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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长思什么时候开学？”
“9月5号。”
严卿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到茶几上后，她叠起长腿，闲适地靠在沙发背上：“所以过几天长思就要回学校住了？”
“嗯。”
严卿又问：“那这间屋子呢？”
严长思说：“我周末会回来，平时小姨也会过来看看。”她又想到什么，立刻补充一句：“我会拿头盔去学校，没课的时候我会上游戏的。”
“一个人住不怕危险？”
严长思摇摇头：“习惯了。”
“所以才会放心把钥匙藏在地毯下？”
“呃...”严长思哑然，她以前也是这样做的，一直没出什么问题，但现在想想，的确有风险，她说：“以后不放了。”
严卿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20岁的女孩，心中生出了难以言说的情绪，或许是从没有过的母爱，或许是出于怜悯，又或许是心疼严长思年纪轻轻就没了家人。
这段时间在游戏里，她对严长思的感情在日渐加深，有时候真的会将对方当成自己最为重要的人，约严长思出来见面也是想看看这样的情绪会不会在现实中也出现。
之前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但最近每天都有新闻报道一些因为分不清游戏和现实发生的一些恶性事件，这样看来，受影响的不单单只有她。
此刻严卿可以肯定，游戏里的一些东西正在入侵她们的大脑，或许她该减少游戏时间。
那么严长思呢？
她该就此拉开距离，还是放仍情感的滋生？
“严卿？”见严卿久久没有说话，严长思偷偷瞄了一眼，脚尖摩擦着地面，她试探地问了声：“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严卿收回思绪，面对这个小心翼翼的女孩，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然她们已经相遇，那便是一种缘分，严长思人不坏甚至还很单纯善良，她身边从没有年纪相差如此大的朋友，继续相处也不是坏事。
“我怎么会真的生你气呢。”严卿露出了微笑：“过两天我送你去学校。”
“啊？”
“怎么，怕我会给你丢人？”
“当然不是！”严长思挺直了背脊，她语气有些着急：“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严卿的声音倒是轻松：“你知道的，我每天闲得都在游戏里钓鱼了，又怎么会觉得麻烦。”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严长思再拒绝就有点不合适了，她点点头：“那好吧。”
“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今天就不要上游戏了。”严卿站起身：“回到家我会给你发信息，明天早上我在游戏里等你，鸡蛋面怎么样？”
严长思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她连着点了两下脑袋，脑中回忆起了最初吃到那碗鸡蛋面的滋味。
将严卿送到家门口，对方在她换鞋时拦住了她：“不用送我下去，免得待会我还要担心你。”
“反正就在小区里，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长思。”严卿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不要让我担心。”
“好吧。”严长思没再跟严卿争执这个话题。
看着严卿换好鞋走出家门，严长思心中竟然生出了不舍的情绪，“那个...”
“嗯？”
暖黄色的走廊灯并不明亮，但严卿那张隽秀的脸依然清晰，脖上那颗小痣随着对方脑袋的动作微微晃动，勾起的唇角让严卿此刻看上去极为柔和。
严长思一只手抓着门，她鼓足了勇气，才将心中疑问说出口：“你...结婚了吗？有孩子了吗？”
严卿一怔，两秒后又笑出了声：“我看起来像是结了婚的人吗？不过...”严卿故意拉长了尾音，在严长思好奇地盯着她等待答案时，她抬起手揉了揉严长思的脑袋：“你不就是我的孩子吗。”
严长思瞬间涨红了脸，一次外向换来了终身内向，她果然不该冲动，又给严卿找到了逗弄她的把柄。
“舍不得的话，要不要搬过来跟妈妈住？”
严长思当即拉下严卿的手将人往外推，门重重合上，可她的心却迟迟没能平静，心跳如被敲击的鼓面，快速又响亮，她摁了摁自己的心口试图平复情绪，但每次眨眼总能闪过严卿的微笑。
她这是中邪了吗？
门外的脚步声由近及远，等彻底归于宁静后，严长思又立马转身快步回到客厅的窗台边，她推开窗户将脑袋伸到外面。
不多时，严卿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路灯下，对方好似有所感应竟转过身抬起头看向了她，严长思连忙向后退，心跳的频率更快了。
严长思等了一会儿才又偷偷靠近，她先探出半个脑袋，刚才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她这才大着胆子去搜寻严卿。
她大腿上感受到手机传来的震动，严长思将手机从裤子口袋拿出来，点开看发现是严卿发来的信息：【长思是在找妈妈么？】
严卿竟然在盯着她？！
严长思放下手机视线依然在楼下寻找，可她看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严卿的身影，对方是在诈她还是躲在别的地方？
【长思，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视力变好了？】
所以严卿真的躲在暗处看她，可是那么远的距离真的能看清她吗？
严长思问：【你在哪里？】
【不告诉你。】
幼稚的严卿！
【好了，妈妈这次真的要走了，晚安，长思。】
看完这句话，严长思忽然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一道摸不着的视线，但这视线很快消失，严长思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严卿刻意露出破绽，她压根不会知道有人在看着她。
这样的严卿和游戏里太像了，想到刚才严卿说她们的视力变好了，严长思为了求证，她揉了揉眼睛后看向了远处。
这一看才发现，她竟然能看清对面那户人家的餐桌上还剩下几块糕点。
“唰~”
严长思用力拉过窗帘，将外面所有的光线阻拦，太诡异了，这还是正常人拥有的目力吗？
她原本还打算上一会游戏，但现在看着那头盔，她心里有些抗拒，今天的新闻播报了好几起伤人事件，评论中都在说是游戏和现实分不清了。
就连论坛里也有人说自己的身体好像出现了变化，有些人觉得是玩游戏玩疯了，但还是有一部分人认定游戏正在影响现实中的所有玩家。
论坛里有人说自己尝试过戒断游戏，但《真实人间》像是毒药，每当出现将头盔扔掉或是彻底拒绝这个游戏得念头，身体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将头盔套上自己的脑袋，而最重要的是，有玩家说自己在游戏里死不掉了。
一个多小时后，严长思收到了严卿报平安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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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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