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赛博人造人学院后成了清道夫

　　车窗外的大楼匆匆后退，戚音将车窗微微打开，雨点斜打到脸上，冰凉的触感让戚音更加清醒。

　　此时她和慕久兰正在出租车上，准备前往泉化赌场去抓钱壶。

　　戚音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以此缓解刺鼻难闻的汽油味。

　　钱壶现身在赌场，此时萧北和沈池正在赌场抓捕他。

　　这是慕久兰告诉她的，戚音的记忆是断层的，明明他们去了识体材料工厂，为什么昏迷的只有她？

　　戚音看向副驾驶，慕久兰一如既往地坐在座位，丝毫没有对戚音为何昏迷的不解。

　　她没有等到慕久兰的常规询问，于是主动问道:“慕学姐，我……昏迷了？”

　　“是的，当时有一个恐怖分子袭击你，被沈池烧退了，再回头看你时，你就已经晕倒了。”慕久兰从口袋中抓出白蓝相间的糖果，转身递给戚音:“这是薄荷糖，车上吃会舒服一些。”

　　戚音接下薄荷糖，撕开糖纸后顺势含在嘴里，这种事情并非遇袭那么简单，吕晋的异能是【海市蜃楼】，他很有可能给慕久兰制造幻象。

　　她怀疑慕久兰口中的恐怖分子是吕晋，“恐怖分子？慕学姐你记得他长什么样子吗？”

　　“耳边戴了一朵玫瑰花，男性人造人。”慕久兰回忆道。

　　如此可以确定，吕晋使用【海市蜃楼】的异能，给他们几个人造了不同的幻境。

　　“滋——”
　　车辆骤停，戚音身子向前惯性一倾，差点磕到额头，便听司机道:“泉化赌场到了。”

　　慕久兰付了车费，二人快速下车。

　　成群的市民围绕着赌场，戚音和慕久兰举着证件，提示他们开出一条路，走到内围时，看到四名衣着光鲜的妇人，那衣着让人眼前一亮，与外围市民的衣衫质感是天差地别。

　　再向上看，这四名妇人头发散乱，妆容已经被油弄花了。

　　其中一位妇人双眼猩红，指尖不停地颤抖:“让我进去吧，求求你了，我儿子死的冤枉啊！”赌场的安保想要推开妇人，却又极力克制。

　　这四名妇人应是死者的母亲，当下重中之重是进入泉化赌场抓住钱壶，戚音见慕久兰原地踌躇，便接过她手中的证件，对安保出示道:“杀手学院来抓捕钱壶，麻烦立刻让我们进去。”

　　那四名妇人反应更快，全都扑向戚音和慕久兰，戚音被她们拽着裤腿，甚至有人跪下央求:“杀了钱壶，杀了那个杀人狂，我儿子前半生辛辛苦苦学了一辈子，才做到识体材料中间商的位置，他命不该如此啊！”

　　戚音感受到了妇人的悲伤，安慰道:“我们会给出一个交代的，目前时间紧迫。”

　　妇人听了这话，刹那间松开了戚音的裤腿，外围市民嘈杂有同情的，还有骂他们这些富人都是奸商活该如此，妇人麻木地跪在原地，不再耽误戚音进入泉化赌场。

　　戚音快速爬上二楼，便看见钱壶手臂颤抖，将菜刀架在赌场老板的脖子上，怒目圆睁地要求他把照片还回来，然而，赌场老板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照片，不肯松手。

　　戚音与赌场老板对上视线，赌场老板却道:“钱壶逃不掉，你们暂时不要过来。”

　　戚音站定在原地，打量着那两人到底有什么纠葛，以及随时准备擒住钱壶。

　　钱壶将刀刃刺进赌场老板的皮肤，血液从一条缝隙中渗透出来，他重复道：“把照片给我、给我！”

　　赌场老板渐渐滑跪在地上：“对不起，我不该杀了她......”赌场老板将照片呈给钱壶：“那年，赌场刚做出规模，联邦查的严，不许人造人通婚，我实在没办法，才拆散你们两个，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钱壶抢过照片，踢打着赌场老板的身体：“她还怀着孩子，你怎么，你怎么下得去手！”说到激动处，钱壶提起菜刀向赌场老板挥去。

　　戚音见势上前，抬腿踢向钱壶，钱壶手腕阵痛，菜刀滑落在地，戚音按住钱壶的肩膀，将他的手腕反向一压，“咔嚓——”胳膊坠在一旁，像是被切断了神经一般。

　　戚音钳住他的胳膊，沉默了一会，此时应该录制审讯画面，萧北却还没有过来，于是道：“萧北，该审讯作案动机了。”

　　萧北手中攥着黑色圆球，此时黑色的金属壳向后挪转，露出一个小小的摄像头，他靠近钱壶，问道：“你为什么杀死那四名宁谷市市民，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钱壶双目失神：“报复赌场老板李暮，为我的妻子和孩子报仇。”

