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潜苍穹

作者:一二斤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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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第三十一章风心何处



      贺太夫人身经百战,怎会让她轻易糊弄过去,“丫头啊,你再这么把我孙子逗弄下去,怕终有一天,他会迫不得已的把你看重到视为他的一切,胜过权利,胜过地位,甚至是生命啊。”

      “奶奶别怕,我没那么厉害。”

      “不是你,而是他,你本来一钱不值,但是他看重你,你便会重于一切。”

      “啊?”

      “放心,奶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贺太夫人挑眉瞪视她,“奶奶会疼爱你,关注你,用爱墨北的心来重视你……”

      架势倒是有,声威迫人,犀利如锋,贺太夫人曾经一定算个女中豪杰,不过……现在,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溺爱孙子的老奶奶嘛……

      贺太夫人边说着边瞧见妖孽的目光又瞄在别处了,她轻声一叫,“你又往哪里瞧。”

      妖孽下意识的反口,“我没有。”

      贺太夫人瞄到了她微微的缩头,不由豪爽大笑,“偶尔看近一点,别总望着那么远,小丫头。”

      “嗯。”

      当贺居北又来的时候,看到妖孽在帮着贺太夫人绣花。

      “怎么了你?”

      妖孽抬起头瞥他一眼,还没开口,就听贺太夫人道:“人家小丫头也挺不容易的,你别每次见面都是威逼胁迫,穷凶极恶的,你想人家对你能有什么好脸。”

      “奶奶?”

      既然贺太夫人开口了,妖孽便又低下了头,专心致志的攻克针线活,这时贺太夫人又道:“你要对她好些了,为了奶奶。你对她好点,不然,奶奶就对你坏点。”

      贺居北哼了一声,妖孽这纯良的样子确实具有迷惑性,不过应该也瞒不过久经沙场的老人家呀?!“奶奶,这么快就偏心了?”

      他眨眨眼间一脸讨好地对贺太夫人撒娇,那种又别扭又无奈的样子真让妖孽打开眼界,不久贺太夫人目送他们出门,临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小丫头,我孙子说你笑的酒窝很好看,你怎么不舍得给奶奶也笑一个?”

      “什么啊?”她抬头望向贺居北,一脸的莫名其妙。

      贺居北顶着贺太夫人严厉的不光,护短得义无反顾,“奶奶,你逼她做什么,她要笑自然会笑嘛。”

      贺太夫人不愿善罢甘休,“你今天敢不给奶奶笑一个酒窝出来,休想走出这大门。”

      祖孙二人一个调调,妖孽无奈之下只好展颜。

      贺太夫人微眯眼睛瞧着她挤出的一对小酒窝,“比哭稍微好看点儿。”虽然还是不满,但是依旧放了妖孽一马。

      贺居北带她出北院之后,没有往畅晚园走,而是一起出了王府,往城郊去了。他们坐在马车上,妖孽忍不住触景生情,“到底还是亲人好呀,做错什么都被惯着,无法无天都无所谓。”

      贺居北看着她没有搭话,直到下了马车,他们走走停停在城外密林中逛了许久之后,才如同梦醒般突然问她,“你的亲人能有谁,都这时候了,难道本王还不是你的亲人吗?”

      妖孽翘起嘴角,听了贺太夫人的话,她更能放胆调皮了,“没有啊,王爷,我说没有你又能把我怎样呢?我是你辛辛苦苦才得到手的,不论怎么说你对我的容忍都会超出其他人很多,现在我不把你看做亲人,你再生气要发狂,也不会动手打我了,还记得自己封住我的功夫了吗?我现在不禁打。”

      贺居北也笑了起来,“你很狡猾嘛。”

      “王爷没生我的气,这真好。”她伸伸腰,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神清气爽,“我还做过更多的坏事,你甚至不知道。”

      “噢?”她的心情似乎真好。

      “是嘛,我做的那些事,谁在乎了?谁来管过我了?你们都没理我,让我一个人做,我那时都以为不会有人伤心的,可是现在知道我错了,后悔也晚了。”说到这里,她有些沮丧。

      贺居北适时揽她入怀,拍拍她的背脊,轻声哄道:“所以你在这里呀,再也不会有你后悔的事了。”

      他拍的时候太急切了,丝毫没注意到力道,妖孽几下子就被他拍得哽咽了,“可是你又那么凶。”

      她的声音娇娇柔柔的,抱怨起来如同是撒娇,贺居北莞尔道:“你是问我为什么要凶你?我这么做是因为你让我做的,只有我对你凶你才可以心安理得的伤我的心,你怕自己被我珍惜被我宠着会心中有愧,就见不得我对你温柔和气一点……你会有愧也证明是在乎我的,对不对?是呀,你在乎我。”

      贺居北抬起她的头,妖孽对上那么深邃渴切的眼睛,装得不知所措,“王爷,你不用这么了解我,你了解了,会后悔的。”

      贺居北识破她的掩饰,不想她再抗拒,“还是要拒绝吗?你以为自己拒绝得了吗?”

