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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转眼间，在清月楼表演的时间到了，陶枝带着辛月无忧还有两个孩子温茂和宿礼一起到了京城，虽然时间还算早，但京城的街道上已经有不少来往的人了，和叫喊的商贩。
“表演是在巳时开始的，不如我们逛逛？”
“好。”
陶枝一行人在集市里逛了一圈后才驾驶着马车往清月楼走去。
刚刚下完早朝的褚凌渊跟几个相熟的官员打完招呼，就往清月楼走去，还在门口遇到了一同前往的户部侍郎秋安良的马车。
“褚小将军。”
“秋兄啊。”褚凌渊一副很熟络样子就要揽过秋安良的肩膀。
却被秋安良躲开，“褚小将军，在下只是来看戏的。”
在秋安良这样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这位“大义灭亲”整日流连于温柔乡的褚小将军，可是他见都不想见的人。
褚凌渊丝毫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只是说道：“那便祝秋兄看得尽兴。”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清月楼。
坐在清月楼的贵宾席位上，褚凌渊能清晰地看到坐在一楼的秋安良，据调查这位户部侍郎很爱看戏，尤其是木偶戏，而且为人正直清廉，这也是为什么皇帝将这位秋安良放在户部的原因，因为不贪啊。
所以这次下手的对象就是这位。
“若是将这位策反了，那就成了一半了。”褚凌渊喃喃自语道，毕竟以秋安良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与他相熟的皆是如此的人，那么这个圈子他就打进去了。
这也是为什么褚凌渊不惜冒着与太子为敌也愿意调查这永安县。
不过他可不能什么都不顾，太子终究是太子，所以他得让秋安良看出来是自己推波助澜，还得让太子感觉到自己只是瞎查，最终发现永安县问题的是那户部侍郎秋安良。
“这可真是道难题啊。”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陶枝驾着马车停在了清月楼门口，就看到有两个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烂的人被拦在了外面，便走下马车喊道：“原来是班主啊。”
将那两人拦住的门卫瞬间站着不动了，宛如透明人一般。
他们可是认识这个刚下马车的小姑娘，这位可是老板手下的红人啊。
见那两人居然认识这个红人，恨不得穿回去爆锤刚刚拦路的自己。
“陶枝姑娘，我们听闻你今日要在这清月楼表演，特意来此观摩，不过……”班主说完还看了看门口的那两个人。
陶枝看了眼门卫，又看向班主：“无碍，跟着我便能进去。”
随后陶枝的马车里又下来了两个女子和两个小孩。
班主看向陶枝身后的两人，一个抱着琵琶一个背着古琴，“这位……”
其中一位他是见过的，另一位就很陌生了。
“一样的，都是戏班的人。”说完陶枝从轿子里将那两个小孩拽出来，“人手不够正愁怎么处理他们两个呢，劳烦班主可以在我们表演的时候帮忙照看一下吗？”
“自然。”
陶枝蹲在两个小孩面前，“温茂，宿礼，你们两个跟好这个叔叔，还有那个大哥哥，若是让我发现你们调皮的话，回去加练。”
温茂，宿礼两人疯狂点头，面对温柔的辛月姨姨和无忧姐姐他俩还能皮一下，可眼前这个宛如魔鬼的陶枝，一言不合就加训，他们可不要。
交代完后，陶枝就带着他们走进清月楼，在后场的时候最后进行了一次检查。
“诶，我说褚兄，你不对啊。”路星泽端着酒杯坐在了贵宾席上。
褚凌渊今日并没有喝酒，端着一个茶杯轻抿了一口，“何以见得？”
“不喝酒改喝茶，更何况除了上次拽着你看了场木偶戏，平日就没见你看过。”路星泽看了下在下面要开始表演的陶枝：“怎么大鱼大肉吃腻了，准备试试清粥小菜？”
“清粥小菜？”褚凌渊目光瞥向正在客人中间表演木偶戏的陶枝，“小爷可对这样的不感兴趣。”
变脸表演完后，陶枝再次从后台拿出了一个木偶，用来操控的线更多，只见那木偶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个木制的古琴，灵活的手指抚上琴弦，同时一旁的辛月也将手放在了琴弦上。
琵琶声先传入人们的耳朵，紧接着伴随着木偶手指的拨动，古琴的声音逐渐传出。
在上边观看的路星泽震惊了，“赵清风这厮真是好运气，清月楼这回可要赚大发了。”
虽说在明帝正常的时候鼓励这些手艺人，赵清风最先吃上这个红利，邀请什么木偶戏班，皮影戏班，说书先生等等来清月楼进行表演，什么一号说书，二号听曲儿，三号看戏……清月楼的独特运营可谓成了京城第一楼。
如今明帝性情大变，不少手艺人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可如今赵清风依旧不改，即便是惹皇帝大怒的木偶戏也在他的坚持下继续表演。
