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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阳光正好
看到乔瑜已经恢复正常,佳茜就解除了高压政策,没想到才过几天,乔瑜就出了事。
那件事过去十天左右,课间操时,董乔瑜突然晕倒了。
二中向来有跑操的习惯,春夏跑早操,秋冬跑课间操。课间操,顾名思义,是上午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跑,一共半个小时,除去集合解散的时间,大概跑二十分钟左右。
这一天课间操跑了十多分钟,乔瑜忽然脚下一软,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十二班的同学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知所措,秦少樾第一时间冲到她的身边,抱起她就往医务室跑。
佳茜反应过来,拔腿就要追上去,却被汪植拉住了衣袖“让他一个人去吧!”汪植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认真地说道。
“我不放心”佳茜脸上的担心根本掩饰不住。
“相信我绝对不会害乔瑜的”汪植诚恳地说。
佳茜当然知晓汪植对乔瑜的感情,虽然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还是听他的话回到班级的队伍中继续跑步,心中还在琢磨这件蹊跷的事情,也许汪植、秦少樾、董乔瑜他们三个人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吧。
秦少樾抱着董乔瑜直接跑向医务室,半路上乔瑜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秦少樾放大的脸呈现在眼前,吓了一跳。
“你快放我下来,我没事”她焦急的说。
“闭嘴,你刚刚都晕倒了”秦少樾霸道的说。
乔瑜不敢再折腾,只看着他傻笑。
医务室很快就到了“医生,您看看她怎么了,刚刚课间操的时候突然晕倒了。”到了医务室后,秦少樾把乔瑜放在病床上,对医生说明情况。
医生问了一下乔瑜的身体感受又验了下血,得出的结论是贫血加低血糖,经过询问才知道,乔瑜几天里竟然只吃了几口东西,医生决定给她输一点儿葡萄糖水。
“为什么不吃饭?”秦少樾问乔瑜。
“不想吃”乔瑜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独自面对他。
“为什么不想吃?”秦少樾不依不饶。
乔瑜看着他,却不再说话,眼中是复杂的情绪。发生那件事后,乔瑜怕佳茜担心,每天强装开心,佳茜不再管她吃饭后,每天晚饭时间她也会故意吃点儿东西做样子给佳茜看,可在佳茜看不到的时间里,她根本没胃口吃任何东西。
操场上看到的那一幕像在她的心上扎了一刀,伤口怎么会那么容易愈合,尤其是每天都能看到秦少樾,就好像每天都将刚要结痂的伤疤又重新撕开一遍一样,鲜血淋漓,剜心挖肺一般的痛。
每天晚自习第三节课,佳茜和同桌秦艺香都回家后,她一个人在座位上才敢做真正的自己,默默流泪,默默疗伤。
见乔瑜不出声,秦少樾也不再追问“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秦少樾回来了,额头上还隐隐有着细密的汗珠,看得出来,他应该是一路奔跑,乔瑜心中柔软的地方又隐隐泛起痛意。
“我已经没事了,其实你不用回来的”乔瑜故作疏离冷漠的说。
秦少樾并没有答复她的话,而是把手中的杯子拧开递给她“喝点水吧,我用过的杯子,你介意吗?”
“不介意,额,不,不是,我不渴”乔瑜惊觉失言,连忙改口。
“喝点儿吧,对你身体有好处。”秦少樾又往前递了递。
乔瑜不再忸怩,接过杯子,再拒绝反而显得自己心里有鬼了。杯子拿到手中,温润舒适的触感传来,乔瑜有些惊奇,莹黑色的杯子,看起来是石质的,可摸起来却不冰凉。
杯子才凑到嘴巴旁,一股好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乔瑜轻啜一口,顿时一种特别的口感充盈在她的口中,淡淡的甘甜,浅浅的清香。
“烫吗?”
“不烫,温度刚刚好,是冰糖薄荷水?你平时都喝这种水吗?”乔瑜一边回答一边问道。
“平常只是普通薄荷水,医生说你低血糖,所以今天特意加了冰糖和蜂蜜。”
乔瑜不知道,就在秦少樾刚刚离开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先跑回教室拿杯子,又去超市买冰糖和蜂蜜,足足跑遍学校仅有的三家超市才在最后一个超市买到蜂蜜。
买到蜂蜜后,细心的他把之前杯子里剩下的冷水倒掉一半,加了冰糖和蜂蜜后又去开水房添上开水,完成后急忙跑回医务室,从他身上微微的薄汗就能看出这一路有多么匆忙。
此时乔瑜恍然大悟,原来他每天喝的都是薄荷水,怪不得身上总有一股淡淡薄荷香。
两人都沉默,气氛有点儿尴尬,乔瑜想到还没有感谢他,于是客气的说:“今天谢谢你,送我来医务室,也谢谢你的冰糖蜂蜜薄荷水。”
“不用谢,真想谢我的话,就全部喝掉。”
乔瑜依言喝下两大口,然后蹙着眉头看着秦少樾“实在喝不完。”
秦少樾裂开嘴笑了一下,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拧好盖子,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
“我又没说让你一次喝完,笨蛋,可以慢慢喝。”
“这个杯子是什么材质的?看起来很漂亮,摸起来也光滑柔和。”乔瑜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正好家里还有一个一样花纹一样材质的白色杯子,全新的,你喜欢就送给你吧。”没想到乔瑜也喜欢这个杯子,他正好顺水推舟。
“那怎么行?我不能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乔瑜连忙拒绝。
因为只是输一些葡萄糖,所以不到一节课就快滴完了,眼看药液已经所剩不多,秦少樾没有继续对话,而是去其他房间叫来医生帮乔瑜拔针。
针拔掉后,秦少樾把杯子递给乔瑜,示意她再喝点儿,乔瑜听话的拧开杯子喝了起来。趁她喝水时,秦少樾把她躺过的病床整理整齐,并把她的校服外套准备好,乔瑜凝视着他的动作,心里忽然豁然开朗。
秦少樾感受到乔瑜炙热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他扭过头问乔瑜:“你看我干嘛?”
