩的名字，但看小弟的反应，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嚣张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刀哥是吧？”刘正浩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程建业欠你们的钱，本质是赌博引发的高利贷债务，这两项都是违法行为。按《民法典》规定，这种债务不受法律保护，你们不仅拿不到利息，甚至连本金都可能要不回。”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而且，你们多次骚扰程潇先生的父母，已经涉嫌寻衅滋事；放高利贷的行为，要是深究起来，足够你们进去蹲几年。现在程先生愿意坐下来谈，是给你们台阶下，真要闹到法院，你们恐怕一分钱都拿不到，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刀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和几个小弟窃窃私语起来。中间人见状，连忙打圆场：“刀哥，大家都是求财，没必要把事情做绝。程先生这边也有诚意，不如各退一步，好好商量个还款金额。”
刘正浩适时补充：“为了减少你们的损失，程先生愿意拿出50万，作为一次性了结的费用。前提是，你们必须签下协议，承诺不再向程建业提供任何借款，也不准再以任何理由骚扰程潇先生的家人。”
“50万？太少了吧！”一个债主忍不住喊道，“我们当初借出去80万，这都利滚利到300万了！”
“你也知道是利滚利？”刘正浩眼神一冷，“超出法定利率的部分，法律一概不认。真要走法律程序，你们连50万都拿不到。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放高利贷的证据，要是提交给警方，后果你们自己掂量。”
刀哥心里清楚，刘正浩这样的顶尖律师，既然敢说这话，就一定有底气。他看了眼瑟瑟发抖的程建业，又看了看程潇身后虎视眈眈的保镖，知道再纠缠下去没好处，咬了咬牙：“行！50万就50万！但必须现在给钱，协议也得写清楚！”
程潇点点头，对陈默使了个眼色。陈默立刻从随身的密码箱里拿出50万现金，一沓沓码在桌上，鲜红的钞票堆成了小山。“钱在这里，协议我已经拟好了，各位看看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
寸头男让手下清点了现金，确认数额无误后，拿起协议快速浏览，协议上明确写着 “程家一次性支付50万，债务结清，债主不得再向程建业及程家任何人主张权利，不得再提供借款”等条款，权责清晰，没有漏洞。
几位债主交换了个眼神，纷纷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按下了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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