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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你说那块石头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秦若雅质疑道。
“大人,奴婢的小命……都握在,您的手中、…奴婢不,敢骗您,石头真是奴婢的物件,奴婢不敢撒谎,……大人明察!!”
粗使婆子痛苦,只能放大声音,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那为什么阮雨穹也有一块?”秦若雅明显不信,“别说阮雨穹的那块石头是你送给他的!!”
秦若雅先把粗使婆子的路堵死,弄得她分外难受。
“大人……”
粗使婆子不知如何开口,只委屈地唤了这么一声。
“怎么,是本官冤枉你了??”
秦若雅步步紧逼,试图给她压力。
粗使婆子难受,“……奴婢,奴婢,……没说假话,那块石头真的是奴婢的!!是真的,奴婢也不知…为何大少爷手里,还……有……一块……”
粗使婆子咬死不知道还有一块,怎么问,粗使婆子的意思就是不知情。
秦若雅也不跟她犟嘴,退后一步,让人继续给粗使婆子用刑。
随即,地牢里,哀嚎声不断。
至于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秦若雅相信粗使婆子心中有数。
那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
果然,长时间用刑,粗使婆子已经昏厥过去两三回了。
秦若雅的心已经被这个时代磨硬了,她冷冷道,“泼醒她,重要的话还没交代,可不能让她休息。”
“是!”
一大桶冷水兜头浇下,粗使婆子全身激灵,伤口触碰到冰水,她痛到痉挛,痛苦大叫。
“看来还挺有精神,你们继续!!”
秦若雅铁石心肠。
下面的人听到,乐了,忙继续用刑。
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审案方式,原来听说秦大人态度十分温和,他们还担心来着。
好在秦大人并不会影响他们审案的方式,
粗使婆子快到极限,她根本没了对抗的心思,两腮鼓动,明显是想咬舌自尽。
秦若雅发现得早,大声喝道:“别让她死了!!”
“是!!”
粗使婆子自杀失败,痛苦地盯着秦若雅,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本官说过,让我满意,我可以留你一命,就那么想死?”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粗使婆子虚弱道。
“是不是真的,本官自会判断,用不着你来替本官裁决!!”秦若雅不爽,“本官再问你一次,那块石头为什么阮雨穹也会有,一模一样,你送给他的!?”
秦若雅的态度太过强势,明显只给她两条路选。
一个是老实交代,还有活命的机会。
另一个,那就是生不如死地活着。
粗使婆子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眼睛沉沉闭上。
许久许久。
她缓缓睁眼,前后不过几十个呼吸间,她整个人像是没了生机一般,像个行尸走肉。
“奴婢说,……奴婢说……”
“那块石头,是你的吗?”秦若雅质问。
粗使婆子木愣愣地点头,“回,大人,是…奴婢的。”
“阮雨穹手里的那块呢?”
粗使婆子认命,幽幽道:“大少爷手里的那块石头也是奴婢的,……是奴婢,送给大少爷的……”
粗使婆子目光呆滞,盯着一处,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很乖很听话,只是机械地像个木偶一样。
“为什么要送他这样的石头?”
“因为……”粗使婆子顿了顿,突然咧嘴,“因为,那块东西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
“他、作为……世子的身份!”
秦若雅蹙眉,“他不是和阮雨獒抱错了吗?还怎么证明他是世子!!”
“大人当然不知道!!”粗使婆子来了精神,“当初,要不是奴婢……”
粗使婆子突然停顿,秦若雅急了,“当初!什么当初??你说哪个当初?”
秦若雅急切。
粗使婆子见她着急,道,“还能是哪个当初,还不是……两个孩子刚生下来的那个当初!!”
粗使婆子的目光晦暗不明,仿佛陷入了从前的回忆中。
“那时,国公夫人和王夫人同时生产,天降大雨,两方的下人都十分忙碌,生下孩子后,两位夫人早已没了力气。奴婢亲眼看到……”
粗使婆子缓了口气,“亲眼看到……王夫人身边的嬷嬷把两个孩子互换位置,把真正的世子殿下换到了王夫人的襁褓里。”
“那,之后呢?”秦若雅蹙眉,可能这个案子,阮雨婷的坚持是对的。
“之后,哪还有什么之后。那位嬷嬷做事小心,根本没人知道两个孩子互换了。若非奴婢当日撞见,恐怕这个秘密再无人知晓。”
粗使婆子没劲了,秦若雅让人给她上药。
养了点精神后,秦若雅再问,“所以说,阮雨獒真的是梁国公的儿子了?”