　　萧北继续问道：“那四名宁谷市市民不是李暮，这和你报仇有什么关系？”

　　钱壶嘴巴张合，却也拧不过【真话强制】的异能：“但凡和李暮沾上关系的我都要杀掉，我仇视人类。”

　　萧北按动黑色圆球，“嗒——”画面录制停止，准备回传。

　　钱壶绝对没有全盘托出，【真话强制】这个异能有局限，但凡意志力坚强，都可以多多少少瞒过去，戚音曾经被萧北强制提问过一次，那时虽然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她依然将自己异能的秘密隐藏了。

　　戚音叫停了萧北，她绕到钱壶的正前方，缓缓蹲下：“那你说，你去黑市杀了那个商人是为什么？他想和你借一步说话，你一枪就崩了他的脑袋，他也和你有仇吗?”

　　钱壶两个胳膊尽废，他用双腿挪蹭着地板，试图向后躲，接着意识到无路可逃，额头的冷汗涔涔渗出。

　　戚音起身，步步靠近钱壶：“躲什么？死者的母亲让我给她们一个交代。”

　　钱壶不想透露关于识体材料的事情，他舌头顶住左腮，牙关用力切下去，决定咬舌自尽。

　　戚音掐住他的双颊，将他的上下口腔掰开，潺潺血液从他的嘴里流淌出来，他舌头咬下一半，似断未断。

　　戚音在脑内检索自己的异能——【海市蜃楼】7天。

　　蓝光小字弹出眼前——是否要使用【海市蜃楼】S级。

　　戚音选择是。

　　小字再次变化：请选择使用范围，整个泉化赌场or指定几人。

　　戚音选择为整个泉化赌场制造事情在正常发展的假象，她要单独审问钱壶。

　　【海市蜃楼】已生效！

　　霎那间，戚音眼前一片漆黑，赌场二楼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一片黑茫茫的平地，这个幻境只有戚音和钱壶。

　　戚音走近钱壶，使用【真话强制】：“你的作案动机恐怕不只是报仇这么简单，你和那个组织什么关系？作案动机是否与识体材料有关？”

　　钱壶惊诧地抬头，她不但有吕晋的【海市蜃楼】，而且还拥有那个小子的【真话强制】。

　　钱壶现在脑袋里边一团乱麻，他自己也是人造人，却从来没见到过这种情况，万般疑问憋在心口，却说不出来，嘴如同被掰开了一般不受控制：“我的作案动机与识体材料有关，我自愿加入的这个组织，他们给我的任务是制造恐怖杀人案件，分散杀手学院的注意力，掩护人造人劫机。”

　　醉翁之意不在酒，戚音接着问道：“人造人为什么劫机？”

　　“我们此前得到了一条消息，机场即将运输一批制造人造人的材料，我们不想让更多人造人被洗脑训练成行尸走肉的工具，所以要去劫机。”钱壶一口气说了出来。

　　机场如果遭遇人造人劫机，又会引发社会安全动荡，到时杀手学院又要出面，倘若能将消息及时回传，那么可以防患于未然，替杀手学院提前阻止这个麻烦，增加自己在杀手学院脱颖而出的可能性，这要比单纯赚学分划算。

　　但是，戚音决定放弃回传这个消息。

　　假设她回传了这个消息，引起他人细查，那么他人就会顺藤摸瓜地发现：消息的来源渠道存疑——戚音用剥夺来的临时异能得到的。她绝对不能因为贪图眼前这一块肥肉，暴露自己可以剥夺异能的秘密，从而把自己放置在随时有死亡风险的处境里。

　　萧北没有审讯出这条消息，现在钱壶也知道了她拥有多个异能的秘密，戚音无法让萧北重新审问，因为她不能允许钱壶带着她的秘密，活着出去。

　　戚音走向钱壶，却又停下脚步，她想了想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信息，一并榨干问出来。

　　思索间，却听钱壶道：“你为什么有多个异能，你是素体工厂的卧底吗？你在杀手学院有什么目的？”

　　戚音正思考她可以问出什么信息，钱壶这么一问倒是给她提供了思路，戚音耐下心，先诚实回答道：“我来杀手学院自然是赚学分，搏前途，你的其他问题我一概不知。”

　　钱壶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是一个将死之人，问你这些问题太过不自量力，你也不可能告诉我。”他叹了一口气，回忆起自己走马灯一般的人生：“我以前也是杀手学院名列前茅的毕业生，比起在外面受尽人类歧视，我宁愿刀尖舔血去杀手学院搏一个好前途，不过就是从一个被人类欺负的奴隶变成联邦的走狗而已，他们不会平等地拿你当人看的，人类只会沉浸在自己是造物主的傲慢里。”

　　机遇大于风险时，戚音愿意去杀手学院尝试。

　　她略过钱壶的话，将话题转回素体工厂：“你为什么怀疑我是素体工厂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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