没想到如今这个已经被屠戮的只剩下两三人的戏班能够有如此的创新。
“确实赚不少啊。”赵清风可开心坏了。
路星泽轻哼了一声，“还不是你那个在皇宫的老姨。”
“星泽，是太后。”
路星泽的嘴经常性的跑火车，以前倒是无碍，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即便的他这个清月楼的贵宾席，也有不少人盯着。
赵清风盯着路星泽说：“你近日注意点，要是皮痒了就早说，我去找你姐。”
“滚滚滚。”
“行了，小爷该回去补觉了。”褚凌渊伸了个懒腰，招呼一旁的小厮将这桌子收拾干净，起身便要离开。
“不是这就走啊。”路星泽疑惑，平日里可没见这厮这么早走过。
褚凌渊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刚上完早朝，就被你拉过来了。”
“行行行，那就不打扰你褚爷休息了。”
褚凌渊点点头，离开前还看了眼楼下的表演的陶枝，这几日就不能跟这姑娘走太近了，那太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被发现，入永安县的陶枝她们就会有危险。
“慕一，晚上找慕二慕五，跟他们说务必保护好陶枝她们。”
“是。”
……
结束了表演，陶枝辛月无忧三人收打赏可是盆满钵满，陶枝再次来到了赵清风所在的厢房内。
“陶姑娘，你令在下佩服。”
陶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被赵清风看了出来便询问道：“陶姑娘可是有什么事？”
“赵老板，你知道的，如今京城戏班只能在您这儿表演，若是有出名的想法，便是去其他城。”
陶枝说到这里一脸为难地看着赵清风：“我本人可能月底无法进行表演了。”
赵清风听出了陶枝的话里有话，便顺着问下去：“不知是谁能代替陶姑娘表演呢？”
“我的徒弟，白小鱼。”
陶枝来表演前就先驾驶着马车到了破庙，就看到那个叫小鱼的孩子熟练的操纵着木偶变脸，很是震惊，“陶枝姐姐，你怎么来啦？”
小鱼看到陶枝，很是开心，跟一开始充满敌意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班主和大师兄已经往姐姐表演的地方去了。”
“是吗。”陶枝拍了拍小鱼的脑袋，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小鱼，你敢不敢在人特别多的地方表演，木偶戏？”
“自然是敢的。”小鱼虽然才十二岁，可从小就跟着班主表演了，“陶枝姐姐，我七岁就开始表演啦，我可是见过许多人呢。”
“小鱼真棒！”
……
“既然是陶姑娘你的徒弟，赵某便是放心的。”赵清风现在对陶枝已经很是信任了，毕竟这个姑娘总是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马车驶向破庙，陶枝将班主和班主的大徒弟放下后，看着小鱼喊道，“小鱼上马车，今日跟姐姐住。”
随后看向班主，路上的时候她已经跟班主说清楚了，小鱼是一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当然戏班的其他人也是很厉害的，班主很是欣慰这位陶枝姑娘慧眼识珠。
但他也很担忧，这清月楼木偶戏的名声是陶枝打出来的，如今让一个小孩上场会不会出差错。
“我听小鱼说，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您了。”
班主点点头。
陶枝接着说道：“那会儿你们戏班也经常去那些个官员人家表演，人数也是不少的，小鱼有过差错吗？”
“自然是没有的。”班主很是自豪，但也放下心来，小鱼什么场面没见过，想到这里班主感激地看着陶枝：“那就多谢陶枝姑娘了。”
“不必，明日一早我们出发，去永安县。”
回家的路上，陶枝看向辛月，“辛月姐姐，这次我便带无忧去。”
“好。”辛月自是尊重陶枝的决定。
无忧疑惑道：“辛月姐姐比我跟能配合，为何……”
陶枝也知道即便是辛月理解她，但是既然她是有嘴的，那就要说清楚，许多误会是在没有嘴的情况下滋生的。
“无论是变脸还是木偶弹琴，皆是按照古琴的节奏来的，木偶操纵者换成了小鱼，但弹琴的可不换，不然那可真是对不起赵老板了。”
陶枝说完，车上的人，当然除了小孩，都明白了。
“无忧，前些日子我交给你的琴谱都练熟了吧。”
无忧点点头。
陶枝接着说：“明日启程后有三日的路程，我们在路上休息时练习练习，入永安县后我们就在集市表演。”
“好。”
无忧明白了，陶枝她们回到了小院，辛月也没闲着，就跟小鱼开始练习配合。
离下一次表演还有好些天，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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