粗使婆子笑了笑,“怎么可能!!”
明显待着嘲讽的语气。
她也许在嘲讽秦若雅的推理能力,又或者在嘲讽自己的处境,更或者是在嘲讽王夫人身边嬷嬷的办事不力……
或者这些都有。
“他不是?”
“当然不是!!”粗使婆子咳嗽两声,许久,呼吸才平稳下来。
她道:“只有大少爷才是真正的世子,獒少爷他就不配!!!”
秦若雅心下狂跳,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你做了什么?!”
秦若雅话说得非常笃定。
这段时日,梁国公府一直在闹,谁都说不清楚这件事的真假,可偏偏眼前这个粗使婆子就那么笃定。
她肯定做了什么!!
粗使婆子默了默,道:“奴婢也没做什么大事,只是看到她们把大少爷换走,心里难受,便趁着所有人没看到的时候,把大少爷又换了回去。”
秦若雅眼眸睁大,“你能保证在你换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人动过这个心思??”
刚出生,两个孩子就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互换了两次。
那之后呢?
万一再有人心生歹念,结果一样,会不停地换。
究竟最后换了几次,谁都说不清楚。
粗使婆子好像看明白了秦若雅在想什么,她道:“所以,那块石头是奴婢送给大少爷的,从他出生的那天,石头就一直陪着他,从来没离开过他。”
“你放的?”
“是,奴婢亲手放的。”
见秦若雅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粗使婆子直接坦白,根本不用秦若雅逼问。
“大人,奴婢确信,确信没有弄错!!……在互换的那会儿,奴婢怕弄错了,特意两个孩子都看过了。”
秦若雅道:“是那块胎记?”
“对!!”粗使婆子承认道,“在互换前,奴婢再三确认过两个孩子身上有没有可以辨别身份的特别之处,两个孩子,一个有胎记,一个没有!!!”
“既然有所不同,掉包了,怎么会看不出来?”
“这点奴婢也好奇过,大少爷身上的胎记那么明显,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刚出生,就应该看到的。”粗使婆子痛苦,“大腿那里,怎么就看不到呢!!”
说完,她累得昏昏欲睡。
秦若雅让人弄醒她,不让她休息,继续问话。
“你究竟是怎么将胎记隐瞒下来的?”秦若雅追着粗使婆子问。
“奴婢……,奴婢……”粗使婆子气虚,“奴婢用,用特制的药膏遮住了胎记……,遮住了,不会……被人看到……”
“……”秦若雅沉思。
许久。
她问,“阮雨穹独自一人把自己关起来后,你是不是去找过他?”
“是……”
粗使婆子没力气了,眼看着就要昏厥过去了。
秦若雅又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让她休息了。
韶句怀疑道:“这个婆子能确定阮雨穹是梁国公的亲儿子,为什么不出来说明情况呢?”
“想说,也得有命活啊!”
秦若雅能猜测她为什么不愿意站出来,在这个吃人的时代,她不能不为自己着想。
“可她告诉阮雨穹了。”韶句脑袋乱作一团,“她没捅破这件事,但她和阮雨穹全盘托出了,包括那块石头的事。用石头的存在,证明她话的真实性。按理说——”
秦若雅接道:“按理说,阮雨穹知道外面传的瞎话都是假的,他才不会自杀,只会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对!”韶句赞同道:“明显对他有利的局面,选择自杀,才是蠢事。”
“如果是他杀,那谁是得利者??”
秦若雅和韶句的目光对碰,同一个名字在他们两人的脑海里同时出现。
不论其他,只要阮雨穹死了,就会有一个百分百得到好处的人。
这个人就是阮雨獒。
先不说他的人品,只要他承袭爵位,那整个梁家就是他的。
至于梁国公的其他子嗣,未来只能仰仗他的鼻息。
而,这些本来应该是阮雨穹的。
到了那一步,再发现阮雨獒不是亲生儿子,说什么都晚了。
老皇帝不会闲的没事,给大臣断这种破事。
锁定了一个目标,秦若雅命令道:“派人时刻盯着阮雨獒,他的一举一动全部记录在案,等到他落单,直接把人带进院里来。”
“明白,大人。”
秦府。
秦若雅回来,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这段日子一直都没见到君世骁,也不知他最近情况如何。
想着想着,秦若雅进入了梦乡。
又过了几日,她还是没见到君世骁,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上次见过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他。
秦若雅分神,突然听到韶句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大人大人大人,人,我们抓到了。”
秦若雅立刻站起来,“快!带我去看看。”
“是。”
韶句把秦若雅引到地牢。
第一次和阮雨獒正式见面,秦若雅上下认真扫量他。
阮雨獒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面露凶光,眼尾上挑,看着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明显的纨绔气息让人无法忽视。
阮雨獒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歪着头瞪秦若雅,痞里痞气道:“就你派人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对我动手,让我爹知道了,弄死你全家!!”