      “不是在拒绝,或许王爷可以理解成我在害怕。”妖孽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了,“但是,王爷我还是要谢谢你,是你把我带回墨北,让我更了解我自己。”

      “你来多久了,你知道吗,半年了,你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和我说话。”为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贺居北深感欣慰。

      “是吗?”有必要这么高兴?!

      贺居北见时机成熟,便问出了心中的话,“既然你认真了,那本王也认真的问你,你为什么还忘不了他?”

      妖孽眼眸氤氲,“要说为什么还会对别人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我做过他的车,穿过他的衣裳,吃过他亲手做的饭菜,我放不下他。”

      听她说完之后,贺居北整个声音都骄傲了,“就这样?”

      见他一副大喜过望,妖孽瘪着小嘴,模样伤心,“即使我不在了,春风依旧摇曳多姿,不会欠缺一丝的柔情,我想起这个,才心痛。”

      “傻瓜,怎么不早说。”贺居北心一动,奋力压抑住心中的妒恨,伸手轻抚在她的头上,柔声道:“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却一厢情愿的对你好……这点本王会改。”

      “嗯。”

      “本王的话你记住,可以随时监督。”

      “嗯。”

      “本王对你的要求,本王心中有数,也会天天关注你的进步,莫让本王失望。”

      “要求什么?”

      “要求你能感受到……”贺居北捉着她贴在心上。

      余畅晚摇摇头。

      贺居北微恼,“你不?”

      “我始终无法对你交心,因为你是……”妖孽的眸子深深凝视了他一眼。

      贺居北疑惑的看着她,口气却是肯定的:“是墨北的镇国王。”

      “是为了自己的想法可以肆意伤害我的人。”说罢,她抿嘴一笑,问了,“你说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还跟你来墨北是为什么?”

      贺居北脸色下沉,“你为什么来,我知道。”

      “我不是为了春流翠。”她听到自己这么对贺居北说着。

      她这样急切的否认,倒是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贺居北摸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只能埋怨道:“你对我是铁石心肠呀。”

      妖孽也跟着他惆怅,“事实上,我从没为谁停留过,欺骗谁伤害谁以后,都可以随时溜走,就像风一样。”

      她漫不经心的声让贺居北激动,“可我就要留下你这一缕风,哪怕会因此在墨北掀起一场风暴……”

      “哼。”

      在妖孽还没有来得及掀起飓风之际,合丰城早已乌云密布,狂风肆虐,夜间更是异星闪耀,群星拱照,现象生奇。

      城中人多半惊惧,更有危言耸听者暗喻妖孽降世。

      “妖孽,哪有这么多,走了一个,又是一个?”

      成天绷直脸皮的陈颂难得打趣一次,好死不死偏被随慕杨听到,“什么妖孽,又在说谁是妖孽。”

      宋子彦进来圆场,“随盟主,我们正在说天界异象,莫非随盟主也有兴趣?”

      “哼,春流翠呢?”

      宋子彦的笑容谦和有礼,所说内容可有可无,“春相爷回神都,不日即返。”

      “罢了。”随慕杨手一扬转身出去了。一旁看客的楼寻瞅着他气急败坏的步子,忍不住摇头,“他还是没放下呀。”

      过了几天,春流翠终于回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

      “唉。”

      不同于他焦躁的模样,春流翠淡淡微笑道:“段大人放心,姐姐现在没事。”

      段永堂对上他波澜不惊的眸子,一阵胸闷,忍下恼火,和他打哈哈,“呵,你也学着了。”

      春流翠点点头,想起了某人,眉眼都笑,“听晚弟这么叫的,早学会了。”

      段永堂故意打击他,“你现在还认这个晚弟?”也不知当时是谁那么决绝的要和人家划清界限了,还给人家扣了通敌卖国的大帽子……

      春流翠勾起唇角,笑得云淡风轻,“早就认了,是本相一辈子的晚弟。”

      段永堂哼哼一声,不以为然,“听你这口气,人家要走也是被你惯的。”

      春流翠毫无怨尤地回应了他,“段大人所言极是,晚弟再是放肆无状,唐突无礼,也是本相惯的,与人无尤。”

      段永堂心中有所动容,却面无表情提醒他,“怎么还叫段大人,也该学学叫姐夫了。”

      春流翠淡淡一笑,凤眼温润,“没有晚弟的首肯,本相岂能唐突了段大人。”

      段永堂气得咬牙,嚷嚷着非要给自己正名。可是当他们走入房中,一面对余意苏娇媚的眼睛,他立刻偃旗息鼓,一脸痴笑道:“苏苏,最近还好吗?”

