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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 is Greater
第二天一大早,沈清舒就被荆望从柔软舒适的被窝里薅了起来,美其名曰:早睡早起身体好。
沈清舒却像跟床粘在一块儿似的,任凭荆望怎 么扯也分不开一丝间隙。
由于刚睡醒,沈清舒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长长的睫毛微微翘着,看起来一副特别好欺负的小模样。
对他撒泼打滚小伎俩早已司空见惯的荆望,脸色还是忍不住温柔起来,半哄道:“快起床好不好,我给你做了三明治和豆浆”
沈清舒听到他温柔的声音,脸悄悄红了,他钻出被窝,朝荆望张开双手:“抱”
荆望心都要被萌化了,他跪在床上,紧紧搂住他的宝贝:“好,我抱你去洗漱。”
沈清舒一整个人形挂件似的挂在荆望身上,任由对方将他抱去卫生间。
荆望把沈清舒轻轻放在洗漱台上,给他挤好牙膏后,又抬眼问他:“要我帮你刷吗?”
“不用不用”要是连刷牙都要男朋友代劳,跟养孩子有什么区别,沈清舒瘪着嘴想。
听到他的话,荆望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在一旁看着他刷牙。
到底是脸皮薄,沈清舒被看得脸颊发烫,可他又不好叫他出去等,只好就着荆望炙热浓烈的目光刷牙。
洗漱完后,沈清舒却趁荆望一下没反应过来,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
看着恶作剧得逞后笑得好不得意的小狐狸,荆望像是拿他没办法,笑着摇了摇头,是他自己选的男朋友,还能咋办,只能宠着呗!
吃早餐的时候,沈清舒再一次感慨,他的男朋友可真是不可多得的个宝藏,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网上有一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就是“人夫感”
就这么想着,沈清舒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荆望看着笑起来露出小酒窝的某人,刮了刮他的鼻子,用温柔得能掐出水的声音说:“快吃吧,吃完我们还要去超市采购呢?”
沈清舒这才想起昨天荆望好像说过今天要一起去超市采购的提议。
他嘴里还嚼着三明治,只能囫囵应了一句:“嗯,好”
吃过早饭后,两人驱车前往附近的一家沃尔玛。
两人平日里都是不怎么逛超市的人,眼下面对种类繁多的商品都有些挑花了眼。
好在荆望有独自生活的经验,比起完全生活小白的沈清舒简直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他看了眼昨晚连夜整理出来的清单,一手推着推车往前走。
看到有水蜜桃和哈密瓜,他就仔细挑了几盒看起来比较新鲜的,眼睛瞥都没瞥价格就往推车里放。
沈清舒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活脱脱像一个第一次跟家人出来逛超市,对一切都好奇的小朋友。
他又眼睁睁看着荆望往推车放了许多东西,蔬菜水果,零食饮料样样不落,还全都是沈清舒爱吃的。
他心里甜蜜得想原地打滚,他慢慢走上去牵起荆望空着的手,十指相扣,对方愣了一秒就反客为主,反手握住他白嫩修长的手。
路过一对情侣,女生看到两人交握的手,捂住嘴巴尖叫,还拍了拍身边的男生。
被陌生人注视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沈清舒刚想松开手,就被荆望紧紧攥住。
荆望微微低头,靠在他的耳朵旁低声说:“不可以松开我的手哦宝宝。”
沈清舒就这么别别扭扭地与荆望牵着手逛超市。
回到家后,沈清舒就跟刚跑了个马拉松似的,一整个大马金刀地躺在沙发上,而荆望则是将刚采购完的东西分门别类放进冰箱。
沈清舒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打开一看,发现陈昊阳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清啊,听说你们家荆望厨艺特别好,我今天带了个人来品鉴一下荆大厨的手艺,你不会介意吧!