“……”秦若雅冷脸。
阮雨獒见状,以为秦若雅害怕了,继续道,“抓紧时间把本少爷放了,本少爷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你全家鸡犬不宁!!”
“真聒噪!!”秦若雅蹙眉,“把他的嘴堵上!!”
韶句激动,“是!!”
他亲自上,随便抓起破烂的抹布,直接堵住阮雨獒的嘴。
“呜呜呜……”
阮雨獒怒目圆睁,看着秦若雅和韶句,像是看着杀父仇人。
“不用看着我,看来你还没搞清楚,是到了谁的地盘!!”秦若雅语气轻松,“没关系,你不知道,我可以慢慢告诉你!!”
秦若雅给韶句一个眼色,“好好招呼他。”
“是,大人。”
韶句直接拿起刑拘,一步步走向阮雨獒。
他本来就是纨绔子弟,祸害人的方法他一个人能想出无数种来,可如今,最可怕的刑法用在他的身上,他才终于有了一点害怕的感觉。
阮雨獒呜呜地叫唤着,却因为嘴被堵着,求饶无法说出口。
让韶句用过刑后,秦若雅抬手,“可以了。”
“是!”韶句退到一边,安静伺候。
“阮公子……”齐若雅把他嘴里堵着的瀑布拿出来,轻笑着道:“本官正是因为知晓您的身份,这在请你来万骨院……一叙。”
听到万骨院,阮雨獒身体抖了抖。
万骨院什么地方,他知道,来到这里,不会小命就在这里了吧?
他心生恐惧,哆嗦着声音道:“你怎么敢随意抓我?我未来可是……”
不等阮雨獒说完,秦若雅打断他,“本官奉陛下旨意来梁国公府查案,梁国公世子死于密闭房间内,我自然要尽心尽力查案,查来查去,查到现在,线索证据都指向獒公子。……本官请獒公子前来做客,没错吧?”
阮雨獒脸色漆黑:“……”
他此刻又痛又难受,眼底敛去阴毒,“大人想查大哥的案子,去找凶手才对,大人这么对我,是不是有点过了?我和大哥从小感情深厚,你这样太伤人了。”
“阮雨獒……”秦若雅靠近他,气势压人,“你究竟是怎么杀人的?”
“你胡说什么?”阮雨獒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什么杀人?”
“别故作不知,你是怎么进入阮雨穹的房间,把人杀害的?”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你是怎么做到他是死亡假象的?”
“我不是,我……”
“……”
两人对峙到很晚,阮雨獒就是死咬着不是自己,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秦若雅累了,把人交给韶句,道:“按规矩办事!!”
“明白。”
秦若雅离开,回府后,陪秦诺说说话后,悄悄离开府邸,去了誉王府。
去誉王府轻车熟路,在书房,她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君世骁。
“最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秦若雅想问他怎么不在她面前晃悠,可话问出口,就又像是两人在探讨工作。
她总是公事公办的样子,君世骁心里苦,却很懂得怎么才能让秦若雅心里舒服。
“确实有点事……”
“什么?”秦若雅担心。
君世骁一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连他都说出问题了,只怕确实麻烦了。
“西瀚边境乱了……”君世骁蹙眉。
西瀚突然动乱,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而作为与他联盟的“老拐了”现在才传消息过来,他很担心要出事。
秦若雅心里慌慌的,“他……该不会让你带兵去西瀚抗敌吧?”
“想什么美事呢!!”君世骁调侃秦若雅,“他舍得就好了啦,不趁机夺我兵权,就算他做皇帝勉强合格了。……他是不可能让我去的。”
听到君世骁这么说,秦若雅心里咯噔一下,“你是要主动领兵?”
“本王不合适吗?”君世骁盯着秦若雅的脸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秦若雅犹豫,“你这时候走,我担心……,他会趁机做掉你。…前有西瀚,后有老皇帝,南芸和北玄,只怕也想推波助澜,再助一份力!!”
被秦若雅关心,君世骁开心极了,唇角怎么也放不下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
“废话,不然,我来找、”
秦若雅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人护在怀里。
那个人的怀里,胸膛宽广,心跳有力。
“这么关心,怎么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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