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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爷呢,现在着急找出李钰的...找出来,李钰也能够安心了,现在爷算是病重乱投医,万一有知道呢?只要找到尸身,或者找到凶手,我们就会有重磅报酬。哪怕是叫爷娶了你,爷也应啊。”
李新霁转过身子,悠然地看着方时锦的神色,话语挑逗,一点正经都没有,刚刚似乎不过是玩笑话,可是他后面的语气越发地郑重,将不正经打散了。
方时锦怔愣地看着李新霁,她面上沉入了这‘美男计’上,可心里却想的是:这李家真下的去血本啊,连亲事都放出来了。
但是这样的事情说不好,毕竟也只是对她口头上承诺而已,她没心思,她嫁给沈穆干什么?
方时锦只能道,“奴家不过是外人,也不是衙门探案的,找奴家着实是找错了,奴家心气低,自认为不是什么高手,您叫我过来也只能碰碰运气,甚至奴家在还有可能阻挡了你们的进程,你找我...”
李新霁点点头,“你是没什么大用,可是你的运气还挺好的,万一瞎猫碰到死耗子,与你我都是好事情”
方时锦发颤着,“李郎君,我们姐妹两个没有别的奢求,只是希望安全,荣华富贵是我们姐妹要不到的东西。”
李新霁的手压在扳指上,轻轻地转动着。
“平安确实是难,可只要你们愿意屈服,平安富贵都能得到,哪怕没有爷,你也能得到,比如那个林卫。”
那个可是真的想要纳妾的,但凡进入了他的府邸,那么这辈子...不,一辈子太长了,至少她眼下是不会穷的,想要什么就有,等之后,那确实是一个难熬的日子,可是但凡这个脑子灵光,懂得策划得都知道为自己谋划未来。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奴家不肯。”方时锦的眼珠子转悠了两下,最后无力地垂下去了,“有一个事情,奴家还得告知郎君,奴家心性小,只想着芝麻大小的事情,在之前奴家在李娘子那里求了一个恩典,她给了奴家知韫的死契,如今知韫是有了死契的,自然不算是你们府邸的奴仆,之后知韫是要和奴家南下,等事情明了,望郎君成全。”
方时锦将目的说出口了,心终于轻松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些,但是面对李新霁,她还是要打起精神来。
“这个事情到时候再说,你不是说等事情明了了吗?现在事情都还没有明了,爷是怎么样都不会放你走。”
李新霁拉了一把方时锦,将方时锦推进了屋内,入眼就是一块拼凑的身体,一块一块放在那儿,凑成了一个人,可是身体是有缺陷的,那横切的面看得方时锦直犯呕吐,到了肚子这块,她都看到了五脏六腑。
方时锦顾不得小女儿家的姿态,她捂着嘴巴转身到外头的草丛吐了起来,这个地方似乎是经常有人光顾,地下堆积了一层的臭气,好不容易才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她终于舒坦了。
“这么弱?这点东西都要吐?”李新霁抱着自己的手臂冷眼看着,“小女娘都是娇气的。”
方时锦没留神回头就直冲冲地看到了里屋的shikuai,她的喉咙又痒了起来,方时锦抓着衣裳对着草丛干呕了起来。
“郎君,我真的看不得这些东西,我...我不找,我只等着知韫出来,其他的我不想的。”
方时锦转不过这个身子,她的身躯板正的跟个竹竿一样,怎么都转不过弯。
“进去感受一下爷的悲痛。”李新霁提着方时锦的后脖领往里屋去,“这躺着的是妹妹,我怎么不难过!”