说得好听是品鉴,其实就是来蹭饭,陈昊阳那小子的狗鼻子竟然那么灵…沈清舒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说曹操曹操到,还没等沈清舒回信息,门铃就响了。
刚一开门,陈昊阳就拎着两大袋涮火锅的材料撺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特别有个性的女人。
女人长发卷成一个大波浪,挑染了几根蓝发,右耳戴着一只黑色七芒星耳钉,细白的脖颈上还戴着一条锁骨链,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皮衣和牛仔短裤,脚踩黑色短靴…嚯,一整个赛博朋克风。
女人看到沈清舒颔首打招呼,“不请自来不会打扰到你吧!”
沈清舒无所谓地摆摆肩,挪耶地看着两人“明榆,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又和好了?”
没错,这个朋克风的大美人就是从小和沈清舒还有陈昊阳一起长大的小青梅,与陈昊阳更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侣”关系,不过她还有另一重鲜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TN club背后神秘莫测的老板……
自从知道沈清舒谈了个男朋友,明榆就想来见一下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把他们堪称恋爱绝缘体的沈少爷拴得死死的。
明榆没有理会沈清舒的调侃,轻车熟路地换鞋进屋。
饭桌上,沈清舒向荆望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明榆的身份,荆望点了点头,颔首向她打了个招呼,既不过分冷淡,又不会显得过于热情。
明榆虽然从小在富裕的家庭长大,却丝毫没有挑剔刻薄的公主病,相反她肆意随性、放纵不羁,活得十分自我。
她品尝过荆望做的菜后,客观地评价了一句:“还不错。”
荆望看着熟稔的三人,内心有些感慨:果然,能跟沈清舒玩在一起的人,肯定都是差不了哪里去的。
也许是他爱屋及乌,但他对沈清舒的两个发小的印象都还挺不错的。
吃过饭后,一刻都闲不下来的陈昊阳提议玩飞行棋,刚好他顺路买来了。
荆望没玩过,但弄清规则后也很快上手了。
沈清舒的手气一直很差,其余三人的飞机都快出完仓了,他还没抡到过一次1或6,这骰子仿佛跟他有仇似的。
好不容易抡到6了,刚走出机场没两步就被陈昊阳的飞机吃了,他运气背到想骂娘。
谁料轮到下一秒他就被荆望的神操作整懵了,荆望每次抡骰子,都会往陈昊阳那去,一直紧紧逼近他的飞机,找准时机将他的飞机全部吞下。
陈昊阳气到有苦说不出,他扒拉着身旁明榆的皮衣,委屈地靠在她身上:“小鱼儿,你看他俩,联合起来欺负我。”
明榆翻了个白眼:“谁叫你自己作死,非要去惹沈清舒,活该”
沈清舒看到荆望替他报仇了,心里十分解气,他凑近荆望耳边,开口:“谢谢男朋友。”
荆望转过头rua了一把他柔软蓬松的发丝,亲了一下他嘴角,像哄孩子般:“乖”
陈昊阳更加难受了,从此以后他再跟这对狗逼情侣玩游戏他就是狗。
他恼羞成怒地耍赖:“不玩了不玩了,我们玩点别的吧!”
“玩什么?”沈清舒边把玩荆望的手指,边捧场地问。
“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我们轮流抡骰子,看谁的点数最小,点数最小的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由点数最大的来提问题或惩罚,做不到的就要喝酒。”
几人都没什么意见。
第一局,明榆抡到2,点数最小,而陈昊阳抡到6,点数最大。
他迫不及待地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明榆冷冷地说。
“你有没有后悔的事?”陈昊阳十分好奇。
“有”
“是什么”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明榆眼神有些冷地看了一眼陈昊阳。
第二局,轮到沈清舒问陈昊阳,陈昊阳选了大冒险,沈清舒就让他给微信置顶发一条信息,内容不定。
陈昊阳掏出手机思索了一下,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叮咚—声音响起,明榆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瞄了一眼:小鱼儿,我一直都在。发件人来自旁边那个傻子。
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沈清舒打了个圆场,“来来来,继续”
这次轮到荆望问沈清舒,沈清舒想都没想就说:“我选真心话。”
荆望看着他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冷不丁地开口:“如果有人欺骗了你,你会原谅他吗?”
