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散无痕

　　“还记得我们的总统先生叫什么吗？”
　　托马斯怔住了，直愣愣地看着布莱恩，眉头拧成疙瘩，嘴唇动了动，却一时想不起那个平日里需要仰头奉承的名字，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他叫斯安尼?波文。”
　　布莱恩没等他回答，就慢悠悠报出名字。
　　托马斯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终于找回了声音，却带着点不确定的颤：“是……是斯安尼?波文……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
　　布莱恩嗤笑一声，弯下腰，视线与托马斯平齐，声音压得更低，像毒蛇吐信，“那你知道，这只是个化名吗？”
　　“化……化名？”
　　托马斯的瞳孔猛地放大，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盯着布莱恩的眼睛，心里某个模糊的念头突然清晰起来。
　　斯安尼这个姓氏，还有平日里总统对布莱恩异乎寻常的容忍……
　　这些碎片猛地凑在一起，让他浑身发冷。
　　“不……不可能……”
　　他拼命摇着头，双手死死抱头，指甲抠进头皮，留下几道红痕，“我查过总统的背景，他就是普通家庭出身，怎么会是……”
　　“普通家庭？”
　　布莱恩直起身，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里满是嘲讽，“他的原名叫斯坦尼?波文。也就是说，他是我们斯坦尼家族的人。和我一个家族，流着一样的血。”
　　“不……不！”
　　托马斯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疯狂的抗拒，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发抖，“绝对不可能！总统怎么会是你们家族的人？你们在骗我！这是假的！”
　　他想爬起来，却被商聿白伸脚轻轻一踩，膝盖瞬间吃痛，又跌回地上。
　　商聿白依旧站在一旁，黑色手套的指尖还在轻轻敲着，眼神没半点波澜，像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布莱恩看着托马斯崩溃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终于抛出了最后一根稻草：“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他，斯坦尼?波文，是我的……亲哥哥。”
　　“亲……亲哥哥？”
　　托马斯的声音瞬间破了，像被撕裂的布。
　　他睁大眼睛，盯着布莱恩，嘴里反复念叨着 “不可能”，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细碎的气音。
　　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从自己对沈烟凝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掉进了一个无解的死局。
　　布莱恩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成一滩烂泥的托马斯，语气恢复了漫不经心：“现在，你还觉得，你的州长身份能保得住你吗？总统先生会为了你背弃家族吗？”
　　托马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泪混着脸上的泥水往下淌，眼底的嚣张和抗拒，彻底被绝望吞噬。
　　“说完了吗？”
　　在一旁等了半天的商聿白显然有点不耐烦了。
　　布莱恩挑了挑眉：“嗯，说完了，你动手吧！记得留口气，等烟烟醒了，再决定是她自己动手，还是我们来，我们要尊重烟烟的决定。”
　　“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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