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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非典无需恐惧
4月23日,二姑她们去长春了。我昨晚包宿,今天睡觉。但也胡思乱想,睡不着,脑中泛出许多文学妙笔,于是写下来,出去上网吧给《围棋天地》发了过去。二姑打电话让我把饭热上,她们要到家了。
二姑说,长春闹非典了,很厉害的传染病,她很害怕,晚上就病了。
第二天我要去长春找工作,二姑不让去。我也害怕把病毒带回来殃及他人。也好,终于有了一个呆在家的理由了。感谢非典。
从此后,二姑天天喝板蓝根,说能预防非典。也让我喝,我尝了一口,一股土腥味,不好喝。
二姑又吓得不敢开窗户,怕病毒从外面飞进来。后来听电视说,开窗通风有好处,才敢把窗子打开。
花八块钱买了个小围棋,摆了几盘,心中愉快了很多。
忽然很想家,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便如大堤决口,再也难以抑制,于是就回去了。
家人没有再怪我,嫌我。于是就这样呆下去。别人问起,就撒谎说放假了。我天生不是撒谎的材料,往往目光游移不定,言语吞吞吐吐。时间长了,大家也都明白我失业了,我也直言不讳,承认失业的事实,但也辩解说铁北不设地理课了。
到了挖婆婆丁的季节,去山野间享受静谧。坐在草地上,微风阵阵,无限清凉。听松涛沙沙,四望群山,心旷神怡。这就是我梦想的田园生活吗?
然而田园生活并不只有悠闲自得,还有柴米油盐。
没钱了,和母亲出去给别人栽葱。坐上马车,早出晚归。一天累得双腿胀痛,腰像要折了一般。要吐了,要死了。中午休息片刻,我顾不上脏,直接躺到土地里,躺到大地母亲的怀抱。天旋地转,好像儿时的摇篮。
晚上回来,我躺在西屋痛哭流涕,这三十块钱来得太不容易了。而此之前,我却任意挥霍掉多少个三十块钱啊!我应该受到如此的惩罚!
次日,张清河又来叫栽葱,我依然同往了。只为了钱!曾经年少无知,厌恶拜金主义,一提钱就嗤之以鼻。现在知道自己的幼稚了。古代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往往是富人,真正的穷人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赚钱吧,过年买台电脑,这是我的理想,我的动力。
今天没那么累了,腰也不疼了。没事盘算,每天30元,一个月也赚一千,赶上陶家二中一学期了。也不少了,只是不能天天有活。
果然,就没活了。
手机没电好几天了,充电器还忘在范家屯二姑家。5月17日,我坐五台子至长春的大客去范家屯。最近非典好像严重了,北京每天都新增病例一百左右人。我打电话问老姨,老姨说形势不乐观,可能要两三年能过去吧,她告诉我要保密。
去长春都要登记,范家屯的网吧也都关门了。在二姑家住了一宿,就回家了。我把50块钱存在银行里,这样能保证不花出去。这是我的血汗钱啊!
回家时客车在检查站停下,医护人员给我们逐个测量体温,二舅张达和王凤玉也在。这阵势我从没见过,不由得很紧张,听说发烧就会被拉走隔离的。体温枪朝着我额头比划,我感觉要被枪毙了。温度显示为37度。本来还在和我唠家常的二舅马上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然后改为体温计精准测量,这次是36度多点,于是放行了。
到家给手机充上电,电话就来了,是盛家私立学校的。校长说好久没联系了,不要以为学校不用人了。好好准备,多学习,多听课,机会才能大些。说我一切还好,就是教态差点。如果想去,在六月初打电话。
心中的希望之火又熊熊燃烧。
5月20日,张英刚结婚了,母亲去坐席了。林场打来电话,说要找几个人栽树。于是我让路人传话,让母亲回来。后来凑了大舅,舅妈,红梅,我们一起坐车去。
一座座秃山,如巨人的坟墓。我们在山上备沟,撒种,很是清闲。中午,我和大舅下山去卖店买吃的,在小卖店讨了一瓢凉水喝,太享受了。
活很快干完了,我用手机叫车来接,三点半多一点我们便回来了。
吃晚饭时,李薇来我家找妹玩,看到我们吃饭,就去西屋写作业。我先吃完了,要去西屋。她听到了,先逃出来。在西屋门口,我们相对而立,相视片刻,她嫣然而笑。很喜欢她,真想抱抱她,但我又怕上天责罚。命运已经够凄苦的了,不是吗?需“存天理,灭人欲”。
第二天下午,顶着烈日给自己家栽葱,不挣钱,毫无动力。
又去林场附近栽葱,几个小时便赚了12块钱,真是很容易。爸也回来了,拿回来18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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