沈清舒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看情况吧,如果谎言是在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我可能会原谅,但如果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伤害我很深,我永远都不会原谅。”
荆望看着如此坚定的沈清舒,心里顿时一紧。
好在这局的插曲很快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荆望片刻的失神。
接下来的几局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和惩罚,可几人还是或多或少地喝了些酒。
时间不早了,沈清舒提议今晚让陈昊阳和明榆留下过夜,反正有的是客房,而且他俩都喝了酒,夜色又太晚了,实在不安全。
明榆扯着醉到东倒西歪的陈昊阳,拒绝他的提议:“不用了,我已经叫了代驾,就先走了,下次再聚。”
明榆和陈昊阳离开后,沈清舒扶起瘫在沙发上的荆望,他没想到荆望竟然是一杯倒的酒量,认真想起来好像确实没见过荆望喝酒。
荆望187的身高,整个人卸了力,没骨头似的靠在沈清舒身上,差点没把他腰压断。
沈清舒费了老大力才将荆望拖到床上,他将荆望的外套、鞋子脱掉,给他盖好被子,又哒哒哒跑去浴室弄湿毛巾给他仔仔细细擦脸
喝醉了的荆望跟平时的样子很不一样,比平时多了一丝脆弱,迷瞪和乖巧,对,就是乖巧。
他闭着眼睛,两片眉毛揪在一起,嘴巴还在喃喃自语。
沈清舒伸手触摸他酡红的脸蛋,一下两下,好像怎么碰都不过瘾。
荆望的嘴里时不时发出一些的微弱声音,沈清舒将耳朵靠近他的嘴巴想听清他在说什么。
“爷爷…爷爷…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荆望带了些哭腔,无助又脆弱。
沈清舒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想安抚他的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荆望再一次发出声音:“宝宝…宝宝…对不起…我…我爱你。”
沈清舒又好笑又心疼:“干嘛要说对不起啊傻子”
醉到不省人事的荆望自然无法回答他。
沈清舒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眷恋地开口:“哥,晚安,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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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荆望一醒来,脑子里就浮现出昨晚沈清舒照顾他的身影,他喝醉了,但是没有断片,自然记得沈清舒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荆望有些愣神地摸了摸额头,那处被沈清舒吻过的皮肤仿佛还残留着他唇瓣灼热的温度。
他思绪神游到外太空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把他带回到现实世界。
“喂”他清了清嗓子,但还是有些沙哑。
听清对方的话,他愣在原地,全身的血液都涌上脑海,久久没发出一句话,直到对面喊了他几声才回神。
挂掉电话后,他突然有些反胃,猛地跑去厕所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他突然有些烦躁:“难道我们只能到这了吗?”
他颓然地靠墙坐下,这一刻,他真的很想用尼古丁来麻痹自己,可自从他和沈清舒同居以来,他就再没抽过一根烟了,一是怕对方不喜欢,二是怕他跟自己学,毕竟吸烟确实对身体不好。
他在浴室坐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都麻痹了。
荆望将自己并不多的行李收拾好,又给沈清舒留了一张纸条,还把昨晚的一片狼藉收拾好……
最后,他踏进沈清舒的卧室,看着熟睡中的小朋友,他用尽最后一丝勇气吻上他的唇瓣。
过了很久,他离开那片温热的唇瓣,目光眷念,温柔地抚摸着爱人的脸庞,仿佛想用眼睛一寸一寸把对方牢牢记在心里。
离开的时候,他看着回归到正轨上的一切事物,脑子里想起的却是和沈清舒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他眼角滑落一滴泪,滴落在大理石瓷砖上,似释然,似赧然。
坐在飞往爱丁堡的飞机上时,他冷漠地将手机卡拆下、掰断,神色淡漠地看向窗外: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了,也许你会恨我一辈子,但我的宝贝,你一定要平安顺遂,而我愿意余生都活在回忆里,孤独以至终老…
飞机从古老神秘的东方飞往遥远陌生的西方,洁白柔软的云层拼凑出各式各样的图案,风一吹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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