乔瑜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一直盯着他看,但这次她没有否认,而是调皮一笑道:“看你好看呀。”
秦少樾瞬间脸红,乔瑜见她调戏成功,脸上全是藏不住的笑。
通过这次生病以及跟秦少樾的相处,乔瑜心中已然一片澄澈,她想自己最初喜欢他时就不是为了自私的占有,既然他已经有了女朋友,那么自己就应该祝福他,至少还可以像今天这样,做不了情侣还能做朋友。
东西收拾完毕后,还剩几分钟就要下课了,两人悠闲的走向教学楼,还没到楼下下课铃就响了起来“你先回教室吧,我去找计算机老师请个假”走到楼下时乔瑜对秦少樾说。
“请假?”
“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借口可以逃课,不用多可惜啊。”乔瑜扬了扬左手的手背,打过点滴后止血的医用胶布还贴在白皙的皮肤上。
秦少樾看着古灵精怪的乔瑜,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揉了一下她额头的碎发,宠溺的说:“鬼点子真多。”
乔瑜怀里像揣了只兔子怦怦跳,随后她迅速逃离了现场。
董乔瑜来到计算机老师办公室,很容易就请下了假,毕竟高三的计算机课只是为了应付最终的计算机加试,上课也只是练习考试习题和一些基本操作,乔瑜平日里操作和练习成绩都非常好,所以少上一两节课不会有什么关系。
跟计算机老师请好假后,乔瑜心情甚好,回教室的路上都是蹦蹦跳跳的,只是她刚走到教室门口,看到佳茜焦急的神色,内疚之情油然而生。
佳茜看到乔瑜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没事儿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晕倒了?”连珠炮一样问出一堆问题。
“医生说贫血加低血糖。”
“怎么突然贫血又低血糖呢?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乔瑜没有回答,头低低的垂着,佳茜自然明白她这一副做了亏心事样子的原因。
“你是不是又没吃饭?”她火冒三丈道:“你要气死我呀!”
“茜茜,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了,我保证,我一定努力吃饭,不把自己养胖誓不罢休。”乔瑜立马站好,一副讨好谄媚的笑。
“真拿你没办法,快去搬板凳,下节计算机课快上课了。”
“我跟计算机老师请假了,你快去吧,我想在教室休息一会儿。”
韩佳茜点头,随后搬着她的小板凳走出教室。
佳茜走后,教室里只剩下乔瑜,平时喧闹拥挤的教室一时变得空荡寂静,乔瑜觉得有些不习惯。
她走回座位,上午第四节课正是十一点左右,乔瑜的课桌靠窗,此时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她趴在桌子上,脸埋在臂弯里,脑中反复回忆着今天与秦少樾相处的种种细节。
教室里突然响起脚步声,慵懒的乔瑜本不想理会,可没想到脚步声停在了她的课桌旁,她没有抬起头,而是歪过脑袋,侧着枕在胳膊上,只见来人停在秦艺香的座位上,艺香把板凳搬到了机房去上课,他就坐在艺香后桌同学的桌面上,腿随意搭在艺香的桌子旁,把乔瑜整个人包围在座位里,来人正是秦少樾。
可能是那一天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照在乔瑜身上,让她十分舒服;也可能是那一天的阳光正好金灿灿的照在秦少樾身上,显得他格外英俊;也或许是乔瑜终于想开了,心下一片宁静,总之,那一瞬间四目相对,乔瑜感到非常的轻松和愉悦。
“好点儿了吗?”秦少樾问。
“好多了,你怎么也回来了?”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关心的乔瑜有些失望的回答。
“我逃课多正常。”秦少樾一脸理所当然“头还晕吗?”
“不晕了,已经没事了。”
语调刚落,教室里又回来一个人,是钟子琦。
他看到秦少樾和董乔瑜的坐姿明显一滞,但他并不是八卦的人,没有过多关注,只与乔瑜问了声好后,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阳光很好,你再睡一会儿吧。”秦少樾温柔的说。
“嗯。”乔瑜答应后,他从艺香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向钟子琦,很快,教室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聊天声。
乔瑜继续趴在桌上小憩,不一会儿,教室里传来音乐声,是秦少樾放的一首名为《窗外》的老歌: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台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悄悄的爱了你那么多年,明天我就要离开,再见了亲爱的梦中女孩,我将到远方去寻找未来,假如我永远都不再回来,就让月亮守在你窗外……
伴随着优美的旋律,浪漫多情的歌词,乔瑜做了一个冗长且温馨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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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提要:直面内心:薇薇要求乔瑜认真界定自己对秦少樾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