      “你不来烦我,我自然是极好了。”余意苏是才从床上爬起来,一脸慵懒神情。她的目光一瞥,扫到春流翠春风和煦的脸上,下意识的皱了眉,小声道:“春相爷近来可好。”

      “自然不好……”

      余意苏紧紧盯着他的脸,满眼的怨愤,“可是有人比你更糟,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这人不就是我嘛。”段永堂瞧着她狂热的眼神,委实担心,立刻来装傻充愣,“苏苏,给你说哟……”

      余意苏拉下脸,“闪一边去。”

      “喔。”

      段永堂乖乖站到了春流翠身后,委屈的对着春流翠的后背小声道:“你也要让着她点啊。”

      春流翠嗯了一声,没有轻举妄动,余意苏瞧他俩一唱一和的,气得发抖, “心肝儿不在了,你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一个呀。”

      她悲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段永堂心疼地扑过去,“没有,没有。”

      余意苏轻轻推了推他,便由着他抱住自己,“你也是没心没肺的东西,明知道人家没了心肝活不了,怎么就……”她呜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段永堂心慌意乱的哄着她,“别哭了,哭多了生下来的孩子也是个爱哭鬼呢。”

      余意苏眼泪涟涟地娇叱,“谁要生下这个孽障。”

      段永堂见哄不住她,只得抱着她一起垂泪。春流翠守着这哭哭啼啼的惨况,好言相劝,“段大人你先停一停,姐姐也别哭了。据人来报,晚弟在墨北一切都好,贺居北也很照顾……”

      “能有多好,能好得过我这个姐姐吗?”余意苏从段永堂怀中一挣站起来,“春相爷,心肝儿如今身处水深火热,你难道就不心疼了?”

      不愧是姐妹,她们确实很像,尤其是这一脸泪痕的样子,春流翠也一阵恍惚,当下于心不忍,“姐姐安心静养,自然会有姐妹重逢一日的。”

      “嗯,我等着吧。”她无力地倒回床上,不哭也不闹了。

      出房间之后,段永堂对于她突然的沉默深感费解,追着春流翠问,“怎么苏苏这么信你,你随随便便应承一句比我贴心实意说十句都管用。”

      “段大人莫要在这里装傻了,你应该知道,走掉这个人,对姐姐,对本相意味着什么。而对段大人你,这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段永堂听了难受,“喔,你们是一家人了,我还是外人了?”

      春流翠谦谦君子,温和的和他讲道理,“对我们不可或缺的人,对段大人你呢?”

      “我……”段永堂想想自己,一时语塞。可他看看这雅致不凡宛如谪仙的春流翠,又滔滔不绝起来,“那你呢,你的不可或缺就是让她走吗?你还真懂啊,想当年我为了苏苏,那是她要什么就是什么呀,为了她高兴,我甚至可以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你做的到吗?”

      “本相已经做到了。”

      “啊?”段永堂没料到是这样的,舌头又打结了,不过脑子却豁然开朗。

      他开始算着,再过些日子,余意苏把孩子生了,春流翠就会着手接余畅晚回来的事了,那时候……那以后,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他开始孜孜不倦的等着那一天,别人的任何异动他都放在心上,任他是朝廷圣旨了,还是敌军偷袭了,他只管好好守着余意苏,天塌下来,他都不管了……

      可是,有一天,天真的塌下来了……

      “春……春流翠,苏苏到底怎么了。”段永堂守在产房门口,听着里面一声胜过一声的凄厉惨叫,稳婆、丫头们忙紧忙出,他始终听不到婴儿的啼哭声,进进出出的人一脸的焦头烂额。最后,春流翠也要被请进去了。

      临进门前,被段永堂拉住,春流翠一脸正色,“等着本相的消息……”

      他这样子,段永堂更是淡定不起了,非要跟着进去守着。春流翠拦着他,“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若是你来添乱怎么办,外面等着吧。”

      段永堂真想冲进去,却又怕自己耽搁了时机,只得郑重托付道:“那好,一切交给你了。”

      春流翠进去后,只见一地的鲜血从床上流淌下来,产房你们的人都慌神了,只有床上的余意苏出奇地冷静,“你也进来啦。”

      “姐姐感觉怎么样,还有力气吗?”