方时锦被拖拽着进去的,她的脑袋被按着直接面对李钰,这样的场面很血腥,哪怕方时锦之前见过李钰,那时候的李钰虽然不太好,可好歹是完整的,现在的李钰连真快都没有,这不是她的本意。
方时锦与李新霁僵持了好一会,李新霁一直按着方时锦的身躯,而方时锦想要转身就走。
“李郎君,你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不合规矩。”
她用力争挣脱,这次没一会就挣脱走开了,捂着嘴走到外面,胃里的东西在上次吐干净了,她干呕着。
“漱口水。”
李新霁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拿了一杯的水递到方时锦身侧,只是方时锦心中存疑,她对陌生人的好意都抱着怀疑的态度,尤其是李新霁,说难听点,这段时间李新霁围着她打转,定是有怀疑的神色,要是她是李新霁,她也会怀疑自个,好在并没有证据,哪怕对方再怎么怀疑,都抓不到她的小辫子。
前两日,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她似乎在当日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一个标志性的东西,这两日她忧心这个东西是不是掉在了现场,导致睡眠不好,甚至吃食放在她面前,她都没有什么食欲,她怕李新霁发觉不对劲,强忍着将不感兴趣的东西吃下,可也是适当---她的妹妹在牢里关着,她怎么样都忧心的;李新霁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可内里格外的警觉,她不能容一点错误。
她的眼神落到了李新霁的脸上,从脸庞滑落到李新霁的肩膀,李新霁今日穿了一件棕色的衣裳,很沉稳,没有什么花俏地装饰,可是到了他身上却格外的花俏,再从肩膀到手腕再到手上的水杯子,她花了了不少的时间,尤其是在水杯上,她望了很久,抬手,落到了水杯上,接过手后没有迟疑往嘴里送。
方时锦将水吐出来,“李郎君的准备还真充足。”簌了口她才好受些,嘴里的味道终于清淡了。
“方娘子,来这里的不少人,除了那些专业人士,大多人都会被李钰这臭丫头吓到了,这丫头...都不安稳,不少人都吐在了你刚才吐的地方,我算是体谅你,还能够给你一杯水,也算是君子了。”
“劳烦郎君了 。”嘴里的味道真的难受,“郎君要是真君子,便不会将我带入这里。”
“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娘子就这么好的运气呢!”
“你...”方时锦捂住了心口,“你是怀疑我。”
她垂下脑袋,眼泪哐哐地往下落,怎么都止不住,她没有帕子,只能拿着衣袖一点点擦拭,没一会衣袖染湿了,可是眼泪依旧多,不一会,她手边多了一条帕子。
“别哭了。”
李新霁没想到方时锦会哭,这么容易哭了,怎么小女娘都这么脆弱,就这么哭了?哭了?
李新霁格外怕小女娘的眼泪,有时候一哭就是好一会,还是不达到目的止不住的,他身边亲近的小女娘都是这样的性子,委实让人头疼。
而那些不熟悉的小女娘大都不会在陌生的人跟前哭,每次哭都是带有目的性的,比如眼前的这个人,她就是想要在他这边要一波好处,小女娘的眼泪就是这么的现实。
可是他确实怕小女娘的眼泪,他就背过身子,烦躁地走动了两下,哭就哭吧,可他见过的淑女大多都是备着帕子的,哪有姑娘拿着衣袖就去擦脸,这在那些淑女心中这都是不雅的事情了,一个个都只知道端着身子,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
方时锦还在抹泪,他看一眼看不过去,看两眼还是看不顺眼,终于,这忍耐到了最顶端,他从怀里掏出了手帕丢给方时锦。
方时锦的泪水止不住,她还在耸着肩膀哭。
“李郎君,我们两个...两个女子,孤身在外,我们是万万不可能惹事情的,出了事情我肯定是没有办法解决的,我有知韫这个...心地纯善的妹妹,我不敢死的,我答应父亲,我一定要好好护住她,知韫要是没有我,她是活不下去的,我不敢的...”
她已经收敛了很多,双目含着泪泡盯着李新霁,泪水肿反射光线折射到了李新霁的眼眶中,他哑然了,一时间愣住了,理智在一瞬间惊醒了他。
可他愣神之间让方时锦更加不安,李新霁是不是怀疑?“不然我发誓,如果我做了那样的事情,我不得好死。”
那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反正也没有一个概论,她不认,面上不认,发了誓就算报应,那就报应报在她身上吧,左右不过是一条命,也仅仅是一条命而已,她不怕死,可是她怕方知韫被人欺负。
李新霁却没有应下来,微微笑着看着方时锦,“你既然进不去,那就随便逛逛吧,早点查清情况,早点将你妹弄出来,对爷、对你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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