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的马甲又掉了

　　婚礼定在霍家老宅的玫瑰园。霍厌辞穿着简约的鱼尾婚纱，头纱只用一枚珍珠发夹固定——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首饰。夏知意在一旁手忙脚乱地整理裙摆，嘴里不停念叨："别慌别慌，还有十分钟..."

　　"我不慌。"霍厌辞对着镜子最后检查妆容，"慌的是你。"

　　夏知意瘪嘴："我嗑的CP要修成正果了，能不急吗！"

　　花园里传来悠扬的小提琴声。霍厌辞深吸一口气，推开更衣室的门。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了铺满玫瑰花瓣的小路。宾客们站在两侧，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尽头那个挺拔的身影——顾时川难得穿了白色西装，胸口别着和她同款的向日葵，阳光给他镀了层金边，好看得不真实。

　　她缓步向前，突然注意到观礼席第一排的空椅子——那是留给父亲的。椅子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盐铁论》，书页间夹着父亲最爱的书签。霍厌辞的视线模糊了一瞬，但很快又扬起微笑。她知道，父亲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她。

　　"紧张？"走到顾时川面前时，她小声问。

　　顾时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美得让我说不出话。"

　　牧师忍笑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誓词。当问到"是否愿意"时，两人异口同声："愿意！"惹得宾客们哄堂大笑。

　　交换戒指的环节，顾时川变魔术似的又掏出一枚戒指："给Y女士的。"那是一枚造型独特的黑钻戒指，内侧刻着"To Y, from R"——R是顾时川在投资圈的代号。

　　霍厌辞挑眉："顾总这是重婚？"

　　"不。"顾时川给她戴上，"是承认你的每一个身份。"

　　轮到新娘致辞时，霍厌辞举起香槟杯："首先，感谢各位来见证我和'最佳商业对手奖'得主的婚礼。"

　　笑声和掌声中，顾时川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

　　"其次，"她继续道，"要感谢我父亲，虽然他没能到场，但我知道他一定在骂'这臭小子怎么配得上我闺女'。"

　　顾延安在轮椅上抹了抹眼角，而夏知意已经哭花了妆。

　　"最后。"霍厌辞转向顾时川，声音突然柔软，"谢谢你三年前那场拍卖会，看穿了我的伪装却不拆穿；谢谢你云南雨林里那句'我爱你'，虽然时机烂透了；也谢谢你...让我知道复仇之外，人生还有那么多值得期待的事。"

　　顾时川的眼睛亮得惊人。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深深吻下去。这个吻带着香槟的甜和眼泪的咸，还有承诺一生的笃定。

　　晚宴上，杜南官带着男友来敬酒。那位华尔街精英果然如顾时川所说，一见霍厌辞就激动得语无伦次："霍、霍总！我是您忠实粉丝！您去年在达沃斯的演讲我看了十七遍！"

　　霍厌辞尴尬地碰杯，而顾时川在一旁笑得直抖。

　　切蛋糕时，夏知意突然大喊："抛捧花！"所有单身女性立刻聚集起来，包括几位上了年纪的姑妈。

　　霍厌辞背对人群，高高举起捧花："准备好了吗？"

　　"等等！"顾时川突然冲进"抢花团"，在一众女士中间格外醒目，"我也要抢！"

　　全场爆笑。霍厌辞无奈摇头，用力向后抛出捧花。花束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然后——稳稳落在顾延安膝头！

　　老爷子一脸懵地捧着花，全场寂静三秒后爆发出更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爸，"顾时川坏笑，"看来您第二春要来了。"

　　顾延安作势要拿捧花砸他，却被一位优雅的女士拦住："顾老，这花挺配您的西装..."

　　夜深了，宾客们陆续离开。霍厌辞换下婚纱，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和顾时川并肩坐在老宅的屋顶上——就像小时候父亲常带她做的那样。

　　"累吗？"顾时川递给她一罐啤酒。

　　霍厌辞摇头，仰望着满天繁星："顾时川，你说我爸现在能看到我们吗？"

　　"当然。"顾时川指向夜空，"那颗一直冲我们眨眼的，肯定是他。"

　　这次霍厌辞没有纠正他——因为她宁愿相信，父亲真的化作了天狼星，在亿万光年外守护着她的幸福。

　　夜风轻拂，带着玫瑰的芬芳。顾时川突然哼起一首老掉牙的歌，走调走得离谱。霍厌辞笑着靠在他肩上，跟着哼起来。两人的声音融在夜色里，惊飞了几只栖息的夜莺。

　　"对了。"顾时川突然想起什么，"你给我的新婚礼物呢？"

　　霍厌辞神秘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化验单。

　　顾时川疑惑地接过，借着月光看了三秒，突然僵住："这...这是..."

　　"嗯。"霍厌辞轻抚平坦的小腹，"霍氏集团下一任CEO，预定2045年上任。"

　　顾时川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中，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他颤抖着将霍厌辞搂进怀里，吻如雨点般落在她发间、额头、鼻尖，最后停在唇上。

　　"我爱你。"他声音哽咽，"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霍厌辞笑着回吻："我知道。"

　　星光下，两个身影融为一体。而在他们头顶，天狼星格外明亮地闪烁了一下，仿佛一声遥远的祝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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