      余意苏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才虚弱地点头,“只怕这孩子生不下来了。”

      “姐姐无忧,本相定然保证你母子平安,若有万一,也会对姐姐先做保全。”边说着边取出人参片给她含着。

      “那怎么行。”即使在昏昏沉沉中,余意苏依旧记得,“前几日楼先生来对我说了,不知你听过没有。”

      春流翠眼中一冷,决然否定道:“那都是无稽之谈。”

      “楼先生说了,这孩子不一般,是个紫微星下凡。”余意苏呻吟着,说话断断续续,“还说是要做皇帝的……”

      “姐姐,别想这么多,你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我这样的身子,却能生出一个皇帝来……”她的眼中的泪水漫流不止,“老天爷真是开玩笑呀。”

      春流翠沉声唤她,“姐姐,想想晚弟。”

      余意苏苦笑,“楼先生说,孩子没了,亲人都会遭天谴,我最亲的只有心肝儿,若我不把这个孽障生下来,那我的心肝儿是不是会……”

      春流翠无言以对。

      “是啊,我是为了我的心肝儿啊,这孩子怎么敢不生……”不觉,原本奄奄一息的身子居然能自己撑起来,“快,快过来……”

      她这是回光返照了,春流翠也有些震惊,“姐姐,别慌了。”

      “为了心肝儿,我要把这孩子生下来。”余意苏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床褥,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对春流翠嘱咐着,“你别让她知道。”

      是回天无力了,知道转眼她便会昏死过去,春流翠不再丝毫懈怠。段永堂在门外,被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声震得心胆俱碎,他迫不及待的冲进去一看,满眼的血色将他吓傻了,“怎么了?”

      春流翠抱着孩子从门中出去。余意苏对着踉跄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泣不成声,“苦了你了。”

      段永堂心中绞痛,“别说傻话了,孩子在哪里,给我看看。”

      余意苏艰难的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别看孩子了,你看看我吧,你以后就要见不到我了。”

      段永堂抱住她痛哭,“别说傻话。”

      “是我太狠心了……”余意苏又哭又笑地絮絮叨叨,“我这么爱你,还可以对你狠心,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时间不断地流逝,一步不停,终于等到她要等的人了。看着夏君齐进来的时候,他瞧见这地上的血渍也不免仓皇失措,但是当他看到余意苏床前的段永堂时神情依旧自负,“段大人,别来无恙呀。”

      “你出去吧。”余意苏撑着一口气将段永堂赶走,段永堂却抵死摇头。余意苏一口气上不来,兀地倒了下去,段永堂还想去接,可是她却死命的指着门口,“走!”

      段永堂被她瞪得心碎,“好,我都依你。”泪流不止地走了出去。

      余意苏一瞬不瞬地凝视他离开,当他掀开门帘的一霎眼泪溃堤。她边哭边对门口冷笑着的夏君齐招手道:“你是我相公,站这么远做什么?”

      “你让春流翠千里迢迢的把我找来,就是要我看着一出?”

      余意苏平静地流着泪躺回床上,已经感觉不到痛了,“我们有孩子了,相公。”

      夏君齐神色一怔,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是吗,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相公。”余意苏娇弱地呼唤他,眼中流光的媚艳无双,“你冤枉我了。”

      他的眼中有些动容,不由得向她走近,“嗯?”

      余意苏的眼泪一直没停过,看他近了更是泪如雨下,“为了生这个孩子我都活不了了,是你害我的呀。”

      她的脸色这般苍白,说的也不像是假话,但是夏君齐就是不信,“那又怎样,你要死了,怎么连个大夫都不叫。”

      “因为天下第一的神医都说,我救不了了。”

      “你说谎!”夏君齐一步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愤怒地爆喝,“我不信!”

      “那要我说什么你才会相信?”余意苏直视他的眼光充满幽怨,“我知道你心里看不起我,但是没法子,你又爱我,从第一次开始,你看我的时候眼睛里就会放光,和我第一次看到他是一样。”

      夏君齐气得青筋暴起,“你闭嘴。”

      之后,余意苏就真的没说话了,她闭上了眼睛,就像以前和他怄气时候一样,只是她的呼吸那么微弱,身子也越来越凉,夏君齐慌了,惊惶失措,“怎么了,快说话,苏苏,苏苏……”

      听到他哀求的声音,余意苏微微勾唇,像是得逞了一般,哀声要求着,“我好累呀,不想再被你嫌弃了。”

      夏君齐艰涩地和她一起笑,“我爱你呀,怎么会嫌弃你。”

      “君齐,君齐,你说爱我?”余意苏慢慢又睁开眼,望着他,望进了心里去,这一生最后一眼,永不改那狡黠目光,“你爱我,你要记住呀,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已经被你害死了,被你自己害死的,永远都别忘。”

      “你……”

      她心满意足的笑着又闭上了眼睛,微弱的声音迷迷糊糊说着,“我等不了那么久,我现在就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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